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聞小姐,我是蓄謀已久
第74章:聞小姐,我是蓄謀已久
傅硯臨迎著聞笙的目光,同她對視,又伸出手觸碰到她的唇瓣,繼續輕佻道,“說吧,今晚到底還搞不搞?不搞別耽誤時間,我好找別人。”
聞笙氣得雙唇顫抖,她一把拍開傅硯臨的手問,“你說的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傅硯臨擰眉斜她,“你一燕大學霸,聽不懂我什麽意思?”
“你和我在一起,就隻有這件事?”聞笙艱難地開口,眉頭緊蹙,聲音顫抖。
難道他就沒有話想說嗎?
“你跟我搞笑的嗎?我跟你一起不幹這件事,那要幹什麽?和你談情說愛?還是聊聊詩詞歌賦人生理想?”
聞笙咬唇不語,臉色發白。
“聞笙,我們倆怎麽搞在一起的,你忘了?”
傅硯臨說著,眉頭皺了皺,輕笑幾聲後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聞笙,“你該不會以為我前些日子對你好點,就是跟你來真的吧?”
聞笙雙唇顫抖,聲音也是顫抖的,“你沒有嗎?”
“對你好點、溫柔點,你就當做真感情,你讀書讀傻了麽?不知道男人都天生擅長這一手麽?哄女人的手段我多的事,哪種女人適合哪種手段,我爐火純青。像你這種讀書讀傻了的女人,又沒什麽床上經驗的,要的不就是男人噓寒問暖和無微不至麽,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你不吃虧。”
“傅硯臨,你說謊。”聞笙眼眶幹澀刺痛,淚水氤氳。
昏暗的光線下,她被傅硯臨高大的身影給籠罩著,巴掌大的小臉兒被長長的柔順的黑發擋著,楚楚可憐中有幾分難以忽略的倔強。
尤其是那一雙可人的小鹿眼,水汽氤氳,卻倔強的不落淚,任誰看一眼都心疼。
“能不哭嗎?早知道你他媽這麽難弄,我就不約你了——還以為你有多好玩,江嶼闊那二傻子把你當塊寶寵著。”
傅硯臨煩躁地從褲兜裏摸出煙來,叼了一根在嘴裏,玄關門口的燈光是橙色的,略微有些昏暗,打火機啪嗒響的瞬間,傅硯臨棱角分明的臉被照亮,他垂著眼皮,遮住了目光,聞笙什麽都看不到。
他吸了一口煙後,吊兒郎當地吐了出來,抬了抬下巴對聞笙說,“既然你今天沒興致,我就走了。”
“對了,咱倆往後也不必聯係了,江嶼闊如今都知道了,也就沒意思了、不刺激了。再搞下去也沒味道的。”
說罷,傅硯臨轉身要走。
“你站住。”聞笙叫住他,她實在難以相信這些話是傅硯臨的本意。
傅硯臨背影一凝,背對著聞笙,隻微微側了側臉,語氣冷峭,“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問你,傅硯臨,一切都是巧合嗎?”聞笙心裏有底,可她想要自己死個明白,她也想親口聽傅硯臨說清楚,至於結局,她能承受。
傅硯臨好半晌才回過頭來,笑吟吟地走上前,饒有興致地捏起聞笙的下巴,“這世上哪裏來這麽多巧合?”
他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說,“聞小姐,我是蓄謀已久。”
“……”聞笙跌進她漆黑如深海的眼底,費力想從那一汪深邃中尋找一絲破綻,最終她撥開深邃的漆黑,卻什麽都沒找到。傅硯臨眼底是殘忍的平靜與冷漠。
“你出入傅家多次,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誰?要說巧合,唯一的巧合宋毓恩家裏需要融資,我順手推了你們機構,而你們剛好對他家的預製菜感興趣。其實當初你要是沒看上宋毓恩的項目,我也就跟你搭不上邊了。但太巧了,你選中了宋毓恩的項目,是你給了我機會。說白了,是你自己撞上槍口,送上門來的。”
“為什麽?”聞笙捏緊了手心,胸口堵得慌,以至於她說話時哽咽,“為什麽是我?”
“不是你,而是江嶼闊的女朋友,你要怪就怪自己偏偏是江嶼闊的女朋友。”傅硯臨意味深長一笑,“侄子的女朋友,這關係不是很刺激麽?想想那天晚上在清州的酒店裏,我和你在裏麵,江嶼闊在門外,再想想這些天你跟我在一起,他卻滿世界的想到我,你不覺得很好玩嗎?我隻是沒想到你和江嶼闊竟然沒有過,所以就過意不去,對你好點——”
“至於別的,這些天江嶼闊難道沒來找你?”
聞笙再也不能忍耐,抬手一巴掌扇在傅硯臨臉上,那雙楚楚可憐的小鹿眼頓時噙滿了冰冷和厭惡,“傅硯臨,你就是個混蛋。”
傅硯臨被她一巴掌扇偏了臉,他保持著那麽姿勢,幾秒後才回過頭來,舌尖頂著後槽牙,冷著臉對聞笙一字一句道,“那你從今往後就離我這個混蛋遠點。咱們結束了,懂嗎?”
聞笙咬著唇,胸口被堵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傅硯臨掐著手心,皺著眉頭,殘忍地開口,“如果你再來招惹我,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傅硯臨轉身摔門走了。
門被他狠狠摔上。
隔著門板,聞笙聽見一陣匆匆下樓的沉重的腳步聲。
後來,聞笙在門口站了許久。
站到雙腳發麻時,她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
聞笙用指腹撚掉淚水,可止不住情緒的奔湧,淚水翻滾,她捂著臉蹲在玄關的地上,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麽傅硯臨能把情真意切演得栩栩如生、以假亂真。
就好像,他真的很喜歡聞笙。
人為什麽能這麽壞?
她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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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臨一下樓,整個人就抑製不住血液裏奔湧的痛苦和後悔,一拳頭砸在車門上,心頭火氣難消。
他根本不敢離開、不舍得離開,站在樓下等到她熄了燈也不敢走。
他本以為可以跟聞笙解釋清楚一切,求得聞笙的諒解和寬宥。
可他有什麽資格?
他沒資格。
傅硯臨坐在駕駛位上,一根根抽著煙,看著天邊的月亮從樹椏裏灑下清輝,他忽然想起高三那年暑假,他在學校門口被警察帶走的那個夏天午後。
上警車之前,傅硯臨故意拖延時間,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到聞笙穿著整潔的校服從巷子口走進來。
傅硯臨終於等到她,他不顧警察的阻止,揮著手,衝著聞笙的方向大喊,“聞笙,你要記得我,你一定要記得我!”
那時候他目光灼灼期盼地看著聞笙,心裏想,我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請你務必不要忘記我。
聞笙紮著馬尾辮,白淨的巴掌臉清純如仙子,那雙小鹿眼就那樣遙遙看著傅硯臨,淡漠又疏離,和高二那年翻牆出去上網、因為打贏了遊戲而笑靨如花爽朗地看喊著“yes”的聞笙,判若兩人。
人人都說理科火箭班的聞笙是個讀書的機器,沒心沒肺的,終日撲克臉,冰山美人,高冷得很。
隻有傅硯臨知道,那張臉上掛起了笑容有多好看。
好看到令他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