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走喝酒去
黑人力氣大的驚人不說,已經打了很多年黑拳,經驗豐富老道,初出茅廬的安靖峰哪裡是他的對手。
眼看,黑人就姚朝他胸口,錘下致命的一拳,而他也認命似的閉上眼睛,等著下一秒就和去世的父母團聚。
結束自己十七八歲,卻已體會了各種不幸的人生。
沒想到,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必不可避的奪命拳頭。
睜眼已經浮腫到幾乎睜不開的眼睛,透過針眼般大小的眼縫,他看到有人擋住了黑人打到他身上致命的一拳。
因為背對著他,勉強能判斷這是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中國男孩。
地下黑拳市,雖不合法,卻有它自己的遊戲規則,在那裡,打死人不犯法,而且對打的雙方,必須有一個被打到站不起來,或者直接打死對方,才能結束這才對決。
安靖峰很擔心少年,少年卻像是知道他的擔心,朝黑人揮拳打去的時候,還回頭朝他看了眼。
回頭的那一瞬間,安靖峰終於看清,救他的人長什麼模樣,果然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中國少年,臉部輪廓,臉上的五官好看到令人過目不忘。
這樣兇險萬分的時候,他還有心思朝他微笑,安靖峰錯愣當場,連身上的痛都忘了。,
在黑人心中,這樣年紀的中國少年,根本不足為患,大肆笑著說著下流話。
少年微微蹙眉,一個腿風橫少了過去,咣當一聲,黑人應聲倒地。
黑人剛想爬起,又被打倒在地,就這樣,安靖峰被少年從地下黑拳市的地方帶了出去。
安靖峰體力不支,剛離開黑拳市,就昏了過去,在昏迷的前一瞬間,他聽到有人喊身邊的少年為「少爺」。
少爺?
該是多麼有錢,或者有權人家才會有的稱呼啊。
可是為什麼被稱為「少爺」的人,會出現在地下黑拳市呢?
不容他再多想什麼,頭一歪,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是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四下打量,房間雖不大,布置的也很簡單,卻是乾淨簡練,床單很乾凈,散發著淡淡的太陽的味道。
蓋帶著的太陽味道的被子,還是他出國以前的事了,很懷念,把頭埋到被子里,深深吸了口,鼻翼間全部都是暖暖的太陽味,讓他想起了還沒出國時的母親,她那樣的幸福和優雅。
腦中場景轉化,他優雅的母親,衣著暴露,濃妝艷抹,再異國街頭拉—客。
太難受了,他雙手亂舞,一個不小心,把床頭柜上的水杯推到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聽到房間里的動靜,有人推門進來,他猛地從被子里抬頭,看到進屋的是個老頭。
年紀雖大了,精神抖擻,尤其是他身上穿的那種中規中規的,所謂下人才會穿的衣服,讓人一眼就能判斷出他的身份。
「年輕人。」老頭目不斜視地看著他,「我們家少爺找你。」
他跟著老頭去了書房,書房裡,那個把他從黑拳市救出來的少年正坐在書桌后看書,趁他不注意,偷偷朝書的封面看了看。
是本神經外科學。
美國的醫學可不比中國,考入醫學院的學生都非常非常優秀。
他在看醫學書,說明他不是學醫的,就是想做醫生。
老頭把他帶進書房后,恭敬地對著少年說了聲,「少年,人來了」。
然後就恭敬的離家書房,還體貼的把書房門帶上。
「謝謝你救了我!」書房裡,局促不安的安靖峰,率先開口。
少年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把視線從手上的書,移到他來能上,「不用謝我,我只是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而已。」
安靖峰不是個聰明人,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但是,對現在這個處境的他來說,理解不理解別人話里的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繼續活下去。
那天在書房裡,蕭安何給了他兩條路的選擇,第一,免費送他回國;第二,留在美國,支助他學費。
安靖峰在國內也沒什麼親人,果斷選擇了第二條,但是,他也是有骨氣的人,學費暫時可以接受蕭安何的贊助,以後他一定要還。
就這樣,他本會停止在十七八的人生,因為遇到了蕭安何,再次揚帆起航。
他沒有再死命學習文化課,而是考入了某軍校,開始接受軍事化的教育。
畢業的時候,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他,原本是可以被留校任教官,他拒絕了,毅然決然的回到蕭安何身邊。
兩個年輕人隔了很多年,再次在書房裡談話,和多年前那場談話不同的是,安靖峰不再是卑微的站著,他坐在蕭安何面前的椅子上,誠懇再誠懇的表達自己想跟在蕭安何身邊的意思。
蕭安何已經褪去少年時那種,有時難辨男女驚人美艷,二十幾歲成年男子清雋帥氣,坐在椅子上,隔著一張書桌,雙手錯疊著放在一本書上,笑著問安靖峰,「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想跟著我?」
安靖峰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緊張,在做了個吞吐唾沫的動作后,這才把他知道的,關於蕭安何的事一五一十說給蕭安何聽。
B市蕭家嫡出長子,由其母安排初中遍出國留學,母患重病而亡,父隔年續弦,現有一同父異母弟弟名為蕭陽。
他剛說了這些,就被蕭安何喊停。
蕭安何的臉色雖不好看,他卻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成功留在了蕭安何身邊。
又一陣夜風吹來,吹斷他的回憶,讓他拉回飄遠的思緒。
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所知道的那些只是皮毛而已,蕭安何如果真的想要蕭家財產,哪裡會有錢月娥母子的份。
虧得她(他)們母子兩個還費盡心思想去剷除蕭安何,真的是井底之蛙,白日做夢。
安靖峰走出這棟小區后,沒有離開上自己停在路邊的車,而是倚靠在車門邊拿出煙,點了幾次,都沒點著,他背過去,終於點燃手中的香煙。
吸了一口,裊裊白煙,從他鼻腔里逸出,有夜歸的女人在經過他的時候,被他帥氣成這樣的姿勢吸引住了,主動上前喝他搭訕,「帥哥,有沒有興趣去喝一杯?」
安靖峰一個眼峰掃過去,女人嚇的腿肚子一軟,差點摔跤,裹了裹衣服,趕緊跑了。
他抽煙的速度很快,就幾口,煙已經下去了一大半。
正準備上車,不遠處有輛計程車靠邊停下,在他不遠的地方,他看到有個女人下了計程車,頭髮很亂,衣服也是皺巴巴的。
看著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這麼年輕就不收邊幅,估計不是男朋友劈腿了,就是婚姻出了問題。
還真讓他猜對了,朝著他的方向走來的人,正是一個婚姻出了問題的女人,巧不巧,這個不收拾自己的女兒,就是許默然的閨蜜江茉莉。
江茉莉邊走還在邊擦眼淚,這麼晚來找許默然,是因為打她手機關機,她實在沒辦法。
江茉莉陷入在自己的情緒里,根本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男人在看她,當然更沒發現,那個男人在看清她的長相后,倏地下瞪大的眼睛。
就現在許默然和蕭安何的關係,安靖峰當然知道即將要和他擦肩而過的女人是誰,也知道她這麼晚了出現在這裡,是找誰?
都這麼晚了,大哥和大嫂肯定睡了,而且下午的時候,剛送了張頂級的乳膠床墊過來,這會兒,大哥和大嫂應該是在干—該—干—的事。
這怎麼能被打擾?!
當然不能被打擾!
這可是他們大哥的初戀,他有責任和義務去捍衛。
安靖峰這樣一想,手飛快朝邊上伸出去……
「啊!」一聲尖叫,江茉莉轉過臉,滿臉驚恐的看著抓住她手臂的男人,「你……你幹什麼抓著我?」
說到底,深更半夜,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拉住,而且男人身邊還有輛車,而且車窗的貼膜很深,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她還是很害怕的。
安靖峰腦子轉得飛快,很快有了主意,只見他把已經吸了一大半的香煙送到嘴邊,狠狠的,非常用力的吸了口,臉色浮現出痛苦的表情,「我女朋友背著我和其他人好上了!」
聽到這句話,江茉莉眼眶再次一紅,看著身邊的男人也不怕了,而是用一種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眼神看著他。
安靖峰心想這個女人真是太好騙了,難怪老公會背著她在外面找其他女人。
不能讓她去找許默然,就必須要把她帶走,怎麼帶呢?
硬塞進車裡,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安靖峰雖然是個粗人,卻干不出欺負女人的事。
又狠狠吸了口煙,把煙屁股扔到地上,用腳狠狠踩了踩后,對江茉莉說:「走,我們喝酒去,憑什麼她們逍遙快活,我們暗自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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