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美德要保持
裴公子脫口就說：「找我不一定是看病啊，也可以是私事嘛。」
許默然和他開玩笑道：「裴醫生，你不怕你女朋友啦？」
許默然單從裴航的形容就能想象出，他的女朋友，那該是一個多麼彪壯精悍的女人，才能把人高馬大的裴航欺負的怕成那樣。
裴航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個女人，身體那個不可描述的部位，再次一個收縮，傳給他大腦皮層的感覺是火辣辣的疼。
「開玩笑。」裴航硬氣道，「我裴航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會怕一個女人不成！」
許默然忍住了才沒笑，很多男人都是這樣，死要面子，結果活受罪。
在和裴航確定好時間，地點，許默然就掛了電話，還有三分鐘的路程就到警局，在上班的地方，打私人電話總不大好，許默然決定利用三分鐘的路程，給許夜打個電話，事先讓他知道一下，晚上八點幫他約好醫生了。
很奇怪，她打許夜電話的時候，提醒她正在通話中。
許夜在別人打電話？
還是說別人在給他打？
不管是哪種情況，就目前許夜失憶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發生。
許默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總覺得哪裡不對，正想著不對在哪裡，她抓在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許夜那個號碼打過來的。
剛接通，那頭就傳來許夜興高采烈的聲音，「然然，我加你微信了，你通過一下呢。」
許默然那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點開微信，還真有條新增好友的驗證消息，頭像是兩個漫畫頭像，許默然一眼就看出那兩個頭像，一個是她，還有一個是許夜。
有這樣的頭像，驗證消息那一欄里是什麼內容，已經不用去看，百分百是許夜。
她這裡剛點了下通過好友申請，那頭，就傳來許夜激動的叫聲，「然然，我們現在是微信好友了。」
許默然聽到許夜這樣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成為微信好友，居然能讓許夜高興成這樣，看樣子，他也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嘛。
許默然把手機重新放回到耳邊，「許夜，你剛才在打電話嗎？」
話說出口后，她怕許夜誤會，飛快解釋了句，「我就是剛才打你電話，提醒正在通話，隨便問問。」
也就是說，許夜如果覺得她干涉到他的*的話，可以不理睬。
對蕭安何來說，不管他是蕭安何也好，許夜也罷，都不可能不理睬許默然，「然然，你不問我，我也剛要告訴你呢，我剛才接到了一個公司的招聘電話，然然，很快我就有工作了，你高不高興？」
許默然冷靜地反問他，「什麼公司的招聘電話？」
「哎呀，我忘了問，就說下午三點讓我去……」許夜說的是一家酒店的大堂。
許默然很慶幸自己多嘴問了句，要不然，她給許夜的那張工資卡里的錢被騙個精光，倒也無所謂，就怕躲在暗處的騙子，看到許夜的長相，動了歪念，把他這個人也給騙了。
「不準去！」許默然難得用這樣厲害，不容拒絕的口氣和許夜說話。
許夜安靜片刻，聲音囁嚅道：「可是，然然，我想找份工作，不管掙多掙少，都能幫你減輕點負擔。」
許默然心頭一軟，為了徹底打斷許夜去面試的念頭，口氣比剛才更嚴苛，「我再說一遍，你不準去面試，還有，只要你以後別拿依雲煮粥，我想我的工資還是可以負擔我們兩個外加小美的。」
「然然。」許夜說，「我知道了，那個，我還有事，先掛電話了。」
話說完，不給許默然反應的機會，真的掛了電話。
他還有事？
他能有什麼事？
許默然拿著傳來忙音的手機，心頭擦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她體會了一下子，那種感覺，有點像失落。
就好比，父母一方面希望孩子可以儘快長大，另外一方面，發現孩子慢慢長大，變得不再那麼需要他們，心裡會很失落。
許默然深深吸了口氣，再吐出去，正要把手機放進包里，大步朝警局走去，在抬腳瞬間，猛地想到了什麼，再次拿出手機。
這一次，她沒有打電話，而是選擇了發微信。
打字有點慢，直接發語音，「許夜，差點忘了告訴你，今天晚上八點我幫你越好了神經科方面的醫生，晚上，我們吃好晚飯就去。」
許夜很快給她回來一句語音，「好的，然然。」
許夜的聲線是比一般男人低一點的那種，格外好聽，許默然聽著他的聲音，都會覺得心情非常好。
和上午不一樣，許默然回到辦公室過可一個小時，還是很安靜，沒有其他部門的同事喊她過去幫忙，可以全心全意的查些S市的相關信息。
正在看度娘，隊長孫行超讓人，喊她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可能是這幾天單獨接觸的次數有點多，許默然再次站到孫行超面前，不再像眼前那樣畏懼。
孫行超喊她過去，也不是有什麼大事要說，而是在遞給她幾頁，她需要提前知道的一些信息資料后，告訴她三天後啟程去S市。
許默然悄悄算了下，三天，應該可以把不放心的事情全部安排好，再說了，她一直是個服從上司命令的好同志，對孫行超的安排沒有提出任何疑議。
既然接下來的任務，已經確定無疑，許默然就可以離開孫行超的辦公室。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孫行超喊住她，「小許。」
許默然回頭看孫行超，「孫隊，還有事嗎？」
孫行超看著她的眼睛，笑道：「小許，你是不是放心不下你的小男朋友？」
許默然張了張嘴，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從孫行超口中聽他說起，她有個小男朋友，上一次沒有解釋，是覺得沒有必要。
看樣子，這一次，她要再不解釋的話，孫行超還會繼續誤會。
謠言可謂啊，她決定解釋，「孫隊，其實……」
「小許。」她剛想開口，孫行超比她更早一步開口，「我呢，雖然年紀大了，還是懂你們小年輕的，畢竟，曾經我也年輕過，這次的任務，你可以帶上你的小男朋友，產生的費用我們刑警大隊自己承擔一半。」
許默認本想說出口，我沒小男朋友，生生變成了，「孫隊，真的承擔一半費用？」
孫行超以為許默然是嫌一半太少，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們刑警大隊的費用，不比其他部門，是要稍微緊張點。」
他這算是在對著許默然解釋，為什麼只能報一半。
許默然聽后，卻連連擺手，「孫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真的能報一半嗎？」
孫行超假裝沉下臉，生氣道：「我像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嗎？」
許默然再次連連擺手，「孫隊，我不是在懷疑你，而是我想知道，如果我那個……他連喝水都要喝十幾塊錢一小瓶的那種進口水，那樣的消費水平，還能報一半嗎？」
以她對許夜的了解，他去S市一趟花費的一半費用，比尋常人整個開銷都大，也不知道孫行超能不能接受？
孫行超顯然沒想到許默然連連擺手，是為了說這個，這樣的情況，他明顯第一次遇到，沉默片刻后，對許默然說：「小許，勤儉節約可是咱們中華名族的傳統美德，就算現在的生活水平再怎麼好了，也不能丟啊。」
許默然一副想哭的樣子，「孫隊，我也想讓他勤儉節約點啊，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等她反應過來，這句發自她內心深處的話，已經脫口而出，這下好了，她自己坐實了自己有小男朋友一事，根本沒有再和孫行超解釋的必要。
孫行超又看了許默然一眼，既以一個比許默然年紀大的長者，又以職位比她高的上司，對她語重心長道：「小許，你再聽我一句，男人也不能慣，尤其在戀愛的時候，你就把他慣成這樣，一旦結婚了，他還不上天去啊。」
許默然心想，什麼結婚啊，他連我男朋友都不是，是孫隊長你想多了。
心裡想歸那樣想，可沒說出來，表面上，她做出一副對孫行超的話，很受教的樣子，「孫隊，我記住了。」
再後來，事情發展完全和孫行超擔心的來了個顛倒，不是許默然把蕭安何慣上了天，而是蕭安何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她。
最後，因為許默然提出的問題，孫行超在她離開自己辦公室前，重新告訴了她一個標準，也不要再說喝的水都要幾十塊錢一小瓶了，跟隨家屬的費用，按許默然出差標準的百分之六十報。
這已經是孫行超手裡最大的許可權，許默然知道，所以，她點點頭，應了聲她知道了。
人已經走出辦公室，眼看可以反手帶上辦公室的門，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抬頭朝著辦公室里的孫行超看了過去。
只見，剛才還坐在椅子上的孫行超，已經起身走到椅子後面的書架那裡，書架上的書不算太多，卻也不少，他想都沒想直接抽出其中一個封面有點泛黃的老書。
幸虧許默然的視力夠好，兩隻眼睛的裸視都有1。5，要不然還真看不那麼清楚，而且從她站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和孫行超站的位置，有一個角度在。
正是這個角度，讓她看清孫行超在看的是夾在書裡面的一張照片。
她想起掃地阿姨八卦的話，看樣子，孫行超三十多還單身，不是生理或者心理有疾病，而是也曾深愛過，只是當中發生了不為人知的意外。
許默然就算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也知道愛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有一種的確是會讓愛過的那一方這一輩子都念念不忘。
許默然收回目光，沒有繼續窺探孫行超的秘密，畢竟那樣非常不禮貌，輕輕帶上辦公室的門，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她剛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來，早晨來找她八卦的阿姨，下一秒就湊了上來，擠眉弄眼道：「許警官，你聽說沒聽說啊。」
許默然拿起滑鼠，漫不經心的反問掃地阿姨，「聽說什麼？」
她敢保證，如果掃地阿姨在她下班的時候，又來找她八卦的話，她就會找她好好聊聊，就算她今天看起來散發著吸引掃地阿姨來八卦的某種氣質，也請掃地阿姨到此為止。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掃地阿姨那樣，可以邊干著活，邊偷偷看暗戀的門衛王大爺，還可以找人散布八卦。
尤其還是被強迫聽八卦的她，還是不一點都不喜歡八卦的掃地阿姨。
「我聽說啊，今天警局來了個比我年紀還大，臉上皺紋比我還多，身材比我還差的老太太，她居然說一個三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試圖強姦她，而且就在咱們警局的筆錄室。」
掃地阿姨說的唾沫橫飛，不管有沒有口水噴到許默然手背上，她都拿出濕巾擦了擦手背。
她沒有看電腦屏幕，而是轉過臉看向掃地阿姨。
來警局上班三年，她第一次覺得，警局的掃地阿姨，真的是神一樣的存在，試問諾大的警局，還有什麼事情是掃地阿姨所不知道的嗎？
「阿姨。」許默然五體投地的對掃地阿姨說，「我真佩服你，整個警局，就沒有瞞得住你的事了吧？」
掃地阿姨猛地挺直上半身，謙虛的笑道：「許警官，哪裡啊，我還不知道咱們新來局長的SIZE呢，所以，我還要繼續努力。」
許默然震驚，掃地阿姨的膽子真的好大，下一步的目標居然是弄清新來局長的SIZE。
至於哪個部位的SIZE，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管是結婚的，還是未婚的，身處在現在這個信息量大到爆炸的社會，沒必要裝純情，還不就是身體某個，不可用語言描述的部位的SIZE嘛。
許默認驚訝半響后，對掃地阿姨豎起大拇指，「阿姨，你真霸氣，目標定得也很有追求。」
弄清局長那個不可描述部位的SIZE，不管定這樣的目標有沒有追求，一旦讓局長知道了，肯定會第一時間開除掃地阿姨。
許默然正想提醒一下掃地阿姨，在滿足八卦之前，先要確保自己安全，至少不能丟了工作，掃地阿姨又一個抬頭挺胸，「許警官，你發現我和上午有什麼變化沒有？」
許默然把掃地阿姨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最後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我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啊。」
掃地阿姨嘆息道：「這就是為什麼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了，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回家換了個胸—罩，是我在網上買的，足足有十厘米厚的，難道這樣尺寸大的還不明顯，挺得還不夠令人心動嗎？」
許默然用扶額表示了自己的無語。
掃地阿姨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願意聽她說話的人，尤其又是在穿了海綿有十厘米厚的新胸—罩的現在，她怎麼都不願意離開。
也不管許默然做出扶著額頭這個動作，是不是代表她不想繼續聽下去，掃地阿姨繼續眉飛色舞，唾沫橫飛的繼續說道：「許警官，你幫我參謀參謀呢，你說我穿這個新胸—罩，王大爺他會不會喜歡？」
許默然已經被掃地阿姨逼得快要揪頭髮了，由此，她得出一個總結，千萬不要因為警局其他同事都不怎麼願意和掃地阿姨多說話，而覺得她可憐。
套用一句曾經聽過的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確很對。
許默然雙手捂住臉，一陣用力猛搓，終於，在結束完了搓這個動作后，她飛快放下手，飛快對掃地阿姨說：「阿姨，首先，我不是男人；其次，我不是你喜歡的王大爺；最後，我真的沒有辦法對你換了內衣后的樣子，做出任何評價。」
「許警官！」掃地阿姨一把扔開手裡的拖把，改為去抓許默然的手，一雙渾濁的老眼中閃過晶瑩的淚花，「謝謝你鼓勵了我，我決定了，從現在這一刻起，我不再膽怯，不再害怕，不再退縮，我要做一個勇敢追求愛的勇敢女人！」
許默然的手被她抓的生疼，用力抽出來的時候，鼓勵她道：「阿姨，你要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掃地阿姨在得到許默然的鼓勵后，更是信心倍增，大步朝門外走去，走到一半，想到了什麼，重新折回到許默然身邊。
就當許默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折回來，神經一個繃緊，掃地阿姨看都沒看她，徑直彎腰撿起地上的拖把。
臨走時，掃地阿姨朝許默然又看了眼，大概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好心是好心，有的地方還是要提點她一下。
於是乎，她告訴許默然，「許警官，你知道我為什麼中午要回家換個十厘米海綿厚的胸—罩嗎？是因為我親眼看到筆錄室那個老太太就是仗著她胸大，故意湊到那個三十不到的年輕男人身邊，人家連看都沒看她，她卻硬抓著人家年輕人的手朝自己胸上按，耐不住她胸大啊，年輕人的手還真的碰到了，然後她說人家想強暴她，我腦中當即靈關一閃，為什麼我就沒想到王大爺之所以一直不接受我的求愛，就是因為我的胸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