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熟悉
第104章 熟悉
幫蘇婉寧處理好腳傷，趙憲起身將藥膏收進藥箱，然後默默地端著水盆走出東暖閣。
聽到外間的開門聲，蘇婉寧以為趙憲離開了，她剛想鬆口氣，沒想到趙憲又折回來了，蘇婉寧疑惑道：“將軍您不是走了嗎？”真是害她白高興一場。
趙憲坐到蘇婉寧身旁，挑眉道：“這麽想我走？”
蘇婉寧沒有接話，她雙手撐著炕麵，連忙往後縮，她當然是希望趙憲走，可她不敢說實話。
趙憲見狀，立即追上去把蘇婉寧逼到炕角，然後伸出手在蘇婉寧的小腿肚上輕輕揉起來。
“將軍你這是做什麽？”蘇婉寧立即去推趙憲的手，震驚道。
趙憲絲毫不受影響，繼續手中的動作，“你方才走了許久，要是不好好揉揉，明日腿會發酸的。”
“這種小事讓劉嬤嬤幫我就好了……”蘇婉寧試探性地想把自己的腿縮回來。
趙憲一把按住蘇婉寧的腿，祈求道：“可是我想親自為你做這些，嬌嬌，你不接受我沒關係，請不要拒我於千裏之外好嗎？我隻是想對你好而已。”
蘇婉寧拗不過趙憲，隻好任由他。
“嬌嬌，舒服嗎？”揉了一會兒，趙憲抬眸去問蘇婉寧，卻對上蘇婉寧那被貝齒輕咬的唇瓣，趙憲立時忘了手中的動作，呼吸漸漸粗重起來，隨即緩緩俯身靠近蘇婉寧。
“舒服……”蘇婉寧剛回完話，趙憲卻不揉了，她覺得奇怪抬頭準備去看趙憲，不料卻貼上一張火熱的唇，頓時，蘇婉寧的腦子一片空白忘記了反應，隻能瞪大雙眸怔怔地看著趙憲。
趁蘇婉寧出神之際，趙憲一把按住她的腦袋，隨即大口一張將蘇婉寧柔嫩的唇瓣全部含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如饑似渴地大力吮吸起來，蘇婉寧的唇太甜太軟，令趙憲忘乎所以。
蘇婉寧吃痛回神，她奮力拍打趙憲，可趙憲卻不為所動，蘇婉寧無奈隻好張嘴狠狠地咬了一口趙憲，趙憲卻仿佛感覺不到痛，依舊沒有鬆開蘇婉寧的唇……
直到敲門聲響起，趙憲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去開門。
趙憲一離開，蘇婉寧立即掏出手絹用力地擦拭自己的唇瓣，低低抽泣起來。
趙憲打開門，臉色鐵青地盯著鍾衡，寒聲道：“你是不是想死？”
“將軍，屬下不是存心打擾，實在是有要事稟報。”看著趙憲還在流血的唇瓣，想著趙憲在屋子裏對蘇婉寧做的事，鍾衡心中酸澀不已。
趙憲伸手擦了擦唇瓣上的血，冷聲道：“有事快說！”
鍾衡擔憂道：“將軍，左大人又來了。”
趙憲眉峰緊擰，不悅地問道：“他又來做什麽？”
鍾衡回道：“左大人說他有些事想再問問蘇姑娘。”
趙憲讓鍾衡先下去，然後回屋找蘇婉寧，卻見蘇婉寧抱膝坐在炕角哭成了一個淚人，他又心酸又心疼，柔聲道歉：“嬌嬌，對不住，方才我一時沒忍住……”他就這麽比不上韓肅嗎？
蘇婉寧沒有搭理趙憲，還是一個勁地哭。
趙憲無奈，隻好說道：“嬌嬌，左律來了……”
聞言，蘇婉寧立即停止哭泣，瞪著著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緊張地看著趙憲。
“嬌嬌別怕，我去打發他走。”趙憲說罷，轉身前往正廳。
趙憲一離開滄瀾院，劉嬤嬤和秋桐立即跑進東廂房。
看到蘇婉寧淚流滿麵，嘴唇紅腫，劉嬤嬤又心疼又生氣，“姑娘，這趙將軍還是人嗎？再怎麽說韓莊主也是他拜把子的兄弟啊？他怎麽可以欺負你？”
蘇婉寧搖搖頭，隨即將臉埋進膝蓋裏。
秋桐見狀，怒不可遏：“蘇姑娘，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就算今天丟了這條命，她也要殺了趙憲這個登徒浪子。
蘇婉寧猛地抬頭瞪著秋桐，急切道：“秋桐你站住！不要去！不要再添亂了……”
秋桐瞬間紅了眼眶，痛心道：“可他欺負您！”
蘇婉寧眼眸失神，怔怔道：“我沒事……”現在她和韓肅都指望著趙憲，何況趙憲也罪不至死。
秋桐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劉嬤嬤狠狠瞪了一眼然後趕出去。
秋桐走後，劉嬤嬤低聲問蘇婉寧：“姑娘，你是如何打算的？”經過了這些天，她算是看清楚了，趙憲對她家姑娘有情，而且還不淺，可就不知道她家姑娘心裏是怎麽想的。
蘇婉寧懵懂地看著劉嬤嬤，“打算？”??????
劉嬤嬤無奈道：“姑娘，如今韓莊主前途未卜，他能回來最好，他要是回不來，你怎麽辦？”她家姑娘怎麽這麽命苦？好不容易才過上幾天好日子，又被陸家和杜家那些天殺的給毀了。
蘇婉寧目露哀色，決絕道：“他要是回不來，我就隨他而去！”
劉嬤嬤撲通跪到在蘇婉寧麵前，老淚縱橫，哭求道：“姑娘，你千萬不可以這麽做，夫人和老夫人臨終前把你托付給老奴，要是你有什麽好歹，老奴百年之後，哪還有臉去見她們啊？”
蘇婉寧含淚笑道：“嬤嬤，祖母和母親會明白我的。”
劉嬤嬤突然失控道：“不！她們不會！她們隻會痛心！姑娘，老奴今日就把話擱在這裏，若姑娘敢做傻事，老奴也沒有顏麵苟活於世，隻能隨姑娘一同去。”當初，她沒有阻止住蘇婉寧的母親白錦犯傻，最終讓白錦含恨而終，如今她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蘇婉寧犯傻，白錦和蘇婉寧都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孩子，她已經失去了白錦，她不能再失去蘇婉寧。
蘇婉寧頓時被嚇到了，她從未見過劉嬤嬤這副樣子，她怔了片刻，隨即把劉嬤嬤拉起來，然後撲進她懷裏嗚咽道：“嬤嬤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還有祝伯，還有祝祺哥哥，可我隻有元郎，若他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劉嬤嬤撫著蘇婉寧的背，哽咽道：“姑娘，你才出生沒多久，就沒了母親，是老奴一手把你帶大的，你是老奴的心頭肉啊……”在她心裏，她的兒子孫子都沒有蘇婉寧來得重要。
倆人哭了一會兒，劉嬤嬤把蘇婉寧從她懷裏稍稍拉開，鄭重道：“姑娘，老奴要你答應，不管韓莊主結局如何，你都必須好好活下去！”
蘇婉寧看了劉嬤嬤一眼，然後低下頭，沉默不語，她不能答應劉嬤嬤，她已經決定了要與韓肅生死相隨。
這下，劉嬤嬤算是明白蘇婉寧的決心了，既然蘇婉寧不聽勸，那她就隻好按著自己的意思來了，現在隻有一件事能讓蘇婉寧好好活下去，那就是孩子，而趙憲又……
趙憲到了前廳，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覺得有些怪異，左律這次竟然獨自前來，一個手下都沒帶，也不知是在打什麽主意，他瞪著左律，沉聲道：“不知左大人登門又有何事？”
“隻是有些事還得來問問蘇姑娘，呦，趙將軍這嘴唇是怎麽了？”左律抬眸去打量趙憲，卻見他上唇瓣有一小傷口還在滲著血，忍不住開口問。
趙憲敷衍道：“方才用午膳不小心咬到了。”
“原來如此……”左律緊抿唇瓣，拚命地壓製笑意，這趙憲扯謊也不扯得像樣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用膳不小心咬到上唇瓣的，也不知道趙憲是怎麽做到的。
趙憲幽深眼眸充斥著強烈的不悅，冷然道：“那日不是已經問清楚了嗎？不知左大人還要問什麽？”
左律好整以暇地看著趙憲，薄唇輕啟：“恕本官無可奉告，還望趙將軍將蘇姑娘請出來。”
趙憲臉色一沉，漠然道：“她腳受傷了，走不了路，恐怕不能來見左大人。”
左律眉頭輕蹙，有些急切：“怎麽受傷了？”之前見到她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趙憲沒有回話，隻是冷冷地盯著左律，似是要從左律的眼神中捕捉到什麽。
左律眼神有些不自然，隨即偏過臉強裝鎮定道：“趙將軍，你不會是在騙本官吧？”
趙憲沒好氣道：“左大人覺得本將和你一樣閑？”
左律也不生氣，隻是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請趙將軍帶本官去見蘇姑娘。”
趙憲不耐煩道：“她身子不適，已經歇下了。”
見趙憲油鹽不進，左律厲聲道：“本官奉旨而來，還請趙將軍配合。”今日，他是一定要見到蘇婉寧的。
左律都搬出聖旨了，趙憲隻好強壓下心中的怒意帶他去滄瀾院。
到了滄瀾院，趙憲先領左律去正堂喝茶，然後去東廂房把蘇婉寧抱來。
看著蘇婉寧被趙憲抱進來，不知為何，左律的腦海裏快速閃過同樣的畫麵，隻是在那個畫麵裏，是他抱著蘇婉寧，頓時，他的心一陣刺痛，差點沒讓他暈厥。
趙憲將蘇婉寧放到椅子上，轉而對左律道：“如何？本將沒有欺騙左大人吧。”
左律沒有理會趙憲，而是溫柔地看著蘇婉寧，關切道：“不知蘇姑娘的腳為何會受傷？”
還沒等蘇婉寧開口，趙憲搶先譏諷道：“左大人，這個問題好像與案情無關吧？”
左律看蘇婉寧的眼神實在讓趙憲不舒服，左律何許人也？令人聞風破膽的堂堂鑒查司首尊，手段殘忍，冷酷無情，何曾對人和善過？
左律抬眸看向趙憲，鳳眸微眯，冷聲道：“本官是在問蘇姑娘，還請趙將軍不要插嘴！”
這下，趙憲隻好忿忿地坐到蘇婉寧上方的位置，側著身子阻擋住左律的目光。
見狀，左律起身走到蘇婉寧跟前，當目光觸及蘇婉寧紅腫的唇瓣時，他眸色一暗，隨即輕聲問道：“蘇姑娘喜歡月季花嗎？”
聞言，蘇婉寧鬼事神差抬頭，不料卻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頓時，蘇婉寧盯著左律失了神，她不明白左律為何看起來那麽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