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絕望
第44章 絕望
蘇婉寧聽到動靜連忙回頭，就見陸明鬆衣冠齊整、神智清明地站在她眼前。
“大哥，陸伯父不是說你喝醉了嗎？”現在，蘇婉寧再傻也能看出事情不對勁了。
陸明鬆貪婪地盯著蘇婉寧，苦笑道：“不這樣說你會來嗎？”
“大哥你怎麽可以欺騙我？枉費我那麽信任你敬重你！”眼前的陸明鬆讓蘇婉寧覺得陌生，之前的陸明鬆是何等的端正守禮。
陸明鬆眼尾泛紅，失落道：“婉兒，你不要恨我，眼看著你就要和韓肅離開姑蘇了，我沒辦法，隻好出此下策。”
“大哥，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天色不早了，我還要回府呢。”蘇婉寧一顆心跳的飛快，她現在隻想逃離這個地方。
聞言，陸明鬆立馬轉身將房門合上，癡癡道：“婉兒，今日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大哥，你要做什麽？”看著陸明鬆一步步逼近，蘇婉寧嚇得連連後退。
陸明鬆將蘇婉寧抵到案桌邊上，低頭湊進她粉白瑩潤的嬌耳，威脅道：“婉兒，我不想傷害你的，隻要你答應嫁給我，我馬上就放了你。”
“大哥，不可能的，就算沒有韓肅，我也不會嫁給你的……”陸明鬆靠得太近，蘇婉寧連忙偏過頭，男子灼熱的氣息連續不斷地噴灑在她白嫩的玉頸上，引得蘇婉寧顫栗不已。
聽到蘇婉寧這話，陸明鬆突然抓狂，怒道：“為什麽？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麽你寧願選擇才相識不久的韓肅，也不願意選擇我？”
“因為你是明修的大哥。”蘇婉寧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陸明修了，希望陸明鬆能看在陸明修的份上放過她。
“明修？你還有臉提明修？你和韓肅卿卿我的時候，你可還記得明修……這……這是什麽？你讓韓肅碰你了？”陸明鬆去抓蘇婉寧的胳膊，卻無意間看見她雪白的肌膚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蘇婉寧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臉色慘白，顫聲道：“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自己弄的？那你告訴我這牙印也是你自己咬上去的？”見蘇婉寧不承認，陸明鬆失控扯開她的衣領，便看到蘇婉寧白嫩的鎖骨處全都是被啃咬的痕跡。
“畜牲……”蘇婉寧狠狠地扇了陸明鬆一個耳光，迅速收攏自己的衣襟，朝著房門拔腿就跑。
陸明鬆一時不察，被蘇婉寧推開了幾步，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追了上去，不過幾步就將人控製在懷裏。
陸明鬆從身後抱住蘇婉寧，在她耳邊幽幽說道：“婉兒，我實在不想用這種方式得到你，都是你逼我的……”
“你……你什麽意思？”蘇婉寧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正漸漸消失，連說話都開始有些艱難。
陸明鬆將她身子扳過來，正對著自己，眸底染上一絲瘋狂，激動道：“此刻，藥效應該出來了，剛才你進來時，沒有聞到一股香味嗎？那是溫情散，會令女子神智不清，四肢無力。”
“大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怎麽可以？”蘇婉寧渾身無力隻能軟軟地靠在陸明鬆懷裏。
陸明鬆見狀連忙將人打橫抱起放到拔步床上，他低頭靜靜地凝視著蘇婉寧，眼淚從眼角滴落和蘇婉寧的淚珠合為一體，絕望道：“婉兒，我知道自己很無恥，但我不能沒有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我不想讓韓肅把你搶走，這次的傷害我會用一生去彌補，你不要恨我好嗎？”
“大哥……你不要做傻事……你這樣做……韓肅不會……放過你的……”看著陸明鬆那麽絕望悲痛地望著自己，蘇婉寧心裏五味雜陳。
“哪怕隻有一次，就算立刻去死我也無憾了……”陸明鬆說罷，輕柔地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她嬌嫩的臉龐、她紅潤的嘴唇……這件事，他在夜深人靜時肖想了無數次。
蘇婉寧隻能絕望地閉上雙眼，任由陸明鬆為所欲為……
就在陸明鬆正要解開蘇婉寧的腰帶之際，“嘭”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踢開，直接裂成兩半落到地上。
當看清屋裏的情況，韓肅渾身散發著攝人的殺氣，仿佛化身來自地獄的厲鬼，他上前一把抓住陸明鬆的後領，將人重重扔在地上，大罵“畜牲”。
陸明鬆受創後吐了一口鮮血，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挑釁地看著韓肅，“我是畜牲，你是什麽？強盜？”
“我殺了你！”韓肅一腳將陸明鬆踢倒在地，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拔開刀鞘，對著陸明鬆的胸膛就要刺進去。
“韓肅……不要……不要殺人……”蘇婉寧微弱的聲音從榻上傳來。
韓肅聞聲，立馬收回匕首跑去榻邊看人，他連忙抱起蘇婉寧，緊張道：“你感覺怎麽樣了？那個畜牲給你吃了什麽東西？”
“是熏香……韓肅……不要殺人……”陸明鬆現在有爵位，這又是在陸府，如果韓肅在此處殺了陸明鬆，蘇婉寧擔心會給韓肅帶來麻煩。
“好，你別哭，我答應你就是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韓肅將蘇婉寧放回榻上後，走到陸明鬆身旁蹲下，手起刀落，陸明鬆的雙腿就出現了兩個血窟窿。
但陸明鬆硬是一聲都沒喊，他隻是絕望地閉上雙眼，苦澀道：“她沒事，讓她睡兩個時辰就好了……”
韓肅上前一把揪住陸明鬆的衣襟，厲聲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若不是有她在，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那你現在便殺了我吧，我活著也沒意思了……”沒有蘇婉寧，那他以後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韓肅不再理會陸明鬆，抱起已陷入昏迷的蘇婉寧大步離開。
回到汀蘭苑，韓肅脫靴上榻將蘇婉寧緊緊摟在懷裏，內心愧疚無比，若不是自己心眼小，也不會將蘇婉寧置於這般險境。
確如陸明鬆所說，兩個時辰後，蘇婉寧終於轉醒。
“嬌嬌，你終於醒了，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見蘇婉寧醒了，韓肅又激動又擔憂。
蘇婉寧蹙著秀眉，眼淚直流，委屈道：“頭……好痛……”
韓肅低頭吻掉蘇婉寧的眼淚，憐惜道：“別哭，我幫你揉揉就不痛了……”
“對不起……”蘇婉寧的聲音很輕很弱，但韓肅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在她額間輕輕地落下一吻，哽咽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和你解釋清楚，所以才讓你誤會，嬌嬌，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求你不要怕我好嗎？”
“嗯……”蘇婉寧主動摟住韓肅的脖子，將臉埋進他懷裏。
“在我十五歲那年……我承認我殺了很多人，但我的手上從未沾過無辜之血，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保護家人保護自己而已，我不是嗜血之人。嬌嬌，答應我，永遠都不要怕我，好嗎？”沉重的往事令韓肅有些喘不過氣來，他自揭傷疤，隻是為了讓蘇婉寧能安心。
“好，我答應你，元郎，你還願意娶我嗎？”她本就不是完璧之身，如今又被陸明鬆如此對待，雖然沒有得逞，但蘇婉寧不知韓肅是否介意。
“我想娶你的心，從未變過，那日我說的都是氣話，其實，我一直都害怕你不肯嫁給我，所以我才步步緊逼。今日別說陸明鬆沒有得逞，就算得逞了，他也別想把你從我這裏搶走，今日你為何不讓我殺了他？”韓肅害怕蘇婉寧是因為不舍才阻止他下手。
蘇婉寧從韓肅懷裏抬起頭來，深深地望著他，正色道：“我不讓你殺他，是怕你會惹上麻煩，陸明鬆現在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若他在家中被殺，一定會驚動官府甚至驚動聖上……我是擔心你。”
“原來如此，當時看到你被他欺負，我滿腦子隻想殺了他為你出氣，完全沒功夫考慮這些，多謝嬌嬌為我思慮周全。”韓肅感動得無以複加，捧著蘇婉寧的小臉親個不停。
“元郎，我有件事想告訴你。”任有韓肅親了一會兒，蘇婉寧才推開她。
韓肅：“你說，我聽著。”
蘇婉寧低下頭，羞澀道：“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
“真的？你沒有騙我？那你是怎麽發現自己喜歡上我的？”韓肅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婉寧答應和他在一起，完全是因為他的逼迫，他總安慰自己日久生情，可每每想到蘇婉寧心裏隻有陸明修沒有自己，他還是會很失落。
蘇婉寧別開臉，難為情道：“是真的。之前你每次親近我的時候，我隻覺得生氣、羞澀，可從未覺得惡心，但今日陸明鬆碰我的時候，我覺得很害怕很惡心，所以，我覺得我是喜歡你的。”
蘇婉寧也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喜歡，她之前嫁給陸明修，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後，陸明修一直對她很好，她也想著對陸明修好，可王氏給陸明修納妾時，她卻從不生氣也沒感到酸澀，後來陸明修出事，她一半是為了陸明修的英年早逝感到惋惜，另一半是為了日後自己沒有依靠而感到悲涼，卻從未想過為陸明修殉情，所以她自己也不清楚對陸明修是因為愛還是依賴。但對韓肅，她心裏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悸動。
“嬌嬌，我明白了，我碰你的時候，你表麵上生氣，但你心裏還是喜歡的是嗎？”聽到蘇婉寧這番話，韓肅興奮得簡直想大叫，其實他一直都在蘇婉寧心裏，隻是蘇婉寧這個糊塗蟲不知道而已。
蘇婉寧滿臉羞紅鑽進??????被窩裏，氣鼓鼓地說道：“一點都不喜歡，討厭死了……”她說正事呢，這個韓肅隻會扯那些不正經的。
韓肅將人從被子裏扯出來，打趣道：“之前我不懂，但現在我知道了，你喜歡說反話，那以後你的話我都得反著聽了。”
“隨你……元郎，初一我們就動身去長青吧，姑蘇我不想待了。”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蘇婉寧害怕再見陸家的人，也害怕韓肅再一時衝動跑去殺了陸明鬆。
“好，那明日一早我就陪你去祭拜祖母和父親母親，然後過完除夕，我們就一起回長青。”他也想親自去祭拜蘇婉寧的親人，畢竟都要娶人家的女兒了，總不能不去說一聲吧，而且，這次回長青，他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陪蘇婉寧來姑蘇，讓她去祭拜一下也算盡孝道了。
“元郎，謝謝你……”蘇婉寧感動得覆上韓肅的唇。
韓肅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