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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伏法

  第31章 伏法

    “王氏,你為何一直覆麵?還不快將麵紗取下!”劉縣令之前得了韓肅的吩咐,一定要讓王氏將麵紗取下。


    王氏聽縣太爺這樣說,連忙將麵紗捂緊,“回大人,民婦的臉不慎腐爛,怕嚇著大人,就不取了吧。”


    “公堂之上,需以真麵目示人,何況本官什麽沒見過,會怕你區區一張腐爛的臉?來人呐,將王氏的麵紗摘下!”劉縣令也很想知道王氏的麵紗下究竟藏了什麽。


    蘇婉寧跪在堂下,覺得很納悶,這劉縣令不急著審案子,怎麽就和王氏的臉杠上了?她不由得偏頭看向韓肅,卻發現韓肅也在看著她,還帶著邀功的笑意,蘇婉寧才明白這也是韓肅安排的。


    衙役上前一把將王氏的麵紗扯下,在場圍觀的百姓都清楚地看到了王氏臉上的“毒婦”二字,不由得交頭接耳紛紛議論,王氏情急之下連忙把臉捂住,以為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王氏,你不是說你的臉腐爛了嗎?怎麽是被刻了‘毒婦’二字?滿口謊言,藐視公堂,將王氏推下去重打十大板。”劉縣令不明白這王氏究竟是怎麽得罪韓肅了,居然能讓韓肅這麽費勁心思對付她。


    “大人饒命啊……啊……”王氏的慘叫聲傳滿整個院子。


    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王氏又被拖回公堂,這次她安分了許多。


    “言歸正傳,王氏,本官問你,這太虛真人你說你不認識,這王漢可是你們王家藥鋪的掌櫃,連他你也不認識嗎?”劉縣令指著太虛真人身邊年逾四十的黑衣男子問王氏。


    王氏扶著被打的地方,齜牙咧嘴地嚎道:“回大人,民婦認得,可他與民婦不相幹啊?”


    劉縣令問道:“不相幹?那你這瓶迷魂散從何而來啊?本官去傳王漢的時候他為何要喬裝改扮準備逃跑呢?王漢,本官給你一個機會,若你說出實情,本官一定酌情處理。”


    “是……謝大人……謝大人……回大人,五日前,陸夫人來找草民,她拿草民妻兒作要挾,讓草民給她配製迷魂散,草民沒辦法,隻好聽命。求大人為草民做主啊”王漢冷汗涔涔,一直不停地磕頭。


    劉縣令點點頭,“本官相信你所言不虛,方才仵作也驗過了,劉氏和青鸞確實中了迷魂散,還好縣衙備有解藥,及時給她二人服用,現在才能出現在公堂上。劉氏,你將方才在同心堂所見所聞如實到來。”他們縣衙哪會有解藥啊?其實都是韓肅給的。


    “回大人,方才,民婦剛伺候我家姑娘洗漱完準備傳早膳,王氏便帶著一群老媽子氣勢洶洶地撞開了同心堂的房門,接著就把民婦和青鸞拖下去喂了迷藥,之後的事,民婦便不得而知了。若大人不信民婦一人之詞,可以問問青鸞。”王氏答完,用胳膊肘戳了戳青鸞,示意她回話。


    遲遲不聞青鸞開口,劉嬤嬤轉頭一看,便發現青鸞正死死地盯著太虛真人,劉嬤嬤沒辦法,隻好狠狠掐她。


    青鸞吃痛回過神來答話,兩人所說的相差無幾,劉縣令便不再質疑。


    劉縣令見威逼不成,隻能以利誘之,“王氏,事到如今你還不招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你現在如實招供,本官念在你是陸大人生母,還能網開一麵饒你不死!”


    “是啊大人,民婦雖然隻是一介草民,但民婦的兒子可是皇上親封的正五品忠勇男爵。大人就是要打狗也得看主人啊,何況這蘇氏不還好好地跪在大人您麵前嗎?”王氏暗自懊惱,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白白挨了一頓打。


    見王氏如此伶牙俐齒,劉縣令有些犯難了,“這……蘇氏還好端端地跪在本官麵前,不是因為你的手下留情,而是韓莊主及時趕到阻止了你。”


    “這說來倒奇了,韓莊主一個外人,怎麽會知道我陸家後院之事?莫非是……”王氏一雙淩厲的眼睛不懷好意地在韓肅和蘇婉寧之間來回轉動,用意不言而喻。


    “回大人,今日,韓莊主正在和陸某商談生意,無意間瞧見陸府濃煙滾滾,韓莊主大義跟著陸某一同去救火,而著火之地便是同心堂隔壁的觀景台,這才發現了王氏在行凶。陸某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察!”見王氏想將髒水往蘇婉寧身上引,陸明鬆立刻打斷她的話搶先回稟。


    王氏見狀,怒道:“鬆哥,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怎麽偏幫外人?”


    陸明鬆居高臨下,憎惡地俯視王氏:“二嬸,公堂之上,以法為尊,不容半點私情。”


    “大人,陸家管家來報,陸家庫房失竊,看守全被迷暈,請大人幫忙捉拿盜賊。”這時,衙役急衝衝跑進公堂稟報。


    劉縣令連忙問道:“可讓仵作驗過那些看守是中了何迷藥?”


    衙役答道:“回大人,那些看守也中了迷魂散。”


    “王氏,你還有什麽要狡辯的?你為了方便行凶,不惜與盜賊勾結,縱火燒自家閣樓偷自家寶物。韓莊主好心前去救火,卻被你反咬一口,真是好心機好手段呐!”劉縣令訕訕地瞄了一眼韓肅,見韓肅麵不改色鎮定自若,他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他真恨自己方才為何那麽多嘴要扯到韓肅身上,還好給圓回來,要不然恐怕他小命難保啊!

    “大人,民婦冤枉啊,什麽盜賊?什麽縱火?民婦一概不知啊!”王氏連連喊冤,她也是剛才聽了衙役的稟報才知道家中失火被盜。


    蘇婉寧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王氏能無恥到什麽地步,現在連劉縣令都不是其對手,隻好將信封呈上,“回大人,這是婆母王氏模仿民婦筆跡偽造的絕筆信,請大人過目。”


    劉縣令接過信封拆開看了幾眼,說道:“蘇氏,你上前來寫幾個字。”


    蘇婉寧依言上前在備好的白紙上寫了幾行簪花小楷。


    劉縣令將兩者並列放在案桌上,端詳了許久,罷了,又遞給仵作,“這絕筆信和蘇氏的字,本官都細細看過了,兩者雖然形似神卻不似,絕筆信上的字下筆猶豫不夠順滑,兩者落腳處不同,力道也不一致,所以本官判定這絕筆信絕非蘇氏親筆所寫。王氏,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罪嗎?非要逼本官用刑?”


    “大人,不要用刑,我說……我都說,是民婦思子成魔,一時糊塗才犯下了如此大錯,但這個主意不是民婦所想的,民婦恨蘇氏克死了民婦的兒子,隻是平日裏辱罵幾句,並沒有想要她的命,都是民婦的大嫂,是李氏,這個主意是她出的,大人若不信,可以傳她來審問。”一聽到要用刑,王氏方寸大亂,剛才被抓的時候,她就派人去王家報信,可直到現在王家一個人都沒出現,她知道這次兄長是要舍棄她了,與其耗著被用盡酷刑,還不如從實招來,反正她也不是主謀死不了,頂多判個幾年,到時候再使點銀子就能出來了。


    很快,李氏就被傳到公堂,她臉色如常,沒有半絲慌亂。


    劉縣令問道:“李氏,依王氏所言,謀害蘇氏一事你是主謀,你可認罪?”


    “大人,冤枉啊,這幾日民婦抱恙在身,一直未踏出房門半步,此事和民婦絕無半點關係,民婦與蘇氏無冤無仇又無利益牽扯,民婦為何要害她?況且,民婦的兒子開春就要科考了,民婦怎麽會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李氏知道,不管陸懷恩如何厭惡她,也不管陸明鬆有多想讓她死,隻要她兒子在,他們就不能推她出去。


    “倒是這王氏,打民婦這侄媳婦剛進門,她看不慣人家小夫妻恩愛和睦,便處處刁難苛責我這侄媳婦,民婦也勸過,可她都充耳不聞,有時還罵民婦。自從民婦侄兒不幸過世後,她就成天嚷嚷著要讓蘇氏陪葬。請大人做主還民婦和我這可憐的侄媳婦一個公道,嗚嗚嗚……”李氏掏出手絹捂住臉,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疼愛蘇婉寧呢。


    蘇婉寧聽來隻覺得無比諷刺,平日裏折磨她的那些法子,大多都是李氏出的,如今卻裝出一副無辜仁慈的長輩姿態,若不是念及陸明嘉要科考以及陸明鬆平日對她的照顧,她一定會讓小月前來指征李氏。


    劉縣令聽罷,轉而看向王氏,問道:“王氏,你控告李氏可有人證?”


    “大人,那日李氏將下人都遣散了,民婦哪有人證啊?你這賤人,明明是你攛掇我,現在卻在這裏裝好人,看我不打死你!”王氏氣得七竅生煙,對著李氏撲上去就是一頓亂撓。


    “弟妹,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嫂啊,長嫂如母,你怎麽能打我呢?這就是你們王家的教養嗎?大人……救命啊……”李氏也不還手,隻是一個勁地裝可憐。


    劉縣令見狀,命衙役將王氏控製住,宣判道:“本案到此,已真相大白,罪婦王氏,心腸狠辣、手段殘忍,謀害兒媳,見事敗露,不但不知悔改,還誣告他人,罪加一等。本官判決如下:王氏,重責三十大板,判處牢獄十五年;太虛真人,身為一觀之長,不知檢點,坑蒙拐騙,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判處牢獄十年;王漢雖為王氏幫凶,但實則迫於無奈,所以本官隻判你重打二十大板。”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王漢連連磕頭謝恩,而一旁的太虛真人則絕望地暈了過去。


    “老爺……救救我……我可是你的發妻啊……”王氏被人拖下去時經過陸懷義身旁,她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拽著陸懷義的衣擺,苦苦哀求。


    陸懷義冷漠地俯視著王氏,狠狠推開她的手,快步走到公堂中央,說道:“陸家出了此等惡婦,實令祖宗蒙羞,草民想向大人借紙筆一用,寫封休書休了這毒婦。”


    劉縣令自然是同意的,陸懷義接過紙筆,不加思索憤然疾筆,仿佛要將這些年的仇恨都寫個幹淨。


    一柱香後,陸懷義將寫好的休書塞進王氏胸口,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王氏,自打你嫁進陸家開始,我沒有一日是不厭惡你的,我知道燕娘是你害死的,所以你放心,大牢那邊我會打好招呼,讓他們多多關照你!”


    王氏聽罷,一雙混濁的眼睛呆滯無神,仿佛渾身都失去了力氣,沒有再做任何掙紮,任由衙役將她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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