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詭異的水井
確定了凶器之後,接下來就要找到穆晚晚是從哪裏被帶走的。林景星記得那個五鬼柳木是有一股奇特味道的,雖然很淡,但仔細聞還是能聞出來。他拿著柳樹葉,放在鼻子前用力地嗅著,乍一開始的確是普通的樹葉味,但是聞久了就能發現與眾不同了:這柳樹葉帶著一股悠悠的清香,但卻並不怎麽讓人舒服。
“什麽味道呀?”蘇童在一旁看林景星拿著這片葉子研究得那麽仔細,忍不住詢問起來,“這片柳樹葉有這麽神奇嗎?看你一直拿著它端詳個不停。”
正在查看葉子的林景星停住了手,他盯著蘇童一動不動的看著,卻也不說話。蘇童被看得臉都紅了,於是別過臉去說:“怎麽啦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的臉被遮得這麽嚴嚴實實,就算真得有東西我也看不見。”
蘇童聽不出來林景星這話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地抬手隔著絲巾摸了摸臉,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你究竟想說什麽呢?”
林景星重新將葉子也放在鼻前開始聞著想盡快記住這味道,一邊說:“我隻是很不解,為什麽穆晚晚不見了,我看你卻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呢?但是你出事了穆晚晚可不是這個表現,視死如歸啊她,隻要跟你有一點關係的事情,她就會失去理智。話說你們倆真是好朋友嗎?怕不是穆晚晚單方麵的認為你們倆是好朋友吧!”
“誰說我不著急的!”蘇童尷尬地辯解著,“著急一定要表現出來的嗎?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大家都急得團團轉,那不是自亂陣腳嗎?還怎麽找人呢?”
“哦是嗎?原來你心裏是很著急的,隻是不表現出來啊!看你在這小院子悠哉悠哉地轉悠著,是不是心裏麵想著,此時此刻跟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好朋友穆晚晚,所以你一點都不擔心呢?”說完,林景星就轉過身去背對著蘇童,不再發一言。
實際上,跟小五單純地生蘇童的氣不一樣,林景星從一開始就對蘇童沒有什麽好印象,排除她在山洞裏因為害怕而有的表現,回到村子裏被鄧忠宏關在一起之後,蘇童隻有醒來時看見熟悉的穆晚晚和小五時表現過那麽一絲興奮,後來就再也沒有什麽情緒上的起伏,似乎不管什麽事都跟她沒有關係,即便是問起她的經曆,她也以那是個痛苦的過程,不願意再回想一遍的理由搪塞過去,似乎根本就不想和這些人有太過親密的關係。
對於這樣的人,林景星沒有辦法喜歡,跟不可能對她產生絲毫的信任。
而此次穆晚晚的失蹤,作為最好的朋友,蘇童雖然嘴巴上說了幾句關心的話,看上去擔心穆晚晚,實際上她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就是冷漠。跟小五想要出來找人恰恰相反,她似乎更想待在那間房子裏。即便是出來,蘇童也是一百個不情願,拿著絲巾和墨鏡將自己小心翼翼地藏起來。
在林景星看來,蘇童這不是在保護自己,而是在將自己跟大家徹底隔絕開來,似乎在宣告,我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牽連,不要什麽都帶上我。
一邊想著事情,林景星一邊辨別著氣味,確定了柳樹葉的味道之後,他便在四周走動起來,用力地吸著鼻子。即便已經過去大半天了,但是今天的風並不是很大,不可能將所有的味道吹得一幹二淨,所以多少都還會殘留一些的。
看著這條通向外麵的路,林景星說:“柳樹葉的氣味並沒有憑空消失,說明不是忽然掠走的,這裏隻有一條路,我想,她隻能從這裏走了,而且當時應該沒有別人,是晚晚自己被味道所蠱惑,一個人走出去的!”
蘇童問道:“那我們怎麽辦?沿著這條路找嗎?”
“當然!隻要跟著柳樹葉子的氣味走,就一定能夠找到穆晚晚最終消失的地點!”林景星肯定地說。
於是乎林景星帶著蘇童沿著路一直往前走,因為要確認柳樹葉的氣味,所以他們走得非常緩慢。
到了拐角處時,蘇童停下來了,她不太願意繼續往前走,所以一直磨磨蹭蹭止步不前。
走了幾步發現蘇童沒跟上來,林景星立即回過頭問:“你在幹什麽?”
“你確定這樣真的有用嗎?即便是確認了晚晚失蹤的地點那又怎麽樣呢?還不是不知道是誰幹的。”蘇童悶悶地說,她的腦海中不時閃過一些不太好的記憶片段,讓她感覺很不好,所以完全不想再繼續走下去了。
“所以才更需要一點一點來找。趕緊走吧,在這裏說再多也是浪費時間。”說著林景星就直接左拐了。
雖然蘇童不太願意繼續走,可是剛剛已經被林景星質疑自己不關心穆晚晚了,如果真這裏停下來,那就坐實了他的猜測。因此就算再不樂意,蘇童還是要跟在林景星身後。她一邊走一邊用力地掐著自己,不斷自我暗示:已經都過去了,現在找晚晚最重要,不要想那麽多,轉過去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水井和小院子而已。
望著這口水井,林景星吃驚地說:“竟然是這裏!”
更重要的是,水井竟然蓋上了井蓋,密不透風,將井口封得嚴嚴實實的。而井蓋則是一塊石頭打磨而成,比井口還要大,蓋在井口上還多出十公分來。這麽重的石頭,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輕易挪開的。
“怎麽好好的水井說封就給封了呢?那他們用水去哪裏取呢!”林景星自言自語道。“這水還挺好喝的,好端端封了幹嘛,不知道鄧忠宏在想什麽。蘇童你說呢?”
蘇童卻像沒聽到林景星的話似的,她的反應比林景星更大,站在拐角處望著這裏,腦海中那天夜裏的畫麵又清晰地上演了,她越是告訴自己忘了,畫麵感就越強,揮之不去,越演越烈。想著想著,蘇童胃裏一陣反胃,彎著腰吐了出來。
發現蘇童的不對勁,林景星立刻走過去問道:“你怎麽了?”
蘇童擦了擦嘴巴搖搖頭說:“我沒事。這裏,應該很正常吧,要不我們走吧!”
“等等,還不能走!”林景星說道。
既然蘇童已經說沒事了,他也不去多問,而是觀察著四周,又用力吸了吸鼻子,聞著空氣中的味道,除了泥土和樹葉混在一起的味道之外,還混合著井水那種腥澀味,由於被井蓋蓋著,所以味道很淡,如果不仔細聞的話是無法發現的。
蘇童不高興地說:“為什麽還不能走,這裏已經沒路了!”
“這裏是沒有路了,那不就正好說明晚晚消失的地點就是在這兒嗎?而且柳樹葉的氣味也消失了,就更加說明她被引誘到了這裏,然後被帶走了。”林景星弓著腰沿著小院子仔細看著,但是並沒有再看到柳樹葉了。
“我們要調查的晚晚被帶走之後的去向,而不是在這裏瞎折騰,所以還是趕緊走吧,去跟那個捉屍人匯合,看看他有沒有打聽到有用的消息,說不定晚晚被帶到村子裏去了呢?走吧!”說著蘇童就要拉林景星的衣服轉身走。
但是林景星卻不太願意,他望著水井後麵環繞的圍牆,圍牆大概有三米左右高,雖說年數已久,看上去並不太美觀,大片大片的白石灰都剝落了,可也不至於破破爛爛不堪入眼,更沒有給人踩或者用手抓的洞,所以穆晚晚不可能從這裏爬出去,除非她能夠直接跳出去——而這個可能性更是為零。
因此林景星認定,某個人拿到鑰匙把門打開,然後利用五鬼柳木的氣味將穆晚晚引出去,直到這裏,緊接著再又將她給直接掠走。
但是為什麽不在前麵那個院子就直接這麽做呢?是怕穆晚晚大聲喊叫吵醒屋子裏的人嗎?還是覺得那裏更難以脫身呢?這裏就不同了,離關人的房間距離長,再加上又是下半夜,把穆晚晚引誘到這裏再掠走是最好的。
關鍵是,究竟誰才會這麽做呢?
陳然或者嚴爺爺嗎?如果真得是他們倆來了夜叉廟,為什麽不去找鄧忠宏,而要費這麽多心思抓穆晚晚,這麽想來應該不是他們倆。可是除了這兩個人以外,林景星實在沒有其人選了。
看著那口水井,林景星還是很介意,除了這裏,夜叉廟還有其他水源嗎?鄧忠宏為什麽要封了水井呢?“要不我們倆一起把井蓋移開來看看吧!”林景星建議道。
“不,不要!我不!”蘇童想都沒想一口拒絕,她盯著井蓋,那上麵仿佛有個人在看著她,眼神裏都是絕望。她立刻撇過頭去,“我們走吧,既然已經確認晚晚是在這裏不見的,現在就隻要找出凶手來就可以了,在這裏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但是那口水井……”
“水井怎麽了?水井就不能封掉嗎?”蘇童打斷林景星的話,她實在不理解為什麽林景星非要糾結一口井呢?“說不定是井水太髒了不能用了呢?有什麽好奇怪的!你要打開的話,可以去叫看守者過來一起打開,要真有什麽問題也好有個見證人。”
林景星覺得蘇童有些反常,一改之前惜字如金的態度,忽然說這麽多話,還全是反對自己的,有些不正常。他很想問問蘇童為什麽那麽反感這口水井,可是現在又好像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隻得作罷。“好吧,不掀開就不掀開,那你說,我們下一步要怎麽做?”
哈,為什麽要問我!蘇童內心十分崩潰,一開始不是化身名偵探的嗎?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反而問她了,“我覺得還是先看看這段時間你們究竟有多少敵人,一個一個排查吧。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天了,我們要抓緊一些。”
這不用蘇童說林景星也知道,可他現在腦子一片混亂,除了陳然和嚴爺爺,還有鄧忠宏,夜叉島根本就沒有別的敵人了,究竟是誰在半夜把穆晚晚給抓走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竟然還可以拿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