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失敗的苦肉計
第112章:失敗的苦肉計
開了四十來分鍾,聞笙才把傅硯臨送到衛生院。
四十度的高燒,得輸液掛水。
跑上跑下忙完,聞笙已經一身熱汗,傅硯臨也撐不住,一邊掛水,不知不覺睡著了。
聞笙一直守著他,然後在微信上找沈觀南說明情況。
約摸個把小時,沈觀南才回了個電話來,叫聞笙好好照顧傅硯臨,他要在民宿那邊主持大局,暫時抽不開身,也沒人來支援。
沈觀南囑咐,“Yvonne,傅先生是我們的重要客戶,你務必要照顧好他。”
聞笙隻好點頭答應。
中途,趁傅硯臨睡著,聞笙出去衛生院門口的小店買了一碗清湯小餛飩回來,剛踏入病房,就聽見傅硯臨電話響了。
聞笙一看是梁雲渡的便接了起來。
可梁雲渡卻說,“勞煩聞小姐照顧Leo,公司有事,我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來不及去接他了。”
不等聞笙開口,電話已掛斷。
好了,意思是現在誰也不要管傅硯臨。
她沒轍了。
聞笙關了手機,發現傅硯臨已經醒了。
她麵無表情地走上前,把餛飩打開,“梁先生說他不來接你了。”
傅硯臨毫不意外,點點頭,“嗯,辛苦你照顧我。”
“你感覺好點了嗎?好點的話,我送你回市區,這裏的醫療條件不比江州。”
“渾身沒力氣——可能需要休息一晚。”傅硯臨想著,能和聞笙單獨呆一晚不知道多好,之前他們在蓉城,聞笙生病那次,他也是這樣陪她的,感情升溫極快。
聞笙伸手探了下他額頭,的確還沒退燒,便說,“你先吃點東西,我去辦手續。”
傅硯臨端著餛飩,“有白糖粥嗎?”
聞笙愣了愣,看向他,“沒有。”
“我想吃白糖粥。”傅硯臨可憐巴巴地看著聞笙。
聞笙吸了口氣,“傅硯臨,你不要搞事情,現在隻有這個可以吃。”
傅硯臨盯著她,控訴道,“在蓉城你生病住院,我怎麽照顧你的?聞笙,昨晚我才從宋澤遠那王八蛋手裏救了你,你就這麽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嗯?”
聞笙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她吸了口氣,壓住火氣,“好,傅先生,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找白糖粥。”
傅硯臨點頭,“這還差不多。”
聞笙沒再搭理他,轉身出門去了。
鄉村衛生院的病房不是獨立的,傅硯臨隔壁還有一床,是個中年大叔,也是感冒發燒來輸液的。
見聞笙走了,大叔笑吟吟地說,“小夥子,跟媳婦兒吵架鬧別扭了?”
傅硯臨點點頭,“嗯,是。”
“哎呀,兩口子麽,總是要拌拌嘴鬧騰鬧騰的。你媳婦兒麵上冷言冷語的,可對你好著呢,你剛才昏睡,她一直守著你,我瞧得出來,她眼裏都是關心你擔心你。”
傅硯臨笑道,“她是個嘴硬心軟的。”
“我瞧著她是在生你氣,不過不打緊的,隻要這人心裏頭有你,你多想法子哄哄,她氣消了,就跟你好了——女人嘛,能有多少心思,要的還不是個貼心的。我是過來人,我告訴你,這對自己老婆就要厚臉皮,崩去想男人麵子不麵子的事兒!在自個兒老婆麵前,要什麽麵子?你說是不?”大叔肺腑之言,感觸頗深。
傅硯臨深有同感,“是,隻要她願意搭理我,我要什麽麵子?”
他是做錯了事情,惹了她生氣,他想辦法求原諒自然是應當的。
男人嘛,也是要有點手段和心機的。
比如——昨晚他本來隻是想借冷水滅火的。
可想著,聞笙第二天起來肯定翻臉不認人,繼續躲,他必須幹點什麽事兒賴上她才行。
於是,他故意洗了十多分鍾的冷水澡。
純純的苦肉計。
原本他還覺得自己這樣子多少有點沒皮沒臉,可現在看來,頗有成效。
至少聞笙這兩天得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著。
完美!
可兩小時後,傅硯臨看著敲門進來的、一臉憨厚的女人,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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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真給傅硯臨找個了臨時護工,把他扔在衛生院跑了?”祝清嘉在電話裏忍不住大笑。
“他活該。我能給他找個護工照顧他,已經是看在他是長璟合作夥伴的份上了。”
此時聞笙已經開車回民宿,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裏一肚子氣。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
一個多小時前,聞笙在衛生院給傅硯臨辦了手續交了錢,想著他發高燒汗水打濕了衣裳,得換一身清爽幹淨的才行,於是開車回民宿,準備給傅硯臨收拾下行李帶去衛生院,明天好一並帶回江州。
可當她驅車回到民宿,竟看到梁雲渡人還在涼亭和人喝茶,根本不是他說的公司有事情已經回程,無暇去接傅硯臨。
聞笙頓時覺得自己被騙了。
等聞笙去到他房間,看到扔在垃圾桶裏的感冒藥未拆封,浴室的淋浴器開關指向冷水的最裏側,以及晚秋山裏氣溫低下的情況下,他的空調遙控器竟然是製冷模式22度——她心裏就清楚,傅硯臨心機夠深,竟然把自己弄生病,上演苦肉計的。
當即,聞笙又驅車回了鎮上,在醫院門口的小吃店找了個大姐,付了五百塊錢,請他照顧傅硯臨,然後又開車回來了。
聞笙抱了枕頭在懷裏,有些惱,“嘉嘉,他就是個蜘蛛精,時時刻刻都在織網,等我掉進去!故意把自己弄生病,裝柔弱,好叫我原諒他!”
“我估計傅硯臨看著你找的護工大姐,臉都綠了——”祝清嘉忍不住給她一個讚,“傅硯臨真是個腦殘,他不是高中就暗戀你嗎?不知道你智商168,一般把戲唬不住你?還這麽低級,既好笑又幼稚。這男人真的好狗啊!”
但話說到一半,祝清嘉又說,“不過啊,笙寶兒,傅硯臨肯這麽花心思來討好你,求你原諒,說明他真在乎你,我都有點同情他了,這狗幣是不是之前真有什麽苦衷有口說不出才跟你說那些狠毒話的?我給你講啊,這男人的心機一旦掏空心思用到女人身上,要麽他對這女人恨之入骨,要麽就是愛入骨髓!那種不痛不癢的女人,才不值得他們花心思對付,不然渣男怎麽那麽多呢?”
聞笙看著牆角,聲音有些悶悶的,“可能吧,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嘉嘉,我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
她可沒忘記傅硯臨那晚去她家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