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這也叫衣服？

  第二天一大早，一乘小轎來到衣彤成衣局的門前。


  「是落塵姑娘吧，快裡面請！」領班兒的小六子迎上來，把落塵姑娘接進後院兒。


  見一個出塵脫俗的大美人兒被人領進后宅，佘馨寰驚得從彈簧床上跳起來。不是吧，這麼漂亮的姑娘居然也會流落到那種煙花之地？她還只是燕春樓的三牌，那頭牌姑娘要美成什麼樣子呀！


  看她毫無形象的驚訝表情，秦落塵莞爾一笑，飄飄一拜：「燕春樓秦落塵見過公子！」今天一早，老鴇就讓人把她抬來這衣彤成衣局，只說是為她的頭牌比賽準備衣服。沒想到一進門，就見到一個比自己還嬌嫩的小書生，難道讓這個書生來做自己的衣服？秦落塵深表懷疑的打量著他（她）。佘馨寰本來就是女人，勿論如何化妝，身量也高不了，所以才讓秦落塵懷疑她尚未足年。


  佘馨寰卻不管這些，她走到近前，圍著秦落塵轉了幾圈兒，仔細得打量著秦落塵。這哪兒像風塵女子呀，比大家閨秀還矜持高雅，難怪會迷倒那麼多妻妾成群的公子王孫。只見她淡粉色的華衣裹身，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頭挽高髻，鬢插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雙頰扉紅，整個人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又似傲雪般清靈透徹，看得佘馨寰都有些嫉妒起來。


  看罷多時，佘馨寰才收起色眯眯的眼睛，直奔主題，「媽媽可跟姑娘都說了？」


  秦落塵久歷風月之事，對佘馨寰的色眼也不大在意，心中反而多了些得意。只是對她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奴家不知道公子說的是哪件事！」


  「我已經答應你們的媽媽了，從今天起，你只要肯聽我的，配合我的安排，我就會讓你成為燕春樓今年的新頭牌，甚至幫你拿下這京師的花魁。如何？」佘馨寰信心百倍的說道。


  「什麼？」秦落塵先是驚喜，緊接著又露出質疑的目光，「公子不是拿奴家說笑吧！奴家只是燕春樓的三牌而已，只要能變成二牌，奴家就知足了，怎敢覬覦花魁的桂冠？」


  「呵呵，不相信對吧？再有三天，就是你們的頭牌爭霸賽了，到時候你自會明白。」佘馨寰神秘一笑，接著說：「好了，還是抓緊時間準備吧。欣兒、麗兒你們留下，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佘馨寰清場之後，又讓麗兒拉上窗帘。然後回頭對秦落塵道：「現在把你的衣服全脫下來。」


  「啊？」秦落塵詫異，雖然她是風塵女子，但就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寬衣解帶，也會覺得尷尬。更何況，媽媽只是讓她來買衣服，可不是來陪客的。再怎麼說，她也是燕春樓的三牌，那些王公貴族都要禮待她三分，怎肯就這樣讓這個陌生人佔了便宜去。想到這裡，秦落塵臉色一沉道：「公子這樣的要求，不覺得太過孟浪了嗎？」


  佘馨寰早就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裝，讓她這樣一說，才回過味兒來，看來自己是太急躁了些，忙解釋道：「落塵姑娘不要誤會，在下的意思是要根據姑娘的身材，為姑娘設計幾款新式衣服。」


  「你真的會設計衣服？」佘馨寰有些不相信，這樣一個奶油小生，怎麼看也跟以前見到的那些裁縫靠不上邊兒。


  「落塵姑娘不必懷疑，既然你們的媽媽肯讓你來，說明她是相信在下的，難道你們的媽媽還會害你不成？」佘馨寰身著男裝，只是為了方便以後出入青樓，所以她暫時還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秦落塵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好吧，奴家就信你一次。」說道，她訓練有素的用蘭花指輕輕解開盤扣，將衣衫一件一件脫了下來，直脫到露出裡面的褻褲和肚兜，才住了手。


  佘馨寰直勾勾的看著她脫衣服的動作，連脫個衣服動作都這麼美？幸好她不是男人，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將人家壓倒在床上了。還是邊上的欣兒看不下去，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過神兒來。


  「咳——」佘馨寰也意識到自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人家太不禮貌，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回頭吩咐麗兒，去把我設計的那款新式胸衣拿過來，給落塵姑娘換上。」


  「是！」麗兒答應一聲，取出胸衣，遞給秦落塵。


  秦落塵接在手裡，一臉的莫名其妙，這明明就是一塊無領無袖、只有兩根帶子、兩個圓碗型的奇怪布料嘛，怎麼能叫衣服？「這……這是什麼？」


  佘馨寰也不答話，背轉身，吩咐麗兒她們道：「你們兩個幫她換上。」


  「喂，你們……你們幹嘛？人家不要穿這奇怪的東西，喂……別給人家穿呀……」


  欣兒和麗兒可不理她的鬼叫，一會兒功夫就幫她換好了胸衣，拉著她來到銅鏡面前。


  「啊！」這一次是秦落塵驚嘆的聲音。看著胸前的波濤洶湧，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這……這……」她「這」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前的衣服雖然奇怪，卻正好襯托出胸前的高聳。她久在風月場中，自然知道那些男人喜歡什麼。如果將這對突然變大的乳房展示在男人面前，還會有人能抵擋得了她的魅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