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惦記著這件事
第1511章 惦記著這件事
兩年零六個月的休養期結束。
周明煦正式辦理出院手續,謝萱則籌備回國的瑣碎事情,先辦理了托運,將樂崽送回去。
這兩年都是秀姨在照顧,回去後要先寄送到周婉那裏照看。
幾乎是剛從醫院出來,周明煦便商量著要回國,在醫院裏所有的生活用品都被銷毀,那上麵都沾染著病氣,統統不能再用。
答應了要給雲善帶禮物,包括宋宋,以及賀斂家一歲多的女兒。
每一樣謝萱都是精心挑選的,裝滿了一個行李箱,自己卻沒任何要帶的東西。
在她的自我認識中。
這些都是治病期間的東西,都是不詳的,絕不能再帶回去,再讓周明煦沾染。
所有行李整頓好。
謝萱卻換了衣服要臨時出去一趟。
周明煦要送,她卻著急忙慌的就走,沒讓他跟上。
出院以後大多時間也都是在家休養,必要的外出都帶著謝萱,這次是周明煦單獨外出。
他有些手續要辦,又去了醫院一趟,拿了些藥。
聽主治醫生就他的病聊了許多,回國後的注意事項更多,周明煦每一條都記在了心裏,隻為好好活著,不讓謝萱失望。
從醫院回去路上,路過家附近,被兩束晃眼的雙閃車燈刺到,周明煦拐過了左彎,後視鏡的角度裏,卻能看到車裏的人。
像是謝萱。
他下意識要踩刹車,又止住,隻因看到了車裏的另一個人,像是許久沒有聯係過的林延。
這些年他一直在國外,從沒回國過,算是真正移了民。
他們是怎麽聯係上的,周明煦倒是一點沒聽說,雖說他跟謝萱之間不該有半點的懷疑,可占有欲卻更加強烈,沒控製住的要猜忌起來。
心緒不寧等到謝萱回來,她倒是沒什麽變化,很期待回國的那天,又吃了些晚飯,才回到臥室。
周明煦靠在床頭看書,謝萱湊過來,探頭探腦的,“醫生說你不能用腦過度,別看了,早點休息。”
他自己都記不清的東西,謝萱卻比他記得更清楚。
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物質對周明煦有害,她都知道,比周明煦這個病人更加用心。
將書拿開,謝萱的手掌貼在他的額頭。
周明煦半垂著眸子,“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買個東西而已。”
“買什麽?”
她保持著神秘,“待會兒告訴你。”
分明是騙人的,他都看到她坐在別人的車裏了,卻又不舍得責怪,隻好在心裏幽幽歎氣,望著謝萱走進浴室,關上門。
周明煦精神不佳,沒等到她出來,便有些昏沉,側躺在枕頭上,謝萱裹挾著渾身馨香的熱意貼近他的脊背,發尾還有些濕漉漉的,“怎麽不等我啊,不是說好要告訴你的嗎?”
還沒注意到他的低氣壓。
謝萱軟著聲氣,小聲在他耳邊嘀咕,“又沒精神了,那我明天再告訴你?”
被她這麽鬧,根本就睡不著。
周明煦閉著眼出聲,“要告訴我什麽?”
“你沒睡啊。”
“被你吵醒的。”
聽到她偷笑的聲音,周明煦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往懷裏扯了扯,卻有些不友善的掰著她的下巴,看著她紅彤彤的唇,像果肉,“說,要告訴我什麽。”
謝萱一點都不怕他這樣,“幹嘛這麽凶,你把眼睛閉上。”
周明煦正要照做,她卻有些沉不住氣。
“算了,你自己拿去看。”
將準備好的小盒子塞進周明煦手裏,她轉過身,用被角蒙住了腦袋,像是有些羞怯。
周明煦坐起來,看著手上這隻做工粗糙的小盒子,裏麵能放著什麽好東西?
他想不到。
之前那枚戒指也早就做失敗,最近也不見她在鼓搗什麽。
打開盒蓋,裏麵的不是戒指,卻是腕表,可他看得出來,這不是什麽昂貴的牌子,根本是手工製作的,重要的是表盤裏刻磨著數字的銀環,就是謝萱一直在做的那枚戒指。
他以為是她做失敗了。
其實不然。
她一開始,就沒想要獨獨做戒指,他斷掉的手指注定沒辦法戴戒指,他又從不戴其他的配飾。
這個辦法,是她絞盡腦汁想到的。
去見林延,隻不過是因為這個主意跟他有關,他做的就是這方麵的相關工作。
這東西謝萱做了很久,細節很是精致,為此曾將手指磨出血泡。
可能稍稍彌補周明煦那麽一點點,都是值得的。
為他那根斷掉的手指,謝萱心痛了許久,想了許多辦法,也曾懊惱過,為什麽要送那個戒指,如果不送,周明煦就不會斷指。
可他早忘了那份傷痛。
“這麽久,就是在做這個?”
周明煦的聲音透過被角,悶悶的傳到謝萱耳邊,她探出腦袋,頭發亂糟糟的,“你不喜歡?”
“我喜歡,但我不喜歡你惦記著這件事。”
謝萱靠進他懷裏,“你戴上吧,我做了好久呢,之前送的真的就是心血來潮的惡作劇,沒想到你會留那麽久。”
“幫我戴上。”
表帶裹著周明煦的手腕,調整到了合適的尺寸,像是比戒指更加昂貴,更加值得珍惜。
謝萱送過他不少東西,表更多。
可這一支是不同的。
周明煦會珍惜。
他低頭摟住她,像是有眼淚滑進了發絲裏,她能感受到,卻沒有戳穿,像是哄小孩兒似的,“你喜歡就好,哪裏就值得這麽感動,是我做得太好了嗎?”
“不是,表帶有些磨手腕。”
周明煦收住了傷感。
回答的卻讓謝萱不高興,她哼笑著,“那還委屈你了,還給我。”
她伸手要去搶,卻被周明煦按住,他覆身過來,按住她的肩膀,用沾著淚光的清冷雙眸看她一眼,繼而低下頭,親吻著她的耳垂,又到肩膀。
親著親著又停止。
周明煦呼吸粗重了些,他注視著謝萱的雙眸,像是在勾人,“我身體恢複的不錯。”
“是嗎?”
長發鋪在枕頭上,襯著她麵容嬌小白皙,笑得又有得逞的嫌疑,“那試試唄,我還能怕你不成?”
周明煦也不跟她客氣,“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