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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誰綠了人誰清楚

  第197章 誰綠了人誰清楚


    南婠回到天幕下的沙發區,拉著曲甜坐下。


    池修齊見曲甜回來,迅速掰開季瑤勾著他的手,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眼神可憐,“甜寶,你晚上離我近點”


    曲甜卷了卷登山服的袖子,拿起餐刀刮開錫紙剝掉後,把油亮撲鼻的烤雞切成一小塊放到餐盤,沒搭理他。


    南婠準備幫曲甜搭把手,下一瞬,賀淮宴也坐在了自己身側,跟池修齊一樣,也來了一句,“你晚上挨緊我”


    南婠忍不住嘲諷,揚唇道:“為什麽是我挨緊你,不能是你主動靠過來”


    賀淮宴挑挑眉,嗓音暗啞,薄唇貼到女人的耳廓,“原來你喜歡我主動多點,那晚上別拒絕我”


    南婠頓時臉紅到脖子,抬腳輕輕踩了一下他,小聲道:“閉嘴吧你”


    這麽多人在,狗男人也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麽寫。


    賀津禮瞧見這一幕幕亂如麻的關係,坐在折疊椅上,眼底充滿戲謔,招了招手喊季琛,道:“阿琛,全場男士就我和你單身了,快來挨著我坐”


    季琛:“好”


    季瑤氣鼓鼓的,想大鬧一場。


    季琛微微看了眼她,警告道:“季瑤,你別鬧事,快坐下”


    沙發區最多坐下四個成人,季瑤想自己是想塞也塞不進的,隻好拽過折疊椅,怨氣滿滿挨著坐在沙發邊上的池修齊。


    謝婉柔倒是表情反常的平靜,沒有像季瑤那樣喜形於色,但也緊靠著賀淮宴坐下折疊椅。


    南婠望著對麵的季琛,淺笑道:“阿琛,你這個度假村設計得不錯,我下午按照你發給我的地圖指引,去看了瀑布和索橋,風景太好看了”


    季琛嘴角噙著笑,“還有很多好玩的,明天我在給你介紹”


    賀淮宴側眸看向女人,想起下午因為她去看了那什麽鬼瀑布才導致兩人冷戰吵架,幽幽道:“都是人工的,有什麽好看”


    南婠:“……”


    隨即拿起公筷夾了幾個牛肉丸放進去煮,因為是火鍋,大家都自主的想吃什麽就下什麽。


    ,


    晚飯結束後,南婠想去伸手夠那一盒有點遠的抽紙,季琛貼心的長臂一拿,遞給了她。


    南婠道:“謝謝”


    季瑤見狀,想替謝婉柔出口氣,順便也替自己出,她以為是南婠間接把曲甜介紹給池修齊認識的,他才會對自己冷淡。


    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呦,才發現南小姐也在這,前麵坐著我哥一個前男友,旁邊坐著我婉柔姐的前未婚夫,你可真是好手段,小三裏的典範啊”


    季琛聞言瞪了眼她,“季瑤,說話注意點,有些事不是你看見的那樣”


    季瑤咬了咬唇,氣咧咧道:“哥!我這是為你打抱不平,她都綠過你好幾次了,你是不是被這女人下降頭了啊”


    南婠頓了頓,麵色波瀾不驚,淡道:“季小姐,首先我沒有綠過任何人,另外,我也不是小三,請你說話注意點禮貌”


    曲甜見不得好姐妹被潑髒水,揚了揚聲音。


    替南婠維護,說道:“在場的是誰綠了人誰清楚,某些人還傻傻的一個姐一個姐的叫著,可別扯到我家婠婠頭上”


    曲甜這一說,事實上在場的都心知肚明這個人暗指的是誰。


    氣氛彌漫著尷尬。


    謝婉柔臉色頓時黑得似炭,低垂下臉,扒拉著碗裏的肥牛片。


    季瑤屬實情商不高,接話道:“關我的婉柔姐什麽事,明明就是你們兩個賤女人愛勾搭”


    池修齊實在看不下去了,幹咳兩聲,“瑤妹妹,過了零點就是我生日,就當給哥哥我一個麵子,別再說了行不行”


    季瑤抿抿嘴,偃旗息鼓,沒吱聲了。


    他緊接著調和氣氛,道:“大家別喝飲料了,晚點嚐嚐我的蛋糕,禮物環節可以走起來了,話說你們都給我準備了什麽生日禮物啊?”


    賀津禮似笑非笑的應聲,“你用得到的”說著從褲袋裏拿出一個墨綠色的絲絨首飾盒。


    是當初他給賀淮宴設計南婠腳鏈定位器的複製品,也嵌入了到一條水鑽底托的項鏈裏,隻不過這件事除了自己隻有賀淮宴知道。


    池修齊打開看了看,有些怔愣,沒反應過來,“賀二,我生日你送給女人玩意是什麽意思?”


    賀津禮道:“和我給賀三設計的腳鏈一個意思”


    賀淮宴聞言,清了清嗓子,給了一個眼神賀津禮和池修齊,示意他們看手機。


    賀淮宴發給賀津禮的:【二哥,鏈子裝定位器的事,她不知道,你先別說】。


    他發給池修齊的:【鏈子有二哥設計的定位器在裏麵,我當初給南婠送了條腳鏈,裏麵就有,估計你這條項鏈也有】。


    池修齊看了眼手機信息,頓悟,瞄了眼賀淮宴,戲笑道:“那就謝謝賀二了,還有你們的禮物呢?”


    南婠莞爾笑道:“池少,我的禮物是給您未來的太太免費設計一款新婚旗袍”


    池修齊咧嘴一笑,下意識視線定在曲甜身上,“也行,南大美女設計的旗袍,我未來太太穿上一定是最美那個”


    謝婉柔隨即也說:“修齊哥,我送你的禮物是一幅國外新晉藝術畫家米勒先生的代表作《麥田下的星空》,已經讓人送到你的別墅了”


    池修齊笑笑,“好,婉柔妹妹破費了”


    話音落下,他看著紋絲不動的曲甜,期盼的等著,眼巴巴道:“你的呢?”


    曲甜一副‘我就是全場最佳’的表情,慢慢從身後拿出一個深褐色木質的小盒,神神秘秘的樣子,“提前說好啊,你要是看到,別太感動到哭了”


    季瑤嗤了一聲,瞥了眼那看不見LOGO的小盒,趾高氣揚,道:“切,能是什麽,我送修齊哥的,可是全球限量的跑車”


    池修齊摸不著曲甜送的是什麽,好奇死了。


    曲甜白了眼季瑤,拿著小盒在他麵前晃了晃,“猜猜”


    ……


    另一邊,薑安安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虎爺把她折磨得痛苦不堪。


    玩起來差點半條命都沒了。


    她雙手攥著一個水杯,因為太用力,指節泛白,目光死死盯著桌上的緊急避孕藥,還有垃圾桶裏的計生用品。


    十分鍾前,虎爺告訴她,如果要怪,就怪賀淮宴,這一切都是他的命令。


    她心中頓時屈辱不堪,憤恨難平,痛苦的尖叫了幾聲,把手裏的玻璃杯狠狠朝牆上砸去。


  第198章 那一次


    南婠對曲甜送給池修齊的生日禮物,也十分好奇,氣氛烘托下,大家都屏氣靜等池修齊的反應。


    季琛倏地說:“修齊,你還沒問我和賀三送你的禮物是什麽”


    說完,季琛和賀淮宴對視了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和賀三商量了一下,弄了個小項目,他出投資,我出策劃,你出宣傳”


    池修齊:“……”


    這算哪門子的生日禮物。


    池修齊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揮了揮,語氣無奈,“得得得,我照收”


    大家的禮物都送完,曲甜便把木質小盒遞給池修齊。


    男人一打開,是一條看著極其複古的手工珠寶手鏈,在夜色下發出閃耀亮眼的光芒,鏈子上的那一圈珍珠泛著瑩潤柔和的光澤。


    池修齊盯著這條手工珠寶手鏈足足片刻,眼裏忍不住泛濫著淚水,鼻尖酸澀,激動的抱著曲甜轉圈,就像求婚成功那樣開心。


    在場的人一臉懵圈。


    季瑤簡直就是問號臉,“什麽情況,不就是一條珠寶手鏈,修齊哥你這麽感動幹什麽,我能送你十條八條”


    曲甜拍了拍池修齊的肩,讓他趕緊把自己放下,揚起臉,對著季瑤得意洋洋,“季小姐,這條手鏈可不一樣,對他來說十分珍貴且有意義”


    她當初在夏威夷的巷尾救了池修齊後,一直對這條手鏈記憶深刻。


    雖然那一夜荒唐之後她對池修齊沒了好感,但思緒起他為了這條手鏈不要命的樣子,她起了打算,就是一邊世界旅遊一邊幫他尋找。


    直到在前兩年,她去巴黎拍旅遊視頻的時候,在街頭一家櫥窗一眼注意到了這條手鏈。


    至於這條手鏈為何會從夏威夷輾轉到巴黎,她不清楚,但和店主交涉了三個多小時,對方才同意高價賣給她。


    與池修齊重新遇見後,她沒有馬上把這條對他意義深重的手鏈物歸原主,想著倒不如等他生日的時候再送出去。


    沒曾想現在竟真如她所願,在男人生日這天有機會親手送出。


    池修齊轉過身,忽地朝女人的臉頰親了口,開心道:“甜寶,我太喜歡這個生日禮物了,你是怎麽找到的?”


    曲甜嫌棄的表情擦了擦他剛剛親過的肌膚,緩緩道:“緣分吧,既然我看見了就幫你買下,你好好保管你外婆的遺物,下次可沒有人會像我一樣救了你還包你的售後”


    池修齊牽起曲甜的手,“一定是外婆冥冥之中指引你和我相遇重逢”


    話落,他噗通單膝跪下,語氣鄭重道:“曲甜小姐,做我的女朋友吧,順利的話,我希望你將來會是我的池太太”


    南婠看著這幕,倏地有些感慨,賀淮宴攬過她的肩,指腹在她肩肉那裏摩挲了下,挑眉道:“怎麽,你也感動了”


    南婠搖搖頭,反問道:“沒什麽,你說浪子上岸,會停靠多久呢”


    她是希望曲甜可以真正的獲得幸福,隻不過池修齊這種孟浪公子,遇到的誘惑隻多不少,而賀淮宴也一樣。


    盡管現在和男人談著沒見光的戀愛,但她心裏十分清楚,賀淮宴會給她寵愛,也不計較錢財,甚至給她外人眼中女朋友的名頭。


    可這一切,不過是浮眼雲煙。


    從她複盤下午在林間感覺被人盯上,到現在依然心有餘悸,明裏暗裏的危險,在她身邊埋伏重重,光是想著讓孟嵐蕙入獄,她天天焦慮得頭疼。


    現在這段感情,說實話她自己都不敢想能走多久,白天和男人吵的時候,她雖然沒有挑明分手兩個字,可實在有些心力交瘁。


    賀淮宴似笑非笑瞥她,大掌撫了撫她的長發,“修齊是認真的,不會傷害你的朋友”


    季瑤在旁邊早就看得冒火,咬牙冷笑,跺著腳氣哭了,大聲道:“修齊哥,她有什麽好,你小時候明明說過等我長大就讓我做你老婆的!”


    池修齊聞言側頭望了望眼泛淚光的季瑤,頓了頓,說:“瑤妹妹,我一直看在你是琛哥妹妹的份上才沒有把話說得很難聽”


    他看了曲甜一眼,隨即繼續道:“我現在隻想和曲甜好好有個開始,我不想再錯過她,也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摯愛,我沒有喜歡過你,對不起”


    謝婉柔拍了拍哭花眼了的季瑤,安慰道:“小瑤,別難過了”


    季瑤似乎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心髒揪得喘不過氣來,猛地轉身就跑,想逃離這一切。


    謝婉柔下意識跟著追了上去。


    季琛擔心季瑤情緒失控會出事,撂下句話,“抱歉,我先去看看我妹妹”說完也疾跑著追上她們。


    賀津禮眼看季琛和謝婉柔都走了,這下隻有他一個人麵對這兩對情侶,說道:“我去那邊看看夜景,不當大號電燈泡了”


    他步伐極快,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露營天幕下,南婠看著曲甜甜蜜的依偎在池修齊懷裏,扯了扯賀淮宴的袖子,低聲道:“我們也走吧,別打擾他們”


    “好,聽女朋友的”賀淮宴笑道。


    ,


    南婠和賀淮宴回到了帳篷裏,坐在邊上抬眸看著寂寥的夜幕,天上隻有零稀的幾顆星星,月光姣姣。


    男人摟著她的腰,沒看夜空,而是凝眸望著身旁的女人,眼裏有說不清的欲和噴張洶湧的情感。


    南婠:“賀淮宴,你覺不覺得現在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賀淮宴:“怎麽說?”


    南婠:“上一次甜甜生日,在海邊露營那一次,晚上的時候我和你在聊天,你不覺得和現在挺像的嗎”


    賀淮宴否認,“不像”


    南婠疑惑,“哪不像?”


    男人緊接著說:“那一次,我沒有吻你”


    那一次,她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那一次,他隻當她是床伴。


    那一次,他喜歡她而不自知。


    下一秒,南婠已經被他牢牢的抱著,男人綿熱的氣息從唇齒鑽入,來勢洶洶,攻城略地。


    她被吻得寸寸淋漓的麻痹,抓著男人的手臂支撐。


    這一吻,像品嚐後勁十足的烈酒,甘冽入喉,迷離沉醉。


    好半晌,南婠穩著急促的呼吸,定定盯著男人英俊的臉龐看,眼底袒露著一些道不明的情緒,“你這麽吻我,會讓我覺得你已經愛上我了”


    賀淮宴直勾勾的對視她那雙媚眼,眼底晦暗不明,笑著問她:“那你覺得,如果被我愛上,好事還是壞事?”


  第199章 別給我幹出丟臉的事


    南婠的思緒是混亂的,沉默了須臾。


    忖度這個問題的假設性其實不太成立,不管有沒有被男人愛上,也不是輕易用好事和壞事來衡量定義的,錯綜複雜的情感,本就難以言說。


    畢竟上頭的時候,理智者肯為愛低頭妥協,可該薄幸的時候,手起刀落,親手斬斷恩情的冷漠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賀淮宴看她沒出聲,又問了一句:“很難回答嗎?”


    南婠搖搖頭,揚起紅唇說:“這個問題,以後回答你”


    男人輕笑了一聲,眉目晦暗得像潑染了一層墨,在夜色浸染下繾綣濃濃的深情,淡謔道:“南小姐很會吊人胃口”


    南婠調皮的伸手勾起男人的下頜,隨即白皙的指節緩緩移到他的喉結摩挲,“賀先生,明明是你胃口太大”


    賀淮宴本就不滿足剛剛那灼熱綿長的一吻,現在被女人一撩撥,又起了一寸欲念。


    他抓住那雙細手,目光幽幽,挑眉道:“胃口大又如何?”


    南婠含糊不清的小聲咕噥了一句:“噎不死你”


    賀淮宴勾唇笑笑,將她輕輕拉入帳篷裏,往懷中一拽,“撐死也沒事”


    南婠:“……”


    狗男人耳朵真尖,“賀淮宴,這裏是露營地,公共場合,你別給我幹出丟臉的事”


    “這種事,要丟臉不是一起?”賀淮宴起了興致逗她。


    南婠怔住,推了推他的胳膊,臉色緋紅,道:“你也覺得丟臉,那就別拉我下水”


    下一瞬,賀淮宴細細吻著她的額頭、眼角、鼻尖,最後在落到那抹唇瓣。


    帳篷外的不遠處,謝婉柔拐回來拿季瑤的包,盯著南婠那處帳篷裏隱隱約約朦朧纏繞的那兩抹身影,攥緊拳頭,頓時眼冒妒火。


    ,


    另一邊帳篷外的草地上,池修齊和曲甜坐在折疊椅上看景色。


    他擁著曲甜在懷裏,眼底醞釀著滿足的笑意,“這下我的生日願望可以實現了吧”


    曲甜壓了壓翹起的唇角,道:“為了買你的生日禮物,我積蓄都花了不少,你要是再讓我公開,萬一我的粉絲都掉光了接不到廣告怎麽辦”


    池修齊見她蹙眉,低聲哄道:“那就簽我的傳媒公司,分分鍾讓你粉絲暴漲”


    曲甜撇撇嘴,“池修齊,你不僅圖我的人,你還圖我給你打工啊!”


    池修齊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可以給你開自媒體公司,交給你打理”


    曲甜聞言,猛地搖頭,“我才不要,做旅遊博主挺自由的,無拘無束,我爸也管不了我”


    說到這裏起來,她才想起自己父親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她,也不知道家裏近期情況。


    楊薈雲這個繼母,隻要她回曲家,一定鬧得雞飛狗跳。


    但那次在她麵前說的那番話,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


    池修齊察覺出她眼裏難掩的落寞和心不在焉,問道:“怎麽了?”


    曲甜把頭靠在他肩上,淡道:“沒什麽,池修齊,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池修齊:“別說一件,十件百件都不是問題”


    曲甜:“我隻要你別再騙我,即使我們最終有分開的那一天,我希望是好聚好散,而我不是什麽小三”


    池修齊一怔,心裏暗暗發緊,“甜寶,國外那次,我真的是無心瞞著的,我發誓,以後我一定讓你光明正大做我的枕邊人”


    曲甜笑笑,沒說話,她又不是沒吃過愛情的苦,男人嘴裏的發誓和放屁差不多,蹦一聲響的事,還是別當真的好。


    ……


    晚上十點半,南婠從露營地的洗浴室出來,剛才水到渠成後累得不成樣,那番廝磨,身上汗涔涔。


    曲甜見她出來,揚了揚手,“過來吃蛋糕呀”


    南婠搖搖頭,“我不吃了,早點睡,等明天的日出”她朝池修齊大喊了一聲:“提前祝池少生日快樂啊”


    說完,疾步走回帳篷裏,一想到去洗浴室的時候,曲甜還打趣她衣衫淩亂,麵色潮紅,生怕被刨根問底和男人到了哪一步。


    南婠定了鬧鍾護了膚,準備拉起帳篷睡美容覺,一個男人微弓著腰探進來。


    南婠詫異是賀淮宴,“你晚上要睡這裏?不回山腳下的別墅了?”


    她掃了一圈這裏,以她的個子都要微微屈腿睡,更別說男人一米九的個子。


    賀淮宴蹙起眉梢,反問道:“我不睡這,難道你讓我一個人待別墅?”


    他就是來守著她的,萬一季琛突然回來,他如何放心。


    謝婉柔被季瑤拉著待在別墅陪著走不開,季琛怕兩個女孩子在別墅不安全,便在群裏說留下來照看她們,明早再上山。


    賀津禮則在群裏說他開車去了市區兜風,今晚估計不回度假村了。


    南婠一噎,“你想睡哪裏是我能管的嗎,事先聲明啊,這裏晚上可能有蚊子鳥叫什麽的,你別睡不好還怪我”


    賀淮宴沒回話,攬著她在懷裏,長夜漫漫,他隻想和她相擁入眠。


    南婠轉了轉頭,倏地問他:“賀淮宴,你剛才沒見人是去哪裏了?洗澡沒有?”


    賀淮宴垂眸,壓低聲線,“打電話給徐助交代一些事,你要不聞聞我洗沒洗”


    “臭死了”南婠故意道。


    賀淮宴:“?”


    他明明洗了澡了。


    周圍大大小小的帳篷亮著溫馨的小夜燈,此刻南婠帳篷裏的氛圍,莫名歡快融洽。


    ……


    深城的夜晚依舊紙醉金迷,彼時接近午夜。


    許雯從一間酒吧出來,身後是繽紛的霓虹射燈和嘈雜震耳的音樂。


    酒吧外麵有棵鬆柏樹,立著的廣告牌寫著聖誕當天消費滿一萬贈送一打啤酒,周圍即將迎接聖誕的節日味很濃。


    她從旗袍展會結束應酬,孟嵐蕙打電話讓她留在深城呆一晚再回港城。


    她原本想直接回酒店休息,可一想起快到聖誕節,心情低落。


    這個節日是她和去世了的男友當初確定戀愛關係當天的紀念日,想了想,索性去酒店附近的酒吧消磨一會。


    幾杯酒入喉,心裏的愁苦愈發煎熬,便早早離開。


    快到酒店門外的時候,她頓住腳步,察覺到身後有四五個男人從酒吧開始便跟了她一路。


  第200章 許雯X賀津禮

    許雯沒有走入酒店,而是去了旁邊的夜宵攤,準備買一碗艇仔粥。


    這個點,街道還是十分熱鬧,來吃夜宵的有不少人,她找了個位置坐下,沒多久老板就把一碗熱騰騰的粥端到她麵前。


    許雯拿起勺子吹了吹,粥未入口,就聽見幾道吹口哨的聲音。


    她抬眸,那四五個跟蹤她的男人圍著這張小桌子坐了一圈,前前後後把她封住。


    許雯穿的是職業套裝,知性優雅的打扮,可舉手投足間,又是野豔韻味。


    她把勺子放回碗裏,從包裏拿出女士香煙,磕出一根準備拿打火機點上。


    其中一個男人立馬從褲兜裏拿出打火機替她點火,笑眯眯道:“小姐姐,我幫你”


    許雯哼笑了兩聲,將點燃的香煙放在紅唇吸了幾口,麵色淡定,“有事嗎幾位”


    煙霧縈繞在她清秀的麵容,幾個男人盯著她,眼底都是不懷好意的流氓神色。


    但最吸引那幾個男人的,是許雯手腕上戴的一塊男士手表,懂行的基本可以看出來,這塊表的價格在即使在二手市場也能賣十多萬。


    “我們哥幾個看你在酒吧一個人喝悶酒,現在又一個人吃夜宵,實在不放心”


    “是啊,小姐姐,這大晚上的,我們幾個好人想送你回家,你是住後麵的酒店嗎?”


    說著,手還搭在許雯的肩膀上按了按。


    許雯眯了眯眼,慢條斯理地抽出一張餐巾紙,把煙灰抖落在上麵,唇角似笑非笑,“你們是圖財還是圖人”


    四五個男人聞言一愣,頓了頓,有人說:“小姐姐真會開玩笑,我們純粹是好心想送你回家”


    許雯挑挑眉,把煙猛吸了幾口,隨即將煙蒂輾滅在紙巾上,捋起左邊的袖子,腕骨處那裏向上延伸著一道醒目猙獰的疤痕。


    她雲淡風輕道:“你們是好人,我可不是好人啊,看見這條疤了嗎。這是我放火殺人的印記,隻可惜沒成功,上個月才從監獄出來”


    她看著那一圈男人嚇得怔愣的表情,故意揚了揚手腕戴著的那塊表,疤痕與這塊表的氣質格格不入,卻讓人生出幾分探究的興趣。


    許雯繼續說:“看你們感興趣這塊表,這是我送給我男朋友的,隻可惜他去世了,我就隻好替他戴著,知道我為什麽放火殺人嗎,為了替他報仇啊,哈哈哈哈”


    那四五個男人頓時沒說話了,氣氛沉寂了須臾。


    許雯拿起勺子慢悠悠喝了口粥,四五個男人使了使眼色,有兩個人去了一旁。


    男人嘴裏念念有詞,“他媽的,神經病吧這個女人”


    另一個人應道:“管她有病沒病,找準機會直接搶她手裏那塊表,到時候哥幾個分分,也是不少錢”


    兩個男人交頭接耳聊了一會兒,重新回到許雯的麵前。


    許雯吃完粥後,拿過紙巾擦了擦,唇角微揚起一抹弧度,又從包裏掏出口紅對著粉餅的鏡子塗抹著。


    她看了眼周圍,人挺多,緩緩解開幾顆胸口那裏的襯衫扣,視線瞄準坐她身側的一個男人。


    “好看嗎?”


    那人點點頭。


    她莞爾道:“想不想”


    那人又點點頭。


    她讓那人把手伸過來,然而在即將碰到的瞬間,她倏地大喊道:“救命,這裏有流氓啊!他們還伸手扒拉我的衣服,快報警”


    現在都是熱心吃瓜群眾居多,聽到許雯呼喊的聲音,大家都拿起手機拍著這幾個流氓。


    許雯迅速把外套一攏,遮擋住胸前。


    那四五個男人眼看被眾人盯上,才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許雯使的手段,忿然作色,咬咬牙跑開了。


    那幫人一散開,許雯起身結了賬準備回酒店,倏然麵前有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眸,男人目測一米八七左右,麵目清雋,五官深邃,有幾分儒雅,梳著背頭,一身黑衣是典型的熟男打扮。


    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刺到她的眼,緩了緩,她注意到是男人左手戴著的一枚鋼圈尾戒發出的反光,但尾戒刻著的英文她看不清。


    “這位小姐你好,我見過你”賀津禮沉聲道。


    “這位先生,見過我的人多了,你的搭訕套路也太老了吧”許雯嫣然一笑。


    她打量完這個男人,就得出一個結論,像這種品級的男人斷然不會出現在這種小攤。


    至於男人為什麽主動和她說話,她猜不準,心裏下意識警惕。


    賀津禮看她不信,聲音清清郎朗,道:“我真的見過你,那次是在VK酒吧,你是調酒師,我在二樓一直觀察你”


    他記得這個渾身充滿野性的女人,隻不過那時候在VK酒吧,賀淮宴和池修齊接二連三的走,他也沒待多久便離開了。


    從度假村開車兜風到了市區,瞥見走在路上的許雯,他還以為看錯了,畢竟那時候初見她是在港城。


    直到發現她身後跟著四五個男人,沒怎麽猶豫便將車子停在對麵熄火下車。


    剛才許雯和幾個男人周旋,他坐在後桌聽得一清二楚。


    心裏那點心猿意馬,促使他上前想主動認識這個女人。


    許雯淡道:“所以,有事?”


    賀津禮輕笑著反問:“剛剛你說的,是真的嗎?”


    許雯頓了一下,原來男人剛剛都聽到了,隨即笑道:“你覺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你覺得離譜,那便是假的”


    真實又不摻假的完整版,她隻告訴過南婠和曲甜,其他人,還沒有資格聽她心裏的這段往事。


    許雯抬腕,看了眼手表的時間。


    賀津禮眸子微眯,瞥了眼她戴的手表,緩緩道:“你這塊表,如果我沒有看錯,是格蘇拉蒂品牌的男士手表”


    許雯一詫,這個品牌不像百達翡麗和勞力士那麽讓大眾熟知,“看來先生很懂手表”


    賀津禮盯著許雯,女人穿著藕粉色的職業套裝,隱隱可見衣服下包裹著的曼妙緊致身材,腳上穿著一雙裸色高跟。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身打扮束縛了許雯的天性。


    他挑眉道:“也不是很懂,家裏有幾塊而已,不過女人帶男士手表,我倒是第一次見,你男朋友如果沒去世,收到應該很開心”


    許雯抬眸,與男人對視,輕啟紅唇,“也不一定,他的職業不允許戴這麽貴重的手表”


    後來賀津禮又問了一句為什麽,她斂眸沒回,與他擦肩而過走遠了……


  第201章 陪你看


    第二天,南婠在鬧鍾沒響之前醒了。


    身側的男人也一樣。


    南婠從他懷裏竄出腦袋,坐起身伸了伸腰。


    許是剛睡醒,嗓音帶著一點點鼻音,嘟囔道:“都怪你,非要和我硬擠一個帳篷,睡都睡不好”


    特別是男人那雙手,總是不安分的在她身上胡亂遊走。


    賀淮宴勾唇笑笑,伸出手,指腹劃著她後背的肌膚摩挲,淺淺寫著他的名字筆畫,聲線低緩道:“沒辦法,需求得不到釋放,我也睡不好”


    南婠被他撓得酥酥癢癢,側眸看他,淡嗤道:“你這麽重欲,遲早有一天會腎虛”


    ,


    十分鍾後,南婠洗漱好,露營地上烏泱泱有了不少人,都是來等日出的。


    曲甜支起支架,早就準備好拍攝。


    南婠走近和她揮手打了招呼,“池少呢?怎麽沒陪你一起看日出”


    曲甜沒好氣道:“別說了,大少爺還在睡懶覺呢,說日出沒啥好看的”


    她往後瞄了眼朝南婠徐徐走近的男人,滿眼羨慕,“還是你的男人好,大早上來陪你等日出”


    賀淮宴手臂搭著件西裝外套,靠近南婠後和曲甜禮貌笑笑,隨即把西裝外套披在女人肩上,“山頂早晚涼,別感冒了”


    南婠同他對視,說話的時候嘴裏呼出霧氣,“我以為你和池少一樣,對這種景色不感興趣”


    賀淮宴攏著她的肩,勾唇淡道:“是不感興趣,但你想看,我就陪你看”


    南婠一怔,要了命,男人怎麽這麽會撩了。


    誰能拒絕得了賀淮宴這種男人說情話呢,可一旦得到他之後,大概沒有女人會願意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吧。


    所幸迄今為止,隻有她獨擁有這個男人。


    南婠麵上佯裝淡然,垂眸道:“好,一起看”


    話落,山頂漂浮的晨霧逐漸散去,雲層撕開一道道金黃的口子,千絲萬縷的光線透出天空,漫天染著橘紅的光暈。


    南婠的瞳孔映著斑斕的雲霞,沒施粉黛略微素淨的臉上依舊清嫵明豔。


    周圍的人都在歡呼,齊齊望去天上。


    隻有賀淮宴,目光側眸,僅凝視她一人。


    對於他來說,所有美景在他麵前,隻要有南婠在身側,都黯然失色。


    日出看完,南婠和賀淮宴簡單吃完了早餐。


    季琛姍姍來遲,謝婉柔和季瑤緊隨其後。


    季琛問大家要不要去采摘園玩一下,然後晚上在燒烤,畢竟明天一早就結束行程回港城,餘下遊玩的時間不多。


    曲甜出聲說她和池修齊昨天就去了,晚點就不和大家組隊去。


    季瑤頓時沒了好臉色,“曲小姐,那萬一修齊哥還想和大家一起玩呢,你怎麽私自替他做主了”


    在她心裏,還是不願意承認曲甜就是池修齊的女友。


    謝婉柔也一樣,和她懷揣著一樣的心情盯著南婠。


    曲甜瞪了眼季瑤,她可不是受氣包的主,“我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你有本事就讓你的修齊哥別黏著我啊”


    謝婉柔假意出來打和,“好了,都別一大早的動怒,曲甜姐姐,小瑤就是說話向著修齊哥而已,你別怪她,要不你和修齊哥再去一次采摘園那邊玩吧”


    她看了眼南婠,又道:“南婠姐姐,你也勸勸曲甜姐姐吧,那邊還挺有趣的,上一次我和淮宴哥哥在那……”


    南婠不想再次聽這種膈應自己的話,打斷她,微笑道:“謝小姐,一會兒我讓賀淮宴給我介紹就好,至於甜甜要去哪,我都沒意見”


    說完,她還將頭懶洋洋地靠在男人肩上。


    謝婉柔見狀,神色微不可察的僵了僵,別過去臉,心亂如麻的紮心。


    曲甜倏地笑了笑,說:“謝小姐,既然你這麽想讓我再去一次,那我便去”


    池修齊這個點才睡醒,洗漱好過來找曲甜。


    曲甜甩了個鬱悶的臉色給他看就跑去帳篷收拾東西了。


    他摸不著頭腦,問賀淮宴:“什麽情況,你們聊我了?”


    南婠替賀淮宴回答,道:“你們男人惹下的情債,為什麽要我們女人去擋”


    賀淮宴:“?”


    ……


    曲甜大概是故意想氣季瑤,臨了又改變了主意,讓池修齊和自己去休閑垂釣那邊。


    人多起來,觀光車就分了兩輛出發。


    度假村裏的采摘園左右緊挨著休閑垂釣和農家牧場,有種農家樂既視感。


    曲甜到了休閑垂釣那邊,就拽著池修齊下車了。


    她湊到南婠耳邊,小聲的碎碎念,說:“婠婠,這一場看來都是我們贏了,那兩個臉黑得像剛挖了碳”


    南婠瀲笑,說道:“和池少好好玩”


    曲甜應聲,隨即笑嘻嘻的和南婠揮手道別。


    季瑤坐在另一輛觀光車上看著池修齊被曲甜挽著手臂,臉色陰沉難看。


    可她不敢再像昨晚那樣大吵大鬧,否則季琛就強製送她現在回港城。


    如果回了季家,孟嵐蕙肯定隻會更加嚴格看管她,說不定以後都沒有逍遙日子過,她答應季琛玩夠了回家,也不過是緩兵之計。


    觀光車還沒開遠,南婠便又聽見曲甜在後麵急急喊著。


    曲甜剛剛看手機,楊薈雲給她發了微信。


    南婠一問,才知道曲父急性腦中風已經住院了。


    曲甜沒了心思玩,擔憂都寫在臉上。


    南婠打算陪她回港城,匆匆忙忙下了山,去別墅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度假村。


    池修齊一直陪在曲甜身邊安撫她,“放心,叔叔會沒事的”


    曲甜雖然不喜曲父偏向繼母楊薈雲,可到底還是血濃於水的親生父親。


    對她雖說缺少關愛,可早就瞞著楊薈雲立了遺囑把大部分資產都留給她,這點曲甜是知道的,現下曲父一出事,她慌了。


    謝婉柔看著南婠和曲甜坐了池修齊的車走了有十分鍾,而賀淮宴沒跟上,起了心思,彎唇笑道:“淮宴哥哥,南婠姐姐走了,要不我們兩個去玩吧”


    賀淮宴微微撇開目光,“我還有事,下次吧”


    話畢,轉身上了那輛邁巴赫,吩咐司機開回港城,去恒榮建築。


    季瑤在後邊忍不住破口大罵,“好不容易我們幾個出來玩一次,還沒盡興呢,所有人都為了那個賤人取消了計劃”


    謝婉柔蹙眉,很快嘴角一揚,“小瑤,你在這急可不行,倒不如把消息告訴池家人”


    就像南婠和賀淮宴那點事,白京雅知道不算什麽,她要讓整個賀家叔伯都知道。


  第202章 警告簡桐娜


    彼時季琛從別墅樓上下來,看見季瑤和謝婉柔竊竊私語。


    謝婉柔和季瑤聽見季琛從樓上下來的腳步音,怔了怔,很快扯開了話題。


    季琛問:“你們還玩嗎?”


    謝婉柔和曲甜同時搖搖頭,季瑤回道:“不玩了,哥,我們也回港城吧”


    ……


    計劃有時候就是趕不上變化。


    南婠陪著曲甜到了港安醫院,臨曲父病房的時候,曲甜道:“婠婠,你和池修齊在外麵等我吧”


    南婠懂,曲甜這是不想讓她看到難堪的一幕,“好,如果裏麵那位欺負你,喊一聲,我和池少立刻衝進去”


    池修齊皺眉道:“真不用我陪你進去嗎”


    曲甜抿抿唇,默不作聲的轉身推門進去了。


    楊薈雲瞧見她,陰陽怪氣的來了句,“我給你發那麽多消息都不回,你爸腦中風住院就立刻回我,還真是大孝女”


    緊接著楊薈雲從包裏拿出醫卡遞給她,“去繳費處那裏充三十萬或者轉給我,你選一個吧”


    曲甜對楊薈雲這番直接問錢的操作不意外。


    從她收到楊薈雲發來的信息那刻就知道,這個繼母明顯是奔著錢去的,肯定不是簡單通知她一聲。


    她壓抑著怒火,接過醫卡,咬牙道:“我爸的住院費和手術費你都不舍得替他掏,楊薈雲,你隨便賣個包都不願意嗎”


    楊薈雲哼道:“你不是他女兒嗎,盡點孝心,我知道你這些年拍那些旅遊視頻賺了不少錢,這點錢對你來說小意思吧,老曲醒來也不會怪我的”


    “我爸怎麽就娶了你當我的繼母,呸!”


    狼心狗肺。


    曲甜心裏暗罵了一句。


    南婠倚靠在牆上,見曲甜安然無恙的出來,鬆了口氣。


    南婠:“曲叔叔沒事吧?”


    曲甜哽咽了一下,說:“沒事,我去充個醫卡,婠婠,你不用陪我了,這裏有池修齊陪我,你先去吃飯吧”


    ,


    南婠和曲甜道了別,緊接著出了住院部,倏地在醫院花園一條隱秘的過道那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走近了點,在石壁下遮住大半身子,從石縫中看清是江濤海,他和一個背對著她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在說話。


    江濤海麵露難色,拿出一份文件袋遞給那個男人,隔得遠了點,南婠沒聽見他和那人說的是什麽。


    須臾後,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微微轉過臉來,南婠頓時整個人僵住。


    那幾秒裏,四肢百骸仿佛被打入大量的鎮定劑一樣失去知覺,無法動彈。


    她邁不出腳步,有片刻的耳鳴,一股既憤恨又難以說清的情緒,遊走在她五髒六腑。


    江濤海對麵的男人竟然是陸永良!


    陸永良雖然蒼老了不少,但那副神情和五官她永遠也忘不了,她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裏遇見那個多年未見的父親。


    她一步步走近,猩紅著眼,聲嘶力竭的喊:“陸永良,你終於出現了!你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你把媽和姐都間接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帶著鴨舌帽的老男人聽見,回眸一看,迅速戴上口罩,滿眼複雜的看了一眼南婠,很快移開了目光,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南婠想衝上去,江濤海忽地把她攔下,“南小姐,請你冷靜一點,那個人隻是一位病人家屬”


    南婠心裏清楚,那壓根不是什麽病人家屬,十有八九就是陸永良,她不會看錯,更不會認錯。


    陸永良到底從江濤海手上拿走什麽文件?

    她盯著江濤海,質問道:“江院長,我們雖然是第一次麵對麵說話,但想必你早就認識我,我也不和您說客套話,您和陸永良是什麽關係?”


    江濤海道:“南小姐,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說什麽,醫院很忙,我先走了”


    南婠微微抖著,抓住江濤海的胳膊不放,神色冷若冰霜,纖麗的眼輕輕一眯,“江院長,您這次見陸永良是瞞著孟嵐蕙的吧”


    江濤海一頓,再次否認,“南小姐,請你注意言行舉止,這裏是醫院,我很忙,如果你想問醫院的事,可以聯係季總”


    說完,他揮掉南婠的手,大步匆匆離開。


    ……


    與此同時,賀淮宴到了恒榮建築的副總室。


    簡桐娜帶著職業性的微笑,連忙起身迎接,“賀總,您大駕光臨,請問是對我們恒榮有投資意向嗎?”


    賀淮宴徑自坐下沙發,抬眸,眼神裏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和殺伐氣讓人不自覺發怵。


    他挑眉道:“簡副總,我來問你要個人”


    簡桐娜愣了愣,“您要誰?”


    賀淮宴一字一句道:“你的薑秘書”


    簡桐娜頓時麵露難色,“賀總,薑秘書昨天就請了年假,不在公司,冒昧問一下,您找她是有什麽事嗎?”


    心一沉,莫不是找人捅南婠還有動刹車的事被查到了?

    昨晚薑安安突然發信息給她的時候,她就覺得不正常,但也沒有多問,想不到賀淮宴第二天就找上門來。


    她瞥了眼男人,佯裝波瀾不驚,倒了杯茶遞到他麵前,“賀總,請喝茶”


    賀淮宴沒喝,屈起指骨有節奏的敲著杯壁,每一聲,都讓簡桐娜心驚不已,頭皮發麻。


    在度假村露營地的時候,徐助打來電話,告訴他虎爺和大洲都查到了背後的人是薑安安。


    但薑安安像是提前收到風聲一樣,他的人上門逮人的時候,才發現人去樓空,電話信息都聯係不上,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他略微思忖,就懷疑簡桐娜才是這些事情的幕後主使者。


    畢竟光是給在念柔私房菜館那幾個男人的勞務費就高達一千萬,還有港城好幾套房產,薑安安是絕對支付不起這些巨額資金的。


    賀淮宴看了眼腕表,起身,道:“簡副總,既然薑秘書請了假,麻煩人一回來上班就告訴我,我個人有些私事要找她問問”


    簡桐娜頷首,回道:“好的,賀總常來”


    正當她準備卸下緊繃的思緒時。


    賀淮宴麵色冷鬱,嗓音沉沉的撂下句,“簡副總,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簡桐娜一愣。


    男人挑眉冷笑道:“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人,如果讓我知道,我可能會玩死對方”


    這個人當然不是指曾是他秘書的薑安安,簡桐娜心裏門清就是南婠,看來,事情還是瞞不住。


    但她也不想為此得罪賀淮宴,隻有找到薑安安去當這個替罪羊。


  第203章 南秘書很會(百鑽加更)


    南婠從港安醫院離開,就發了信息給蘇麗秀和周時川,告訴他們自己看到了陸永良,隻可惜沒堵到人。


    她打了車回旗袍店,路上給賀淮宴也發了信息,【你還在度假村嗎?】。


    男人很快就回了個電話給她。


    賀淮宴坐在車裏,車窗敞開,指縫夾著一根煙,緩緩問道:“我剛從恒榮建築出來,你還在醫院嗎?”


    南婠有些詫異,她以為賀淮宴沒跟著她上池修齊那輛車,是打算留在度假村和謝婉柔一起去采摘園那邊,沒想到也回了港城。


    她道:“我剛上車”頓了頓,嗓音有股難掩的哽咽,“我看到陸永良了,和江院長好像認識”


    賀淮宴心一緊,對她不由得滋生出憐惜。


    憐惜她為了報仇,日日焦慮難安。


    他知道南婠心裏對陸永良這個父親夾雜著複雜的情感,有掙紮和無奈,一麵是親情煎熬,一麵又是血海深仇的糾葛。


    一股風從車窗竄入,煙霧散了不少,他微微前傾,輾滅了煙頭,丟在了中控扶手那裏的煙灰缸。


    賀淮宴沉聲道:“既然又冒頭了,找起來就不難,我讓人查下去”


    南婠聲音悶悶的,“好,對了,你怎麽會去恒榮,是有什麽新項目要和簡小姐合作嗎?”


    賀淮宴默了幾秒,也沒打算瞞著她,“找人捅你還有你車子的刹車都是薑安安幹的”


    南婠一頓,深思了幾秒,“所以你懷疑是簡桐娜指使的?薑小姐說了嗎?”


    賀淮宴不禁有些感歎,女人的確聰明,這麽快就想到了這一層,“人不在,應該是逃了”


    他接著道:“你來一趟萬峰吧”


    讓南婠看心理醫生的事,是時候說了。


    南婠詫異,遲疑道:“我去幹嘛?你手下那些女員工,會八卦我和你的身份吧”


    賀淮宴低沉著嗓音笑,拿著手機換到了另一邊耳朵,“那你覺得她們會猜你是我的什麽人”


    南婠一噎,明知故問,肯定不是什麽好聽的詞,自嘲道:“能是什麽,不就是上不了台麵的身份”


    如果男人不承認她是他女朋友,其實也是情理之中,她本來也沒抱多大期盼。


    賀淮宴說:“沒有人敢揣測你的身份,如果有,徐助會比我更快讓這種人離開萬峰,快到聖誕節了,我們本來就該公開”


    南婠聞言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心裏蕩漾著愉悅,唇角揚了揚,故意問他:“公開什麽”


    賀淮宴勾唇笑了笑,“你來,我告訴你”


    “哦”


    南婠掛了電話後,車子駛入街道就快到旗袍店,她想了想,吩咐司機掉頭去萬峰。


    ,


    二十分鍾後,南婠到了萬峰,徐助專門在大廈樓下候著接她上去的。


    搭的專屬VIP電梯,上去的時候沒有什麽人瞧見,但出了電梯門,必經過秘書辦,就有不少人被她吸引了視線。


    好奇這個穿著登山服的女人究竟是賀淮宴的什麽人。


    總裁室門外的工位那裏坐了個男人,抬眸盯著南婠,愣了半晌。


    南婠瞥見,同樣也怔了怔。


    徐助介紹道:“南小姐,這是賀總的新秘書”


    南婠心裏嘀咕:竟然是男的秘書,看來經過薑安安那一遭,賀淮宴倒警惕了不少。


    那位男秘書對著南婠露出公式化的微笑,麵前這個女人明明穿著普通,沒化什麽妝,氣質媚而不妖,體態盤條靚順。


    忍不住想再多打量一下。


    徐助低咳了一聲,男秘書才意識到有點逾矩了。


    徐助剛想紳士的幫她推開們,南婠伸出手指放在唇瓣,調皮地做了噤聲的手勢。


    徐助會意,默默離開。


    南婠清了清嗓子,抬手敲門。


    咚咚——


    “進”男人淡道。


    南婠輕聲進來,關了門,她穿的是平底運動鞋,稍微掂了掂腳,走路便沒什麽聲響。


    賀淮宴隻比她早到十幾分鍾。


    男人拿著鋼筆在審核文件,鼻息聞到淡淡的白茶香,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眯眼意味深長地看她。


    女人即使穿著黑色的登山服,但款式修身,腰臀線堪稱黃金比例,十分完美,特別是那兜不住的顫顫悠悠引人遐想。


    他很著迷,喜歡從每一個角度欣賞她,占有她。


    再看她為他情不自禁的迷離。


    西裝革履的在這種氣派高級的辦公樓工作的賀淮宴,氣質最為清貴禁欲。


    南婠徑直走過去,大膽的推了推他的大班椅,椅輪轉動,賀淮宴便與她麵對麵。


    一高一低,四目相對,眼神拉絲。


    她微微俯下身,白皙的指尖勾了勾男人的下頜,“賀總是嗎,我是新來的南秘書”


    賀淮宴似笑非笑,主動配合她演,“既然是秘書,那怎麽不穿職業裝,而是穿登山服來上班。根據萬峰的員工守則,我有權利懲罰你”


    南婠還沒消化完他這番話,便被他突然扣住了腦袋,往懷裏一壓。


    她慣性跌在了他裹著的西裝褲腿上,手臂下意識圈住他的脖頸,繃直了身體。


    她又急又羞,“你來真的啊?快讓我起來,等下有人進來,解釋不清了”


    戲才開始演,怎麽可能喊停,賀淮宴薄唇半勾,“解釋不清不是正合你意,南秘書”


    南婠:“……”


    “我下次再也不心血來潮玩這種戲碼了,賀淮宴,你讓我起來”


    男人意態輕慢地看她,眼神直白,倏地扯開南婠登山服的拉鏈,輕輕一吻那。


    南婠倒吸一口氣,瞪大眼,本能的製止他,“堂堂賀總,就是這麽懲罰人嗎!”


    這架勢,該不會是要這裏……辦了她吧?

    “你要習慣”男人喉結滾了滾,聲線低啞,“我的懲罰還有更重的”


    南婠垂眸,沒好氣道:“你叫我來萬峰,就是這樣公開的?”


    賀淮宴起了心思逗她玩,“這裏隔音很好,你喊多大聲都不會有人聽見”


    話落,便把她托舉抱起放在辦公桌上,長腿微屈,雙手撐在她兩側。


    男人近在咫尺的麵容與氣息,很蠱惑,南婠心裏一咯噔,但也沒有掙脫的意思,酸溜溜道:“看來賀總在公司沒少玩這些把戲”


    “她們可沒有南秘書會”


    南婠眼一紅,竟生出一絲醋意,悶悶的說了一句:“哦,那她們會的我也不懂”


    賀淮宴挑眉,“吃醋了?”


    見她不吭聲,他正色道:“好了,不逗你,我讓你來萬峰,是想讓你看看心理醫生”


  第204章 我不會生下私生子的


    賀淮宴本以為南婠會十分抗拒看心理醫生這件事,沒想她幹脆的應承下來。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摁了一下桌上旁邊的座機,吩咐秘書等下把午餐送進來。


    南婠挪動了一下臀部,從辦公桌上下來。


    她晃了一圈,仔仔細細地掃了一眼四周,男人的辦公室依舊是沿用黑灰為主調,簡約高級,落地窗往下俯瞰是川流不息的車流。


    這裏的氛圍隱隱的帶著壓迫感,像男人一樣。


    賀淮宴走過來,從背後抱著她,淡聲道:“看什麽”


    南婠抿著嘴角,緩緩道:“賀淮宴,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所以想讓我看心理醫生”


    默了數秒,她又補充道:“不管我是不是有心理疾病,我都會正視的,上次我那樣對宋子銘,所以你是害怕了嗎?”


    賀淮宴心一緊,聲音沉了沉說:“婠婠,能讓我害怕的不是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而是我不能承擔失去你的後果”


    “我害怕失去你”男人胸膛濃濃的回音顫著她。


    南婠哽住,眼眶微微一熱,轉過身來,定定望著他,兩人眼裏的瞳孔倒影著彼此的身影。


    她抬手幫他取下眼鏡,兩條手臂攀在他的脖頸搭著,右手的手指勾著眼鏡,微微仰頭。


    下一瞬,傾身溫柔的吻著他。


    男人積攢的欲念瞬間燃起,滿意的享受著女人的主動獻吻。


    回應她的,是他更為迫切的肆虐攻勢。


    南婠呼吸微窒時,男人放開了她。


    賀淮宴扯了扯領帶,再次托著她的臀部抱起,轉身走入休息室。


    “怎麽裏麵還有房間?”南婠屬實沒想到。


    她有點後悔撩起了這個一觸即發的吻,點燃了他體內的熊熊灼燙。


    賀淮宴腳踢上門關緊,將她輕放下在床沿邊,說:“平時不回別墅,就在這裏睡”


    南婠下意識去床頭櫃那裏抽出櫃子看了看,沒發現那玩意,“怎麽沒準備?”


    賀淮宴勾起她的下巴,眼底晦暗,“不用準備”


    南婠不想有什麽意外發生,上一次的緊急避孕藥,她吃過一次後,導致例假都有些不正常。


    喘了喘,道:“我不想吃藥,要不……算了吧”


    “你先勾引我的,現在算了?”賀淮宴輕佻的笑了笑,眼裏的欲念愈發深了。


    “我沒有……就是,總之,我不想了”南婠一急,說話都有些胡亂,像急紅眼的兔子。


    賀淮宴按住她的雙肩,溫聲哄道:“那些藥,以後不用吃了,如果有什麽意外,我也會照顧這個孩子的”


    南婠的指尖不自覺蜷了蜷柔軟的床單,抬眸微詫,帶著幾分怨氣,道:“我不會生下私生子的”


    跟賀淮宴這麽久,她沒有過一次意外,更不想有意外。


    賀淮宴蹙眉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惶恐,也不用受委屈”


    彼時男秘書叩門,“賀總,午飯到了,要給您送進去嗎?”


    賀淮宴:“門沒有反鎖,送進來吧”


    男秘書進來沒敢亂瞟,把從芳園居專門給男人定製的午飯放在休息室旁邊的茶幾上,就關門出去了。


    賀淮宴半蹲下來,握住女人的雙手,那點念頭早就消散了,“先吃飯”


    ,


    秘書辦外,打工人忙起來到午餐的點才能喘口氣說說閑話。


    幾位貌美的女員工圍著那位男秘書。


    “你剛才進去送餐,看到什麽了?”


    男秘書可不敢說自己老板的閑話,剛才他隻是餘光微微看了一眼,看到南婠紅了眼坐在床沿邊,賀淮宴的眼神盯著女人一刻也沒有挪開。


    他搖搖頭,“我什麽都沒看見”


    “怎麽可能,賀總是除了謝總監以外,唯一一次讓一個女人逗留在他辦公室這麽長時間,還一起吃午飯,這關係不簡單,說嘛說嘛”


    “是啊,你就稍微透露一下,我們保密,賀總對那個女人是不是有意思”


    男秘書可不敢和這些女人討論下去,禍從口出,還是工作要緊,“真的什麽也沒有”


    作為男人而言,他自然一眼瞧得出來南婠這樣的女人對賀淮宴來說肯定心中十分有分量。


    但他哪敢揣測老板的意思。


    “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問我”徐助的聲音冷不丁的出現,那幾個貌美的女員工頓時嚇住。


    “沒沒沒,徐助,我們在討論一會兒食堂會有哪些菜呢”


    說完,幾個女員工散開匆匆走了。


    徐助看了眼男秘書,“不該說的別說”


    男秘書了然,點點頭回到了工位。


    ,


    芳園居定製的餐食,是拿過米其林三星的,一直都是按照賀淮宴的口味準備。


    全部是高檔食材,好幾道菜,花膠燉雞、西班牙黑豚肉叉燒、鮑魚海鮮煲等。


    南婠猛地想起,那次和他回淺水灣別墅,破天荒的頭一回說吃了在做,便是請了芳園居的廚師來做飯。


    隻是後來男人去了機場接謝婉柔,她一個人美滋滋的吃了好幾道菜。


    可這會兒她沒什麽胃口,拿起勺子喝了口湯,有些燙,她便吹了幾口,抬眸看著對麵的男人。


    賀淮宴倒是吃得很斯文,但表情又看不出來是不是好吃的。


    賀淮宴見狀低笑,眼神放肆且意味深長,“不用這麽盯著我看,想吃我你隨時說一聲”


    南婠被無語到,“吃你的吧”


    午飯後沒多久,南婠隨著賀淮宴一起走出總裁室的門。


    沒手牽手,但男人親密的攏著她的腰肢,那些員工餘光低頭瞄看,南婠的出現,定然會掀起全公司上下新一輪的辦公室八卦話題。


    畢竟賀淮宴的私生活,他們茶餘飯後最為津津樂道,上一次謝婉柔那件事,到現在還有人在討論,隻不過大家隻敢私底下閑聊。


    電梯關上的時候,徐助很有眼力勁的等候下一趟。


    密閉的空間,南婠低著頭,心裏有幾分忐忑。


    “緊張嗎?”賀淮宴垂眸問。


    她搖搖頭,深呼吸一口氣,“就是頭一次看心理醫生,有點怪怪的”頓了頓,她問:“萬峰不是主做投資嗎?怎麽還這麽好安排有心理醫生坐班?”


    賀淮宴沒提請心理醫生還是因為謝婉柔當初在公司被變態男員工偷拍的事,隻道:“沒什麽,員工福利”


    南婠說:“那你們這裏的福利還不錯”


    “所以要不要轉行當我的秘書”男人攏著她細腰的手捏了下軟肉,加重了這一句,“二十四小時貼身的那種”


  第205章 別氣我


    南婠抬眸與男人對視,抿了抿嘴角道:“二十四小時貼身,你還真是無情的資本家,剝削壓榨人”


    賀淮宴笑了,“我隻想壓榨你”


    南婠想再懟她的時候,電梯到了,她斂眸道:“我想自己進去,你回去工作吧”


    男人頓了頓,抱著她略微緊繃的身體,輕聲道:“好,結束了告訴我”


    現在隻是麵診階段,如果南婠最終確診患有心理疾病,真到物理療法和脫敏療法那一步,他會陪著她一起麵對。


    畢竟相對於普通的心理麵診而言,物理治療過程會有些痛苦。


    ……


    南婠出了電梯,便驚到了,這裏說是一家小型的心理診所也不為過,專業的治療器材很全麵。


    她想賀淮宴這是請了一整個心理醫師團隊過來嗎?


    前台小姐姐見到南婠領著她去了一間房外。


    南婠敲門進去,心理治療室裏,女心理醫生見到南婠,稍稍一怔,想不到是如此漂亮的女人,“南小姐是嗎?賀總交代過,請坐吧”


    南婠微笑,試圖放輕鬆,緩了緩道:“醫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我們先聊一聊吧”心理醫生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南婠躺在治療椅,沒有一開始那麽緊張。


    緊接著心理醫生問了一下她原生家庭的情況包括現在的南家,隨即讓她填了一張問卷表和幾道題目。


    賀淮宴之前已經簡單說過南婠母親和姐姐遇害的事,心裏醫生也是想當麵確認一下她的反應。


    南婠心裏也清楚,那一次忍不住想動手殺了宋子銘,是把他下意識當成了孟嵐蕙。


    她事後想起來,的確是失控得不太正常。


    麵診的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心理醫生給她開了藥,“南小姐,這藥是黛力新,早晚吃一粒,半個月後找我複診一次”


    南婠淺笑著點點頭,看來是確診了,坦然麵對,這個沒什麽好怕的,她還得存著精力去對付孟嵐蕙。


    結束後她坐電梯上去,想和賀淮宴打聲招呼道別,卻發現男人不在總裁室裏,估摸著他是去開會了,便給他發了微信。


    【我麵診結束了,先回旗袍店,晚上我會早點回帝景苑】。


    南婠走的時候,沒有搭乘專屬VIP的電梯,這隻有徐助有電梯卡可以按樓層,她便選擇大廈的電梯。


    有不少路過的員工瞧見,都偷拍了下來,嘀嘀咕咕的議論。


    “這是不是賀總的新歡啊?”


    “不清楚啊,也不像是賀總的客戶,難不成是未來老板娘?”


    “我查到她上過那個很火的國風直播節目,會不會是那時候勾上賀總的”


    電梯門關上,南婠才沒有聽見這些討論她的八卦聲。


    ,


    南婠來萬峰的消息,謝婉柔很快收到了下屬發來的照片,心又涼又沉,賀淮宴居然讓南婠來公司露麵,這是不是意味著想公開了?

    季瑤坐在車裏,察覺到她的異樣,“婉柔姐你不舒服嗎?”


    謝婉柔抿抿唇,把南婠去萬峰的事情說了,聲音委屈,“小瑤,我是不是徹底沒戲了”


    季瑤和她感同身受,自己在池修齊那也被冷眼相待,“婉柔姐,你不是說過嗎,我們得讓池家和賀家的所有人知道,事情還沒開始,我們不能認輸”


    謝婉柔抬手抹了抹眼角,“嗯,我們一起想法子”


    話落,她打開手機聯係簡桐娜,【桐娜姐姐,我想找你見一麵,現在有空嗎?】


    簡桐娜瞥見謝婉柔的消息,思忖了幾秒,薑安安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人,上午賀淮宴還來警告她。


    正猶豫著要不要回複謝婉柔的微信。


    謝婉柔很快又發了一條,【我帶季琛哥哥的妹妹介紹給你認識,喝個下午茶方便嗎?】


    簡桐娜不假思索,【好啊,地方定好告訴我】


    既然是季琛的妹妹,認識一下總不是壞事,畢竟季宏山和孟嵐蕙都滿意她的家庭背景,想來這個季瑤也一樣。


    ……


    南婠回旗袍店後,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多,原本說好早些回帝景苑,沒想到畫起設計稿,又忘了時間,


    她把手機的靜音取消,發現賀淮宴打了好幾通電話和發了十多條微信。


    撥了電話回給他,還沒有接通,店外倏地響起車的鳴笛聲。


    她抬眸,才發現男人坐在車裏等她,也不知道那輛車什麽時候停在那裏的。


    她畫稿的時候向來過於專注,壓根沒瞧過店外。


    關了店門,南婠上了那輛熟悉的邁巴赫,車裏有淡淡的香煙味。


    賀淮宴的大手覆上她的腰,從衣服裏探進去。


    南婠感覺到後背一陣灼燙,麻麻熱熱,臉頰羞紅,“你規矩一點”


    她總是禁不住他這麽深入的撩撥。


    “什麽時候來的?來了怎麽不進去店裏找我?車裏就算有暖氣也悶吧”她問道。


    “沒來一會兒,看你畫稿太認真”男人淡道。


    司機啟動車子,來了一句,“南小姐,賀總才不是來了一會兒,一個小時前就來了”


    南婠笑了笑,“下次不用顧忌我畫稿,你來直接進去”


    賀淮宴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其實也沒多少肉,南婠的肚子很平坦,隻有坐下來會褶皺出幾層皮,“晚上沒吃?”


    南婠看完心理醫生那會兒,他去了風控部,等回來的時候看手機才知道她人已經走了。


    徐助當時識趣的把樓層按到心理診療室那層,心理醫生隻告訴他南婠的麵診結果,其他出於職業道德便沒有多說。


    南婠道:“專注著畫稿,而且我不餓”


    賀淮宴蹙眉,側眸凝視她,“空腹吃藥不好,聽我的,一會兒回去喝點熱粥”


    南婠看著他鄭重其事的表情,自己都差點忘了要聽心理醫生吃藥這檔事,看樣子男人比她還關心自己。


    車子很快到了帝景苑,下了車,南婠想起白天在醫院撞見江濤海和陸永良的事,“我想去找一趟阿琛,幫我按一下四十五層”


    賀淮宴沒聽她的,直接按四十六層,嗓音沉沉,“想找他問江院長的事?”


    南婠點點頭。


    他挑眉道:“大晚上你覺得我放心你去別的男人家裏?事情我也叫人替你去查了,你怎麽不問我”


    南婠一噎,莫名好笑,逮著機會故意氣他,“那我白天去,你放心了吧”


    賀淮宴眯了眯眼,抬手捏了一下她的後脖,深擰眉頭,“別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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