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他做了武林龍主

  他的眼神頓時黯了下來，卻又堅定無比。


  “我不僅要在江湖站穩，我還要進宮。”左幽辰鐵了心說道。


  曲聖陽愕然，“你以為那皇宮是你說進就能進的？若是你力量還沒去掉之前還可能，但憑你現在這點功夫，我勸你好自為之！”


  力量嗎？

  雖然身為瞳族七皇子的巨大能量被收去，但是，他的功底還在。他左幽辰想要進的地方，從來沒有進不去的！


  曲聖陽看著眼前這個執著的少年，語重心長地說道，“悠悠跟了尉遲王爺進宮，是福是禍我們都認了。但是，左幽辰，炎帝一直把你當做繼承人來培養，他不會這麽簡單就放了你。聽我一句，放下曲悠悠，離開這個江湖，守護好你的瞳族，那才是你的使命。”


  使命？沒有曲悠悠陪在身邊，再大再重的使命對他來講，都沒有意義。他已經試了兩年了，現在的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等不到曲悠悠，我不會回去。”


  “就算等到了曲悠悠，你也不能回去。”


  曲聖陽說得很對，不要說他當時離開是鐵了心放下瞳族人民走的，就算曲悠悠願意跟他，她也是被驅逐的人，瞳族的規定便是被驅逐的人不允許再回瞳族。兩相衝擊之下，那一年四季都冰雪封山的家，似乎……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我會負責給悠悠一個安定的家。”他會慢慢壯大力量，他會讓她回來的時候，是人家伺候她，而不是她伺候人家。


  曲聖陽不再說什麽，他知道就算自己再說什麽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意。於是踱步而行。剛走了幾步，便聽到身後一聲劇烈的聲響，一回頭，卻見左幽辰已躺倒在地。


  曲聖陽將其拖回房間後，已氣喘籲籲。他經驗豐富立刻解開他的衣服，果真，那身上，新的傷口，數不勝數。刀的，劍的，暗器的，布滿了全身。剛才他就懷疑，怎麽可能在龍山一戰之後居然身體安然？想來他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的意圖。可是，打贏了，成為武林龍主，打輸了，半條命也搭上了。值得嗎？

  簡單處理了他的傷口，曲聖陽替他蓋上被子，靜靜地走了出去。


  沿著月光，他的眼前處處都是以前曲悠悠刁蠻任性的可愛模樣，以及左幽辰冰冷傲慢的言行舉止。是作孽吧？明明已經脫了軌的兩個人，現在又糾纏在一起。如若，左幽辰輸了今天一戰那還好，如若他是贏了今天一戰，做成了武林龍主，那麽將來的勢力越來越大，會造成的麻煩也越來越多。對於曲悠悠來說，到底是快樂多一點，還是麻煩多一點呢？


  曲悠悠聽了尉遲南對自己說的話，眼睛瞪得圓圓的。直到他說完了，她還愣在那裏反應不過來。


  他看了直歎氣，這樣心思單純的她，怎麽在宮裏生存下來？

  “宮女？”他要她去做宮女？


  他一垂目，“是蘭妃的意思。”


  她救的那個天仙般的人兒的意思？然後他隻能答應麽？然後她就必須離開他的身邊麽？


  想到如此，她的眼眶中淚光點點。


  肩上，一個稍稍有分量的手掌，她抬頭望他，他的眼底也是一片鬱痛。


  “丫頭，忍耐一下，不過多久，我會讓你擺脫做宮女的。”他像是安慰她。


  她在心裏搖頭，不是因為做低賤的宮女所以傷心，而是因為以後不能跟在他身邊所以傷心。但是，頭是她起的，如果不是她多嘴向永樂公主說了話，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這麽為難。都是自己，笨得連怎麽說話都不知道。


  振作了起來，“尉遲王爺，你放心，既然蘭妃娘娘要我過去做她的宮女，沒有關係，我曲悠悠一定會做到最好的。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他看著她，隱隱有愧疚的感覺閃過。


  從小就被教育，成大事者必不可心軟。所以，無論他做了什麽，犧牲了誰，他從來都是一副淡然不驚的模樣。直到生命裏，遇見了她，一個單純到笑容裏能燦爛所有人的女孩子，他居然史無前例地把眉頭皺得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