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他有那麽好嗎？

  第898章 他有那麽好嗎？


  　　暴雨的悄然停止讓謝萱清晰聽到了門鈴聲。


  　　這個地方沒有幾個人知道，開門時謝萱雙眸含著喜色，在看到趙寶珠的刹那又消散，有一瞬失望劃過，“……寶珠姐姐？”


  　　她以為是誰？

  　　周明煦？

  　　趙寶珠控製好麵部表情，孟訣警告過她，不要把周明煦入獄的事情告訴謝萱。


  　　談老師失控了，不能再瘋一個。


  　　“萱萱。”


  　　謝萱期望的笑容令她心如刀割，那是自己母親犯下的罪過，也是她畢生都償還不清的罪孽，“怎麽了，看到我不高興？”


  　　“不是。”


  　　得到了好消息。


  　　謝萱是喜悅的，喜悅之餘自然也想見到周明煦，她將趙寶珠迎進來，言語中有著願望未滿的惋惜，“我還以為是周明煦呢，想著這個時間他也該跟家裏人吃過飯了。”


  　　她每一句略帶期盼的話，都是一刀，無形得劃在趙寶珠身上。


  　　“……也許他想多待幾天呢。”


  　　“能理解。”


  　　得到周明煦無罪釋放的消息，謝萱心情大好，可惜沒有人傾訴，趙寶珠剛好彌補上這個缺口。


  　　夜深了。


  　　趙寶珠沒走，由著謝萱靠在她的肩上，聽她訴說有關周明煦的種種。


  　　趙寶珠口吻保持平淡地問：“周明煦是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像塊臭石頭？”


  　　一個像臭石頭的男人不會有人喜歡。


  　　謝萱卻與眾不同，“也許吧，但他就算是塊臭石頭，也是塊長得好看的石頭，不是嗎？”


  　　人性就是膚淺又虛榮的。


  　　當著趙寶珠的麵，謝萱可以不假思索地承認，小時候喜歡他，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趙寶珠有些訝然，訝然到說不出話，半響才問：“……那是不是找個比他更好看的，你就能喜歡別人了？”


  　　如果是這樣，該多好？


  　　她就不會為周明煦入獄而傷心，也不會為他的死而難過。


  　　可謝萱哪裏是這樣的人？


  　　“才不是。”她抱著膝蓋搖頭，腳上有雙雪白的棉布襪子，臉孔水嫩純白，一側頭發滑過來，遮住半張臉，露出柔軟的眉頭，“他以前對我並不好，欺負我，讓別人欺負我，可我還是喜歡他。”


  　　趙寶珠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麽。


  　　也因為沒有聽懂謝萱的意思，她似乎料到了，偷笑了下，有著小姑娘般的靈動，“如果是別人那麽欺負我，我早就不會喜歡了。”


  　　她對周明煦的感情，遠超乎自己所想。


  　　趙寶珠鼻尖忽然感到一陣酸楚，那酸蔓延到眼睛裏，“他有那麽好嗎？”


  　　“不好。”謝萱答得幹脆，“但是這不妨礙我喜歡他，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優點的。”


  　　周明煦唯一的優點。


  　　大概隻有專情這一點了，偏是這點，尤其寶貴。


  　　他沒有秦柏廷的濫情，也不像賀斂那般搖擺，認定了誰，哪怕嘴上不說，心裏也是篤定的。


  　　在這點上，謝萱承認不如他。


  　　她跟成恪有過一段，可周明煦的情感人生裏，隻有謝萱的名字，她的愛從某些角度來說，並沒有他深刻。


  　　趙寶珠從沒品嚐過這種感情。


  　　她所認知的愛，都是從身體開始，睡出感情了，才會談愛不愛，而愛也是需要金錢衡量的，給她買名牌包是愛；帶她結識上流人脈是愛；給她買房子是愛；


  　　可在謝萱那裏，愛是純粹的。


  　　正因如此，她是離不開周明煦的。


  　　莫大的愧疚占據趙寶珠枯萎的心靈，她不敢去想謝萱知道真相後會是如何反應，是像談老師一樣發瘋失態，還是……殉情？

  　　這個詞浮現在心中。


  　　趙寶珠瞳孔跟著震動了下，謝萱還年輕，不管是她還是周明煦，都不能就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