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初進皇宮

  皇宮，一個異常美麗而又高深莫測的地方，一個人人擠破了頭想要爬進去的地方，一個讓曲悠悠膽戰心驚的地方。


  尉遲男很容易就看出她的忐忑不安，溫柔的笑意，像是春日裏那最煦人的陽光，籠罩住她，“丫頭，放鬆點，宮裏可沒人要吃了你。”


  她難為情地皺了皺臉，“可是我聽大家說，宮裏，還真是個吃人的地方。”


  他臉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麽不為人知的隱事。


  並沒有多少時間，馬車便在宮門口停了下來。


  “尉遲王爺奉命進宮，請放行。”車夫恭謹的聲音響起。


  他撩開一邊簾子，隻露出他一個人的視野，讓守衛確認後，馬車又徐徐前進。


  隻是那麽一個片刻的時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個什麽樣的世界？警衛森嚴，建築巍峨，氣勢宏偉，從她的角度望到的，恰是宮門的一角，盤旋向上，像是一頭睡醒之後昂頭眺望的野獸。


  心底七上八下之後，馬車再次停下，坐在對麵的他向她笑道，“馬車隻能到這裏，我們要走進去了。”


  她抬頭向他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想要告訴他她不緊張。未料他搶先一步說道，“進了大殿之後，凡事有我來答即可，不到必要時你就不用開口了。”


  她剛想說的話已經到了喉嚨口又被她生生咽下去，隻能看著他乖乖地點頭。


  他滿意地先一步下車，然後伸手出來去扶她。彎身走出的她輕輕將手搭在他的臂上，當暖人心肺的溫暖剛剛達到她的感知時，她立即將手縮了回來，人也同時到了地麵。


  “走吧。”他說。


  她向前望去，猛地頓住腳步。


  這個……就是皇宮嗎？金碧輝煌的屋簷，雕粱玉砌的磚瓦，來回穿梭的宮女。這樣的皇宮……就像夢境一般，可是現在居然真的進來了。她揉揉眼睛，再一次望向前方。


  走過寬闊的大道，踏過彎曲別致的小橋流水，來到這氣勢恢弘的大殿之前。兩排石獅精神抖擻地列在旁邊，曲悠悠步上這中間的平坦道上時，腳底有些微微犯虛，她是再平凡不過的一介草民，她有幸來到這文武百官朝聖的大殿……


  兩百零八層階梯，她登上這漢白玉鋪就的大殿前堂，心底猛地打著顫。


  門口守著的王公公見到了他，馬上上前迎道，“尉遲王爺，皇上正在和人商議著朝事，恐怕還得耽擱上兩個時辰，王爺可先回宮中行殿休息片刻再來請安。”


  他一皺眉，平日間王兄商議朝事都允許他進去旁聽，怎麽今天卻讓他先行休息呢？


  王公公聰明地看穿了他的念頭，笑眯眯地說道，“這皇上，終究是皇上，高興的時候是一句話，這不高興的時候也是一句話。尉遲王爺，請吧。”


  轉身離開的刹那，尉遲男的目光，穿透了那緊閉著的大門，射向那至高無上的金座，眼底的幽光暗沉，王兄，你還是這麽任性嗎？你可知道，這個天下，你還能坐擁多久？

  曲悠悠很識相地跟在沉默著的尉遲男身後，腳步盡量輕聲地走著。


  下了階梯，走過大道，繞進回廊，像是走不完般的漫長。突然，一陣規律的腳步聲傳進耳朵，她驚恐地向前望去，那個……是什麽樣的詞才能形容的架勢？隻見一群粉衣宮裙的女子們手握錦帕走在前方，整個的簇擁著一位貌似天仙的人物，發色黑亮，膚色珠白，唇色嬌紅，一襲大牡丹花樣的裙子顯得身姿婀娜，腳下仿佛能生出雲霧般，讓人飄飄欲仙。


  “尉遲哥哥。”前方美女在尉遲男麵前停下，如黃鶯般美喉開穀。


  “永樂公主。”他禮貌地微微一鞠身。


  她就是永樂公主？那個由皇上親自指婚給尉遲王爺的千金？那個就像仙女一樣漂亮的女子？以她這一身土裏土氣的夾襖相稱，她是連永樂公主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尉遲王爺是看錯了人，還是根本眼睛有問題才會拋下美女選擇什麽都不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