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 敲門聲？
白夜和蕓兩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了方柳的身上。
方柳的呼吸變得緩慢，全身的肌肉緊繃到了極限，精神更是高度集中。
隨時準備拔槍戰斗。
對于腦子不太正常的人而言，直接戳破他心中的幻想，告訴他所認知的世界不是正確的，極有可能引發一系列未知的情況。
她知道這樣做有很大的風險。
尤其是白夜這種潛在威脅等級極高的人，心中的世界被否定，是容易失控的，也是最危險的。
工作室的小組通過微信通訊器聽到方柳的話，所有人的心瞬間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紛紛豎起了耳朵聽著通訊器里的動靜。
生怕白夜會失控暴走。
方柳放在桌下的手握緊了手槍，手槍已經拔出了槍套，槍口上揚隱隱瞄準了白夜。
……
白夜在給蕓喂完了兩杯牛奶后，仰頭一口把他的那杯牛奶也喝掉。
召來服務員，讓對方把他的兩份兒牛排打包。
白夜站起身來看向方柳。
他的神色十分平靜，“謝謝你的牛排和牛奶，少女失蹤案我會留意的。”
為什么和妹妹說話會奇怪呢？
又一個腦子有坑的！
白夜拉著蕓，拿上了打包好的牛排離開餐廳。
直到白夜和蕓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方柳才重新將手槍插進槍套中。
她的內心并沒有表現得那么輕松。
回過神來的時候，方柳才發現握住手槍的手指指骨，因為太過于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今天與白夜見面是她臨時起意的。
不得不承認她有些冒失了。
……
從地鐵最后一個站走出來，還要走上一段距離才能回到白夜居住的老樓。
走過破舊的臺階和滿是報紙的站臺，白夜帶著蕓走進了破敗冷清的無人區街道。
黑暗逐漸吞噬了兩人的身影。
一處寂寥無聲的公園門前，白夜站定。
只見他的腳下的影子一陣晃動，仿佛活了過來似的。
一只身著血紅色連衣裙的少女浮了出來，如同浮出水面那種，從白夜的影子里浮了出來。
“為什么不動手？那個女人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可是已經拔出了槍！”
“三年前就應該把她殺了，扔到臭水溝里發霉！”
紅衣少女眼眸猩紅，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白夜一手提著打包好的牛排，只能松開牽著蕓的手，仿佛沒有注意到紅衣少女的危險，他伸手揉了揉紅衣少女的腦袋。
“別生氣了，她不是沒動手么？”
“你最喜歡的牛排，涼了就不好吃了。”
她叫緋，鮮艷似血一樣的顏色。
緋的性格比較急。
白夜一般都把她藏在影子里。
沒有人知道緋的存在，哪怕是監視了白夜三年的方柳等人也不知道。
緋一把抓過袋子，氣呼呼的撕碎了包裝，伸手抓出牛排就往嘴里塞，吃的小手和小臉上全部都是油漬。
白夜拉著兩個妹妹坐在了公園的長凳上。
昏黃的燈光照耀著三人。
白夜拿出紙巾，一邊給緋擦著小臉，一邊問道，“少女失蹤事件，你有什么想法嗎？”
蕓除了保留了完整的戰斗意識之外，連一些簡單的話都要好一會兒才能反應過來。
看上去有些呆萌呆萌的。
相較之下，緋保留的意識更多，她甚至可以與白夜友好的交流。
“什么少女？你該不是思春了吧？一天天的滿腦子女人？”
“話說你也是到思春的年紀了。”
“你該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又老又丑吧……”
白夜無語敲了一下緋的腦門兒，打斷了她的滿嘴胡話。
三人安靜的坐在長凳上。
靜謐而溫暖。
白夜捏著下巴靜靜地思考，蕓抬頭仰望星空呆呆的出神，緋腮幫子咕咕的咀嚼著牛排。
一直等到緋吃完了牛排，白夜才替她把小手擦干凈，然后讓她回到了影子里。
雖然緋很是不情愿，但是白夜不敢把她隨便的放出來。
一個沒盯住，就會闖禍的。
“走吧，回去了。”
白夜拉起了蕓的小手，踱步走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
突然！
一種情緒涌入腦海之中。
不是叫喊聲，而是精神波動，白夜能夠依靠精神波動感知附近是否有生物存在。
任何生物，包括人類、動物、變異獸，乃至于是失控的精神怪物。
都有獨一無二的精神波動。
他感知到了害怕的情緒。
“這么快就有線索了？也對，畢竟兩周內就能犯下了十三起案件。”
有意思！
才在家里宅了兩周就有人敢在無人區搞事了？
……
一條昏暗的小巷子內，街道上忽明忽暗的路燈無法只能照到入口處。
箱子里，兩個大漢將一個少女堵在了死角。
其中一人從后面抱住了少女，另一人則是手中拿著抹布蒙在了少女的臉上。
少女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意識也逐漸剝離。
最終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動作快點，今晚就得交貨，那邊催得急。”
“嘿嘿，這次收到錢了咱們兄弟好好爽爽去！”
“沒出息的東西，整天想著褲襠那玩意兒……聽說最近來了幾個新人，要不等會兒去看看？”
兩個大漢將少女撞進了麻袋里，然后扛在肩膀上往外走來。
住在無人區的人不少，但相較無人區所占面積而言，就顯得有些空曠了。
無人區是貧民窟，是沒有能力的窮人們居住的地方。
路邊的燈大多數都是壞了的，至于監控攝像頭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有。
一旦天黑了，無人區的所有居民都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
可無人區居住的都是最下層的人。
每天的工作很累很辛苦，甚至工作到很晚才能回來。
被兩名大漢盯上的少女正是在一家被服廠打工，直到剛剛才下班回家，卻在小巷子里被兩人迷暈。
“等等，好像有人！”
“誰在那里？！”
兩人扛著麻袋從小巷子里走出來，迎面撞見了站在街道上唯一完好路燈下的白夜。
兩人臉上的驚慌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便看清了白夜的面容。
只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年輕。
冷靜下來的兩人眼眸一沉，惡狠狠地瞪著白夜威脅道，“趁現在還沒有受傷趕緊滾蛋！”
“小子別多管閑事！”
白夜看著兩人，準確的說是看著兩人身后的白衣少女，叮囑道，“下手輕點，我還有話要問。”
兩人的心頭一跳，順著白夜的視線機械的轉過頭。
赫然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站在身后。
第一反應是漂亮！
緊接著，二人卻是一副見到鬼的表情，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傳言……三號城的無人區住著一個怪物。
僅憑一己之力橫掃了無人區的怪物。
那個怪物身邊就跟著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