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章 冒皮皮打飛機
“你就是武尉司馬中郎將柳真,平陽公主駙馬爺?”
長離城中有數個公主府,孟青進入長離城,在客棧中匆忙梳洗整理之後,帶著已經換上羽騎尉鎧甲的二十餘羽騎尉直奔前車公主府。
靜明公主隔著幾層簾子,不急不慢地說道:“予聽聞鎮國將軍與平列將軍在接送你武尉司馬中郎的途中,遭到大群的馬賊圍攻,不知柳大人如何脫身的?”
孟青跪在地上,暗想,媽的這刁蠻的公主,皇上也沒有讓老子跪著回話啊。
“我沒有脫身。”
“嗬嗬,那你為何隻帶來了二十餘的羽騎尉,予聽聞柳大人可帶足了五百羽騎尉。”
“微臣隻是奉旨行事,一切全在皇上的預料之中。”
“你們都退下吧。”
等到那些宮娥內監閑雜人員都閃人,靜明公主語氣加重了幾分:“皇上的旨意是什麽?”
“便宜行事,皇上深知,此次出使胡國,風雲變幻莫測,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起來吧,看來父皇挺信任你的。”
孟青起身問道:“臣鬥膽問一句,公主殿下,胡國的鎮國與平列將軍率領的五萬人馬為何不敵馬賊?”
“柳大人,你才來胡國,並不知道胡國一向都有匪患。胡國周邊的部落很多,早些年就有月趾部落叛亂。與其說是匪患,不如說…”
“公主殿下不必言明,臣明白了。敢問太子殿下如何處理此事?”
“他還能怎麽辦,全憑他母後策劃。南宮皇後已經讓附近的守軍增援了。”靜明公主語氣又恢複了:“柳大人,你還是進宮麵見南宮皇後吧,如今宮中大小事務落入她手。”
“臣認為過幾日再進宮,若提早見了南宮皇後,她也會把我進入長離城的消息隱瞞。”
“這又是為何?”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胡國昭睿皇帝病重,太子全權處理朝政。這長離城中若有南宮皇後的兩個兄長幫忙,太子更能處理好朝政。”
“原來父皇已經做好了打算。”
孟青不是糊塗人,他也聽明白了靜明公主口中的無奈。
這是一個聯姻的時代,女人的悲哀與苦悶在於無法選擇追求自己的戀愛婚姻;
並不是一個相親的時代,女人的悲哀與苦悶在於碰上的都是些無房無車無存款的磚頭屌絲。
“若公主殿下沒有別的吩咐,臣告退了。”
“等等,我的婚期什麽時候舉行?”
“這個皇上沒有明說,臣認為越快越好吧。”孟青也不問誰要迎娶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要嫁給誰,胡國誰最有權勢,她就要嫁給誰。
並且這些事情,也輪不到孟青操心。
從前車公主府出來,他去了風滿樓。
暗中跟蹤衡瑳的羽騎尉發現她進入了風滿樓,等孟青進入長離城後,就稟明了這件事。
風滿樓不是尋常的酒肆茶館,胡國官伎署指定罪臣女眷的發配地。
這風滿樓分為茶酒琴舞歌伎青等七個庸處。
茶,乃茶庸,專門品茶,欣賞茶藝的地方,絕非凡夫俗子能進入的。
酒、琴、舞、歌四庸,乃歌舞升平,飲酒作樂的地方,大部分賓客在此流連忘返;
伎庸,這裏負責調教新進來的女子,長離城中的達官貴人們經常來這裏挑選新人。
至於青庸,與尋常的刺青館沒有多少區別,隻是青庸中設了醫館。
羽騎尉已經把風滿樓的情況大致摸清楚了,孟青聽了他們的報告,猜測衡瑳一定在風滿樓的青庸處,療傷。
三鐮矢,普通的醫館無法取出箭頭。
說實話,這是孟青第一逛這樣高檔的娛樂中心,風滿樓按照標準怎麽也不比那個天上人間遜色。
身在一仗八外,迎麵撲鼻全是胭脂水粉的香味。
一般的青樓女子,臉上塗抹的水粉,非常的厚膩,仿佛那驢打滾上裹著的豆粉,抖一抖,隨風飄落不少。
孟青身邊的美人不少了,但她們臉上的妝與風滿樓的女子們相比,遜色許多。
這就是專業與非專業的分界線。
站在樓外看,與普通的閣樓沒有什麽區別,一旦邁步踏入,才大開眼界,完全就是皇宮的縮影。
伎者們身著不同色彩、花紋的服飾,區分不同的庸處以及等級。
茶庸處比別的庸處更為清淨,穿過一個庭院之後,仿佛到了世外桃源,琴聲也是那般的婉轉悠揚。
青庸處就在茶庸處的西邊,孟青不需要人領路,也能找到。
羽騎尉手描繪的地圖,他還是能看懂的,但凡地圖,他都能看懂,並且大致記在心中。
考古專業,對繪製地圖作業有很高的要求。
假如考古人員不能繪製地圖,看不懂地圖,那他還考屁的古啊。
“瞧公子很急的步伐,想必不是來茶庸處品茶的,也不是去酒、琴、舞、歌四庸處找樂子的。”
孟青沒有停步,他不想理會院子中彈琴的女子。
這地方,談情的婊子多,但彈琴的女子少。
衡瑳也是彈琴的,她的身手,孟青見識過。
風滿樓中,必然有她的同黨。
彈琴的女子本來就很顯眼,孟青隻是裝著沒有看見。
如今她說話了,孟青隻當她在放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站住!茶庸處,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我隻想去青庸處。”孟青停住了,沒有回頭,冷冷地回答。
“平常客人們很少去青庸處。”
“我就是那很少中的之一。”
“你去青庸處,幹什麽?”
孟青猛然轉過身,凝視著那彈琴的女子:“嗬嗬,來這裏的男人,不是找樂子就找人。”
“你不像找樂子的人。”
“若我找的人,能給我樂子,那姑娘還介意我找人,還是找樂子嗎?”
“青庸處似乎沒有給人樂子的人。”
“我想那她們不閑得蛋慌。”
“公子言外之意,奴家閑了?不過奴家就閑了,閑得沒事,在院子裏彈琴,等著一個冒失鬼。”
孟青哈哈大笑了,他的心也很慌張,即便慌張,也要笑,糟糕,老子進籠子了。
“公子,你為何大笑?”
“剛好,我也姓冒,單名皮皮。”
“冒皮皮?奴家怎麽沒有聽說過呢?”
“俗話說,冒皮皮,打飛機。姑娘沒見過打飛機,自然不能認識冒皮皮了。”孟青詭笑了一下:“等我忙完正事,一定來茶庸處找姑娘的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