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求我也沒用

  第899章 求我也沒用


  　　趙寶珠沒有再留宿。


  　　她沒臉麵對謝萱。


  　　臨走前還告訴她，周明煦一定會回來。


  　　謝萱將信任全然交付，還傻嗬嗬地笑著，眼神裏有著小姑娘的愉悅，她點頭說當然，還問趙寶珠，“你怎麽跟孟訣一樣，說話都怪怪的。”


  　　趙寶珠問她：“哪裏怪？”


  　　“像在宣誓。”


  　　對。


  　　就是宣誓。


  　　周明煦入獄，他們都有責任，是他們的疏忽大意才被有機可乘，宣誓要把他救出來，也無可厚非。


  　　－


  　　京華的天氣多變，時而晴時而陰。


  　　半個鍾頭前還是暴雨，半個鍾頭後便見了陽光。


  　　接連幾天如此，謝萱得到了教訓，不管去哪兒都會帶上傘。


  　　這會兒又見了晴，她將傘拿在手上，接過導購遞來的手袋，裏麵是一塊新的腕表，準備要送給周明煦。


  　　從知道他無罪釋放後已經三天。


  　　不僅沒有電話，也沒有消息。


  　　謝萱等得焦急，便出來走走，全讓將孟訣的話拋諸腦後。


  　　買好了東西，乘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開車。


  　　冬季到底還沒過，失去了暖氣的環境要陰冷上許多，謝萱裹緊衣領，腳步很輕，踩在空曠的水泥地上，她循著數字尋找車輛，卻遲遲不見自己的車子。


  　　反複繞了幾圈。


  　　有人開車走，有人開車進來。


  　　有晃眼的車燈掠過，照亮視線，謝萱鼻尖嗅到一點辛辣的煙草味道。


  　　那種味道過重的煙周明煦很少抽，他以往抽煙氣味都很淡，後來因為身體健康徹底戒了，謝萱為了照顧他，便跟著戒了，許久沒嗅到這樣刺鼻的氣味，無意識掃過一眼。


  　　煙霧是從一台黑色轎車的駕駛座飄散出來的。


  　　循著那縷煙，謝萱又看到了一個人——許久不見的談老師。


  　　視角太過偏頗，看得不太清楚，車窗落著半扇的緣故，隱約能聽到談老師的聲音，像是在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抽煙的男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卻保養的很好，穿西裝打領帶，樣貌正派。


  　　嗓音充斥著萬般無奈，“也就兩三年，我托人關照一下，他表現好的話，一年多就能出來。”


  　　“不行！”


  　　這一聲謝萱聽得清楚。


  　　像是針，直直刺進鼓膜中，浸透了談老師歇斯底裏的反抗。


  　　那是她代替周明煦，對命運的反抗。


  　　“別說一年了，他連一個月都不可能熬的下去，算我求你……”


  　　“你求我也沒有用。”


  　　男人彈了彈煙，煙絲隨著空氣落地，像虛無縹緲的風，“事已至此，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話說絕了。


  　　談老師的心也死了。


  　　她那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竟然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就好像……天塌了。


  　　身旁的男人還在提醒她，“或者……上訴，重審，讓證人改口供，但基本是不可能的。”


  　　隱藏著腳步聲，又走近了幾步，謝萱心提到嗓子眼，雙手冰涼。


  　　什麽上訴重審？

  　　什麽三年兩年？

  　　他們一定不是在說周明煦，周明煦早出來了……


  　　她這樣安慰自己，特意在臨車的車窗上看了眼自己的樣子，收拾得還算整潔，穿著簡潔，等談老師從車上下來，她再微笑著跟她打個招呼，問問周明煦的情況。


  　　謝萱手足無措的用手指梳了梳發尾，想讓自己看上去漂亮一些，可談老師的話，讓她動作微僵，“證人？你是說那些可以收買的證人？”


  　　“他們可以被別人收買，一樣可以被你收買。”


  　　這怎麽會一樣？

  　　談老師不傻，第一次可以收買，可第二次再翻口供，麵臨的就是牢獄之災，“談何容易，等我說服他們，明煦也要病死在監獄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