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尋找合適醫生
白露是個知道感恩的人,為了更好的報答「恩人」,當即找黃牛,花高價買了一整套據說能夠增加激情的情趣用品。
雖然她把神油、蠟燭、皮鞭等等很多東西都用到了裴航身上,最後從箱子里摸出一根黃瓜,她也有點意外。
她對黃瓜的用法,並不是像裴航以為的,是從島國的動作片中學的,而是她現學現賣,因為經驗不足,也就可憐了裴公子。
其實,看裴航痛的臉都變形,心裡也閃過不忍,但是吧,想到他要給陸天保「神葯」,典型的助紂為虐,心裡就氣不過。
痛嗎?
痛就對了,讓你張長記性,以後還怎用你的「神葯」去害其他姑娘。
這是白露心裡說的話,表面上,她是這樣安慰痛得滿頭大汗裴公子,「帥哥,痛嗎?乖哦,再忍一忍就過去了,很快你就會爽歪歪。」
裴航覺得白露最後說的「爽歪歪」,怎麼那麼耳熟,轉眼一想,就知道為什麼耳熟了,是他以前經常對約炮對象說的話。
爽歪歪。
呵呵,爽歪歪。
現在看來,這是多麼令他恐懼的三個字,他覺得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聽到那三個字。
正攪拌著碗里的小米粥,手機叮一聲,響起短消息的聲音。
他伸手拿過手機一看,是一條垃圾短消息,正準備隨手刪掉,不知怎麼的,在看到垃圾短消息是算最近運氣的,手指一動,直接點開鏈接。
「親,當您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說明您已經給予了我們百分之三十的信任,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首先請容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我們是……」
洋洋洒洒一堆文字,不用細看,也知道是這個軟體公司對自身的介紹,各種讚美,以及獲得的各種獎項。
裴航粗略掃了眼,至少有一萬字。
一萬字的自我謳歌和讚美,光是這一點,裴航也對那家軟體公司佩服的五體投地。
能寫這樣一萬讚美之詞的人,他每天早上肯定是被自己帥醒的。
他直接跳到下一頁,出現好幾個問題,大都是問最近的睡眠狀況,精神狀態之類,裴航都如實選擇了選項。
答完這一頁,又點到下一頁,他看到這上面出現的是一個需要打字的問題。
問題是,你最近一個月之內,有沒有做過好事?
這個問題,裴航可要好好想一想,最近一個月,做過的好事?
本以為沒有,忽然想到了一件就在這個月里,他做過的好事。
大概是在半個月前,他在約炮的時候,因為走錯房間,的確做過好事。
那天,他看到一個相貌猥瑣的男人,正強壓著一個女人,很明顯,是老司機的他,一眼就看出那個女人被下藥了,才會反抗的那麼無力。
他雖然喜歡玩,卻最看不到男人給女人下藥。
男女之間的那種事,不就講個你情我願,硬來有什麼意思。
本來,他想直接衝上去拉開那個猥瑣男,轉眼一想,畢竟他連那個女人的臉都不看到,總不好冒充是人家男朋友,衝上去就打那個猥瑣男。
老司機嘛,自然有老司機的辦法,他捏造出一種有神奇效果的藥丸,把那個男人暫時騙離了那個房間。
本想用眼神暗示那個女人快跑,哪想到她長發蓋面,連長成什麼樣都看不到,更不要說兩個人來個眼神接觸。
在帶著猥瑣男離開房間的時候,他又回頭朝房間的床上看了眼,那女孩在用力從床上爬起來。
他很欣慰。
為了給女孩爭取到更多逃走的時候,在他和炮友約炮的房間里,他生平第一次,把約來跑友晾到另外一邊,全心全意的教那個猥瑣男怎麼用「神葯」,才能讓藥效發揮到極致。
在他繪聲繪色的形容下,那個猥瑣男心動的直搓手,彷彿已經想到房間里那個死活不肯從了他的女人,已經趴在地上,哭著喊著要脫下他的西裝褲,還要尋死膩活的下面給他吃。
請注意,猥瑣男陸天保想的下面,和菊花一樣,已經不是單純的下面,至於什麼意思,哈哈,各自體會。
想到有「神葯」相助后,達到的效果,陸子保心裡那個美啊,咕嚕咕嚕直冒泡。
他聽裴公子介紹「神葯」的用法,比當年他爹給他請特級教師輔導功課,看他不認真聽,把他綁在椅子上,硬逼著他聽,還要認真上不知道多少倍。
想到很快就能把垂涎很久,卻一直沒找到下手機會的女人,壓在身底下,猥瑣男陸子保激動地哈哈大笑之餘,更是上前一把抓住裴公子的手,「兄弟,你真厲害,謝謝你了!」
裴公子皮笑肉不笑,「不客氣,只要你覺得對你有幫助就行。」
猥瑣男陸子保連連點頭,「有幫助,幫助太大了。」
裴公子剛想順著他的話說,有幫助就好,迎面有一陣冷風襲來,他正納悶門窗緊閉的房間里,哪來的冷風,忽地,臉上被人摑了一巴掌。
等他反應過來,摑他巴掌的女炮友已經邊哭,邊朝房門外跑去,嘴裡還罵人,「騙子,大騙子,居然騙我來3劈。」
裴公子摸了摸自己挨了一巴掌的臉,一頭霧水的問猥瑣男陸子保,「兄弟,你懂什麼叫3劈嗎?」
猥瑣男陸子保手拿著裴公子給的「神葯」,對裴公子滿臉滿眼的崇拜,「恩公,我當然知道3劈,不怕你見笑,我最多的時候玩過7劈。」
裴公子愣了愣,瞬間覺得自己這連3劈都沒玩過的老司機,在玩過7劈的猥瑣男陸子保面前,就變成了剛剛上路的新手。
裴公子乾笑兩聲,「那你在玩7劈的時候,和剛才像嗎?」
說到自己最擅長的,猥瑣男陸子保一下子來了興趣,「恩公的,可以說像,也可以說不像……」
眼看他就要長篇說起他的經驗之談,裴公子連忙打斷,「是不是,在我給你介紹葯的用法上很像?」
猥瑣男幅度很輕的點了點頭,「是有那麼點像,但是我們一般除了助興用的葯,還會有很多情—趣用品,而且我們人數也多啊。」
裴公子聽猥瑣男說了這麼多,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的女炮友,誤以為他是騙她來3劈的。
剛才眉飛色舞給猥瑣男介紹藥片的用法,到達的效果,的確很像是在為3劈前做準備工作。
好了,這下子,他是渾身上下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還算好,普通炮友而已,誤會就誤會吧,他也不想追出去喊,寶貝,你誤會了,我們不是3劈,就你和我,一對一,男女單打。
猥瑣男陸子保臨出門前,想到了什麼,回頭對裴公子說:「恩公,我們要不要一起?」
裴公子沒想打陸子保會邀請他,猛地一愣,等回過神來,心裡大驚,這個猥瑣男陸子保居然邀請他去玩3劈,幸虧,他再怎麼喜歡玩,也從不玩過,當即擺擺手謝絕他的好意,「算了,我就不去了。」
猥瑣男陸子保一手搭在門框上,面露不難為情道:「恩公,你這樣,我過意不去的,要不是為了我的事,你的妞,也不會誤會你。」
裴公子理理衣袖,臉上浮現出的是捨身為人的高尚,「不要這麼客氣,該是我的妞,怎麼都跑不了,不該是我的,怎麼挽留都留不住。」
「恩公。」猥瑣男對裴公子豎起大拇指,讚歎道,「真沒想到,你有像蘭花般高貴的氣節,大恩不言謝,以後找機會再報答。」
裴公子連連擺手,從容道:「去吧。」
猥瑣男前腳走,裴公子後腳就退房走了,至於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逃走,他沒有再去關心,反正他能為她做的,把猥瑣男騙走,又拖延了那麼長的時間,都已經做了。
如果她還是沒能逃走的話,只能說這都是命。
既然是命,那就只能認命。
就比如昨天晚上他遭遇到的慘痛經歷,在他看來,這就是命,因為那個算命軟體,隨著他輸入救了一個差點被人強暴的女孩子,跳出一句話,「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依。」
這是什麼意思?
任學習成績一直很好的裴公子看著那一行字,也懵逼了。
奈不住裴公子聰明啊,他想了想,還真悟出點其他意思,難道那天他所謂的救人,其實是在破壞人家的好事。
看似一個在用強,一個在掙扎,其實,那是人家的情趣而已。
而他,給猥瑣男的是一粒瀉藥,害猥瑣男回到房裡,吃下藥,正要和女人再次上演你從了我,我就不從的戲碼,卻被不知真相的他打亂了。
而且還因為他給的瀉藥,有點太猛,猥瑣男不要說做那事,只怕一個晚上,屁股都離不開馬桶。
是他打亂了人家的趣事,所以才讓他昨天晚上受到了那樣嚴重的報應嗎?
有一天,當白露知道真相,忍不住一把抱住裴公子,就當裴公子以為她要煽情的說點什麼,白露像是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根黃瓜。
那是一根渾身長滿刺,瓜頭上方還開著花的,新鮮的像是剛從藤上摘下來的新鮮黃瓜。
裴公子看著那根黃瓜,臉上大變,「你想幹什麼?」
白露看了看黃瓜,又看了看滿臉驚恐的男人,不以為然道:「幹嘛要緊張成這樣,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我們的媒人。」
呵呵,黃瓜是媒人,裴公子敢拿項上人頭保證,這一定是前無古人,至於有沒有後來者,他就不敢保證了。
裴公子以為白露把黃瓜說成是他們的媒人,只是開玩笑,哪想到,當他和白露真結婚那天,很多人送了他各種各樣的黃瓜,作為新婚賀禮。
他看管家給他的隨禮禮單時,差一點點,沒一口氣堵在喉嚨里。
那群來參加婚禮的人中,有送據說是當天早晨從紐西蘭剛摘下藤蔓的真黃瓜,有用金子打造成黃瓜形狀的金黃瓜,有玉石雕刻成的玉黃瓜……
太多太多的黃瓜,導致很長一段時間,裴公子看到條狀物都感到害怕,同時,身體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總是猛地一個收縮。
言歸正傳,眼前,裴公子還沒想到以後會和拿黃瓜蹂躪他的白露怎麼樣,從不相信迷信的他,在網上隨機算了一卦后,當即決定這個周末要找個香火旺盛的地方拜一拜。
不過在找香火旺盛的地方前,他必須先去做一件事,幫許默然找個好的神經科方面的醫生。
他混跡在醫生界,想找個專家什麼,根本不在話下,關鍵,專家一般都上了年紀不說,思想也會稍微迂腐那麼一點,他很清楚他的蕭哥那是在假裝失憶啊。
說實在的,他第一次覺得,他英明神武的蕭哥,為了泡妞,也很用心啊。
想來想去,他覺得神經科的那幾個醫生都不靠譜,他們很容易覺得蕭安何太正常,而給他上什麼電療,那真的太可怕了。
他怕電療還沒給蕭安何用上,那個試圖電療蕭安何的醫生,已經被他電了。
而蕭安何這樣一做,勢必告訴了許默然他是在裝失憶,一旦許默然知道蕭安何一直在裝,那麼他就完蛋了。
蕭安何在非洲有個礦的,他知道,他堂堂一個外科醫生,醫術還很好,可不想被發配到非洲去挖礦。
那不是他的專長,不是他的追求,更不是他的風格。
在腦海中,假象他被發配到非洲去挖礦后,裴公子在開著空調,暖的像是春天的辦公室里,狠狠打了個冷顫。
這可不是裝的,他真怕。
而且以他對蕭安何的了解,如果這一次真的破壞了他的泡妞大計,他才不會看在他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面長大的兄弟交情,二話不說,會連夜把他發配到非洲。
正所謂,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為了女人,卻可以插兄弟兩刀。
裴公子覺得坐在椅子上這個姿勢,導致他渾身血液流淌不順暢,導致他思維出現了短路,他決定從椅子上站起來,剛起身,就牽扯到身體兩個不可描述部位傳來的火辣辣的痛。
尼瑪,尼瑪,饒是裴公子世家出身,從小就被教育著知書懂禮,為人也的確溫文爾雅,忍不住也在心裡爆粗口,那個女人是誰家,為什麼看起來挺好的女孩子,卻對他做出那麼邪惡的事。
不管多邪惡,身體不可描述的部位反正是受傷了,他倒吸一大口冷氣,強忍著。
答應下午四五點就要給許默然回消息的,他現在要抓緊想合適人選了。
正在把醫院裡認識的各科醫生從腦子裡,一一過一遍,看看哪個最合適。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伴隨著被推開的那條門縫,一個腦袋伸了進來。
裴公子看清那張臉,頓時沒好氣道:「李少軍,你進別人辦公室前,不知道先敲門嗎?」
他這是頗有幾分,把氣撒在李少軍身上的意思。
李少軍沒有生氣,嘻嘻哈哈從門外走進辦公室,「裴大夫,瞧你這話說的,難道你這裡藏著美女啊,正在纏綿,所以我要敲門。」
裴航白了李少軍一眼,懶得搭理他,直接不耐煩道:「找我有什麼事,趕緊說,說完就趕緊走。」
李少軍笑嘻嘻的湊到裴航面前,「裴大夫,我聽人說,你剛才回來的時候,走路姿勢很不對,是一手扶腰,一手扶牆,一瘸一拐的走進來,我特地來關心你一下,以我一個泌尿外科醫生的專業眼光來看,你受傷的地方極有可能是……」
李少軍沒再繼續朝下說,而是改為用眼神,朝裴公子不可描述的部位看去。
裴航沒躲閃,大家都是男人,都是醫生,沒什麼好難為情,他瞪著李少軍,沒好氣道:「李少軍,我怎麼走路,是瘸著,還是拐著,是不是受傷了,關你什麼事?!」
言下之意,李少軍太多管閑事了。
很顯然,李少軍不這樣認為,他覺得關心同事,尤其還是以前有過誤會的同事,他更應該去關心。
所以,哪怕裴公子對他已經口氣不佳,還有幾分惡言惡語的意思,他仍然站在裴公子面前,大聲說道:「對待同事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對待女人要如過冬的衣服那樣,而且是唯一一件過冬衣服……」
裴航扶住額頭,他真的聽不下去了,厲聲打斷李少軍,「說夠了沒有!李少軍,我覺得你做什麼泌尿科醫生啊,你應該去寫段子,說相聲!」
明明裴航這是在諷刺他,李少軍卻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再下一秒,他看著裴航的眼睛,用力點頭,「裴大夫,謝謝你給提出了這麼好的意見,你放心吧,等我哪一天失業了,我就去寫段子,或者說相聲,話說,現在國內相聲界的泰斗是誰來者?」
話說到最後,他是目帶詢問在看著裴航。
裴航冷哼一聲,沒好氣道:「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愛聽相聲。」
「裴大夫。」李少軍嘻笑,「你不愛聽,那是因為我還沒涉足相聲界,一旦我踏入相聲界,我相信,你肯定會愛上聽相聲。」
裴航和李少軍浪費了這麼多口舌,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正要不顧身體不可描述兩個部位,還在傳來火辣辣的痛,直接粗暴把李少軍推出他的辦公室。
就在他的手伸出去要去碰到李少軍時,猛地,腦袋上方劃過一道白色光,哈哈,他靈光一閃,想到了給蕭安何找到的,最適合他的神經科醫生。
「李大夫。」裴公子再次開口的時候,一改剛才不耐,滿帶微笑的看著李少軍,「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啊?」
李少軍已經習慣了裴航對他的各種不耐煩和各種嘲諷,看他忽然之間對自己笑得那麼溫暖,不由地打了個冷戰。
「裴……裴航!」他雙手下意識的去抓自己的衣襟,眼神帶著驚恐,看著笑起來像狼外婆的裴公子,「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啊,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對你雖然一直如春風般的溫暖,只是因為你是我同事,更因為上次的誤會,冤枉過你,你,你要想非禮我,我要喊人了!」
裴公子,「……」
他站在原地,看著一隻手繼續抓著胸襟,腳步連連朝後退,面露驚恐,一副他要敢朝前一步,就咬舌自盡給他看的李少軍,腦子裡,迅速反思自己,難道經歷了昨天晚上的菊花殘后,他的口味看起來已經那麼重了嗎?
不至於吧?
「裴航!」李少軍難得對裴航,用上厲聲呵斥,「我警告你,雖然現在很多男人前面有女朋友,後面有男朋友,我李少軍都堅持一點,我只能前面有女朋友,而且身為一個專業的泌尿外科大夫,我很肯定的告訴你,珍愛生命,杜絕身後的男朋友!」
裴航,「……」
他算是明白了,他的所謂老司機,只是他自封的,不知不覺中,認識的,不認識的,經驗都比他豐富。
前面有女朋友,後面有男朋友,他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該死的,一想到後面有男朋友幾個字,他身體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又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李少軍。」裴航微微蹙眉,忍住身體不適,對越想越歪的李少軍說,「你可以想象力再豐富一點嗎?還有啊,你作為一個泌尿科的大夫,思維這麼活躍,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