第十章 幸災樂禍
任不凡想潛逃是不成了,但整天待在皇宮,說不定哪天會暴露不是太監的實情,最好是能夠離開皇宮。他還是名義上的太監身份,太監不待在皇宮,又能去哪兒呢?在這個世界,任不凡唯一認識又很待見他的,只有一個孫承宗,但孫府不是王府,夠不上使用太監的條件。孫府去不成,他又能去哪兒?任不凡苦思冥想有什麼辦法脫離皇宮,一旁的辛燦乾咳一聲說話了。「九千歲,既然小任子立下大功,不如就把他送去伺候皇上,一方面皇上的刨房極需要人,另一方面也等於提升了他,您說是不是?」
豹房?只是聽說明武宗朱厚照曾經建了一個豹房,名義上是養豹子的地方,實際裡面券養了大量的美女***專供武宗皇帝淫樂之所。難道天啟皇帝朱由校像他的這位貪淫好色的老祖宗一樣,也建了這樣一個豹房?歷史上多見朱由校痴心木工活的記載,卻很少聽說他在色字上下多深的工夫。任不凡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如果能進入美女如雲的那麼一個所在,豈不是……任不凡正在想入非非,就聽魏忠賢問道:「皇上身邊伺候的人,至低一級也是七品銜,你未入流的最低等太監,到了哪兒可真是鯉魚跳龍門了,你願不願意去?」
只伺候皇上一個人,既減少露出真男人的危險,又可以閱盡人間艷色,不願去豈成了傻子。任不凡連聲道:「願意去,我願意去。」他在扭頭的瞬間,看到辛燦一臉的幸災樂禍,內心頓時咯噔一下,白天當眾啐他羞辱他的仇還未報,他推薦自己去的會是好地方?任不凡話已出口,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好,既然你願意,等天一亮就讓小辛子陪你一塊去吧。」魏忠賢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起身睡覺去了。
任不凡是最低等太監,不可能有單獨的卧室,不知道自己的住處在哪兒,想問辛燦又怕引起他的懷疑,正在猶疑著怎麼辦,只聽辛燦道:「別人都睡覺去了,你想在這站一夜?走吧。」聽他意思,他們是住在一個地方。任不凡仍是不敢詢問,亦步亦趨跟在辛燦身後,很快來到他們的住處。這是在乾清宮西側跨院內的一處排房,一明一暗兩間房,除去值夜的太監,兩座大通鋪上共睡了三十個人。為怕暴露,任不凡不敢脫衣服,剛要和衣卧下,辛燦道:「撒個尿吧,睡下就不用再起來了。」
任不凡早有尿意,太監沒有專用的凈房,小便都撒在門前的兩隻凈桶內,當著辛燦的面他哪敢,支吾道:「你尿吧,咱先睡了。」
辛燦撒完尿睡下,很快起了呼聲。任不凡的尿意越來越重,憋了多半個時辰,實在憋不住了,輕輕起身,從鋪子上爬了起來,身側的辛燦翻了一下身,將他的右腳壓住,任不凡不敢再動,直到辛燦重新起了呼,才小心翼翼把腳抽了出去。沒承想辛燦猛地從鋪子上爬坐起來:「娘的,你不睡也不讓人好好睡。」
一嗓子,通鋪上大多數的太監被吵醒,嘟囔罵人放屁不一而足,任不凡恨不得想照準辛燦的腦袋給他來一下,卻只能嘴中帶著歉意道:「撒尿,咱要撒尿……」
「早讓你尿,你不尿,等人家睡著了又要尿……」辛燦罵罵咧咧重新躺了下去。任不凡靸著鞋,躡手躡腳走到門邊,屋內沒點燈,一縷月光透過窗戶正灑在凈桶上,任不凡哪敢在這兒撒尿,拉開門走了出去。
已經是下半夜,整座皇宮墳墓一般的寂靜。任不凡清楚,這是內宮禁地,隨處大小便一旦被人抓住,只有一個死。不敢跑遠了,拐過牆角,四下望望無人,解開腰帶,黃河奔流那是一個痛快,好不容易撒完,正要提褲子系腰帶,就聽身後一個驚懼的聲音:「那是誰?」
任不凡嚇得一激靈,褲子忘了提,把身子轉了過去。月光映襯看得明白,是一個豐滿高大的宮女,銀盆似的一張臉,一雙大花眼直愣愣盯著任不凡。任不凡來到這個世界,接觸的女人只有倩兒和這宮女,如果說倩兒是一束清新的山菊花,這宮女更像是一蓬豐滿冶艷的芍藥。
「嚇了我一跳,原來是小任子。」宮女認出了他,目光忽然下落,比剛才更大的聲音驚呼:「你,你不是小任子……?」任不凡才想起褲子沒提,慌忙把褲子提上系好,想起如果不把宮女安撫好,一個穢亂後宮的罪名,自己難保不受凌遲之苦。宮女嚇得步步後退,仍是剛才的疑問:「你,你不是小任子,你不是……」轉身要跑。
可不能讓她跑了,任不凡追上去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請求道:「姑奶奶,你不要喊也不能叫呀!」
任不凡抱得高了一些,正在宮女的前胸,手中溫婉圓潤,極是誘人。宮女輕輕哼了一聲,隨之又奮力掙扎了一下,僅是一下就停下不動了。嘴中喘息著道:「你到底是誰?」任不凡生怕一鬆手,宮女乘機跑了,仍是緊緊抱著:「我不是小任子,還能是誰?」
「你真是小任子?」
「我真是小任子。」
「那好!」宮女人高馬大,奮力一掙,已經轉身面對任不凡,「我不管你是真的小任子,還是假的小任子,要想不讓我把你是假太監的事說出去,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任不凡看到了希望,鬆開手道:「好姐姐,只要你不把看到的事告訴旁人,別說一個條件,即便是十條八條我也答應。」
「沒看出來你小嘴挺甜,」宮女抿嘴一笑,「以後你只准跟我一個人好,其他宮女看都不準看。」
在明朝皇宮,太監宮女相好並不是隱秘,俗話稱作「對食」,就是只能對面坐著吃飯,並不能做實際的夫妻,例如魏忠賢和天啟皇帝的奶媽客氏就是對食關係。而在這宮女的眼裡,任不凡是真正的男人,和他相好就不是僅僅對食而已了。此時此地,任不凡哪敢不答應:「好姐姐,從今以後我只和你好,如果違背今日諾言,天誅地滅。」宮女一把捂住他的嘴:「答應就是了,發這樣的毒誓做嗎?」還未做成「對食」,她已經開始心疼任不凡了。
時間待過久,任不凡生怕引起辛燦他們的懷疑,趕緊向宮女道:「好姐姐,咱們該走了,再呆下去,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看你嚇的。」宮女把前胸一挺,嬌羞地低垂著腦袋:「你再摸摸,剛才你那一下差點沒讓人家暈過去。」任不凡看出她是饑渴難耐了,想一想,偌大皇宮只有一個真男人,也難怪呀!不敢多耽擱,在她高聳的胸脯上拂了一下,轉身剛要離去,被宮女一把拉住:「今天太晚了,明晚貴妃娘娘在小佛堂禮佛誦經,至少兩個更次不會出來,你去壽昌宮偏殿找我,我有好東西給你,聽清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