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公然維護
就這樣憨厚耿直的許默然被人拉去當了炮灰，而她自己還渾然不知，真以為是那些同事搞不定。
已經被定為成炮灰的許默然，在聽了李副局長的囂張諷刺后，眼帘朝下垂了垂，她在看著地上，思考她現在應該怎麼做比較合適。
腦子飛快轉了幾圈，她決定從眼前這件事上入手，所以，當她抬頭朝李副局長看去的時候，鎮定而冷靜的開口，「李強，現在非你的上班時間，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她這話說的還是有一定的水平，非上班時間，你李強就只是李強，不是什麼副局長，沒有特權可用，也不要拿你的官腔壓人。
李強被許默然這句話氣得不輕，眯起眼睛打量著她，「許默然，我就說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非善類，你果然厲害！」
許默認臉色未變，「李強，我再說一遍，請你配合！」
「配合你個王八蛋，你這個臭biao子，當你自己是什麼？膽敢這樣和老子這樣說話，看我不削死你！」李強大爆粗口，手一揚，茶几上的酒杯直接朝著許默然飛去。
許默然沒有躲沒有閃，還是那樣站在那裡，似乎她早料到李強的酒杯砸不中她。
事實也的確如此，酒杯從許默然身邊擦肩而過，甚至連她的衣服都沒碰到，直接落到地上。
透明的酒杯在地上連著打了好幾個滾后，朝著敞開的包廂門外滾去，包廂的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酒杯是滾出包廂外，落到大理石上，才發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
「許默然！」酒杯沒能砸中許默認，李強變得更為惱羞成怒，用力嘶吼道，「我和你沒完！」
在場的許默然的其他同事，看李強把怒火都轉移到許默認身上，每個人的心裡多多少少湧起那麼一點歉疚。
許默然原本多無辜啊，硬是被他們拉來當炮灰的。
但是吧，為了保住眼前的工作，每個人繼續選擇沉默。
對許默然說，事到如今，就算她想置身事外，也已經不可能。
既然避不可避，她決定勇敢面對，看著李強的臉，直截了當說：「李強，我們懷疑你在這裡從事不正當男女關係！」
她這話一出口，就當即有同事跳出來，「許警官，是你一個人在懷疑李副局長，可不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可沒這樣懷疑過！」
許默然，「……」
她算是徹底明白為什麼b市警局，給老百姓的感覺，始終是人浮於事，沒擔當，沒責任，這本來就是事實。
一個副局長，還不是很大的官，把他們一個個嚇成這樣，要是來個正局長，他們還不要輕聲關門后，站在門口看門嗎？
不對，會讓媽媽桑物色更多的姑娘，送上更好的酒，送上更好的套套。
許默然無聲的吸了下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包廂里的空調溫度打得太高，還是被那幫同事的不作為給氣的，她的臉上的溫度開始朝上飆升。
看其他警察站在他這邊，李強得意地冷哼一聲，比剛才更咄咄逼人地問許默然，「姓許的，你聽到沒有，除了你，沒有一個人認為我出現在這裡有什麼不對。」
許默然沒有馬上接話，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正想著，門外，也就是從她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位李先生是吧？」
並沒有一個人回答許夜的話，要尋常人來說的話，自己說話，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多多少少會有那麼一點尷尬。
關鍵，許夜他不是尋常人，所以，他沒有一點尋常人的尷尬。
許夜大步走到許默認身邊，熟稔而自然的拉上許默然的手，「然然，我告訴你哦，你剛才真的差一點點冤枉了這位李先生。」
還好，許默然對許夜已經夠了解，知道他肯定是話裡有話，這才沒有本能反應的去冤枉他。
只是，沒等她想出說點什麼好，許夜又接著朝下說話了，只是這一次，話是對李強，而不是許默然。
他反問李強，「這位先生，你是姓李吧？」
李強對任何和許默然關係好點的人都沒好感，更不要說許夜人沒進包廂，已經親昵的喊許默然為然然，進入包廂后，更是直接拉許默然的手。
李強白了許夜一眼，口氣惡劣道：「我姓不姓李，關你什麼事？！」
許夜微微勾起一側唇角，露出舉世無雙的輕笑，「你姓什麼，當然不關我的事，但是，李警官，同樣身為男人，我可以理解你不久前的狀態，一開始你只是出於對身邊姑娘的禮貌，所以襠——部的那個地方，禮貌性地硬了下，而剛才那個小夥子，只是因為他坐姿不正確，導致菊部雨夾血。」
話說到最後幾個字，他故意加重了口氣，「雨夾血啊，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話完，不等李強反應，他已經揚了揚手裡的手機，在場的警察們朝他舉在半空的手機看了過去。
他們看到的照片，不但像素清晰，而且拍攝的角度也相當講究，一干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警察，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沉默了。
在這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高清晰的照片面前，李強要再說自己只是來喝酒的，那臉打的啪啪地響。
許默然則低頭看地，她好想假裝自己不認識這貨。
有了許夜手機里的證據，一件本棘手到根本沒辦法解決的事，就這樣順利解決了，那些原本不敢吱聲的警察們，一個比一個勇猛的站出來。
反而沒了原本被他們拉出來當槍使，當炮灰用的許默然什麼事。
李強被拷上手銬的時候，許夜拉著許默然揚長而去，大有一種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高風亮節。
在他（她）們的身後，許默然的同事們竊竊私語，大抵是有人好奇許夜是誰，有人根據兩個人的默契程度，拍著胸脯保證，這是許默認的男朋友。
許默然聽到了，懶得解釋，任許夜拉著自己的手，朝夜總會外走去。
夜總會離家有點遠，許默認再次咬咬牙選擇打車，對此，許夜當然沒有任何意見，許默然看著計價器上不斷跳躍的數字，卻是心疼不已。
自從把許夜撿回家，她打車的頻率明顯變得很高。
看樣子啊，指望許夜節約是不大可能了，她只能從自己身上再次節約開支。
車快到小區時，許夜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一疊錢遞給許默然。
許默然垂下眼睛看了看手裡的錢，再順著遞給的手朝上看去，問拿錢的年輕男人，「你哪裡來的？」
這麼多錢，看著至少有一萬。
許夜得意地揚了揚好看的劍眉，「然然，這是我下午幫人畫畫掙的現金，一直忘了給你。」
許默然有點不敢相信，第一，不相信畫畫能掙這麼多錢？第二，b市的老百姓們的文化素養這麼高了，願意花大價錢在路邊攤畫肖像畫？
許默然沒有伸手去接錢，而是繼續看著許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種，「許夜，我要聽實話，這麼多錢，你從哪裡來的？」
許夜佯裝無奈的嘆氣，「然然，真是我畫畫掙來的，只是因為那個客人不用微信和支付寶，所以，他付給我的是現金。」
他沒有騙許默然，唯一沒有告訴她的，就是那個找他畫畫的人，是一個熟人，而且還是他得力的手下安安靖峰。
許默認沒有從許夜的眼睛里看到絲毫的心虛或膽怯，已經選擇相信他，表面上，還是做出懷疑的樣子，繼續反問許夜，「你真的確定？」
許夜點頭，「然然，我很肯定。」
許默然看著眼前一沓錢，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去接，計程車司機插上話，「小姑娘，你看你老公多好，有錢都記得上交，還不趕緊拿著，我告訴你啊，現在這年頭，像這麼好的男人，已經快絕種了，你要好好珍惜。」
這次打到的車是個女司機開的，許夜給許默然錢的舉動，深深刺激了她某一根神經，開始以她一個過來人的經驗，引導許默認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的話連一半都沒說到，許默認租的小區卻已經到了，女司機給許默然找零時，意猶未盡道：「小姑娘，下次要再有機會，你還坐我的車的話，我們好好聊聊。」
許默然接過找零，對女司機微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就關上車門。
所謂的生活經驗，人各不同，還是要靠自己去摸索，聽別人說的再多，那也只能聽聽而已，不能信手捏來就用。
一下車，許默然就明顯感到許夜有點不對，他像是在怕什麼？
怕什麼呢？
許默然仔細的去感受，很快找到讓他臉上出現一種叫害怕的情緒的根源在哪裡。
她！
許夜居然怕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夜總會和李強短暫的交鋒，讓許夜害怕起她？
很顯然，就許夜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根本不會怕她，覺得許夜怕她，肯定是她想多了。
「然然。」許夜對許默然說，「晚上我吃的有點飽，想散步消消食，你先回去吧。」
許默然點頭，「你自己注意安全。」
話說完，她就朝小區裡面走去，走進小區門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眼，許夜正站在原地目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