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最後一次

  第722章 最後一次


  　　在不理智下說出口的話，謝萱沒有當真，卻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樣有耐心地哄他。


  　　眸光收斂了，變得很淡，不聚焦。


  　　她便那樣看著周明煦，似審判，似悲情，又像是仰望。


  　　在她的默然裏。


  　　周明煦安靜下來，不再自己跟自己爭辯。


  　　放置在梳妝台上的指尖一收攏。


  　　將那枚戒指拿起來，要往謝萱手指上套去，她沒有閃躲。


  　　反而是謝萱沒有躲開，讓周明煦的哀怨不知如何延續下去，“戒指戴好了，申嘉歆那裏你想照顧到什麽時候都可以，我不會再問。”


  　　不管怎麽吵。


  　　她不會拿戒指開玩笑。


  　　聽周明煦這麽說，眼睛還是酸澀起來。


  　　“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能稱心如意？”


  　　這個問題糾結在申嘉歆和周明煦中間，小時候謝萱隻當他們是不合的母子，她還能夠調節，現在卻是仇人，她向著誰都是不對，“難道要我跟你一起殺了她再毀屍滅跡嗎？那樣我還算是人嗎？”


  　　申嘉歆的罪孽等她傷好了可以一並算清楚。


  　　謝萱卻不能就此坐視不理。


  　　何況她被周康折磨虐待，自己也有責任，於情於理，都該幫一把。


  　　恰好周明煦恨的便是她這份對弱者的慈悲心，“當個壞人有什麽不好？你現在的行為，不也是在助紂為虐？”


  　　“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了，還能怎麽樣？”


  　　“萱萱，你太低估她了。”


  　　申嘉歆是什麽樣的人。


  　　這麽多年，她手底下不可能一點退路都不留，就等著謝萱救活她，她再重振旗鼓。


  　　謝萱如今拯救申嘉歆的心沒有那麽強烈。


  　　她隻保證她活著便可以，“等她傷好了，我就不會管她了，這是最後一次。”


  　　“你能遵守你的承諾嗎？”


  　　“……可以。”


  　　誰讓這個人是謝萱，隻要是她，周明煦就能將底線一降再降，麵對她的時候，他好像沒有辦法說不，“這是你自己的保證，如果還有下次，我綁著你也不會讓你去管她。”


  　　“你這次不就不想讓我找到她了嗎？”


  　　謝萱都知道，“表麵上幫我，背地裏阻攔我，把我當傻子。”


  　　“你真的想照顧她嗎？我這樣也是在幫你。”


  　　有些時候申嘉歆說的都在理，周明煦就是虛偽，就是十足的偽君子，怎麽算都不是個好人，可這樣又如何，謝萱還是愛他的，“那我還謝謝你了？”


  　　盡管相互給了保證。


  　　周明煦臉色的仍然沒好到哪裏去，“那倒不用，你隻要記得自己的保證就好了。”


  　　看不下去他繃著一張臉的樣子。


  　　謝萱坐在梳妝台前，故作玩笑口吻，“如果我沒做到，你要怎麽樣？”


  　　護膚品被倒進掌心，揉搓發熱。


  　　香味黏帶著溫度，漸漸散發出來。


  　　在這層香味裏，氣氛本該柔和融洽下去，周明煦偏不給謝萱這個麵子，語氣比剛才還冷，麵目陰鬱，“那就殺了她，一了百了。”


  　　說完他轉身要出去。


  　　謝萱在椅子上驀然轉了個方向，抱住了周明煦的腰，恢複到小鳥依人的狀態。


  　　“殺人是要坐牢的，你別這麽衝動好不好？”


  　　“我沒衝動。”


  　　沒被謝萱的嬌嗔撒嬌給打動。


  　　周明煦板著張臉，“我是說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謝萱抱著他沒放，不再用虛情假意的那套，真心起來，“你手上的傷痊愈了嗎？”


  　　“……早就好了。”


  　　真正受傷的時候她不關心，等痊愈了才想起來。


  　　這哪裏算得上真的關愛。


  　　周明煦卻沒出息的心軟了下去，“你呢，有沒有被那個老家夥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