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五鬼柳木葉
事實證明,隻是一上午的時間,鄧忠宏根本不可能找到穆晚晚,十個看守者在夜叉廟裏裏外外找了一遍,一點線索都沒有。夜叉島其他地方也一樣,鄧忠宏發動了家裏一半以上的人尋找,一點結果都沒有。要是繼續找的話,就隻能上山了。但是夜叉島山峰環繞,不可能再短時間找遍的。
房間裏,四個人在焦急地等待著,小五對林景星不滿溢於言表,他不能理解為什麽自己要比單獨留下來,而他們仨卻能出去找人。在他看來,林景星處處針對他,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尤其隻要涉及到穆晚晚的事,就更加過分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一上午的時間鄧忠宏根本不可能找到穆晚晚,所以出去是毫無疑問的,蘇童在箱子裏找了一件有帽子的衛衣套上,又從不知道是誰的箱子裏翻出了一條絲巾和墨鏡,正對著鏡子比劃著,看怎麽把臉給遮住,而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林景星看在眼裏。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正午了,林景星便說:“一會兒我們分為兩撥吧,捉屍人你是這兒人,對這裏熟悉,而且村民們也不會抵觸你,所以麻煩你一個人在村子裏四處轉悠轉悠,我跟蘇童一波,先在夜叉廟裏扣扣,晚晚是在這裏不見的,所以肯定會留下一些線索的,到時候我們在一個地方匯合。”
“老頭子我沒問題。”捉屍人看見素填土還在鏡子麵前把弄著絲巾,正往臉上蒙,於是走過去,“你這是在幹什麽呢?這大夏天的,不熱嗎?”
蘇童立即搖搖頭,摸著臉尷尬地說:“不是,我就是覺得自己臉色有些不好,所以還是遮一遮,免得嚇著人。”
捉屍人故意湊過去近看蘇童的臉,看了一會兒才說:“不會呀,臉色恢複得還不錯啊!再說了,這夜叉廟又沒有別的人,除了鄧忠宏就是看守者,即便是嚴老怪那種容貌的人在這裏,看守者也不會覺得奇怪的,更何況是你,挺標致的一個丫頭,不用這麽悶著,多難受呀!”
被看得有些尷尬的蘇童立刻別過臉去說:“不難受不難受,我以前在學校也天天戴著口罩,所以習慣了,我沒事的。”
“捉屍人,隨她吧,依我看啊,她的確是怕見不得人!”林景星意味深長地說。
“這樣啊,那你就自己注意些,別穆晚晚那丫頭片子沒找到,你又給焐出毛病來!”
其實蘇童也聽出來了,林景星和捉屍人是在一唱一和,故意說給她聽的。但是她隻能裝作聽不懂,傻傻地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啊,我會注意的”,便默不作聲了。
而此時小五還躺在床上賭氣,他一方麵想什麽都不管一起出去找穆晚晚,可另一方便又怕沒人留下來,鄧忠宏幹脆一個都不讓走了,要是靠夜叉島這些人,估計穆晚晚就找不回來了。所以他又不能衝動一走了之。在這樣走與不走的矛盾中,小五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再加上回想著這段時間一來的經曆,竟然不爭氣地哭了。隻是為了不被林景星笑話,他隻能忍著不出聲默默地流眼淚。
捉屍人看小五有點不太對勁,走到床邊拍拍小五說:“還在生氣呢,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哪有那麽多氣好生,作為男人你應該大度一些,什麽情啊、愛啊先放一放,現在大家都是為穆晚晚著想,你就忍耐一下吧!”
“什麽情啊愛啊,捉屍人你說什麽呢!”小五一把坐了起來,紅著眼睛看著捉屍人,“你胡說八道啥,我隻是不爽一個人被扔下而已。你們都可以為晚晚出把力,而我卻跟廢物一樣在這裏等著,我能開心嗎?”
捉屍人佯裝生氣道:“說什麽呢?怎麽就是廢物了呢!你是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在這裏,鄧忠宏才願意讓我們出去找穆晚晚。要是你不在這兒,大家都出不去,那晚晚永遠都找不到了,所以說等我們找到了那丫頭,你才是最有功的那一個!”
“又在忽悠我!”嘴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至少小五心裏好受一些了。
見小五的臉色稍微好點了,捉屍人壓低聲音說:“哎,老頭子我其實我知道你是在生林景星的氣,其實他是考慮到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又都是外皮的傷,不能出去太久,一來是容易感染,二來累了或者碰著了也會使得皮膚長得更慢,在這裏才最適合你養傷。他是怕說出來你堅持要出去,才故意這樣的。不然為什麽不要體力好的男人出去,而要蘇童呢?”
“哼,誰要他的好意了!”小五不服氣地說,他還從沒想過要林景星來可憐自己。
正在這時,門從外麵被打開了,鄧忠宏走了進來,身後還是那兩個形影不離的看守者。
“怎麽樣,找到了嗎?”林景星立刻迎上去,但是看鄧忠宏的臉色就知道了,他們肯定沒有找到人。“看來是沒什麽好消息,那我們可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找人了,還希望族長能給我們行個方便,向夜叉島的村民說明一下,如果是我們幾個人去問話,請他們不要有所隱瞞,照實跟我們說。”
“沒問題。”鄧忠宏少見的爽快應下了。他也是著急了,祭祀大典舉行在即,可是穆晚晚的人卻丟了,要是被村民們知道那還得了,“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們絕對不能跟村民們說是人丟了,找不到了。”
雖然不知道鄧忠宏的目的,但林景星還是一口答應了。
等林景星、捉屍人和蘇童出去後,這屋子又隻剩下小五一個人了,他先是煩躁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再加上傷口疼就更加情緒頹喪了。
我真的就隻能這麽躺著做一個廢人嗎?大家都可以發揮自己的作用,為什麽就我不行呢?我不能再這樣了,即使關在這裏,也一定有什麽是我可以做的。好好想想,我能夠做點什麽,努力想,一定有的!
按照分工,捉屍人和林景星、蘇童兩個人分開後就離開夜叉廟直接往村子裏走去了,他們約定傍晚五點在夜叉廟集合,互相交換信息。
留在夜叉廟的林景星和蘇童兩個人因為是第一次單獨相處,所以氣氛略顯尷尬,走了一會兒之後,蘇童隻能率先打破沉默,問:“我們要怎麽查?”
“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蘇童不解,這要怎麽從頭開始。
林景星點點頭說:“沒錯,從頭開始。既然穆晚晚是從房間裏消失的,那我們就從那開始找,肯定能夠找到線索的。”
“但是門都鎖了,我們要怎麽進去,又讓鄧忠宏開門?再說了,那裏看守者們不是已經找過了嗎,我們再找,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
“當然不是,鄧忠宏能信得過?不自己親自查看過我是不會死心的。”林景星堅定地說,既然門鎖了,那他就從門外開始找,他就不信,這麽一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卻不留一點痕跡,世界上哪有那麽完美的犯罪。
重新回到房間外麵後,林景星和蘇童站在門口,大門還是金鎖的,現在裏麵隻有小五一個人,但昨天晚上不一樣,當時五個人都在房裏睡覺,自己在想事情所以很晚才睡著,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事情發生在下半夜,正是人進入最深的睡眠階段。穆晚晚因為某種原因自然醒或者是被叫醒,而那個時候門從外麵被打開,她走了出來。那個時候她沒有叫醒其他人,說明在穆晚晚看來並不是多危險的事情,她自認為一個人也可以搞定。
那出來之後呢?門被重新鎖上了,外麵應該也沒有什麽異樣,因為她也沒有大叫,當然也不排除外麵有人埋伏,等人一出來就襲擊了她然後劫走。不過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跟上次一樣,穆晚晚被某種東西給蠱惑,不聽使換地跟著走了。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會留下線索的,所以林景星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仔細尋找起來。從今天早上發現穆晚晚失蹤之後到現在,外麵應該是沒有人來過的,所以不存在線索被抹去,隻要仔細一些,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蘇童其實根本不知道要找些什麽,她隻能圍繞著空地走著,走到一棵樹下時,她忽然發現有一片長長的葉子被半掩埋在其他葉子底下,因為這棵樹的葉子都是大片大片的,偶然有片長葉子她覺得很是奇怪,便彎腰撿了起來,拿在手上看了很久,有點像是柳樹葉,於是便說:“那個誰……”她一時忘了林景星叫什麽,隻得這麽喊了,“好奇怪,這裏竟然有片柳樹葉子,應該是柳樹葉吧!”
正趴在地上的林景星一聽,立即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走到蘇童麵前,他接過葉子一看,“果然是柳樹葉,奇怪了,這裏有柳樹嗎?”
“應該,沒有吧!”蘇童左右看了看,別說這一小塊院子了,就是整個夜叉廟也沒有柳樹。
“柳樹葉,柳樹葉……”林景星反複看著這片葉子,忽然想到了什麽,跳了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蘇童不解得問。
“不會錯的”,林景星望著手裏這片葉子,的確就是上一次穆晚晚被蠱惑走的情形,“是五鬼柳木,這葉子肯定就是哪柳木上的,一定是有人拿了那五鬼柳木來,使得晚晚失去了心智,從而跟著走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那這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