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救命稻草

  第715章 救命稻草

  　　櫃門被打開著，無形中有風，風帶來了更深的恐懼。


  　　經曆過太可怕的毒打與非人對待。


  　　申嘉歆精神被摧毀，與瘋子隻有一線之差，每天都是在跟自己戰鬥，無限期盼著謝萱能來救她。


  　　櫃門前的人不走。


  　　她就不敢抬頭。


  　　生怕一抬頭，就會被抓住頭發扔在地上毒打。


  　　那種打法就好像她是沙包，沒有生命，供人毆打，以此發泄不快。


  　　那陣子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


  　　肋骨斷了又帶去醫院養傷。


  　　養好了再回來接受毆打。


  　　這是個無止境的循環，再來一次，她真的要瘋了，所以隻敢抱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周明煦等了很久，他沒有時間跟申嘉歆消磨，“你要是沒瘋，就出來。”


  　　冰冰冷冷的口吻，一聽便知道是誰。


  　　開口那瞬間。


  　　申嘉歆顫了下，很快又恢複鎮定。


  　　她是不怕周明煦的，哪怕在這種狀況下，她也將他放在食物鏈底端。


  　　是他的聲音。


  　　申嘉歆壯了壯膽子抬起臉，動作又遲又緩，她一頭漂亮的長發也沒有了，被隨便剪成像乞丐一樣的頭發，難怪謝萱拿著她從前的照片找不到她。


  　　這樣的她，沒人認得出來。


  　　她太瘦，才能瑟縮在這隻櫃子裏，就算知道是周明煦，也躲著不敢從那個給予她安全感的空間裏出來，眼神迷茫困苦，像是被什麽東西困住了，走不出來。


  　　周明煦則是退開幾步，神色一如往常的淡漠，斂著睫，不知在想什麽。


  　　“瘋沒瘋？”


  　　他以羞辱人的口吻詢問。


  　　申嘉歆突然捂著耳朵，張開嘴巴，想要尖叫。


  　　在叫聲出嗓的瞬間，周明煦一同開口，讓她戛然而止，“你現在叫，正好把那個老東西的人叫來。”


  　　申嘉歆不叫了，赤紅著雙目，像是要來索命的女鬼，顴骨高出一塊，雙頰瘦得凹陷進去，醜陋不堪，從雲端跌進爛泥裏，不過如此，她曾經最看重的美貌沒了，對生存的意誌也變得薄弱。


  　　啞然張了張嘴，喉嚨中不知發出什麽聲音，很粗重，像是椅子在地板上拖行。


  　　刺耳又壓抑。


  　　她問：“萱萱……萱萱？”


  　　謝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是一定要抓緊的。


  　　可惜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謝萱。


  　　她的嗓子也被毀了。


  　　周康是狠毒的，周明煦有一半遺傳了他，唯有的不同是，他尚存著一絲良知，對待再恨的人，不過就是給個痛快，哪裏會像他這樣，恨不得將人毀得體無完膚。


  　　“萱萱不在這裏。”周明煦無情地揭示現實，“你有什麽訴求，我可以幫你，不要找她。”


  　　申嘉歆的情緒越發激動，“是你，是你不讓她來見我！”


  　　“見你做什麽？”


  　　他眼底漂著很清淺的輕蔑，幾次眨眼後，默默轉向別處，“你這樣會嚇到她。”


  　　“你讓她來見我！”


  　　申嘉歆崩潰地抓著頭發捂住耳朵，還在竭力掩藏自己臉上的傷疤，“萱萱會救我的……她會幫我的！她不會像你這樣，忘恩負義！”


  　　這個女人真是離瘋不遠了。


  　　周明煦一眼都懶得多看。


  　　“你對我有什麽恩？”他哭笑不得，“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行嗎？”


  　　沒等申嘉歆吭聲，他反而上前了一步。


  　　事已至此。


  　　許多事，無需再瞞。


  　　雙目無情又慍怒著，像在看一個和他有著仇恨的過路乞丐，他沒有在她落魄時踩上一腳，便算得上是仁慈，“你把我接到身邊養，對我什麽樣兒，你心裏應該有數，這也算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