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補腎
第206章 補腎
南婠也不知賀淮宴是不是真的氣了,吃了粥和藥,洗漱完他就拉著她墜入欲望的深淵。
要不是胃有食物墊底,她一定頭暈目眩,扛不住這一次次的浪潮。
隔天醒來,南婠去旗袍店前回了一趟南家。
南嘉文已經出院,但還需在家裏休養,那次車禍不算很嚴重,但怎麽也傷筋動骨。
她有些愧疚,借故準備到聖誕節問南嘉文想要什麽禮物,她想彌補一些力所能及的。
年輕的男孩子臉皮薄,本來南嘉文覺得偷開南婠的車就有點心虛,車禍後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性子都沉穩了些。
南嘉文說:“姐,我沒什麽想要的,以後我不會再這樣魯莽衝動做事了”
南婠詫異他的懂事,猶豫著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嘉文,姐有些事想和你說”
此時蘇麗秀端著早餐進來,“小婠,你出來一下”
門關上,蘇麗秀拉著南婠到自己房間,“現在還不是告訴嘉文的時候,等他大學畢業了,再說也不遲”
南婠頓了頓,道:“好,聽您的,不過我看嘉文好像經過這一次車禍,對我說話沒有那麽衝了”
蘇麗秀歎道:“也算因禍得福,他說車子撞上那一刻才明白,最重要的還是我們這一家人”
蘇麗秀說完,麵露難色,遲疑了一下,道:“小婠,你昨天說看到了你爸,我想他其實早就知道你被我們收養了”
南婠聞言身子微顫,“麗秀姨,是不是陸永良來找過你了?”
蘇麗秀搖搖頭。
“他倒沒有來找我,就是有一天我買完菜回家,小區保安給了我一個信封袋,說是有人給我的,裏麵都是你小時候的照片,有張紙條,說謝謝我當年領養你,還翻出了我當年和你媽在湖塘鎮福利院的大合照”
南婠蹙著眉,“除了照片,還有其他嗎?”
蘇麗秀轉身拿鑰匙開了一個抽屜,把信封袋拿出來,照片攤開在床上,“就這些了,我想你爸可能也是後悔了”
南婠嗤道:“後悔又怎樣,媽和姐都是因為他才出的事,他現在躲在暗地不敢見我,就是虧心事做多了”
……
聖誕節的前一天晚上,南婠在網上看到了一條關於宋子銘的新聞。
他做的那些醃臢事被曝光了出來,幾十名女孩聯名舉報,他被抓去蹲了局子,曲甜為此特地打電話和她說這人渣終於得到懲罰了。
南婠掛了電話,往沙發一坐。
賀淮宴伸出指腹捏了捏女人的臉蛋。
“其實我想早點出手收拾他,原以為他會和幕後的人再有聯係打算來個甕中捉鱉,沒想到那邊直接舍棄了這枚棋子,一點水花也沒有掀起”
南婠問:“那陸永良呢?還沒有找到嗎?”
她不關心宋子銘的事。
賀淮宴沉聲:“我的人昨天查到他其實是住在深水埗的一間劏房,上門的時候,發現行李沒拿走,但證件都不在了,看來是又躲了起來”
南婠知道,陸永良是不敢住酒店的,畢竟孟嵐蕙那邊也動用了人手找,一想到這些事,她又焦慮得頭疼。
賀淮宴:“醫生開的藥別忘了,最近別想那麽多,明天聖誕節,想怎麽過?”
“你不是說要公開?”南婠反問。
賀淮宴當然懂女人的心思。
但他想低調的在朋友圈公開,賀氏的官博就不發了,目光定格在她臉上,“你選一張照片發給我,我發朋友圈”
南婠翹了翹唇角,內心歡欣,“那就發明天的合照吧,應景”
賀淮宴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那明天你穿個應景的戰袍給我看看”
“賀淮宴,以後的早餐你把咖啡換成黑豆豆漿吧”
男人被南婠跳脫的一句話弄得發懵,摟著她問:“為什麽?”
南婠揚了揚臉,“給你補補腎”頓了頓,又道:“讓你那位男秘書和芳園居的廚師說一下,把午餐的主菜換成牛鞭生蠔那些”
賀淮宴氣笑了,拍了一下她的臀,“你是不是氣我還沒有氣夠”
南婠一臉正經,“我哪有,都說男人年紀隻要過了三十歲,那方麵就會走下坡路,過了聖誕就是元旦,新的一年你怎麽也二十九了,算一算,快了”
賀淮宴眼神一黯,“那我這最後一年,多補補?”
南婠瞥了他一眼,嘖嘖著搖頭,這男人真的是厚臉皮且不按套路來!
她以為他會反駁,說自己年輕力強,不用補。
“對了,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這一年也算快到尾了,她以前從來不關心他的事,也就是現在稍微不一樣了,才順著關係問出口。
網上能查到賀淮宴的生日,她知道是假的,據說有錢人愛講究生辰八字,不會輕易透露。
賀淮宴:“三月二十八,你呢?”
南婠頓悟,原來是白羊座,難怪這麽重欲。
她斂眸,抿抿唇道:“我有兩個生日,一個是出生日,一個是我到南家的第一天”
南婠眉目間有些哀色,默了幾秒繼續道:“出生日是一月十七,南家的就是四月十九,到了南家後,便一直過四月份的生日”
賀淮宴攥緊她的手,“以後我陪你過一月十七的生日”
那一瞬間,南婠有種鼻尖酸澀被感動到的異樣,心一哽,抱住了他。
……
淩晨,南婠被噩夢驚醒,額頭沁出薄汗。
她捂著沉悶的胸口,鈍重的窒息感讓她大口喘著氣。
剛才她夢見陸永良和孟嵐蕙合起夥來掐她脖子,而她動彈不得。
到最後,她像沈清鈺和陸璃蔓一樣被綁住手腳困在鐵桶裏,有人往裏灌入冰冷僵硬的水泥,漸漸封住了她的鼻喉。
“又做噩夢了嗎?”賀淮宴把床頭燈打開,他的聲音輕輕柔柔,很能安撫她。
南婠轉過頭來,眯了眯眼適應亮光。
賀淮宴逆著燈影,清瘦的側臉帶點淺淺的暗影,她看著男人深邃的眸子裏都是擔憂,點點頭,腦海還沒有緩過勁來。
她啜泣道:“我剛才做了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夢,這個夢很真實,賀淮宴,我……”
男人抽過床頭的紙巾伸手擦了擦她額頭的薄汗,“別怕,我在”
賀淮宴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一下一下,像哄小孩一樣。
他問:“吃了藥還是沒好點嗎?”
南婠抿唇,“時好時不好”
賀淮宴摟著她重新躺下,“閉眼,我哄你睡”
第207章 失約
南婠第二天醒來,才發現已經日上三杆,細想鬧鍾肯定是被男人關掉了。
賀淮宴後來說哄著她睡,其實就是講著他小時候那些趣事,她聽了一些,但斷斷續續的,後來不知怎地就睡迷糊了。
起床的時候看到了賀淮宴給她安排送餐的阿姨在廚房忙碌,她笑著走過去,道:“孫姨,中飯隨便給我煮碗麵條就好”
孫姨端出一碗白糯糯的燕窩羹,頷首道:“好的南小姐,今天是聖誕節,賀少吩咐過晚上和您在外邊吃,是留著肚子等晚上那餐嗎?”
南婠翻著手機裏男人發來的微信留言,嘴角忍不住溢出喜悅。
賀淮宴:【晚上七點我去店裏接你一起過聖誕,睡醒再回我】。
她淺淺一笑,給他回:【醒了】,隨即和孫姨說:“算是吧”
過了片刻,曲甜也在姐妹群裏問她晚上的聖誕節是不是和賀淮宴過,她敲字回複:【嗯呢,你呢?和池少嗎?】。
甜甜圈:【我得在醫院照顧我爸,找了個護工他不要,楊薈雲才照顧我爸一天就嫌累跑回家了,看來早忘了她原來就是吃這碗飯的,池修齊在公司忙,過不了,但是晚上他說忙完再來看我】。
南婠也@了一下許雯問她聖誕怎麽過。
幾秒後許雯發了張自己和李婆婆的照片,【我今天和孟嵐蕙請假了,這個日子很特殊,是我和梁珩的戀愛紀念日,回來給他上上香】。
……
臨近下午的五點半,徐助敲了敲門進入賀淮宴的辦公室。
“賀總,遊艇已經準備好,您可以提前出發去接南小姐了”
賀淮宴正要開腔讓徐助準點下班的時候,手機響起白京雅的電話。
“你二叔說讓我通知你來一趟祠堂,幾位叔伯都在等你了,現在過來吧”
賀淮宴抬腕看了眼手表算時間,頓了頓,沒問是什麽事,隻道:“好”
徐助看男人臉色微變,試探問道:“賀總,是有什麽突發情況嗎?”
“嗯,先跟我去一趟賀家祠堂,你來開車”
徐助聞言一怔,自己和小女友的約會恐怕要泡湯,估摸著這一去,來回得耗上兩三個小時不止。
他遲疑了一會兒,問男人:“那南小姐那邊需不需要說一聲?”
賀淮宴蹙蹙眉,“先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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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得很快,往日要一個小時多的車程,僅僅用了五十分多分鍾就抵達賀家祠堂,徐助開了車門。
賀津禮在外麵徘徊,等了賀淮宴半天,上前先說道:“我爸和那些叔伯,一會兒肯定有唱白臉和唱紅臉的,至於找你來聊什麽事,我看你心裏有數是和弟妹有關”
自打賀政濤突然離世後,白京雅掛著賀氏老董事夫人的身份撐起了萬峰集團和雅禾資本。
但這其中少不了賀家叔伯們和白家的扶持幫襯。
上一次賀老太太的喪禮,這些叔伯也算給了臉麵她,白京雅自然懂有些事不能言語。
賀淮宴進門,朝坐在主位的賀政平和白京雅頷首,鬆了幾顆腹部位置的西裝扣,端坐下來,氣定神閑道:“您二位找我有何事?”
賀政平穿著肅穆的唐裝,喝了口茶潤嗓,浮於表麵的氣威,盡是寒戾。
“淮宴,賀氏集團你坐鎮運營操縱,我們一萬個放心,如果政濤在,也會滿意你坐這個位子”
賀政平看著他,又道:“可我聽說最近集團有幾個項目,你輸給了廣輝集團,別是因為女人絆住了你的手腳,誤了集團發展,我這樣說你別怪二叔我多嘴生氣”
賀淮宴預料到了。
他和南婠的事,想來是在讓她來萬峰的時候早就傳開了,可沒想到會落到賀家叔伯眼裏,這麽快引起重視。
輸給廣輝集團的那幾個項目,其實就是少賺十幾個億,是他有意為之,生意場上聲東擊西的事。
他想賀政平借女人來扯這件事,醉翁之意不在酒。
賀津禮調和,笑道:“爸,您說笑了,賀三不是那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男人,他犯不著生氣”挑眉看向賀淮宴,“對吧”
賀淮宴輕笑,麵色鎮定,“讓各位叔伯操心我的事,深感歉意,廣輝集團的背後是葛輝,這個人的品性不用我多說,生意場的事我會想辦法贏回來”
港城當地對於“賀、季、池”三大家族的地位排序都是耳熟能詳的,興起的葛家,也就是近二十年才漸漸崛起。
白京雅一直沒有出聲,攏了攏身上的羊絨披肩。
自個兒子和南婠的事,她一直都知道,也沒有動過手段,因為她清楚,賀淮宴不會娶這個女人進賀家的大門。
當初她不滿意謝婉柔,也隻是多說了幾句,賀淮宴對她承認過南婠是女朋友的身份又如何,又不是往結婚那步發展,她更懶得出聲。
隻是沒想到賀家這些叔伯會比她先一步插手。
難不成自個兒子對南婠動了真心?
賀政平看了幾位叔伯一眼,探究的目光挪回賀淮宴身上,“淮宴,我有個老友,比我小幾歲,剛好他女兒也單身未婚,要不喊過來和你見見?”
旁邊的男傭人斟了杯茶到杯口,賀淮宴端起抿了抿,從容不迫道:“聽二叔的”
他知道賀政平這句話言下之意是試探他對南婠的在意程度,倘若這時候急臉,是架不住這些叔伯輪番施壓的。
有人唱起了紅臉,道:“我就說淮宴的脾氣秉性和政濤一樣,那在感情上自然也一樣,子如父嘛,那些傳言都是子虛烏有,養在外邊的女人,沒結婚之前有幾個那都不算事”
白京雅看賀淮宴表情平平淡淡,沒有因為南婠對這些叔伯開口,鬆了三分緊張的情緒。
賀氏集團的掌舵人,流言可畏,她想賀淮宴應該懂這個道理。
賀淮宴看了一眼腕表,彼時已經六點五十五分,肯定是趕不上去南婠店裏接她過聖誕。
賀津禮微微俯身,在他身側低聲問:“和弟妹有約了?”
賀淮宴默認。
賀津禮調侃了一句,“那你恐怕得失約了,廚子在後邊已經忙起來了,這頓飯,就是為你做的”
賀淮宴微不可察的一怔,“吃飯?”
賀津禮道:“那不是,我爸對你的婚事比我這個親兒子還關心,給你透個底,一會兒我爸好友的女兒就要來,你做好心理準備”
賀淮宴:“誰?”
第208章 施桑榆
南婠盯著手機的時間看,六點五十八分。
這頭一次和賀淮宴光明正大的在外邊來一場正經約會,她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男人說好晚上公開她的身份,就算是一個女朋友的名頭,她覺得不用像從前那般東躲西躲也滿足了。
畢竟婚姻的事,她向來淡漠沒什麽好渴求的,沈清鈺嫁給陸永良這種男人,她都替母親悔恨。
陸永良如今又和江濤海扯上關係,孟嵐蕙這麽多年的作惡,難不成季宏山真的一點也不知情?
謎團那麽多,藥物研究室的事查起來困難重重,她擰著眉,又想得頭疼。
手機這時彈出來賀淮宴的消息,正好是與男人約定的晚上七點鍾,她歡欣著點開,嘴角頓時僵住。
賀淮宴:【有事回祠堂了,對不起,你回帝景苑如果困了就別等我,早點睡,記得吃藥】。
說不失望是假的,南婠頓了頓,麵色很快平靜。
她寬慰自己不就是一個聖誕節,又不是自己生日,沒那麽重要。
南婠輕飄飄回了賀淮宴一個【嗯】字,就關了店門開車去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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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興盛今天從船務公司早早回了家,和蘇麗秀南嘉文吃著火鍋。
蘇麗秀:“也不知道小婠吃了沒有,往年這個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一起過”
南嘉文燙了口毛肚,說道:“媽,姐都二十好幾了,肯定和上次那個姓賀的男人過節去了,我姐一看就喜歡他,可惜了時川哥”
南興盛道:“你姐她選擇誰當男朋友,我和你媽都支持”
南婠轉動鎖孔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了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幾聲。
蘇麗秀看到她很驚訝,怔了幾秒,“小婠,你怎麽來了?”
她想的是南婠即使沒有明說和賀淮宴在一起,但也猜得到兩人的關係,況且聖誕節這種日子情侶一般都熱衷一起過。
南婠斂了斂眼裏稍顯低落的情緒,彎唇笑道:“麗秀姨,我搬出去都那麽久了,好長時間沒和家裏一起吃頓飯,想你們就過來了”
南興盛正想開聲問她是不是在賀淮宴那受委屈了,蘇麗秀朝他使了下眼色,示意別多嘴。
南婠去廚房拿出碗筷,徑自過來坐下,夾起幾片青菜燙著。
蘇麗秀道:“小婠,吃肉啊,女孩子別總是想減肥”
……
另一邊,賀家祠堂。
賀淮宴發完給南婠的消息,就把手機息屏放回西裝內兜裏。
賀津禮輕挑眉梢,“弟妹沒生氣?”
賀淮宴沒吭聲。
賀津禮又道:“你肯定沒有和弟妹實話實說,我爸安排的這位,白叔母也滿意,好像是叫施桑榆”
施家的背景人脈,與京圈的政商掛鉤。
施桑榆是北城歌劇院的,跳舞蹈的身材婀娜多姿,娉婷帶媚,更是素有‘北城第一紅玫瑰’的雅稱。
那個圈子,想追她的少爺子弟要見麵都隻能買票看她的演出。
施父施母更是十分疼愛這個女兒,反正施家的產業都由施桑榆的大哥施靖辰打理,施桑榆喜愛舞蹈歌劇,便全力支持。
二十分鍾後,賀淮宴隨著賀家叔伯和白京雅一齊去了飯廳。
整個賀家祠堂是新中式建築風格,紅木元素為主,在港城屬於鬧中取靜的地理位置,所以稍微偏僻了些。
賀淮宴落座後,坐在了白京雅身側。
沒一會兒,緩緩走來一個穿著金絲邊勾勒暗紋黑色旗袍的女人,頭上的鵝古白玉簪子,拍賣市價近兩百萬。
這身旗袍不好穿,拿捏不好就顯老氣,但施桑榆不僅穿出了韻味,更穿出了少女的嬌媚。
賀津禮落座前,繞了一圈到男人背後,低頭在他耳邊打趣,“賀三,這施小姐的身段有七分像弟妹啊”
賀淮宴淡淡掀眼,就是身段像,但樣貌完全不同,施桑榆更古典氣質一些,瘦薄一些,鵝蛋臉,眉眼沒有南婠的清嫵。
施桑榆走近,目光不自覺被坐在側位的男人吸引,他英俊清冷,眼神平淡無波,卻有一種引人探索的欲。
高挺的鼻梁骨架著那副金絲眼鏡,性張力噴湧,足足怔愣了好幾秒。
賀政平溫和出聲,“桑榆啊,好久不見,你父親還好嗎?”
施桑榆收回視線,臉頰微微發紅,淺笑道:“賀叔叔有心了,父親一切如舊”
賀政平招呼她坐在賀淮宴旁邊。
施桑榆禮貌朝男人微笑,聲音溫婉動聽,“您好,賀先生”
“施小姐好”賀淮宴依舊淡淡回應。
……
賀家祠堂的飯局,在九點鍾之前散了,頭一次相親見麵,施桑榆沒有坐賀淮宴的車走,克製著禮儀分寸。
賀政平便吩咐賀津禮務必把她安全送回酒店,她是隨著劇團的人來港城表演的,結束後便匆匆趕來賀家祠堂。
所以表演穿的那身旗袍也沒有換,隻是卸了濃重的舞台妝,化了個素雅的淡妝。
上車前,她下意識看了賀淮宴一眼,心動似乎在所難免。
賀津禮瞧出來,默默笑了笑,坐在主駕位,招呼她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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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助重新發動車子,剛才瞧見賀淮宴身邊站著一個他未曾見過的女人,估摸著這場飯局便是相親局,但也沒有多問。
“賀總,我們現在回帝景苑還是南小姐的旗袍店?”
賀淮宴看了看手機,南婠的腳鏈發出信號顯示在南家轉圈,“帝景苑,開快點”
此時有人敲了敲車窗,賀淮宴半降下,“媽,您還有事?”
白京雅道:“今天你二叔給你介紹的施小姐,我覺得不錯,你養在帝景苑的那位,盡快清出去”
是清不是請。
賀淮宴微微一怔,還沒回應,白京雅撂下話就轉身上了後麵那輛車。
……
南婠十點多回到帝景苑,竟又在停車場碰見了季琛,便雙雙一起搭電梯。
季琛按了電梯,側身讓她先進,道:“婠婠,你拜托我查江院長的事,我查到他沒調去試劑科之前在一家藥物研究所工作過,而你的父親陸永良,當時和他是同事”
南婠麵色一變,“原來如此”
電梯緩緩上升,季琛打量南婠今天穿的旗袍格外美,看樣子是隆重打扮過的,頓了頓,問道:“今天怎麽沒和賀三過聖誕”
南婠愣著神想陸永良的事,沒聽到季琛的話。
倏地電梯一暗一震,季琛下意識扶住要摔的女人,縈繞的馨香讓他油然生出一種貪戀感。
第209章 別看了
電梯是小故障,好在不到三十秒就恢複了正常。
燈光亮起,南婠回神過來,才發現跌在季琛懷裏,有些窘迫,尷尬道:“不好意思阿琛”
剛才想著陸永良的事,導致晃了神。
“我才要抱歉,不應該扶你的腰”
季琛依舊紳士,很快退開了距離。
南婠正好身子的時候,那股淡淡的白茶馨香依舊悄無聲息的縈繞在他鼻息。
女人在他懷裏殘留的觸感和淡香,連衣服都沾了點,遲遲不散。
那一瞬間,他不明白心裏的貪戀感怎麽來得這麽突然,但他期盼這個擁抱可以再久點,哪怕多一秒。
電梯裏很快響起物業和保安的聲音,季琛回話沒事後,那邊顯然鬆了口氣,這可是高級住宅小區,身份都是非富即貴的業主。
要真是因為電梯事故喪命,物業得賠個底朝天。
季琛收回視線,重新按了下四十五層和四十六層,嗓音溫淡,“剛才我問你的還沒有回答我”
南婠怔住,“啊?我沒有注意聽,你再問我一遍”
季琛笑得很溫柔,“我問你今天怎麽穿這麽美”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如實說。
南婠驀地也跟著笑了,打趣自己,眨眨眼道:“雖然我說這個話有點凡爾賽,但我好像沒有哪一天不美吧?”
季琛:“你怎麽把我的台詞說了”頓了頓,他道:“婠婠,聖誕節快樂啊”
南婠:“聖誕快樂”
氣氛輕鬆愉悅了不少,剛剛的窘迫尷尬像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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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婠和季琛分別後,開了門換了拖鞋便徑直去浴室放著浴缸的熱水。
她回了衣帽間拿換洗的睡衣,掏出手機發微信告訴蘇麗秀已經安全到家,順便點了姐妹群裏未讀的消息。
甜甜圈:【婠婠,今晚賀金主帶你去哪玩啊?你倆吃什麽大餐了,我在啃醫院食堂的菜,池修齊那個家夥還沒有忙完,我估計這節是不用過了】。
南婠回:【他失約了,我回南家過了】。
甜甜圈:【這種日子失約,八成有鬼!婠婠,你不好奇他為什麽失約嗎?】。
南婠敲字:【我洗澡去了,拜拜】。
男人雖然是說回賀家祠堂,可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有點不太對勁。
南婠隨即拿著睡衣回了浴室,輕柔地卸掉了今天特意化的精致妝容。
熱水已經自動填滿浴缸,她往水麵拋下一顆白茶味的泡澡精油球,把手機放在大理石台麵上播放心理醫生推薦的舒緩的音樂,脫了衣服閉眼美滋滋的泡著。
約莫過了十分鍾,穿著一身西裝的男人推開家裏的門。
賀淮宴瞄了眼衣帽間化妝桌上那對珍珠耳環和那條腳鏈,便知道女人已經回來。
他脫下西裝掛在衣櫃,回到房間望著浴室裏的亮光,取下眼鏡直接推門而入。
“在泡澡嗎?”
南婠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把身子沒入水裏,濃白的泡沫遮擋嚴實,隻露出一顆腦袋,瞪了男人一眼,“賀淮宴,你能不能注重一下我的隱私!”
剛才她在搓背呢!
“躲什麽,剛剛看見了”賀淮宴倚在門框,女人大片如凝脂的牛乳一樣膚白的肌膚,他很難不一眼注意到。
他走近,手穿過濃密的泡沫探了探,撥動了一下,激起水花,“涼了,快起來,別感冒”
南婠嘟囔道:“才十分鍾,我沒泡夠,你先出去”
男人分明是趁機作亂,水溫明明合適,她才不上套,要是現在起來,不得看光。
賀淮宴悶笑,“那一起?”
南婠搖頭拒絕,“你出去外麵等我,別看了”
話落,男人挑起她的下巴固定,輕輕落了一吻在那晶瑩水潤的唇瓣,屈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揚了揚眉梢,“又不是沒看過,對我還這麽見外”
他起身,凝眸看了一眼她,水汽氤氳,“我去客廳等你”
……
賀津禮把施桑榆送到了半島酒店。
他坐在駕駛位熄了火,下車紳士斯文的替她開了車門,淡聲道:“施小姐,到了”
施桑榆還在翻賀淮宴的朋友圈,想了解他的興趣愛好,可男人朋友圈發的根本讓她無從下手開啟話題。
這微信是加上了,但從賀家祠堂分別後,誰都沒有先發消息聊天。
她把相親的事告訴了劇團的好姐妹,說這個男人挺讓她心動的,劇團的那些好姐妹便鼓勵她多主動一點。
可施桑榆從來沒有主動過,性子也單純,往常都是那些少爺子弟舔著臉追她。
她扯唇笑了笑,“津禮大哥,賀先生他喜歡看歌舞劇和話劇嗎?”
賀津禮微笑道:“賀三喜不喜歡看我不太清楚,他平時工作很忙,做投資的,爭分奪秒,不過施小姐最近在港城出演,可以邀請他觀看,我想他一定捧場”
施桑榆優雅地捋了捋旗袍下車,說:“那我改天把票給您和他”
賀津禮擺擺手,調侃了一句,“我就不必了,平時研究科技都沒時間談女朋友,還是賀三有福氣,我爸都給他介紹你這樣優秀的相親對象,看來是我不配擁有我爸的愛”
施桑榆被賀津禮這番話弄得咯咯笑著,“津禮大哥,我劇團的姐妹有好幾個單身的,改天給您介紹”
施桑榆一走遠,賀津禮正想把車開走,瞥見酒店大門出來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身影。
許雯今天是請了假的,從李婆婆那吃了晚飯,洗碗的時候突然接到孟嵐蕙的電話。
孟嵐蕙讓她去旗袍協會把05號儲物櫃裏的一份東西送一趟到半島酒店的5025號房,沒曾想取東西的會是孟紹。
她從酒店出來後,準備打車離開,就被一道略微耳熟的聲音喊住。
賀津禮:“這位小姐,我們第三次見麵了,是不是很有緣分”
許雯看了他一眼,原來是深城遇到的那個男人,剛才她似乎瞧見有女人朝他笑眼嫣嫣的道別,這麽快就來和她搭話,挺渣的。
她淡道:“你剛送女朋友到酒店,就在眼皮底下找我搭訕,渣得坦蕩”
賀津禮一頓,微微眯起眼看她的表情,突然笑了,“那是我同輩弟弟的相親對象,不是我女朋友,而且我不是渣男”
此時許雯打的車到了,賀津禮替她打開車門,她看了一眼男人,暗諷道:“謝謝先生,不過沒有渣男會承認自己是渣男吧,否則怎麽釣女人”
第210章 不婚主義者
南婠從浴室出來,瞥見賀淮宴後腦勺枕著沙發椅背,半闔著眼瞼,吞雲吐霧的,整個人無形中透著疲倦。
不是去一趟賀家祠堂嗎?怎麽回來這麽累。
迷迷蒙蒙的煙霧裏,男人看到泡完澡出來的女人,喉結輕滾,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眼角餘光是她半敞開的白色浴袍,歪歪扭扭,係得隨意。
賀淮宴有一瞬間的記憶回籠,那次在淺水灣別墅,她就是穿成這樣,隻不過這一次不同,天氣冷她裏麵加了絲絨的吊帶睡裙。
那深壑露在空氣中,隨著她的走動有些微晃。眼底一諳,這一幕過於誘惑。
“快過來”賀淮宴啞著嗓道,揉了揉太陽穴。
南婠走過去,坐在他腿上,問道:“你不是回賀家祠堂了嗎?這麽快回來”
語氣裏的小情緒,有些悶悶的不悅。
賀淮宴伸手撅起她的下巴,嗓音蠱人的磁,“趕著回來見你”
南婠:“你不問問我去了哪?”說完,她才想男人大概是知道她去了南家的。
賀淮宴笑了一聲,“那你是不是想問我回賀家祠堂做什麽”
他溫溫熱熱的指腹,摩挲著她細膩的腿部肌膚。
南婠抿抿唇,“我有什麽好問的,你愛去哪去哪”
“我二叔給我介紹了個相親對象,吃了頓飯,我媽和那些叔伯也在”
南婠聞言,表情微怔,男人是去相親了。
他倒是實誠,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隱瞞。
頓了頓,她問:“你二叔是賀二哥的父親嗎?”
賀淮宴挑起眉梢,說:“嗯,你不先問問我相親對象是誰?”
南婠驀地笑了,凝視著男人那雙眼眸。
從前那雙眼裏看她分明都是壓迫的殺伐氣,歡愉時候也不過是多了點欲,大都是狠戾、陰鷙,沒有半點柔情。
可現在,她似乎能看出他眼眸裏溢出的真情真意,男人說對她不會膩,是不是摻了點愛,便不會膩。
她雙手圈住他的脖頸,情緒緩和了一些,“我為什麽要問,問了也不能有改變任何結果不是嗎,如果你相親成功,我自然識趣”
識趣的、體麵的分開。
反正這一段戀愛,由始至終她都隻認為是試一試。
試出喜歡,試出愛,順水推舟的事。
賀淮宴這樣的男人,使出三分溫柔和憐愛,就能讓很多女人繳械投降,她怎會是例外。
可倘若試出女人對男人那罪惡的占有欲和嫉妒,迷紅了眼,她是萬萬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賀淮宴這種身份的男人,要娶的不會是她。
她對婚姻淡薄不期盼,但不意味著她可以不在乎一些背德的身份。
將來他是要結婚的,要娶別人的,他對自己不膩,養著不斷掉關係,她如何自處。
賀淮宴沒有吭聲了,南婠說的話,字字句句都是現實。
他承認他愛這個女人,但這些愛和喜歡,還不足以讓他動婚姻的念頭。
何況,他認為南婠根本不會想嫁給他。
他始終記得,她說過的——她是不婚主義者。
氣氛默了半晌,南婠又道:“那相親對象,漂亮嗎?”
賀淮宴低眸,想看她吃醋的小表情,“漂亮”
南婠輕飄飄道:“有照片看看嗎?”
話落,賀淮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響,有人給他發了微信。
南婠下意識瞄了一眼。
這個點發微信,如果不是徐助,那就是女人,這個女人稍微推理一下,就隻有謝婉柔或者他才結束不久的相親對象。
賀淮宴攬著她的腰,把手機解鎖後遞給她,“你幫我回”
南婠淡淡掃了眼,看到頂頭備注了施桑榆這個名字,那邊發來一條:【賀先生,你喜歡看歌舞劇和話劇嗎?】。
她抬眸看著男人,問道:“不怕我敗壞你在相親對象麵前的形象?”
賀淮宴伸手,撩她因為泡過澡微微濕黏的發絲到耳後,“你是我女朋友,有這個權利”
南婠一怔,心底有觸動,手機遞回給他,“算了,你自己回”
她不想分神搭理這種事,隻要男人幫她好好查陸永良和孟嵐蕙,在戀愛期間不出軌,她就別無所求。
賀淮宴傾身,把手機扔到沙發後邊,高挺的鼻梁輕輕蹭了蹭她的小臉,再然後吻她。
南婠閉上眼,索吻的力量像是要奪取她胸腔裏的氧氣,和他纏在狂熱的浪潮裏浮沉。
……
施桑榆沒有收到賀淮宴的微信,第二天演出排練,心情有些許低落。
劇團的姐妹問她,“還在想你那個相親對象嗎?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能讓北城第一紅玫瑰動了心”
施桑榆臉頰粉紅,羞赧笑了笑,她隻知道,那些少爺子弟,都沒有給過她心跳如鼓的感覺。
甚至是同劇院的那些男歌舞男演員,帥則帥,但少了點賀淮宴這種男人有的斯文禁欲。
施桑榆拿出手機,把網上搜到的照片遞給姐妹看,“是他”
施桑榆劇團的這位姐妹是港城本地人,對港圈的八卦事精通。
看到照片怔住,驚訝道:“我說呢,原來是這位資本大佬,但前段時間訂過婚,後來那位未婚妻爆出沸沸揚揚的照片視頻,就取消了,然後又有傳言說他和一位旗袍設計師不清不楚”
施桑榆頓住,“他訂過婚?”
“那不是,聽說是他從小的青梅,姓謝,白白嬌嬌的,真看不出來能把他綠了”
施桑榆有些氣不順,沒想到賀政平竟然給她介紹一個訂過婚的男人。
可一想賀淮宴這種生活在塔尖的男人,在快三十歲的年紀有過女人有過訂婚對象都不出奇,也就很快釋然了。
她今天喊了閃送,把一張演出票寄到萬峰。
男人沒回信息,她隻當他太忙,劇團的姐妹出主意讓她把票送到男人麵前,這樣男人顧著紳士風度一定會來看她演出。
……
施桑榆喊閃送寄出的票隻能送到萬峰的大廈前台。
賀淮宴的男秘書下來取的時候就碰到了從外邊回來的謝婉柔。
“是給淮宴哥哥的嗎?”
男秘書點點頭。
“給我吧”
男秘書猶豫。
謝婉柔笑著拿了過來,心想徐助都要給她幾分薄麵,這男秘書真不懂做人。
她拿走後就上了電梯,低垂眼眸,一看寄件人是施桑榆不是南婠。
這個名字她不認識,試著搜了下,背景竟然比她還要優秀百倍。
納悶兩人是怎麽認識的。
第211章 黑
謝婉柔把施桑榆閃送寄出給賀淮宴的票,又原封不動的閃送到了南婠的店裏。
這一招,是簡桐娜教她的,刻意膈應南婠。
她從賀家祠堂一位老傭人的嘴裏打聽到,原來昨晚聖誕節賀家祠堂聚集了賀家的叔伯和白京雅。
賀淮宴被喊了過去吃飯,施桑榆就是那時候過去的。
她便知道了賀淮宴與施桑榆是相親認識的。
南婠簽收的時候,看到寄件人是施桑榆,有一瞬的錯愕,仔細一瞧是寄給男人的,可怎麽會寄到她店裏來?
閃送的小哥放下東西就走了,她也沒來得及問,拆開發現是一張劇院的演出票,現在基本都是手機電子票掃碼,特地寄一張實體票。
心思不言而喻。
南婠拍了下來,直接發給賀淮宴,【你的相親對象,把寄給你的票寄到我店裏來了,可別耽誤了你會佳人】。
發完,她下意識拿手機掃了一下印在票紙上麵的二維碼,頁麵彈出施桑榆的照片,職務名頭是北城歌劇院的首席。
南婠滑動著屏幕裏施桑榆的照片,都是一些舞台劇照,氣質古典溫雅,眼睛似山泉水清澈純淨,可身段是長期跳舞才有的柔與媚,又不失力量感。
南婠想,施桑榆這樣的女人,能入得了賀家叔伯和白京雅的眼,肯定不止是外表這一關,想來應該還有背景。
可她在港城,從沒有聽說過施桑榆,再一看舞蹈演員簡介,北城的,看來是京圈人。
賀淮宴看到南婠信息的時候,讓徐助稍微查了一下,就知道是謝婉柔做的。
他揉了揉眉心,回了南婠:【票既然在你這,你想看就去看,不想看就把票撕了】。
隨即他吩咐徐助以他的名義送個花籃到港城藝術中心劇院給施桑榆。
至於謝婉柔做的這些小手腳,無傷大雅他一個男人也不會去追究。
……
南婠一整天都在店裏趕製上次三十多套的旗袍定製單,客戶都想著在春節前收到。
剛過了聖誕,緊接著就是新的一年元旦,剩不到四十天就是春節。
現下她才忙完了一半的設計稿,接下來隻能多熬在店裏。
施桑榆那張票,她瞞著賀淮宴喊徐助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過來拿走了,本來就不是給她的,總不能真的撕掉了。
賀淮宴看到那張票出現在辦公室,皺著眉訝異,厲聲問徐助是怎麽回事。
徐助冒了冒冷汗,“賀總,南小姐說不能耽誤您晚上去劇院看施小姐的演出,讓我中午的時候去她店裏給您把票拿回來”
“嗬”
賀淮宴扯了扯領帶,這女人又成心氣他,施桑榆就是一個相親對象,他又沒有瞞著她。
施桑榆後來在微信裏又問了他票收到沒有。
他很淡漠又禮貌的回:【施小姐的票下次可以寄出兩張,我搭伴捧你的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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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婠忙到口渴便停了停手上的針管筆,把畫稿推到旁邊,起身倒了杯花茶,倏地想起昨晚季琛告訴她江濤海和陸永良當過藥物研究所的同事。
她想江濤海分明是孟嵐蕙的人,為什麽要背著孟嵐蕙單獨與陸永良有聯係,而不是直接告訴孟嵐蕙他有陸永良的消息。
躺在墨爾本那個女植物人,已經腦死亡了,陸永良去看望,難道真的是因為還有感情嗎?
如果是這樣,那她的母親算什麽。
南婠心一抽,腦海又閃現出沈清鈺和陸璃蔓遇害的照片,呼吸急促,顫抖的攥住右手手裏的杯子,溫水灑出來杯口,虎口手背都濕了。
她左手捂著胸口平複。
此時是晚上十一點多,她緩了緩準備收拾東西關店回帝景苑,倏然眼前一黑,但對街還是有店鋪亮著光,她店裏怎麽會電閘跳閘?
南婠拿出手機按亮了手電筒,找到維修箱。
電閘表的位置在小房間裏麵,因為要連接地下室,裝得比較隱秘,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電閘表。
明明暗暗的光線裏,店外忽然閃過人影,隨即是幾聲“哐當”的聲響。
“誰!”
她頓時提高警惕,抄起維修箱裏的電筆,真有危險,電筆尖端也能劃傷對方。
南婠狐疑的走出去,舉著手機手電筒發出的亮光掃。
店裏頭此時黑漆漆又靜悄悄的,倏然那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推開玻璃門,跑出去了。
南婠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竄入了哪條暗巷,一陣寒風撲麵,她哆嗦了一下回了店裏,這次把店門反鎖了。
店裏的燈光重新亮起,她才定了定心,赫然發現小木桌上多了一份信封袋。
這信封袋很眼熟,蘇秀麗收到陸永良給她的照片裝的信封袋就長這樣。
南婠心一沉,剛才那道人影,是陸永良?
她惴惴著起伏的心緒打開,裏麵是幾份她看不懂的實驗報告,和季琛上次給她看她的不一樣。
但實驗報告上的地址,她一眼注意到是旗袍協會的樓上二十九層。
這會是陸永良給她送來的證據嗎?
手機響起來電,打斷了她的思緒,瞥了眼,是男人打來的。
賀淮宴:“還在忙?”
彼時他坐在車裏,那輛邁巴赫還有十分鍾就要拐入南婠店裏的街口。
南婠:“剛準備關店”
賀淮宴說:“坐我的車走吧,快到了”
十分鍾後,南婠坐上副駕駛,男人開車。
她的那輛轎車,司機替她開回帝景苑。
至於那份信封袋,她放到了地下室鎖了起來。
南婠坐在副駕駛係了安全帶,攥起小拳輕輕敲打著酸痛的肩膀。
賀淮宴還沒有發動車子,見狀伸手替她揉捏著頸椎骨,“今天怎麽忙這麽晚”
南婠背對著他,享受著按摩,“春節前都得這麽忙了”
賀淮宴語氣不滿,挑眉道:“你忙歸忙,生日那天必須空出時間來,我給你慶祝”
南婠低了低眸,捏腔帶調的說:“話別說太早,萬一你又失約一次”
“不會了”他掰過她的肩,與她直視,說得認真,“你信我”
“到時候再說吧,施小姐看來很滿意你”南婠撇開頭。
“就相親對象,我和她真有什麽也會告訴你,最近怎麽氣性這麽大”男人又捏著她的下頜掰回來,“這個月的例假快來了?”
他不怎麽記她例假的時間,不方便的時候都是靠別的解決,抿抿唇,她試探反問道:“你希望我來還是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