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困惑
第103章 困惑
自韓肅與蘇婉寧和離的消息一經傳出，孟德清便氣急敗壞趕去韓家莊想把韓肅暴揍一頓，可到了韓家莊卻沒人給他開門，他在韓家莊門口破口大罵了許久才被兒孫拉回去。
直到左律帶了聖旨來捉拿韓肅，孟德清才明白韓肅的苦心，他不顧自己一大把年紀，立即讓兒子套馬車送他進京為韓肅鳴冤，他和太後是老相識，皇帝又是他接生的，他相信在皇宮大內他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如今韓肅在聖旨達到之前逃脫，事態十分嚴重，左律連日大肆搜查都沒有結果，他隻能派人快馬加鞭回京向皇帝稟報，然後暫留長青繼續追查韓肅的下落以待新的旨意。
自從那日在將軍府見到蘇婉寧，左律當夜又夢到了她，隻是現在他的夢境和之前的卻大相徑庭。
之前夢裏，蘇婉寧一直對著他哭，可現在的夢卻恰恰相反。
這幾日的夢境，蘇婉寧對著他笑，與他親昵，而他總會送她最喜歡的月季，二人相依相偎仿佛神仙眷侶。
左律越來越困惑，但他不信這個邪，為此，他特地服用了重劑量的安神藥，可依舊擺脫不了那個夢境。
這下，左律是徹底沒轍了，他隻好拿著這幾日查到的蘇婉寧的生辰八字去找長青最有名望的算命先生算一卦，看看蘇婉寧到底是不是妖孽。
左律獨自策馬到城東一卦攤時，一位須發花白、沒有眼珠的老者正在給人摸手相，此人便是長青的神算子徐半仙。
這位徐半仙本是長青一富家子弟，自小便通靈，能看見凡人所看不見的東西，整日胡言亂語惹得人心惶惶，在徐半仙十五歲那年，他的父親一氣之下竟親手將他雙眼挖掉，後來不過一載，徐半仙的家人全都離奇死亡，為求生計，他隻好在自家門前支起一算命攤子，這一算就是六十年。
待前人算完離開，左律上前坐在徐半仙對麵靜靜地打量著他。
見來人不開口，徐半仙問道：“公子想算什麽？”
左律不屑道：“長青人人稱讚大師料事如神猶如開了天眼，那就請大師算一算在下是來算什麽的？”他倒要看看這位徐半仙有多神。
徐半仙掐指一算，片刻後，緩緩笑道：“夢境！公子近日是否總是夢到一女子？”
聞言，左律冷瞳驟縮，他是徹底服了這個徐伴仙，這個夢他從未向任何人提及，怔了許久，左律回神後拍掌讚道：“大師果然厲害！請問大師，晚輩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徐半仙捋了捋雪白的胡須，歎道：“前緣未了，今生來續。”
左律不解：“何意？”
徐半仙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左律執拗道：“若晚輩偏要知道呢？”
徐半仙正色道：“那公子將會後患無窮。”本就是孽緣，何必知曉？
左律頓時大怒，他猛地起身抽出劍抵著徐半仙的脖頸，厲聲道：“一派胡言！我看你這老頭分明就是故弄玄虛騙取錢財！”徐半仙的這套說辭都老掉牙了，他方才真是瘋了才會覺得徐半仙靈驗，他堂堂鑒查司指揮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然聽信江湖術士之言，實在可笑！
徐半仙毫不畏懼，平靜道：“公子若不信，盡可離去，老夫不收你的錢。”
左律冷哼一聲，收回利劍，隨即怒氣衝衝地離開。
左律走後，徐半仙自言自語道：“萬事不能強求，可世人卻不懂……”
之前韓家莊的管家韓立也來找他為韓肅和韓肅未過門的妻子合八字，當時他便極力勸阻此二人萬萬不可結為夫妻，否則會招來滅頂之災，韓立非但不信，還對他破口大罵，說他是被人收買才胡言亂語來斷他家莊主的姻緣，可結果如何？
左律回到驛站冷靜下來以後，又覺得徐半仙也並非胡言亂語，雖然徐半仙故弄玄虛，但徐半仙確實算出了他的夢境，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蘇婉寧是因，他必須要再去見見她。
趙憲陪蘇婉寧用過午膳，提議道：“嬌嬌，今日風和日麗，後花園的杏花都開了，我陪你去看看可好？”這幾日蘇婉寧一直在為韓肅擔心，整日愁眉苦臉的，連膳食都用得特別少，不管喬師傅如何花樣百出，蘇婉寧也沒多吃幾口，眼瞧著人都瘦了一大圈了，他今日必須要帶蘇婉寧出去走一走，這樣她的胃口才能好起來。
蘇婉寧連忙婉拒：“趙將軍，您公務繁忙，妾身不敢添亂，妾身待在屋裏就好。”她一點都不想和趙憲相處，這些日子趙憲越來越過分，除了夜晚不歇在她房裏，一忙完公務就往她房裏鑽，連粗心大意的青鸞都看出來了，她明裏暗裏拒絕了許多次，可趙憲都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
“我今日的公務已經忙完，嬌嬌不必替我憂心，剛用完膳出去走走就當消消食，否則整日悶在屋子裏，會生病的。”趙憲仿佛沒聽到蘇婉寧的拒絕，徑自從楠木架子上取下披風給蘇婉寧披上。
趙憲給蘇婉寧係好披風帶子，見她還傻站著不動，作勢就要去牽她的手，蘇婉寧嚇得抬腳就走，趙憲無奈地笑了笑，隨即大步跟上去。
滄瀾院到後花園大概要走半個時辰，趙憲和蘇婉寧並排而走，蘇婉寧在看景，趙憲在看她。
蘇婉寧邊走邊瞧，她覺得趙憲的府邸雖大，卻著實無趣，不像韓家莊一步一景。
走了會兒，蘇婉寧有些累了，她忍不住開口問趙憲：“趙將軍，還有多久才能到花園？”
“就要到了，嬌嬌快走吧。”趙憲也知道蘇婉寧累了，可為了她的身子著想，他不得不狠下心來逼她。
蘇婉寧也不好意思在趙憲跟前喊累，隻好忍著腳痛繼續走。
等走到花園，蘇婉寧已經沒力氣賞花了，她徑自拐到涼亭坐下，現在她兩條腿顫抖不已，腳底板還火辣辣的，估摸是起泡了。
趙憲蹲在蘇婉寧跟前輕聲問道：“嬌嬌累了？”
蘇婉寧突然落了淚，委屈道：“腳底好疼……”方才在路上她實在走不動了想歇一下，趙憲卻不讓，一個勁地拽著她往前走，趙憲腿長，一個步子就能抵她好幾個，她後來都是小跑跟著，劉嬤嬤在一旁勸，趙憲也不聽。
見狀，趙憲不顧蘇婉寧阻攔連忙去脫蘇婉寧的鞋察看她的腳，果然白嫩的腳板上長了好幾個水泡，趙憲心疼極了，愧疚地看著蘇婉寧：“嬌嬌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光想著讓你多走走，卻忽略了你身子骨嬌嫩……”
眾目睽睽之下，趙憲卻捧著她一雙腳，蘇婉寧羞得耳朵都紅了，她想抽回自己的腳，可趙憲卻不讓。
趙憲按著蘇婉寧的腳給她套上棉襪，隨即將人打橫抱起。
秋桐想上前阻止，春蠶卻一把將她攔住，對著她搖搖頭。
秋桐雖不甘卻隻能作罷，趙憲不是韓肅，他不會對自己心軟。
身子突然被人騰空抱起，蘇婉寧嚇得本能去摟趙憲的脖頸，哀求道：“趙將軍，你快放我下來，這麽多人都看著呢……”
趙憲灼熱地盯著蘇婉寧的眼睛，好以整暇地問道：“那又如何？現在整個長青都已經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再說了，你現在走得動嗎？”他就是要逼著蘇婉寧習慣他的親近，之前他覺得不能把蘇婉寧逼得太狠怕嚇到她，可結果呢，蘇婉寧卻越來越排斥他，他可以等到回京與蘇婉寧成親了再真正要她，可其他的他不想再忍了。
蘇婉寧小聲反駁：“可那是假的……”
“我會讓它變成真！”趙憲霸道不容拒絕，說罷。他不再與蘇婉寧囉嗦，抬腳就將人抱回滄瀾院。
回到滄瀾院，趙憲沒有讓府裏的醫卒來給蘇婉寧治腳傷，因為他不想讓其他男子看到蘇婉寧的腳。他讓劉嬤嬤打了盆溫水進來，隨即將所有下人都趕出去。
屋子清靜後，趙憲將蘇婉寧抱到炕上，然後拿個凳子坐到蘇婉寧跟前。
他將蘇婉寧的腳放到自己膝蓋上，擰幹帕子替她細細擦拭，擦著擦著，趙憲情不自禁地在蘇婉寧的腳背上落下一吻，由衷地讚歎道：“嬌嬌，你的腳真美。”
蘇婉寧的一雙玉足又小軟，腳趾頭圓潤可愛，而且沒有任何異味，要不是她腳底還有水泡，他真想好好把玩一番。
蘇婉寧又驚又怕，她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紅著眼求道：“趙將軍你別這樣……”
聽著蘇婉寧可憐又無助的嬌音，趙憲饑渴耐難卻又不能如何，他閉上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濁氣，粗啞道：“好，那你坐好，我要幫你挑水泡了。”
趙憲拿出一根已經消過毒的銀針往蘇婉寧腳底的水泡輕輕一刺，隨即抬頭問她：“嬌嬌，疼嗎？”
蘇婉寧搖搖頭，輕聲道：“不疼。”她原以為會很疼，可趙憲刺破水泡時她卻毫無察覺。
“那就好，現在雖然不疼，但這腳得好幾天才能下地了。”挑完水泡擠出裏麵的水液，趙憲幫蘇婉寧敷了藥然後用幹淨的細步把她的腳包起來，所有動作都十分輕柔。
蘇婉寧看著趙憲動作嫻熟，忍不住問道：“將軍懂醫術嗎？”
趙憲搖搖頭，輕描淡寫：“不懂，隻不過這些年征戰沙場，經常看到醫卒給傷員治療，慢慢地就會了。”
“那將軍受過傷嗎？”蘇婉寧語氣裏帶著不自知的急切。
趙憲定眼去看蘇婉寧，勾唇輕笑，調侃道：“當然，我渾身上下除了臉，其他地方都傷痕累累，到時候嬌嬌見了可別嫌棄。”
蘇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