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那種痛,隻有南淺知道
第394章 那種痛,隻有南淺知道
戰梟的麵容冷俊不禁,眉眼裏不帶一絲的猶豫,說出的話,沒有玩笑的成分,每一下仿佛都要逼著南淺做下決定。
戰梟在賭,賭南淺對自己的感情。
南淺也在賭,賭戰梟不可能失去理智。
但偏偏,誰都沒退讓的意思。
戰梟不願意放過南淺,南淺不願意繼續和戰梟在一起。
“開槍啊!”戰梟對著南淺怒吼了起來。
南淺閉眼,手心顫抖,每一根神經都已經徹底的被逼到了最緊繃的狀態,下一秒,就會輕易的爆發出來。
過往的甜蜜和後來的痛苦,一幕幕的不斷交織出現在南淺的腦海裏。
南淺壓抑而痛苦的尖叫著。
那手裏的扳機在南淺徹底崩潰的瞬間,狠狠的扣了下去。
子彈射入了戰梟的胸口,陣陣硝煙燃氣,南淺手裏的槍已經被丟在了地上,她捂住了自己的唇,尖叫出聲。
然後,南淺徹底的昏了過去。
徐銘也驚呆了,沒想到南淺真的下手了,唯獨戰梟,隻是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南淺,一言不發。
“戰總——”徐銘立刻衝了上去,“準備手術室!通知人!”
周圍的一聲不敢怠慢。
而黑衣人則沒理會現在的混亂,立刻把南淺快速的帶離了醫院,醫院內鬧哄哄的一片,可卻沒一個人敢開口多說什麽。
周圍的現場,被徐銘最快速度的處理幹淨。
戰梟第一時間被送入了手術室,葉亦琛也在事發的下一秒就已經趕到了醫院。
這樣的畫麵,也驚的葉亦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淺隻是短暫的昏迷,再醒來的時候,在上車的瞬間,她入眼的是葉亦琛那一雙幾乎是冷漠的眼眸。
沒了嬉笑怒罵,沒了平日的溫潤,殘忍到了極點。
南淺緩緩閉眼。
葉亦琛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而來:“南淺,你真的好狠的心。”
而後,葉亦琛就不再看向南淺,匆匆消失在南淺的視線中,南淺再一次緩緩的閉上眼睛,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
再多的感情,再多的矛盾,再多的複雜,在這槍裏,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那種痛,隻有南淺知道。
……
——
8個月後——
南淺懷孕38周。
這8個月的時間裏,南淺哪裏都沒去,就在江城沈家的別墅裏呆著,徹徹底底的與世隔絕。
娛樂圈裏,小鮮肉,流量小花一波接一波的走,但是卻始終沒再有南淺的身影。
和南淺有關係的話題,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不算是南淺的黑幕,還是南淺的緋聞,又或者是南淺和戰梟之間讓人揣測的紛爭,一個不留的從江城人的茶餘飯後裏徹底的拔出。
偶爾,南淺先前拍的電視劇重播的時候,大家還會議論起南淺。
隨著南淺的消失,從此不在江城人視線裏出現的還有戰氏集團的總裁戰梟。不需要南淺刻意的回避任何和戰梟有關係的新聞。
因為,媒體裏,沒人再敢報道戰梟的任何事情。
江城任何一次晚宴,不管是多重量級的,戰梟也不再出現過。
很多人傳言,戰梟已經死了,死在那一次的槍傷裏。
聖瑪麗醫院發生的事情,不管現場被人清理的多幹淨,不管時候多少人被封口,但是總有風浪聲傳出。
那枚子彈,卡在僅僅距離戰梟心髒一厘米的位置。
隻要再偏過去一點,戰梟當場斃命。
那一場手術,據說持續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戰戰續續不停的醫生進進出出,每一個人的麵色都顯得格外的凝重。
而那場手術,卻沒了後續。
戰梟從手術出來後,在重症監護住了整整七天的時候,而就乘醫療專機飛抵了美國進行治療,從此,戰梟消失了。
……
每每南淺閉眼的時候,想起這樣的畫麵,心髒都會驟然一緊。
她想過無數次和戰梟分手的畫麵,卻從來沒想過能這麽的絕然。
一次次在黑夜裏,南淺都是從這樣的夢魘裏睜眼。而南淺的肚子越來越大,再看著隆起的小腹,南淺隻能逼著自己一次次的心狠。
她拖累了所有和自己親近的人。
最終也拖累了這個孩子。
她在斥責沈璐的不是,這個孩子,南淺相信,如果有一天,他能知道真相,也一樣會斥責自己的不是。
這樣的夢魘,把南淺逼的喘不過氣。
“啊——”南淺尖叫出聲。
然後是片刻的沉默,接著就是一陣兵荒馬路。南淺肚子裏的孩子,比預產期提前兩周出生了。
南淺並沒去任何一個醫院,而是在沈家別墅的地下室,這裏有最完善的醫療設施和手術室。
南淺順產下六斤的小男孩。
但南淺除了知道他是一個男生,甚至連一眼都來不及看,就已經被沈灃的人,處理好,帶離了南淺的身邊。
“求求你——”南淺產後虛弱,任醫生縫合自己的傷口,“讓我看他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沈灃,苦苦的哀求著。
沈灃看著南淺,一瞬不瞬,許久才很淡的開口:“南淺,看了你隻會更記掛。既然心狠,那就不要再想。就當這一切從來沒發生過。”
嗬嗬——
怎麽可能,從來沒發生過。
如果他還是一個胚胎,那麽南淺可以當做從來滅發生過,現在他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和自己血脈相連整整38周。
或喜或悲。
她做不到。
可沈灃卻不再看向南淺,轉身就走出了手術室。
等南淺離開手術室已經是兩個小時候的事情,她的肚子徹底的扁了下去,傷口的疼痛感也已經漸漸的減少。
順產後,南淺恢複的很快。
沈灃安排了最好的月嫂伺候南淺的生活起居,但是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42天,南淺出了月子,在沈灃的安排下,南淺離開江城。
……
同一時間——
美國紐約。
“傷口完全複原,生理機能也沒受到影響。”葉亦琛把報告丟在了戰梟的麵前,“你真的是命大,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活下來。”
戰梟看都沒看報告一眼,隻是安靜的站著,看著落地窗外,一片車水馬龍。
葉亦琛知道戰梟的心思,薄唇動了動,最終也沒再提及什麽。
從事發的第一天起,葉亦琛就知道,南淺已經成了戰梟的禁忌。以前有多相愛,現在就有多恨。
或者說,並不是恨,而是徹徹底底的把所有的感情都給拔出了。
南淺是南淺,戰梟是戰梟,他們誰也不會再為了彼此的心跳而顯得緊張。
“找到人了嗎?”戰梟忽然轉身,問著葉亦琛。
葉亦琛點點頭:“找到了。戰叔叔被山田雄天關在南非的製藥廠裏,研發新的藥劑。而山田雄天也一樣是用你牽製戰叔叔,戰叔叔的身體不太好,我們的人已經去把他接回江城了。”
戰梟很淡的嗯了聲。
“阿姨的情況時好時壞。但是聽到戰叔叔回來的消息,明顯的狀態好轉了很多。你的事,我沒和阿姨說,我隻說了你最近在美國出差,比較忙。”
葉亦琛把最近發生的情況都如實的和戰梟說了。
而後,他忽然安靜了下,再看著戰梟,戰梟正好回頭,看見葉亦琛的表情,微微挑眉,但是卻沒主動開口。
“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葉亦琛繼續說著,“至今我沒太明白。”
“說。”戰梟走到酒櫃,倒了兩杯酒,遞給了葉亦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葉亦琛接過酒,連帶戰梟的酒也接了過來:“夠了,你現在不能喝酒。”
戰梟看了一眼葉亦琛,倒是沒說什麽。
葉亦琛幹脆的把酒喝完,才繼續解釋:“你出事,按理山田家會抓住機會反擊,結果,山田家的人卻一下子消失匿跡了。等我回過神,最後山田雄天裏的勢利都已經被吞噬的幹幹淨淨,連東京那塊土地,我們覬覦了很長的時間,都已經被山田雄天轉讓了出去。”
“是誰?”
“歐洲的沈家。是沈灃的人,親自和山田雄天洽談的。”葉亦琛的眉頭微擰,“現在這塊地在沈灃的手裏。”
“不奇怪。”戰梟淡淡的開口,“沈灃要進入日本,最快的方式就是借殼,山田家在日本還是有影響力的,而那塊地,沈灃到手,就等於幾乎成功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山田雄天會這麽拱手讓人?”葉亦琛反問,“我們把山田雄天打到無路可退的地步,他都沒鬆手過。”
戰梟沉了沉,不說話。
“沈灃是一隻老狐狸,什麽時候會做賠本的生意。被沈灃賣的人,從來都幫著沈灃數錢的。所以,這裏麵難道沒貓膩?”
葉亦琛說的直接。
而後,他把一份文件遞到了戰梟的麵前:“當時,你出事的時候,那些人我調查了,都是沈灃的人。所以這就證明,她的事情上,沈灃也插手了。可到現在,我們卻仍然沒明白沈璐和沈家的關係,不是嗎?”
被提及的南淺,是葉亦琛迫於無奈。
“我總覺得,很多事和沈灃都有關係,但是卻又找不到任何的證據。”葉亦琛說的嚴肅。
“但是,還一件事,我覺得有詭異。”葉亦琛的口氣越發的嚴峻起來。“從沈灃交易了那些土地後,我就始終派人跟著山田雄天的人。結果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戰梟慢慢的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