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攻打瞳族

  她不自覺地輕咬著食指，很難應付嗎？有北方的匈奴厲害嗎/聽說，當年尉遲王爺帶領不到五千人馬就輕而易舉地平了匈奴的一場大規模騷亂。有例在此，區區一個族群應該不算什麽吧？


  “皇上，我們幅員遼闊，人才濟濟，肯定沒問題的！”她拍拍胸脯，笑著保證。


  他的心情被她的輕鬆感染了，稍稍緩了下，他繼續說，“雖說人才濟濟，但這次不同往日，真要挑出一名大將來，還不是那麽簡單。”


  去對付擁有神秘力量的瞳族，去的人必須具備著英勇，果斷，睿智。


  “皇上，就我知道的，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她想起了某個人，笑得眯起眼睛。


  “誰？”這次，換他好奇了。


  “尉遲王爺啊！”她脫口而出。


  而這幾個字，她萬萬沒想到，就改變了很多的東西，尉遲南的命運，左幽辰的命運，楚子軒的命運，甚至是……自己的命運。


  楚子軒不奇怪為什麽她知道尉遲南，畢竟她原先是在尉遲王府做事的。隻是，他突然很想知道她是怎麽看待尉遲南的。


  “為什麽覺得尉遲南了不得呢？”他問出口。


  她聽到這個問題，一起勁起來語調都快了起來，“民間都這麽傳的啊！您是皇上您不知道，我們啊，吃過了沒事就會去聽人家說書，說書的先生說，尉遲王爺武功好人聰明，是朝中的大臣，皇上的左右手。最重要的是，尉遲王爺的心好！他啊，不但會幫助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會出錢幫小孩子們蓋學堂。百姓們都說啊，活了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像這麽好的人呢！”


  她越說，他眼中的光芒越黯沉。直到她說完，他都沒插一個字。


  “皇上，這樣的人，還不可以稱為了不得嗎？”她居然也學會了反問別人。


  “那我呢？”他看向她，認真地。


  有那麽一刹，她嚇了一跳，以為他是在吃醋。但她馬上醒悟過來，他是皇上耶！盡管現在和她坐在一起，但人家身上的是金絲，自己身上的是宮女服，這樣的差距完全是兩個世界的距離。


  見她不回答，他再重複道，“那我呢？民間是怎麽看我的？”


  她的笑容不若剛才般燦爛，撓了撓頭，“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呢。”


  “你呢？你是怎麽看我的？”他步步相逼。


  “這個……這個皇上是萬人之上的君主，當然是權傾八方……”


  她還未說完，便被他打斷，“我不要聽別人說的，我要聽你的。”


  咽了咽口水，照實說會挨打嗎？她小心地望了眼他，沒勇氣看著他說，那就垂下頭說好了，“剛開始覺得皇上是個性子很暴躁的人，賞罰就憑一句話，喜怒哀樂有夠難琢磨的。現在和皇上一直談心了之後覺得，其實皇上是個很負責的人，黎民百姓的安危，您一直有放在心上。賞罰分明，用人不疑，總之，您算是個好皇上了！”


  他看著她的頭頂，隔了整整有一分的時間，他才大笑出聲。


  從來……都沒有人這麽說他呢！

  向來都是說他英明神武，社稷有方，百姓之福，而她說什麽來著？

  ——總之，您算是個好皇上了！

  一個“算”字，讓他忍俊不禁。她悄悄抬頭，看到他笑得自在，一掃了剛才的陰霾與不快。或許是感染吧，她看著他這麽開心，竟也不自覺地扯動嘴角，笑了起來。


  偌大一片花林，一襲亮黃色袍子的男子和一個舉止有些微局促的女子笑得歡暢，這樣的畫麵，竟如此地恰和。


  上朝的時候，楚子軒說出要推薦一位主將的時候，原本唧摣的大臣們紛紛噤聲。


  這不是一件好差事，大家心裏都清楚。這麽多年了，滅了瞳族，談何容易？

  “沒有人願意主動接職嗎？你們以前的積極呢？”楚子軒暗自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穩定地說。


  大臣們低著頭，頓時，堂上安靜如斯。


  “郭大臣？”楚子軒喊道。


  “稟……稟告皇上，臣年事已高，瞳族的基地又在那高山寒冰之地，老臣怕自己的骨頭吃不消了。”郭大臣鬥著膽子說道。


  楚子軒的目光又掃向另外一位，“那林大臣，您的年歲不高，相信您應該沒問題吧？”


  林大臣慌忙從隊列中站出來，跪下，“皇上，臣隻會打打小仗，像這樣的重要戰事，臣的經驗和能力都不足以擔任那！”


  楚子軒沉默。他不是不知道他們心裏想的都是什麽，隻是，既然他決定了，就不能因為沒有主將而退縮。突然，他想起昨日曲悠悠說過的那話。


  “尉遲王爺啊！”


  “誰？”


  “皇上，就我知道的，就已經很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