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他還會畫畫
許默然啞然無語，看樣子，這個掃地阿姨會一遍又一遍刷新她的價值觀，那就是人可不貌相。
掃地阿姨看她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得太有道理，許默然正在反思，臨走前，特地朝許默然的胸前看了看，語重心長道：「許警官，隨著時代的進步，對我們女人而已，年輕已經不再是最大的資本，你想啊，一個女人就算再怎麼會保養，年紀一到，該老還是會老啊，只有身材，才能長久保持好，而且現在很多女人都長著一張網紅臉，男人們看多了，也會視覺疲勞的，許警官，我看你的胸挺小，肯定是胸罩沒選好的關係，要不要我介紹你去一下我買胸罩的那家店？」
許默然連連擺手，拒絕掃地阿姨的好意，「阿姨，不用客氣了，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小歸小，至少是真的。
掃地阿姨又朝許默然胸前看了眼，繼續說道：「許警官，我知道你害羞，這樣吧，我就不帶你去了，你直接去我朋友開的那家店吧，報我的名字，可以給你打個八折哦。」
許默然勉強擠出絲微笑，「阿姨，我知道了，謝謝你。」
「許警官。」掃地阿姨臨走時，還回頭叮囑許默然，「你記得一定要去買哦，只要讓自己變得更好，才能遇上更好的那個他嘛。」
許默然對掃地阿姨說的後半句話，很贊同，人活在這是世上本就不應該各種埋怨，覺得各種不公平，與其有時間去怨天尤人，還不如用那些蹉跎掉的時間，去把自己變得更美好。
許默然真是怕了掃地阿姨，眼前，就想儘快讓她離開，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掃地阿姨終於拿著拖把，大膽的再一次去對門衛王大爺求愛了，許默然的耳邊終於安靜下來，終於可以拿起手機，好好的查一下B市攻略。
然而，她剛點開百度，手機又傳來短消息，本不想馬上就看的，畢竟就她認識的人來說，如果有急事，肯定直接打電話給她，而不是浪費時間發消息。
估計是條廣告垃圾消息，卻在瞥到發來的號碼，是某銀行的五位數短號，而且確定這就是她所擁有的唯一一張銀行卡的銀行短號，飛快點開消息
「尊敬的用戶，在一點四十一分，您收入了八百元整，如有疑問，請撥打客服熱線……」
許默然被那條消息弄得一愣一愣的，就現在的銀行利息來看的話，銀行卡里是該有多少餘額，才會有八百塊的利息。
等等，是她想想多了，這提醒她莫名其妙多出的八百，肯定不是她那張，餘額已經處於可憐狀態的銀行卡的利息。
更不可能是銀行弄錯了，導致她卡上多出八百塊，這不像銀行一貫的作風，他們只會少客戶的錢，絕不會多給。
那麼這八百塊錢……許默然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短消息，陷入了沉思。
她就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她的，哪怕再多，她也不要。
忽然，腦海中跳出一道白光，猛地劈醒了對卡上多出的八百塊，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她。
自從撿到許夜后，她已經形成了一個慣性的思維模式，銀行卡上少錢，肯定是許夜乾的，怎麼都沒想到銀行卡上多錢，也和許夜有關，畢竟現在卡在他那裡。
許默然一旦確定了莫名其妙多出的八百和許夜有關，一下子就變得很著急，許夜不比她，她看似沒什麼社會經驗，畢竟做了三年多的警察，見多了形形色色的案子，判斷能力很准，戒備心也非常強。
許夜那張嘴，有的時候，真的很貧，要說他的社會經驗，不知道和他失憶有沒有絕對的關係，反正，從他興高采烈告訴自己，他要去某酒店大廳接受某個招聘單位的面試，她就覺得許夜社會經驗太匱乏。
這樣的人，最容易上當受騙。
不是她詆毀許夜，而是她覺得以許夜那麼容易就輕信別人的性格來看，連貼在電線杆上的那種嫁給富商，因富商老公不孕，想花重金代孕這樣的詐騙廣告，他也會相信。
許默然一旦想象開了，又聯想到昨天晚上，她帶小美去門口寵物店時，無意中聽到的那對暴發戶母女的談話。
當時，她覺得許夜古靈精怪，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那個胖女孩母親口中說出徵婚啟事內容，根本不是許夜編的，而是他從其他地方看來的。
說不定，他也是因為有了去應徵的心思，才會對胖女孩的母親說出徵婚啟事要寫的內容。
正想著，手機又發出一個叮的聲音，許默然看到自己手機上又來了條消息。
點開一看，哪怕她現在是坐著的姿勢，也差那麼一點點，就從椅子上滑下去。
短消息提醒她，她唯一的一張銀行卡，再次收入一千元。
許默然急了，也慌了，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畫面。
只見許夜站被人綁在某家消費檔次一般的夜總會包廂的沙發上，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富婆推門走到他身邊，借著包廂里的燈光，仔細打量著被綁在沙發上，一動也不能動的許夜。
嗯，從頭看到腳，她對許夜很滿意，叫來夜總會的媽媽桑談價格。
眼看兩個年紀相仿的女人，像在菜場買菜一樣，你一句，我一言的討論著許夜的價格，被綁著的許夜出聲打斷她們。
他提出，鑒於他是第一次干這事，應該按客人需求的不同，來收不同的費用。
比如，摸一下他的臉八百；再比如，要脫—下他的褲子，沒有一千人民幣免談。
美色當前，更何況是許夜這樣的絕色，任誰都抵擋不住，富婆和媽媽桑達成一致，那就是既不按富婆說的價格來，也不按媽媽桑說的價格去，她們都按許夜說的來。
就這樣，看著許夜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臉，還有哪怕被綁著，也不影響他欣長健碩的身材，富婆不爭氣的流下了口水。
於是，富婆先摸了摸許夜的臉，剛要控制不住的摸其他地方，已經被富婆摸過臉的許夜提醒富婆，臉已經摸了，應該先把摸臉的錢打了。
富婆看著許夜的臉，像是被他用魔法控制住了，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於是，許夜的卡上多出了八百。
再接著，富婆通過脫—許夜褲子這個動作，又給許默然卡上打了一千。
想到這裡，許默然狠狠地，很用力的甩了甩頭，在心裡厲聲告訴自己，停，就此打住，不允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如果再不加以控制，而是放任自己思緒橫飛，在她忽然之間變得豐富到令人髮指的想象假設中，許夜不光會被一個富婆那啥啥啥，還會引去更多的富婆和喜歡男人的富翁。
用力甩頭，還是有效果的，許默然沒有繼續胡思亂想，不過，就卡上莫名其妙多出的兩筆錢，哪怕金額不大，她也要打電話給許夜問問。
她的年紀還沒大，記憶還沒衰退，記得很清楚，一個小時前，是許夜以還有事為理由先掛了她的電話，為此她還失落了好一陣。
難道，許夜急著掛她電話，就是趕著去上下一個當。
她尤其印象深刻，自己還被許夜說的那句，他想掙錢，幫她減輕負擔，感動了很長時間。
由此肯定，被她嚴厲制止去酒店面試后，許夜再次上了其他的當。
許默然做了三年的警察，從沒對騙子這麼深惡痛絕過。
想到許夜現在不知道被人騙到哪裡去了，在幹些什麼事，心裡急的都快燒起來。
一把抓起手機，就給許夜打了過去。
她都想好了，哪個膽大包天的敢騙許夜，她一定饒不了他。
也許是女人的她，管他是那個他，反正只要騙許夜去幹壞事，或者讓他受了委屈，她絕對豁出去了。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許默然這下子連坐也坐不住了，起身就朝辦公室外面跑去。
她要去找許夜。
就在她要跑出辦公室的門時，響了很久的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許夜的聲音，「然然。」
聽到許夜的聲音，而且沒有什麼異常，許默然繃緊的一根弦，一下子放鬆了下去。
「許夜。」許默然聽到自己的聲音，還是帶著緊張的味道，「你現在在哪裡？」
許夜回的飛快，語調也很輕鬆，「然然，我在人民公園這裡啊。」
人民公園？
那可是位於B市市中心的免費公園，每天不光很多本地人會去那裡鍛煉身體，遛狗，很多外地來的遊客，也會去那裡拍照留念。
許默然皺了皺眉頭，「你去人民公園幹什麼？」
許夜的聲音變得含糊起來，像是嘴裡咬住了什麼東西，要不是能聽到他電話的背景音樂，是喜歡舞劍的大爺們常用曲子，許默然真要以為他被人嘴進了一隻臭襪子，阻止他說更多。
許夜用略帶含糊的聲音，對許默然說：「然然，你等一下哦，大概五分鐘后我給你打過去。」
許默然不願意了，厲聲問他，「許夜，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你是嘴裡在含著什麼東西和我說話。」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后，許夜的聲音再一次趨於清晰，「然然，我剛才為了一邊和你打電話，一邊畫畫，就把一支畫筆暫時用嘴叼住了。」
許默然驚訝道：「畫畫？你在畫什麼畫？」
許夜居然還會畫畫，這，她可從來沒聽他說起，也沒在她面前露一手，她當然不知道。
許夜笑道：「然然，你看到我的微信頭像了嗎？」
許默然點點頭，輕聲回道：「我看到了。」
許夜繼續追問：「那你看出頭像上，我畫的是誰嗎？」
那麼明顯的答案，許默然雖然在心裡覺得沒必要去回，結果，像是怕等不到她的答案，許夜會失望似的，她告訴許夜，「是你和我的卡通頭像。」
許夜在電話那頭笑了，接著問許默然，「然然，你喜歡嗎？」
許默然確定他真的沒被人騙走，就不想繼續順著他的話瞎扯，直接問他：「我卡里剛才打進來兩筆錢，一筆是八百，一筆是一千，你知道嗎？」
許夜給她的反應，是怒道：「啊，然然，我被騙了？」
好了，許默然在聽到許夜說的這句話，就知道她沒猜錯，打進卡里的兩筆錢，都和許夜有關。
「你怎麼被騙了？」許默然確定許夜不是她想象中，那種被人騙，也就沒有追過去的必要，轉身走回辦公室，在椅子上坐下。
她覺得，一定是因為再孤兒院長大的關係，她非常貪戀許夜的明艷動人，那是一種縈繞在心間，只有她自己能體會的感覺。
許夜的聲音帶著懊悔，「然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在經過一家畫廊的門口時，忽然心痒痒，手痒痒，讓店老闆借給我一張紙和筆，我畫了我們兩的卡通頭像，那個店老闆說我的畫功不錯，如果在人民公園給人畫像的話，一天能掙不少錢，我想著，你一個人要養我和小美，實在是有點辛苦，於是，就問店老闆借了筆和紙去擺攤，很快來了第一筆生意，我明明和她說好，一幅畫一千的，她居然只打了八百，然然，你說我是不是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