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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未知的真相

  隨著許修森的這句話,副……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愣,的確,強勢了一輩子的她,就算在比她高的領導面前,只要她沒做錯,也從不屑解釋。


  剛才,她一口氣解釋了那麼多,其實就是在掩飾。


  既然已經被許修森看穿,副……覺得她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什麼,「當年……孩子並沒有死,而是被我送去了其他地方撫養,孩子五歲那年,我實在是太想她,就把她接到了身邊。」


  許修森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淡和冷靜,他沉默了很久,時間久到副……以為他是不是睡著了,才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不是你把孩子抱走,慧文她就不會跳樓!」


  他幸福的家就這樣被副……的一個舉動給毀了,這是他的理解,如果孩子不被她抱走的話,慧文就不會以為自己把孩子從樓上扔下去了,更不會因為內疚,而選擇了跳樓。


  話問出口,他像是再難掩飾內心的悲憤,仰起頭,閉上眼,用力吸了口氣,如果不是看在站在房門口的人是慧文的母親,一直這麼的疼愛慧文,他已經衝上去狠狠打她一頓。


  副……深深嘆了口氣,「修森,慧文的精神情況,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尤其是她懷孕后,為了孩子的健康,她堅持不肯吃藥後,醫生告訴我,她的奶水是不能給孩子喝的,否則孩子很有可能會通用母嬰的方式傳染,我怕啊,於是乘慧文睡著了,就把孩子偷偷抱走了,我本想等慧文醒來好好和她說,結果……」


  「結果!」許修森口氣帶著幾分惡意和恨意的接上話,「你沒想到慧文醒來后沒看到孩子,以為自己病房糊塗時,把孩子從樓上扔下去了,心裡的內疚再加對孩子的愛,刺激的她什麼都不想,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對許修森的這段猜測,副……沒有接上話承認,也沒否認,既然沒任何反應,就是默認。


  許修森抬起腳朝前走的時候,微微一個趔趄,像是渾身的力氣在瞬間被人抽干,至於靈魂早不知道丟到了哪裡。


  預期說他現在是人,還不如說他是一具行屍走肉來得更合適。


  在和副……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頓了頓腳步,聲音暗啞道:「方便的時候,請給我一張孩子的照片。」


  副……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有機會我會讓孩子來b市看你,你們父女分別了二十多年,也是時候可以聚一聚了。」


  許修森很客氣的回了聲「謝謝」,然後腳步飛快朝前,直到出門下樓,沒有再回一次頭。


  他不想回頭,不是他對針對曾經讓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的家,沒有任何眷戀和不舍,而是副……在,勾起的只能是他錐心刺骨的涼意。


  許修森下樓后,馬上摸口袋,這個時候,他急需要抽一支,甚至是更多的煙,用尼古丁來麻醉他的神經。


  有一點很奇怪,哪怕是湊夠副……口中親耳聽到自己和慧文的女兒還活著,就是和副……打電話的那個女孩,他對她卻一點好感都沒有。


  也許是因為聽到那個女孩對慧文的不尊敬了,他心裡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孩子,相反的,他很喜歡許默然,是真的發自內心深處的那種,連他自己都說不上緣由的喜歡。


  手在褲子和衣服口袋摸了個遍,還是沒找到一根煙,他這才想到,自從慧文懷孕,他就戒煙了。


  都說戒煙和戒毒一樣難,他卻輕而易舉就戒掉了,不是因為他的意志有多堅強,而是只要想到慧文和孩子,滿滿的都是力量。


  他記得這個老新村門口有家小店,店面很小,不是那種連鎖的二十小時便利店,只是夫妻兩個守著的小店,卻也二十四小時營業,朝小店走去,迫切需要買一包煙來舒緩他的情緒。


  小店果然還在營業,店主做生意很實在,看他買的煙貴,還送了他一隻打火機。


  不知道是太長時間沒有抽煙,還是緊繃的情緒讓他連打火機都拿不準,反正點了好幾次,他都沒能點著煙。


  店主問他,「先生,需要我幫忙嗎?」


  許修森沒客氣,把香煙和打火機一起遞給店主,「麻煩你幫我點一下。」


  店主接過香煙,很快把點好的煙給許修森。


  他許修森道了聲謝,把點燃的煙飛快放到嘴上,用力吸了口,那滋味……再次吸到闊別二十多年香煙,他本以為會激動,會覺得滋味美妙。


  哪想到,他卻被煙嗆到了,除了一通咳嗽,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店主看著他的臉,說:「這位先生,我看著你很眼熟啊。」


  許修森止住咳,眼睛卻因為剛才那通咳嗽已經有眼淚從眼角流出,「我以前曾經住在這裡。」


  店主恍然大悟,「難怪哦,我看了你好眼熟,我想起來了,以前你下班的時候,經常會在我們這裡帶點油鹽醬醋回家,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吧?」


  許修森吁出口氣,「誰說不是呢?時間過得可真快,謝謝你幫我點煙,我先走了。」


  和店主道別後,許修森就繼續朝前走去,他現在除了想去慧文的墓前坐坐,好好陪她說說話,什麼都不想坐。


  因為逃避,因為不敢面對慧文已經離開他的事實,這麼多年都沒去看她,不知道她會不會怪他。


  今天晚上的風有點奇怪,許修森朝那個方向走,都是順風,風既然是從他身後傳來,自然也讓他聽到了背後店主的嘀咕聲。


  「我想起來了,好像幾年前,有人拿著照片到我這裡來問過,這才會覺得眼熟。」


  對於店主的自言自語,許修森聽了就聽了,沒有放心上,後來他才知道這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許修森走出老新村,沒看到自己的司機在路邊等,正要打電話給他,拿出手機的時候這才想到,今天晚上他本是打算在曾經的家裡陪慧文一個晚上,等到天亮和許默然的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就讓司機先回去了。


  把手機重新放回去,朝著大馬路的方向走去,他決定打車去慧文的墓地那裡。


  他一直心事重重,情緒波瀾又大,以至於沒有發現不久前在屋子裡,根本不止她和許……兩個人,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這裡說的第三個人,不是說已經去世的慧文換了個存在的形態,變成鬼出現在了屋子裡,而是實打實真的是人。


  這個人原本是站在副……前面,房間里的燈也是她打開的,許修森之所以沒有在那個時候看到她,除了他的眼睛被光線刺的有短暫的閉眼動作,更是因為副……看清出現在房間里的人是他的時候,揮手讓她躲了起來。


  像副……這樣級別的京城高官,怎麼可能會沒有保鏢,這就是應了一種說法,很多時候,你眼睛看不到的,不一定就是不存在的。


  許修森前腳才走下樓梯,那個不知道躲哪裡去的保鏢就出現在了副……的身邊。


  她一點聲音都沒有,可見身手的確了得,年紀也大約三十幾歲的樣子。


  三十幾歲比起六十幾歲的副……來說已經很年輕了,甚至比慧文的年紀還要小,但是,她對副……說話的時候,很明顯不像是到她身邊才很短的時間。


  她應該做副……保鏢很長時間了,因為她開口就問副……,「領導,您為什麼不把當年的實情告訴他,你這樣說的話,他更要誤會您了。」


  副……看著除了一張大床,早就空空蕩蕩,沒有半分人氣的房間,深深吸了口氣候,用力吐了出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他在心裡也恨了這麼多年也好,埋怨了這麼多年也罷,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老了,什麼事情都已經看得透透的,讓他(她)們父女能相認團聚,就足夠了,人這一生嘛,不就是這樣走走,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要說恨,我只恨我自己,當年要不是我貪心或者不甘於平凡,我就不會走上從政這條路,如果……」


  話說到這裡,她自己擺了擺手,搖著頭嘆息道:「罷了,世上又沒後悔葯吃,說再多也沒用,周芸,你跟在我身邊有多少年了?」


  明顯沒想到副……會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名喚為周芸的女保鏢一愣,想了想才回答她,「領導,我在您身邊已經二十年了。」


  副……盯著周芸的臉看了會兒,唏噓道:「時間可真快啊,轉眼連你都跟在我身邊二十年了,我記得你到我身邊來的時候才十八歲,剛剛從武校畢業,現在啊,都已經是老姑娘了,不能再在我身邊浪費你的時間了,找到好人家,就趕緊嫁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啊,我的慧文都會打醬油了。」


  副……本來說的好好的話,忽然話鋒一轉,言語間充斥著濃濃的悔意,「如果那天不是我讓她去買鹽的話,她就不會……」


  周芸聽副……說過很多次,如果當年她不然慧文去買鹽的話,滿滿的都是後悔和指責,可惜每一次副……都不會繼續朝下說。


  慧文小時候到底遭遇過什麼?

  肯定是副……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她這才沒有勇氣去說出口,讓自己去面對那件悔恨到骨子裡的事。


  周芸在被安排到副……身邊做保鏢的時候,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很清楚的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能說,往往這個時候,她就是嘴唇緊閉,只是默默的聽,當一個最好的傾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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