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遇見佳人與美婦,豺狼虎豹也不顧
胡國的昭睿皇帝,雖然十分好色,但生性還是蠻好的,懂得仁愛,當年對於玥趾部落的叛亂也沒有斬草除根,隻是南宮皇後為了奪後宮的權,才不擇手段殘忍地殺害了不少玥趾部落中人。
對於南宮皇後的行為,自然引起了朝中大臣們的非議與進諫。
昭睿這人,見不到女人流淚,心一軟,就讓此事作罷了。
自古以來都有千萬不能得罪女人與小人,否則他們會使出一切惡毒的法子。
茶庸處那位彈琴的女子本是胡國朝中左尉都督楊勝的女兒楊露萍。
因為其父親得罪了南宮皇後,被南宮皇後找了一個借口絆倒,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流放的流放,充軍的充軍,年輕的女子大多送入官伎署。
楊勝一家人沒有像其他得罪南宮皇後的臣子一樣,滿門抄斬,那是緣故楊勝祖上乃胡國的開國功勳,有著先祖皇禦賜的免責腰牌。
正是這先祖皇的免責腰牌,風滿樓的樓主也要對官伎署送來楊露萍禮讓三分。
楊露萍怒視孟青道:“公子唇紅齒白,一表人才,為何說話如此的不堪。”
“不是不堪,姑娘,你太主動了,讓我情以何堪啊。”孟青也不清楚她與衡瑳之間有什麽關係。
“她不再這裏,昨日已經離去了。”
“嗬嗬,姑娘以為我來風滿樓,找人?”
楊露萍驚訝地問:“你不是找人嗎?”
“樂子也是人找的,我改變了主意,姑娘,睡一晚多少錢啊?”
楊露萍杏眼瞪圓了,喝道:“來人啊,給我教訓一下這個登徒子。”
茶庸處一下蹦出來了五六個漢子,看衣著,都是風滿樓內養的保安。
“我自來,不要打臉啊。”孟青抱著頭,蹲在地上。
拳頭腳落在他的身上,他哼都不哼,隻是大聲地慘叫。
“住手,我還以為有人在鬧事啊,原來是楊妹妹指使人毆打風滿樓的客人啊。”
“樓主,你來得正好,我也想問問,這人怎麽闖進了風滿樓,還來茶庸處騷擾。”楊露萍施禮之後,就對著站在院門口的風滿樓樓主沈淩佳說道。
這沈淩佳風韻十足,楊露萍長得亭亭玉立。
可謂遇見佳人與美婦,豺狼虎豹也不顧。
孟青覺得鼻頭一熱,挨了拳頭的鼻子汩汩地流出了鮮血。
沈淩佳宛然一笑:“喲,這位公子,你怎麽進了風滿樓,又怎麽來了這茶庸處呢?”
“你妹,老子花了五十兩銀子,進了風滿樓,樂子沒有找到,反而被人揍了。你丫的,還好 意思問老子怎麽進來的。”孟青用衣袖抹去鼻血,摔成幾張銀票,仰頭,罵道:“老子翻牆呢?還是鑽進你的被窩了,狗日的,說好了不準打臉的…”
沈淩佳瞪了楊露萍一眼,走到孟青的身邊,陪笑道:“聽公子的口音,不像長離人。”
孟青毫不客氣地伸出手摟著沈淩佳的腰,狠狠地一抱:“什麽長離,東籬,下裏巴人,陽春白雪高雅的老子不懂,老子十來找樂子的,沒有精盡人亡,倒成了流血不止了。”
孟青故意裝出那種很流氓很土匪的語氣,目的不讓人懷疑。
“還不快扶公子去青庸處療傷?”
院子裏的那些都愣了,特別是楊露萍,她更是詫異,沒有男人敢如此膽大地摟著沈淩佳,如此猖狂地對她說話。
打得滿地找牙就算是好的了。
“你陪著我就好。”
“休要得寸進尺。”沈淩佳身形一閃,從孟青的臂彎遊走:“小翠,送公子去青庸處。”
一個丫鬟小碎步走來,攙扶著孟青離開了。
沈淩佳望著孟青的背影,冷道:“楊露萍,我有些事找你,你們都退下吧。”
“不知樓主有何事相商?”楊露萍手撫著琴弦,心中一動,來風滿樓許久,沈淩佳從未直呼她的名字。
“我不問你為了救誰,而阻攔他,但你要明白一件事,這裏是風滿樓,不是你們楊府。”
“樓主,他是誰?”
“昨日有幾個外鄉客商替他探路。那幾個外鄉客商一看,就知道是行伍之人。我朝重武,不重文,唯有長離城文人聚集多些,武人少些,眼下又是多事之秋,這些行伍之人裝扮客商進入長離城,指不定是某些個皇子的親信。我們得罪不起的。”
“原來樓主不是怕他,而是怕他身後的人。”
“楊露萍,再提醒你一次,這裏我才是做主之人。”沈淩佳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青庸處比別處更為幽靜,大大的房間中隻坐了一個糟老頭。
“周郎中,你快給這個公子療傷止血吧。樓主吩咐的。”小翠攙扶著孟青,跪坐在木榻上。
那姓周的糟老頭頭也沒有回,手往後一伸,搭脈。
你娘親養的豬頭啊,療傷也要號脈嗎?
號也要號老子的手腕,怎麽搭在小姑娘的手腕上了。
“哎呀,奇怪,奇怪,小翠,這位公子的脈相很怪,怎麽是女子的脈象,不用止血,這位公子乃女子裝扮,逢月事來,注意休息,不要碰冷水即可,並無大礙。”
“我艸,dr.周,妙手回春啊。婦科聖手啊。”孟青伸出大拇指:“想摸小姑娘的手,明說吧,號什麽脈,裝什麽裝啊,眯著眼睛裝盲醫啊。”
“公子,周郎中就是盲人。”
“聽公子的語氣,似乎肝火旺盛。”周郎中搖頭晃腦說道。
“白挨一頓打,小宇宙都燃燒了。旺一點,也是常理。”
“小翠,你回避一下吧,我要給這位公子療傷了。”
孟青想了半天,這盲人療傷手法,莫非就是盲人穴位按摩?
中式浴足,泰式按摩,土耳其木桶,如果能在風滿樓開設這些項目,必然大賺。
嘎吱一聲,小翠關上了房門。
周郎中嘴中蹦出一個字:“脫!”
“脫?”孟青覺得這療傷,又不是動手術,也不是木桶浴,脫,似乎有些離譜。
“嗯,脫。”
“嗯?真的脫?”
“嗯。”
孟青無可奈何地脫掉了上衣,嚴小靈送給他的玉佩正掛在脖子上。
周郎中利索地摸出了一個行囊包,打開,裏麵插滿了銀針。
他的手指慢慢地滑動在孟青上身,沒到一處穴位,就會插上一根銀針。
孟青不恐懼針灸,相反每一針下去,身體先是有股暖流,接著有股冷流,一冷一熱交替著,挺舒服的。
他閉著眼睛,問道:“周師傅啊,青庸處也可以刺青吧。”
“若想刺青,長離城倒是有很多的刺青館。”
“周師傅,那些刺青館,沒有風滿樓的青庸處上檔次啊。”
“公子,你想在什麽地方刺青,刺什麽樣的文圖?”
“私處。沒有文,隻有圖。那地方小,實在整不了圖文並茂。”
“脫。”周郎中又蹦出一個字。
“周師傅,你這眼睛,能刺青嗎?”
“公子,難道你希望被人看著那小地方,刺青嗎?”
“那地方,其實也不小。”
“脫了自然就明了了。”
“了解,周師傅,你該不會用手摸吧。”
“公子,你不想讓老夫給你刺青嗎?”
孟青尷尬地笑了笑,盲人摸象也不全,老子能讓你刺青,才怪:“也不是那個意思,周師傅,我隻是想問一下,刺青的師傅有女人嗎,明眸善睞那類型的?”
“哦,老夫明白了。公子有這等喜好。”
“聽周師傅的口氣,那就是有女刺青師傅了?”
“不錯,有。”
“麻煩周師傅請女刺青師傅。”
“公子,你不療傷了?”
“皮外傷,不礙事的。”
周郎中一邊收回孟青身上的銀針,一邊說道:“公子,你稍微等一下,老夫要進去通穿一下,青庸處,找女刺青師傅的花費比較高。”
“錢不是問題。”
“公子,青庸處,女刺青師傅不常給外人刺青,還請公子先自報名字,籍貫…”
“刺個青,還這般的麻煩?”
“公子若覺得麻煩,那老夫親隻好親自操刀了。“
”周師傅,你操刀就算了。就說南宮瑾明介紹我來的。”
“公子,可說的是當朝的鎮國將軍?”
“嗯,沒錯,去吧。”孟青伸了一個懶腰,這針灸活血,紮了後,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