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奏樂與懲罰
聽著鄧忠宏對四個人一條一條的數著罪名,小五火冒三丈,簡直要氣瘋了,他大聲為自己辯解道:“這特麽都是什麽罪名!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什麽叫沒經過同意闖入夜叉島,闖入夜叉廟,還擾亂你們的次序,驚擾你們的夜叉神,狗屁不通!還夜叉神呢,夜叉神要是真的存在,母豬能上樹,男人能生娃!”
“你……你……”鄧忠宏被小五氣得身體發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幾句話也同樣惹怒了夜叉島的居民,他們對小五怒目而視,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小五那裏砸,石頭雖然不大,但是多,所以小五被砸中了很多次。不僅僅是小五,連距離他不遠的林景星都遭了央,也被砸了許多下。
小五被砸得無力還手,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他為了保護臉,隻得盡量低下頭,或者將臉撇到後麵,但臉上還是中了招,嘴角都是血,有幾次還險些砸中眼睛,石頭從眼角邊擦過,太陽穴那也留著血,狼狽不堪。但是和之前不一樣,小五緊閉雙眼一聲不吭,就算痛得不行也是悶哼一聲。
幾分鍾後,鄧忠宏終於示意大家停手,然後顫抖著聲音說:“大家聽到了吧,竟然公開質疑夜叉神的存在,侮辱夜叉神,這等惡魔,不懲罰不足以平民憤。如果夜叉神今天不降臨於此,就是這等惡魔在作怪!”
林景星舔了舔嘴唇的血說:“你說你,又是一張嘴惹禍!”
“不好意思啊連累你了!”小五歉意地說,“不過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麽說我們是妖魔鬼怪,他們那個什麽夜叉神本來就是嚇唬人的,這個鄧忠宏將是要找借口把我們給弄死不可以,真不知道這樣對他有什麽好處!”
對於小五的疑問,林景星真不知道該說他單純好呢,還是愚蠢才好,隻是無奈地說:“什麽好處?你還不懂嗎?”
小五顧不得疼痛,連忙問道:“什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夜叉島的規矩,你應該知道吧?六十歲就要被送上山活活餓死的事情。”
小五點點頭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晚晚跟我說了!”
“鄧忠宏今天剛好六十歲,所有人都知道。”
“真的嗎?那不是好事一件!”小五喜笑顏開,覺得自己有救了,“那他馬上就要死了,那還管得了我們嗎?看來真是老天都不能容忍他了!”
林景星真是服了小五了,怎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有這種天真的想法,隻得直截了當地說:“所以他這不是要拉我們墊背嗎?我們死了他才能活!”
“臥槽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小五終於反應過來了,“他不是要把我們殺了然後祭祀夜叉神,再告訴村民們夜叉神念在他有功於此,免除他一死,是這樣嗎?”
“差不多意思吧!”
望著情緒高漲的村民,鄧忠宏現在的心情十分愉悅,他覺得隻要將四個人給殺死,然後再引導村民們選自己繼任族長就可以了,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陳然很有可能再來搗亂,但是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即便陳然真的來,他也有信心能夠將陳然抓住,這樣不但威脅不了他阻止之位,反倒給他繼續族長增添了勝算。到時候就以陳然這個叛徒欺瞞夜叉神十年的罪名將她再一次燒死就好了,不過這一次一定要不留後患。
“好了,我親愛的兄弟姐妹們,儀式即將開始,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村民們的回答可以用氣勢恢宏來形容了。
小五看著大家望著他的眼神,有些慫了,問林景星道:“他們,想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畢竟跟你一樣,我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不過用腳趾的也可以想到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咯!”林景星此時非常淡定,表情平靜地好像一汪死水。
“我去,都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能這麽輕鬆地說出來,我看你也跟他們一樣,都瘋了吧!”小五不可思議地望著林景星,又扭頭去看蘇童和捉屍人,隻可惜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大大的祭台,什麽也看不到。
蘇童閉著眼睛,壓根不想看見鄧忠宏或者任何一個村民,她心想著,鄧忠宏高興得太早了,就算她和其他幾個人真的死了,鄧忠宏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成為族長的,好戲還沒有正式開始呢,這也隻不過是拉了個序幕罷了。
捉屍人被太陽曬得頭昏眼花,再加上這麽吵,狀態並不是很好,畢竟年紀大了不饒人,再加上手腳都這麽被綁著,他也沒什麽心情管鄧忠宏說什麽了,反正這個人他也足夠了解了,黑的說成白的,隻要對自己有利就可以天花亂墜胡說八道。捉屍人隻是覺得有點遺憾,為什麽之前不抓住機會報仇呢?
在穆晚晚、小五出現之前,捉屍人一點報仇的念頭都沒有,都已經這麽隱姓埋名過了二十年了,也不在乎多幾年,就算到了六十歲能逃過一死,可又能再活幾年呢?他隻不過一直在逃避,覺得下了山見了人就有種回到二十年前的感覺,所以一直躲著。至於鄧忠宏,他沒有力氣去恨,更沒有精力去為死去的人討公道。
但是陰差陽錯認識了幾個小孩兒,將自己搭進來了。不過捉屍人並不後悔,這段時間的奔波、操勞使得他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至少有了活著的真實感,不管擔心也好、疲憊也好,這都是證明自己依然還活蹦亂跳著。
至於二十年前的事情,心如死灰的捉屍人又有了複仇的念頭,他是想要看到鄧忠宏慘死的,不過再怎麽慘也沒有當年自己的經曆慘。
隻是沒想到努力了這麽久,最後還是落得個這種下場,捉屍人也沒什麽好抱怨的,像他這種已經死過一次且行屍走肉活了二十年的人,怎麽樣都可以了。
鄧忠宏得意地轉過身望著後麵的四個人,心想著這次族長他繼任定了。但是當他的目光掃射到蘇童身上的時候,總是會有種異樣的感覺,令他心神不寧,他想要多看蘇童幾眼,可蘇童每次感受到他的目光時都會刻意扭頭避開。
這個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麽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村民們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們歡呼雀躍著,竟然還不自覺地唱著難聽的歌扭動著伸去跳起舞來,好像是在做某種神聖的儀式。
鄧忠宏盡量讓自己不去看蘇童,而是將目光集中在祭台的另一邊,望著林景星和小五,決定就先那這兩個開刀。
望著情緒高漲的村民,小五說:“天哪我莫名地慌張啊!他們能不能不要這麽神經病啊,就不能給我一個痛快嗎?反正我也認命了,不就是死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也算是為解放愚昧的人民思想犧牲了!”
林景星無視了小五的話,反而問道:“我從剛剛開始一直有個疑問。”
“什麽疑問?”
“剛剛那個拉二胡的人,是不是我們認識的人?”
“啊什麽呀?”小五這才是真的有些慌張呢,脫口而出就否認了,可是他太不會撒謊,臉色的表情很快就把他給出賣了,但他還是一口咬定不認識,“我們怎麽可能認識夜叉島的人,你想太多了吧!”
“不對,那個明明就很熟悉!”林景星嚴肅地說,一直在努力回想著那個身影,想從腦海總搜索著見過的人,跟那個身影可以對上。
小五嘿嘿一笑道:“也是,你在夜叉島生活了五年,跟我們才來十天半個月的人不一樣,認識也很正常了,說不定就是哪個你平時玩得多、聊天多的人,不奇怪。”
即便小五這麽說,林景星也不會承認的,那個拉二胡的人和平時在夜叉島看到的村民感覺完全不一樣,明顯就不是自己碰到的任一一個村民,究竟是誰呢?他總覺得嗓子被什麽堵著,話到嘴邊了可就是出不來。就好像我們平時說話一樣,啊不就是那個、那個、那個誰嗎?可到底是哪個誰呢?
鄧忠宏跟身旁的看守者一號竊竊私語一陣之後,對村民說道:“你們期盼已經的儀式,我宣布,現在開始!”說完,他就轉過身往後麵的太師椅一坐,什麽也不管了。
村民們更加興奮了,喊叫的聲音更大了,扭動身軀的幅度更加激烈了。隻不過這次和去祭台不一樣,他們竟然自己覺得排起隊來,來來回回竟然排了好幾個長隊,但是沒有人有怨言,反倒臉色掛著興高采烈的表情。
看守者一號和二號來到林景星身前,拿著一把剪刀,小五立即叫道:“喂,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們!”
看守者根本不理會小五,拿著剪刀在林景星身上一剪,林景星的衣服就開了,然後一號和二號沿著開裂的布向兩邊一撕,衣服變成兩塊破布被扯了下來,林景星立即就光了上身。緊接著,他們又用同樣的方式拔開了他的褲子,最後隻剩下一條內褲。
小五實在看不下去,繼續喊道:“臥槽尼瑪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殺人不過頭點地,至於這樣侮辱人嗎?”
就在小五說話間,林景星徹底被扒光了,在那一瞬間,人聲鼎沸,尖叫不斷。
一號朝二號點點頭,二號便回到祭台,拿出了一把刀,又回到祭台下麵,將排著隊的人帶到距離林景星一米遠的地方,將刀遞給他。
拿到刀的村民整個人都是顫抖的,他淚流滿麵,“撲騰”一聲跪在地上,大喊著:“夜叉神,感謝您賜予我這個機會,讓我成為第一刀,這無上的榮幸,我將終身侍奉於您,我將終身獻身於您!”
說完之後村民這才站起來,走到了林景星麵前,他臉色掛著凶狠的笑意,然後對著林景星舉著尖刀,毫不猶豫一刀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