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武尉司馬中郎將
借著月光，孟青偷偷地從後門溜進了大將軍府。
“回來了？事情如何？”嚴小靈正在燭光下看著一本書。
“嗯，明天午時商隊要出發。你還不休息，在看什麽啊？”
“夫君，我在看倉庫的賬本，咱總不能運空箱子吧。對了，是哪家的商隊啊？”
“營國孫氏的商隊…”孟青詳詳細細地把孫氏的商隊號，具體的出發時間與地點都說了一遍給嚴小靈聽。
“天啊，夫君，這孫氏商隊，可是營國前十的大商隊啊。你怎麽結識到他們的啊？哎呀，我怎麽忘記了，夫君乃營國人。夫君，你說這些箱子裝什麽東西啊？”
“小靈，你知道皇上送你的箱子裏裝的什麽嗎？”
“錦繡，絲綢，女人用的一些首飾。”
“還有呢？”
嚴小靈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出了一個“人”字。
“你都看了？”
“是的，夫君，你想把他們運走？”
“假亦真，真亦假，府中可以地下密室？”
“若夫君相信我，這事交給我辦吧，原以為夫君要把他們送走呢！”嚴小靈放下手中的賬本說道：“那些送到孫氏商隊押運的箱子裝什麽貨物啊？”
“既然行商，我們就正兒八經地做一次商人。前車國不是產夜明珠嗎？”
“我的天啊，夫君不會想裝十個箱子的夜明珠啊？雖然前車國產夜明珠，可上好的夜明珠，價格也不便宜啊，你這是想把大將軍府的底兒都掏空嗎？”
孟青笑道：“我倒想呢，可我對經商並不陌生，以前我女朋…哦，以前我的一個朋友就開淘寶的，低進高買，這就是商業的最基本原則。當然是十個箱子裏，不能全裝夜明珠，你挑一箱子裝上好的夜明珠，兩個箱子裝中等的夜明珠，三個箱子裝下等的夜明珠，其餘的箱子裝些上好的青銅陶瓷古玩。”
“夫君說得倒是容易，一箱子上好的夜明珠？府上隻能湊出半箱，其他的倒是勉強可以尋得。”
“要不，府上有什麽好東西，盡管往箱子裏塞，保證不會虧的。”孟青暗想，若是替皇上辦事，都要虧錢的話，老子不如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嚴小靈突然發出噓的一聲。
孟青也聽到了門外走廊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駙馬爺，公主，宮中派人來傳旨了。”
“知道了，馬上就出去。”嚴小靈很快地打發走了丫鬟。
孟青傻眼了，媽的，皇上晚上沒有事情做嗎？後宮三千佳麗等著喝西北風的嗎？沒事傳什麽聖旨。
“夫君，愣著幹什麽啊，還不出去接旨。”
傳旨的內監，孟青倒也認識，就是小東子。
他一見到孟青，就急忙說道：“柳大人，皇上讓你連夜進宮。皇上派了轎子，就在大將軍府外。大人請吧。”
“小東子，皇上急著召見我，到底有什麽急事？”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柳大人，您還是跟著我一起進宮，等見到皇上，自然就清楚了。”
從大將軍府邸到皇宮有些距離，這宮中的轎夫好像急著投胎般，兩腳生風，走得呼呼。
孟青在轎子中不覺得顛簸，隻是納悶，平陽公主才從皇上那裏回來，這突然間又出現了什麽意外的事情？
小東子拿著皇上的令牌，宮門的羽林軍，宮中的侍衛們沒人敢多問一句，也沒有掀開轎子查看，統統放行。
壽崇皇上雙手背著，站在禦書房中。
孟青跟著小東子進入禦書房，拜見了他。
“柳愛卿，你參神嗎？”
神馬參不參的，大半夜的把老子請到宮中，就問這破事兒，媽的，當皇上還真閑啊。
“微臣參佛，白日裏才去了華岩寺參佛。”
“嗬嗬。”壽崇皇上轉過身來問道：“柳愛卿，你求靈簽嗎？”
“沒有。”孟青瞧見壽崇的氣色不算嚴肅，尋思到底那路神仙驚擾了他。
“胡國昭睿皇上突然病重，昏迷不醒。朕覺得這是上天之神的安排。朕從登基之後，一直擔心契胡兩國會聯合，朕不得不把靜明公主送到胡國。昭睿出了名的貪慕女色，朕擔心他會對靜明公主…哎，現在好了，朕不用擔心了，隻要胡國太子允登基，娶了靜明公主當皇後，朕就不擔心胡國了。如今昭睿病重，太子封了消息，即便怎麽封鎖，朕想不過一兩日，其他諸侯國也能收到消息。胡國太子對前車國態度友好，柳愛卿，朕想你親自走一趟，助太子一臂之力。至於和談時間，還有一月，從胡國到契國梁城比從西原城出發更近些。”
“為皇上效力，乃臣的榮幸，臣何時出發？”
“今夜出發。”
“這麽急？”
“朕的占星官說，三日前，星朱雀黯淡無光，唯張月鹿閃亮，乃雛鳥展翅。三日後，朕收到密報三日前胡國昭睿皇上病重，聯想到占星官的話，雛鳥展翅，朕以為是胡國太子允。”壽崇皇上凝視著孟青：“柳愛卿，慕容老婦也會派人暗中拉攏太子允的，如今朕要與慕容老婦明爭暗鬥，你就是朕的福將。不要辜負朕的厚望啊。”
孟青猛然下跪道：“臣願為皇上，肝腦塗地。”
“起來吧，柳愛卿，今夜你就出發，隨後，朕會讓太師滿統之子滿謙，滿統之女滿璩兒到胡國協助你。柳真，聽封。朕封你為武尉司馬，合中郎將並為武尉司馬中郎將，持虎節，率五百羽騎尉，出使胡國。朕準你回大將軍府拜別。”
武尉司馬，前車國的使臣最高的官名，可代替皇上出使他國，商議和談聯姻等事。
節，古使臣出使他國，皇帝授予的憑證，通常用青銅鑄造的各種禽獸。
虎節，乃非皇室人員出使他國用的（皇室王子王爺公主出使或出嫁用的憑證，稱為龍節），最高憑證。
數名內監宮娥替孟青換上武尉司馬中郎將的官袍，腰間配上青銅虎節與騎尉令腰牌。
銅鏡中的孟青越發的英俊瀟灑了，可英俊瀟灑不能當飯吃，不能當覺睡。
五百威風凜凜的羽騎尉在宮門外的校場集合，等待著孟青的一聲令下了。
孟青仔細瞧了瞧這出使的隊伍，感覺與現代特勤部隊相似，隊伍中運送著獻給胡國的十五箱的禮品，分別裝在三輛馬車上。
孟青騎上高頭大馬，吆喝了一聲：“出發。”
五百人同時上馬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箱子，孟青看著馬車上的箱子，腦子靈光頓時一閃，明白了皇上為什麽恩準回大將軍府拜別。五百羽騎尉經過大將軍府邸，嚴小靈他們已經在府門口守著了，孟青跳下馬，牽著她的手走進後堂，瞧見沒有旁人，湊著她的耳根說了些私密的悄悄話。
嚴小靈點著頭：“夫君，我明白了。”
約莫半個時辰，孟青才從大將軍府中出來，這次他不騎馬了，嚴小靈給他準備了一輛別致的馬車。
他站在馬車上大聲地喊道：“走！”
五百羽騎尉慢慢地離開了大將軍府，孟青也鑽到馬車中睡覺了。
這回，他終於可以安穩地睡一個踏實的覺了，不用擔心契人的刺客前來刺殺三個王爺，也不擔心如何把三個王爺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