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寒
第56章 心寒
杜遠川臉色恢複如常，堅定道：“當然！蘇姑娘早非完璧之身，若本官介意，就不會存求娶之心，況且我鰥她寡，正好相配。”像蘇婉寧那樣的妙人，是否貞潔已經不重要了，隻要能擁有她，便是上天恩賜。
韓肅勃然大怒，“相配？杜大人有何臉麵說你二人相配？杜大人已年邁，而蘇氏正值妙齡，據韓某所知，杜大人的一雙兒女恐怕比蘇氏都還年長吧！”
“那又如何？本官雖已年近四十，但身強體健，依然能讓蘇氏幸福，蘇氏出身書香世家，本官也是飽學之士，不像韓莊主一介莽漢，隻知舞槍弄棒，恐怕蘇姑娘與你無話可談吧。”他是比蘇婉寧大上許多，但他常年練武又清心寡欲，恐怕比韓肅也弱不了多少，蘇婉寧嫁給他絕不會寂寞。
韓肅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雙目猩紅，咬牙切齒：“這隻不過是杜大人一廂情願，恐怕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
“事在人為！”杜遠川笑得如沐春風，他從心底裏瞧不起韓肅，韓肅一味隻知道用強，完全不會嗬護蘇婉寧，隻有自己，才能讓蘇婉寧真正安心舒懷。
韓肅：“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他就不信蘇婉寧能看上杜遠川這個身子容貌都比不過他的老男人。
韓肅和杜遠川這邊劍拔弩張，蘇婉寧和杜薇那邊卻是融洽到了極點。
蘇婉寧見杜薇盯著她看了許久，卻一言不發，忍不住開口問道：“姐姐為何不說話？”
“姐姐是被嬌嬌的美貌震住了，這姑蘇的靈氣與秀麗都聚集在嬌嬌身上了……”杜薇怎麽看都覺得看不夠。
蘇婉寧掩嘴輕笑：“姐姐就別打趣妹妹了，姐姐自己也是個大美人呢。”
“與嬌嬌相比，姐姐不過是地底下的泥，不知三日後嬌嬌是否閑暇？”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蘇婉寧問道：“姐姐是有何吩咐嗎？”
杜薇笑道：“園子裏百花齊放，姐姐想邀嬌嬌過府賞花，不知嬌嬌肯不肯賞光？”
“姐姐這是哪裏的話？姐姐相邀，妹妹豈有不去之理？”杜薇待她如此深厚，蘇婉寧不想拂了她的麵子。
杜薇一把握住蘇婉寧的小手，激動道：“好，就這麽說定了，三日後，姐姐就在府裏恭候嬌嬌了。”
杜遠川幾人一直在蘇府陪著蘇婉寧用過午膳才離開，飯桌上一番明爭暗鬥自是不可避免。
送走了杜遠川??????幾人，韓肅壓製了大半天的怒火終於爆發，他將蘇婉寧扯回房然後鎖上門。
“好端端的，你這是發哪門子火？”蘇婉寧覺得莫名其妙。
韓肅氣得額頭青筋暴起，高聲怒道：“你知道杜薇是什麽樣的人嗎你就和她來往？還有杜遠川，他堂堂一個知府大人為何會親自來為你賀壽，還送那麽重的禮？”
蘇婉寧淚懸欲滴，嚇得渾身發抖，“杜姐姐說是因為杜大人感懷……明修英年早逝……所以才對我關照一二……沒有別的意思……”
“她這麽說你便信了？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麽到了長青以後便總悶悶不樂，原來是為了陸明修，你又想他了是不是？他已經死了，現在我才是你男人！”韓肅說完，將蘇婉寧打橫抱起扔到榻上，然後快速解自己的衣袍。
蘇婉寧害怕得直往後躲，“你……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今日我要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女人！”韓肅不想再等了，隻有徹底地占有蘇婉寧，才能讓她死心塌地跟著自己。
韓肅將自己脫得隻剩一條褻褲，然後撲向蘇婉寧壓在她身上開始撕扯她的衣裙，粗喘道：“嬌嬌……我要你……把自己交給我好嗎……”
“不可以，你答應過我成親以後的，不要……”蘇婉寧臉色慘白，雙手抵著韓肅的胸膛。
韓肅反手將蘇婉寧的雙手握住壓在枕上，低吼道：“為什麽？我們不都早已坦誠相見了嗎？你一次次用這個借口拒絕我，是不是因為你還忘不了陸明修？還是因為你心裏有了別的男人？”
“沒有……我沒有……不要……嗚嗚嗚……”蘇婉寧哭著搖頭。
“不管如何，今日你都必須成為我的女人！”韓肅說罷，低頭胡亂去吻蘇婉寧的臉，可卻碰到蘇婉寧滾燙苦澀的淚水，韓肅一下子醍醐灌頂，他立馬拿被子給蘇婉寧蓋上，然後抱著她不斷道歉：“嬌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般對你……我隻是太害怕了……我害怕你嫌棄我……我害怕別人會把你搶走……”
“……”蘇婉寧無言以對心寒到了極點，陸明修如此，韓肅也如此，她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韓肅見蘇婉寧不言語隻閉著眼默默流淚，又心疼又害怕，“嬌嬌，你和我說句話好嗎？我知道我錯了？你別這樣……”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蘇婉寧用盡全力從韓肅懷裏掙脫出來，躲到角落裏抱膝而坐，然後將頭埋進膝蓋裏。
韓肅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知道這一次他是徹底傷到蘇婉寧的心了，“嬌嬌，對不起，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韓肅離開後，蘇婉寧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劉嬤嬤一直在門外焦急等著，見門終於開，韓肅也出來了，她大步跑進房裏，春蠶和秋桐本來也想跑進去，卻被韓肅一手一個拎走了。
“姑娘，這是怎麽了？是韓莊主打你還是罵你了？”劉嬤嬤一進去便看到蘇婉寧正抱膝痛哭，她都嚇壞了。
蘇婉寧猛地撲進劉嬤嬤懷裏，哭道：“嬤嬤……我想回姑蘇……我想家了……我想祖母了……我要回家……”
“好好好，我們回去，姑娘別怕，老奴會永遠陪著姑娘……”劉嬤嬤看到蘇婉寧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她心都要碎了，也忍不住跟著流淚。
杜澤一回到府裏就急忙去淺月閣找杜薇。
“大哥，你來了，先坐下喝杯茶，有話慢慢說。”杜薇自然知道他的來意。
杜澤接過茶猛地全灌進喉間才稍稍冷靜，“薇兒，二叔他……是不是……早就看上蘇姑娘了？”
杜薇有些失落，“當初陸大人逝世，父親前去吊唁，應該就是那時候看上蘇姑娘了，我也是今日才想明白。”
杜澤抹了一把臉，絕望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他好不容易遇上想攜手一生的女子，為什麽上蒼要如此殘忍？
見杜澤悲痛欲絕，杜薇出聲安慰：“大哥，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我會幫你的……”
“怎麽幫？先不說二叔他……就光是韓肅，我也沒機會啊……”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與韓肅、二叔相比，他遜色太多了，蘇婉寧又憑什麽傾心於他呢？
杜薇見杜澤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氣道：“大哥，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才這點挫折就把你嚇到了？如果你再這副德行那我勸你還是就此打住不要再想蘇姑娘了！”
杜澤猛地起身，堅定地看著杜薇：“不！我絕不退縮，薇兒，你告訴我該怎麽做？”
杜薇幽幽說道：“我約了蘇姑娘三日後過府賞花，到時候你就……”
韓家莊淩雲堂。
韓肅坐在案桌前，臉色冷到了極點，狠戾道：“我讓你們去保護蘇姑娘，你們就是這麽給我保護的？”
春蠶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不知犯了何錯，還請莊主明示！”
韓肅氣得臉紅脖子粗：“不知犯了何錯？杜薇接近蘇姑娘你們為何不阻攔為何不稟報？”
春蠶分析道：“回莊主，您隻是讓我們保護蘇姑娘的安危，並沒有讓我們阻止蘇姑娘與人來往。屬下想著，蘇姑娘馬上就要成為韓家的主母了，以後免不了要出去應酬交際，若蘇姑娘與杜小姐交好，以後長青的婦人也不敢輕易低看蘇姑娘。”
秋桐見狀，低著頭弱弱地接了一句，“而且這段日子莊主您不在長青，我們想稟報也找不到人啊……”
韓肅怒極反笑，“哦，這樣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們倆了？韓叔當初把你倆撿回來就是為了氣我的？自己下去領罰，每人三十鞭……還有，叫上薑穆一起。”
韓立有些不忍，上前幫著說情：“家主，她們倆到底犯了什麽錯？還有薑穆怎麽也……”
韓肅怒目圓睜，吼道：“韓叔，我還沒說你呢，人你是怎麽訓練的？你自己看看薑穆，他和豬有區別嗎？還有她們倆個，和死人也沒什麽分別，日日跟在蘇姑娘身邊，都看不出杜薇居心叵測，你說，我養她們有什麽用？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還不快滾下去領罰！”
春蠶和秋桐領命乖乖下去受罰，三十鞭子，對她們而言不過小菜一碟。
倆人走後，韓立小心翼翼問道：“家主，到底出了什麽事讓您如此動怒？今日不是蘇姑娘的壽辰嗎？怎麽鬧得這般不愉快？”
韓肅驟然起身，雙手撐在案上，沉聲道：“杜遠川對嬌嬌有不軌之心，並且利用他的女兒杜薇來接近嬌嬌，今日嬌嬌生辰，杜遠川帶著杜薇杜澤也來了，而且杜遠川還和我坦言對嬌嬌勢在必得，你說我怎麽能不氣？”
韓立聽罷，義憤填膺：“這杜大人堂堂一州之長，居然覬覦他人之妻，簡直恬不知恥！”
韓肅：……
韓立話音剛落便後悔不已，他立刻捂住嘴尷尬地看著韓肅。
韓肅伸手擰了一下眉頭，冷聲道：“韓叔，你也去領罰吧，鞭子就不必了，去祠堂罰跪一夜。”
“是。”韓立領命，奪門而出，仿佛背後有惡鬼在追。
最無辜的莫過於薑穆，他正在陪韓昭溫書，突然一群家丁衝進飛羽堂將他拖走，韓昭想阻攔卻被關在房內。
直到薑穆挨完了三十鞭子，他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麽錯……
韓肅處理完瑣事，策馬去了蘇府，蘇婉寧沒給他開門，韓肅便在門口站著，一直到淩晨才離開，今日是蘇婉寧生辰，他想陪她過完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