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較勁
第82章 較勁
翌日，過了午時，蘇婉寧才悠悠轉醒，一醒來，臀部就傳來火辣辣的疼。
昨日她在馬車上被韓肅折騰暈過去以後，直到半夜才醒過來，醒來以後，韓肅喂她吃了些膳食又欺身而上，直到她哭天喊地實在受不住了，韓肅才放過她。
蘇婉寧揉了揉惺忪的眸子，詫異道：“你拿把剪子做什麽？”一睜眼就看到韓肅拿把剪子坐在榻邊盯著她，任誰都會嚇一跳。
韓肅抿唇不語，徑自剪下自己一撮頭發，又湊上前剪了蘇婉寧的，然後將兩撮青絲纏在一起再用紅繩牢牢綁住，得意道：“現在，咱倆也是結發夫妻，你這幾日什麽也別做，趕緊給我繡一個荷包出來，荷包上必須繡鴛鴦戲水！”
“你要結發也沒必要剪下這麽多吧？”看著那每撮都比手指粗的青絲，蘇婉寧陷入了沉思，當初陸明修也就剪小小一縷，哪有韓肅這般誇張。
韓肅不以為然，振振有詞：“頭發越多越結實，以後咱倆肯定恩愛到老永不分離。”他雖是在吃醋，但也在擔憂，他覺得陸明修和蘇婉寧會有這般結局，應該是當初結發時剪的頭發太少了，纏得不紮實。
蘇婉寧一臉茫然，嘟囔道：“還有這種說法？我怎麽沒聽說過？”
韓肅將兩人的頭發藏進胸口，然後催促道：“你快起來用膳，然後給我繡荷包。”
蘇婉寧用過午膳進內室來找料子繡荷包，卻看見韓肅正對鏡描眉，拿的還是她平時最舍不得用的螺子黛，蘇婉寧蹙著秀眉嗔怪道：“你這是在做什麽？這個螺子黛很珍貴的……”
韓肅對著銅鏡認真說道：“我在練習畫眉，等我學會了，我就天天都幫你描，別擔心，這個螺子黛用完了我再派人去波斯給你置辦就是。”陸明修能為蘇婉寧做的事，他照樣能，而且他相信他會比陸明修做得更好。
“你要練習便練習吧，用青黛，不準用螺子黛。”蘇婉寧將妝台上的螺子黛搶過來，然後把青黛遞給韓肅。
第二日，韓肅覺得自己畫眉的功夫已經登峰造極了，便拉著蘇婉坐在妝台前幫她描眉。
然後，蘇婉寧白嫩的臉蛋上就多了兩條又粗又濃的劍眉，簡直和關公一模一樣，蘇婉寧對鏡一照，嚇得大叫，韓肅自己瞧了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接下來，韓肅又苦練了好幾日，但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是要分人要看天分的，最後，畫眉這事他隻好放棄。
不畫眉了，韓肅又想起來陸明修還會為蘇婉寧撫琴，於是他立即派人去把長青最好的琴師請到府裏來教他彈琴。
可結果並不盡人意，不但韓家莊的侍女家丁每日要飽受韓肅的魔音折磨，而且韓肅為此弄壞了好幾把琴，琴師更是嚇跑了一個又一個……
最後，蘇婉寧實在看不下去了，隻好出言相勸：“你不要為難自己了，我不在乎這些的。”
韓肅半靠在炕上，鬱悶道：“可是我在乎啊，不行，明日我讓韓叔去鄰縣再給我找幾個琴師，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一把破琴我還製服不了？”他絕對不能輸給陸明修，絕對不可以！
蘇婉寧拉過韓肅的手，看著他那被琴弦劃傷的指頭，心疼道：“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並不是這些才藝，難道隻要是個精通琴棋書畫的男子我都喜歡嗎？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為何要去學別人呢？你也有自己的長處啊。”
韓肅一聽，瞬間來勁了，他期待地盯著蘇婉寧，問道：“那嬌嬌說說看，我有什麽長處？”
“你……”蘇婉寧苦思冥想半天，卻想不出來，隻好好訕訕地看著韓肅。
韓肅睨了蘇婉寧一眼，沒好氣道：“說不出來了吧，你就光說好聽的來糊弄我吧。”
蘇婉寧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兩頰羞紅，她湊進韓肅耳邊低語了幾句。
韓肅聽罷，深受震撼，他沒想到蘇婉寧那麽守禮膽小的一個人，居然能說出那般羞人的話語來，真是令他刮目相看啊，頓時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眉飛色舞，得意道：“果真，沒騙我？”
蘇婉寧低著頭輕聲道：“沒騙你，那現在你高興了嗎？要是高興就不要再為難自己了。”
“高興了，可我沒見過你跳舞，嬌嬌，為我跳支舞吧？”說著，韓肅已經迫不及待了，蘇婉寧如此花容玉貌，身段又妖嬈綿軟，若是起舞必定顛倒眾生。
蘇婉寧嫣然一笑，應道：“好，明日我就讓劉嬤嬤去玲瓏坊找莊師傅給我做件舞衣，可伴奏的事就要麻煩你去幫我尋幾位樂師了。”
韓肅一口攬下：“這不難，樂師子端府裏有的是，而且他府裏的樂師都是從皇宮裏出來的，什麽曲子都會。”
蘇婉寧猶豫道：“這不太好吧，那畢竟是宮裏的樂師，若是借用，怕是會逾矩。”她也是之前聽韓肅說起才知道，按照大梁的國俗，每次軍隊出征，都要獻樂祭禮，趙憲常年行軍在外，聖上為了便宜，便指派了一支樂隊隨行。若是為了這點小事去找趙憲借樂師，先不說趙憲肯定不會同意，再者也太興師動眾了。
“沒事，現在四海升平沒有戰事，那些樂師閑著也是閑著，等會我就去找子端，他應該不會拒絕。”韓肅不以為然，那些樂師能為蘇婉寧伴舞，是他們的榮幸，而且以他和趙憲的交情，想必趙憲也不會駁了他的麵。
韓肅說罷，立即起身趕往將軍府。
韓肅到時，趙憲正在院子練劍。
見韓肅進來，趙憲將手中的劍扔給鍾衡，接過士兵手裏帕子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焦急道：“你怎麽過來了？可是弟妹出了什麽事？”
韓肅笑道：“沒有，就是想來找你借幾個人。”
趙憲淡然問道：“何人？”
韓肅沉默了片刻，有些難為情：“就是你府裏的樂師……”
趙憲眉頭一皺，疑惑道：“你借樂師做什麽？你向來不是對這些歌舞詞曲嗤之以鼻嗎？”
韓肅假咳一聲，尷尬道：“那是從前，現在不一樣了。嬌嬌答應要為我跳一支舞？可我府裏也沒有懂音律的，無法為她伴舞，所以隻好來找你借。”
“什麽時候要？”趙憲沒有絲毫猶豫，反而有些迫不及待。
韓肅眸底劃過一絲錯愕，怔愣道：“怎麽著也得七八日後，等嬌嬌的舞衣做好了才可以。”他沒想到趙憲答應得這般爽快，這樣一來，他方才準備的那一番說辭不都白費了？
趙憲熱心快腸道：“行，到時候我親自把人給你送過去。”屆時，他以送樂師為由，順理成章就能觀賞到蘇婉寧的舞姿了。
韓肅頷首笑道：“行，那謝了。”
“對了，明日我想帶嬌嬌去你的草場騎馬，方便嗎？”這兩日豔陽高照，韓肅想著蘇婉寧答應他的事情也該履行了，若是去郊外的馬場恐怕人多口雜不好施展，還不如去趙憲的草場，安靜又隱秘，到時候隨他怎麽折騰都可以。
聞言，趙憲心下欣然，卻還得故作鎮靜：“無妨，明日我也隨你們同去，你我二人也很久沒有一起策馬了。剛好前些日子從西北運了幾匹良駒過來，已經開了牙口，性情也溫順，再合適弟妹不過了。”
韓肅連忙婉拒：“可明日並非休沐，你哪裏得閑？”要是趙憲去了，他的計劃不都全泡湯了？
“現在沒有戰事，每日去點個卯就行，偶爾懈怠也無妨，就這麽說定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蘇婉寧，趙憲哪裏舍得錯過。
趙憲堅持如此，韓肅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是趙憲的草場，至於蘇婉寧答應他的事，還是要進行的，明日他小心些便是。
韓肅回到合歡堂，將趙憲已經答應借樂師的事告訴蘇婉寧，蘇婉寧聽了雖有些詫異卻還能接受，可韓肅接下來的話，卻讓蘇婉寧不淡然了。
“明日你自己去，我不去。”那日她是一時糊塗才會答應韓肅那駭人的要求，現在就算打死她，她明日都不會和韓肅去騎馬。
韓肅一聽，急道：“明明是你自己答應我的，現在想反悔？門都沒有，如果你明日不隨我去騎馬，那我現在就去陸府把那瓶玉露膏拿回來。”
韓肅說罷，作勢就要出門去陸府，蘇婉寧無奈隻好應道：“行！我陪你去騎馬就是了，你就隻會威脅我……”
韓肅這才眉開眼笑，他捧著蘇婉寧的小臉，狠狠地親了親她的櫻桃檀口，心滿意足道：“嬌嬌真乖！”
蘇婉寧嬌哼一聲，不安地問道：“那我們明日要去哪裏騎？”這是蘇婉寧最憂心的，既然無法阻止韓肅要在光天化日行那事，那便要找一個無人的地方才行。
韓肅安慰道：“去子端的草場，那裏四周都被圍起，閑雜人等是進不去的，所以嬌嬌盡管放心。”
蘇婉寧試探道：“趙將軍不去吧？”
“去啊！”韓肅一臉無辜，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
蘇婉寧連忙搖頭，回絕道：“那我不去了，你和趙將軍同去就可以了。”在馬背上行那事就已經夠讓她難堪了，若趙憲也在，她還活不活了？
“嬌嬌別擔心，到時後我會把子端甩開，他不會妨礙咱倆的事的。”韓肅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他先和趙憲賽幾圈，再借口要教蘇婉寧騎馬，然後把蘇婉寧帶進樹林就可以了。
這夜，蘇婉寧為明日要發生的事翻來覆去輾轉難眠，韓肅實在看不過去了，隻好把人壓在身下好好收拾一番，後來蘇婉寧再也沒力氣胡思亂想了，隻好乖乖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