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妥協
第105章 妥協
見狀，趙憲頓時心中一驚，他立即起身走到左律身旁，警告道：“這是內子個人的私事，與案情無關！還請左大人莫要窺探！”他不明白左律為何會如此發問，這兩件事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
左律無視趙憲，依舊盯著蘇婉寧：“請蘇姑娘回答本官方才的問題。”
看著左律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蘇婉寧不想與之僵持下去，隻好如實說道：“回大人，妾身喜歡月季花。”
這下，左律徹底信了徐半仙的話，他和蘇婉寧真的有未了的情緣，因為在他的夢裏，那位酷似蘇婉寧的女子，也曾告訴自己她最喜歡的便是月季花，可他還是不明白，若他和蘇婉寧真的有緣，為何這般遲才相見？而且蘇婉寧不僅嫁了兩次，現在又要嫁給趙憲了，這算什麽緣？
左律一時心緒紛亂不已，向趙憲告了辭隨即匆匆離開。
趙憲盯著左律的背影，殺心頓起，左律最好別對蘇婉寧起心思，否則……
想罷，趙憲俯身想把蘇婉寧抱回房。
見狀，蘇婉寧一把推開趙憲的手，冷聲道：“請趙將軍自重！”
趙憲無奈，蹲下身子愧疚地看著蘇婉寧，鄭重道：“嬌嬌，方才的事，是我的錯，我向你保證，以後隻要你不願意，我絕不再冒犯。”
趙憲也很後悔自己方才的行徑，經過這些天好不容易才讓蘇婉寧對他有些好感，現在一下子又打回原形，甚至更加厭惡他，現在蘇婉寧心裏隻有韓肅，若他強行硬來，隻會適得其反，看來他得換一下策略才行。
蘇婉寧審視趙憲，懷疑道：“真的？”
趙憲頷首：“嬌嬌，之前都是我不懂禮數，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以後若沒有重要的事，我絕不會再踏進東廂房半步，你稍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叫人來抬你。”
說罷，趙憲真就起身出去了，獨留蘇婉寧一臉茫然。
接下來幾日，趙憲說到做到，除了派人來問候蘇婉寧的腳傷，一直都沒有再出現在蘇婉寧跟前。
蘇婉寧以為趙憲真的改變了，便漸漸放心下來，可她不知道的是，每到夜深人靜，趙憲都會從胸口掏出她的肚兜，粗喘地喊著她的名字，一次次紓解著自己的欲望……
這日，聖旨到了，皇帝命趙憲即刻回京不得耽誤。
此時，驛站的左律也收到同一封密旨，命他同趙憲一道回京，至於韓肅的事，已經下了海捕公文，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宣旨使一離開，趙憲便拿著聖旨迫不及待去見蘇婉寧，這麽些天強忍著不去見她，他都快瘋了。
到了東廂房門口，趙憲沒有像之前一樣橫衝直撞，而是先讓劉嬤嬤進去通報蘇婉寧，得了許可，趙憲才進去。
“嬌嬌，聖旨到了，陛下命我盡快回京，所以我打算明日啟程，一會兒你讓劉嬤嬤幫你收拾行李。”趙憲一瞬不瞬盯著蘇婉寧，像是要把這幾日的缺失都補回來。
蘇婉寧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小聲問道：“我也要去嗎？”她不想去，她想在這裏等韓肅回來。
趙憲強硬道：“是。若你不同我回燕京，我離開後，誰來保護你？所以你必須跟我去燕京。”他敢保證，若他把蘇婉寧留在長青，隻要他前腳離開，杜遠川和陸明嘉他們後腳就會潛進來將蘇婉寧擄走。
聽到趙憲要帶蘇婉寧去燕京，劉嬤嬤心中咯噔一下，眉頭緊擰，一雙微黃的眼珠焦急地亂轉。
蘇婉寧不安地看著趙憲：“可我的身份，要是去了燕京，恐怕會給將軍招來麻煩。”燕京乃天子腳下，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她雖然已經與韓肅和離，可若是有人借題發揮存心發難，她害怕會連累趙憲。
趙憲掃了一眼劉嬤嬤，然後看著蘇婉寧請求道：“嬌嬌，我有些事想單獨和你談。”
蘇婉寧見趙憲眼神清明，沒有半點雜念，猶豫了片刻，便讓劉嬤嬤先出去。
劉嬤嬤走後，趙憲讓蘇婉寧坐到羅漢塌上，然後自己端了個凳子坐到蘇婉寧跟前，正色道：“嬌嬌，此次回京，必定會艱險重重，但你不要害怕，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為此，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你和我已經……所以我打算回到燕京向聖上稟報後，便娶你為妻。”
蘇婉寧震驚地看著趙憲，連連搖搖頭，“我不答應！”別說韓肅還好好活著，就算韓肅死了，她也絕對不會嫁給趙憲。
趙憲強忍著心痛，安撫道：“嬌嬌別著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燕京不似長青，燕京形勢複雜波譎雲詭，你隻有嫁給我成了將軍夫人，與元達徹底沒了牽連，才能活命，否則那些想致元達於死地的人，一定會把你當成誘餌引元達自己現身。”
見蘇婉寧還在猶豫不肯點頭，趙憲哄道：“而且，我們成親後，隻要你不同意，我絕不碰你，若到時候元達沉冤歸來，我可以與你和離，讓你和元達回長青過你們的日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隻要蘇婉寧嫁給了他，這輩子就別想離開他，等成了親，他會想辦法讓蘇婉寧懷上他的孩子，屆時，就算韓肅回來，不管蘇婉寧愛不愛他，也會為了孩子留在他身邊。
蘇婉寧沉思了好一會兒，妥協道：“可是將軍，我已經嫁過人，又聲名狼藉，陛下和令尊令堂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而且你要是娶了我不怕陛下對你起疑心嗎？”趙憲說的也有理，若她不嫁給趙憲，那就隻有死路一條，她不怕死，但是她想等韓肅回來。
趙憲知道蘇婉寧這是動搖了，立即乘勝追擊：“這些嬌嬌不必擔心，陛下就算再懷疑，可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況且我為大梁立下汗馬功勞，陛下曾當眾允諾過我，隻要不危及江山社稷，他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君無戲言！隻要陛下應允，我的父母不會多言。”他已經下定決心，若到時候聖上不同意他娶蘇婉寧或者要因韓肅之事遷怒於他遷怒於整個武安侯府，他便起兵造反。
見蘇婉寧還是愁眉不展，趙憲體貼地問道：“嬌嬌還有什麽擔憂的嗎？”
蘇婉寧黛眉緊蹙，為難道：“將軍，我出身卑微，人又不聰慧，我怕與你成親後，應付不來……”陸家隻是商賈之家，她都差點丟了命，趙憲是皇親貴戚，她要是嫁進去肯定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而且，她這種兒媳婦，沒有哪個公公婆婆會喜歡，到時候趙憲的父母親人肯定會刁難她，王氏隻不過是普通婦人，她都不是對手，何況那些高門大戶成了精的貴婦，若想弄死她，便如同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趙憲連忙保證道：“這一點請嬌嬌放心，我在燕京有自己的將軍府，我們成親後就搬出去住，到了過年過節回武安侯府請個安陪長輩吃個團圓飯即可，而且我的祖母和父親母親都是很開明寬厚的人，他們不會為難你的，就算他們要為難你，我也不答應！”這些年，祖母和父母盼他成親像盼星星盼月亮，如今他終於有了心儀的女子想成婚，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說罷，趙憲讓蘇婉寧靜靜地思慮了許久，才問道：“這下嬌嬌可以答應嫁給我了吧？”
蘇婉輕輕地點了下頭，她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反正也隻是假夫妻。
趙憲頓時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他拚命抑製心中的喜悅，佯裝平靜道：“嬌嬌，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陛下讓左律同我一道回京，我猜測，陛下是想讓左律監視我，看我有沒有和元達聯係。”
“那怎麽辦？”聞言，蘇婉寧小臉嚇得煞白，頓時呼吸急促，緊張不安。
趙憲盯著蘇婉寧因害怕而上下波動的巨峰，眸色沉得嚇人，他拚命地吞咽口水，低啞道：“所以，為了不被左律看出端倪，回京這一路，你每晚都必須和我同榻而眠。”方才得知左律要同他一道回京，他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很高興，他正愁沒機會親近蘇婉寧呢，陛下就給他送來了。
蘇婉寧一口回絕：“不可以！”趙憲本來就對她虎視眈眈，若兩人再同榻，趙憲一定會……
“嬌嬌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安安分分地，絕不越界！說到做到！你看這幾日，我不是一次都沒來打擾過你？”他這幾日的隱忍終於派上用場了。
“可是……可是你可以告訴他，我們還沒成親，不能住一起啊……”蘇婉寧試圖找理由勸退趙憲。
趙憲眉頭緊鎖，一臉凝重，故作為難地說道：“但是左律第一次來的時候，我為了保護你已經告訴他你是我的人了，而且上次左律來，他也看見我們住在同一個院子，那天我們又……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若不這樣做，被左律看出咱倆是在演戲，到時候回了京他要是到陛下那裏告我一個欺君之罪，那不僅僅是你我，就連我的父母族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隻好委屈你了……”
聽到欺君之罪，蘇婉寧不再猶豫，立即答應趙憲，她已經害了韓肅和整個韓家，她不想再有人因她而受難。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先去安排明日出發的事宜，嬌嬌也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趙憲嘴角微微上揚，囑咐完，準備離開。
蘇婉寧叫住趙憲，紅著眼問道：“將軍，你有元郎的消息嗎？”她明日就要上京了，不知道什麽才能見到韓肅，她真的很想他，很擔心他。
趙憲低聲說道：“他現在躲在城外的一處密林，很安全，方才領旨後，我已經派人去給他送信，而且夜海國那邊我的人已經在全力追查霍啟的下落，相信不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嬌嬌且放寬心。”
“趙將軍，真的很謝謝您！”蘇婉寧心中很矛盾，趙憲一邊費盡心力幫助韓肅，一方麵又對她垂涎三尺，她對趙憲真是又感激又無奈。
趙憲輕搖了下頭，隨即轉身走出去，他和韓肅是過命的兄弟，韓肅又是被冤枉的，他自然要盡全力去幫助韓肅，再者，蘇婉寧那麽深愛韓肅，為了不讓蘇婉寧傷心，他就算拚了命也不能讓韓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