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除非我死了
第393章 除非我死了
戰梟的眸光沉沉的看著南淺，手心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攥了起來。
“南淺，你怎麽敢——”戰梟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眼眶跟著紅了起來，“你怎麽敢這麽做！”
南淺看起來很虛弱，但是看著戰梟的眼神，卻不帶一絲的感情。
“你——”戰梟的情緒極度的壓抑，生怕自己忍不住就上前狠狠的掐死南淺。
醫生和護士也感覺到戰梟的情緒，立刻上前：“對不起，先生，病人才手術完，需要休息，您冷靜點。”
“滾開。”戰梟直接揮開了醫生。
醫生驚呼一聲，就這麽摔在地上，而戰梟則陰鷙的朝著南淺的方向走去，一直到在南淺的手術推車麵前站定。
那個曾經明眸皓齒的小姑娘，現在卻麵色蒼白的躺在手術推車上。
上一次看見南淺這樣麵色蒼白的鬼樣子是在第一次南淺流產的時候，而這一次，又是同樣的情況。
隻是，第一次南淺是被動的，這一次，南淺是主動的。
“你怎麽能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戰梟在質問南淺。
南淺始終安靜，就這麽聽著戰梟的責備，許久，她才淡漠的看著戰梟：“我的殘忍在情理之中，戰公子的殘忍才是真的血腥，毫不留情。”
“你……”
“戰公子。你殺了我父親，逼著我母親自殺，軟禁了我的妹妹，你覺得，我能無所謂的生下這個孩子嗎？”南淺冰冷的反問，“我質問你的時候，你說我隻要乖，南建天就沒事。結果呢！”
南淺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現在你告訴我，我隻要乖，南晚就沒事。也許南晚早就出事了呢！”
“……”
這段時間的壓抑情緒，徹底的在戰梟的麵前爆發了：“戰梟，我是人，不是玩偶也不是你的寵物。我有感情有思想，我也會心痛。這個孩子，不過是一個胚胎，現在結束他的生命，對他是善良的，不然，他就是將來的我。”
“……”
“我和你，不可能再走下去，這輩子不可能。我從來沒恨過一個人，而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憎恨的人。”南淺吼著，“你知道我在意什麽，但是你卻一點點的毀了我在意的人，在意的東西。”
“……”
“你讓我怎麽能甘心！”南淺的聲音已經變得歇斯底裏起來。
她想過無數次，想過自己可以很冷靜的和戰梟徹底的結束。但是，似乎這樣的情緒，卻怎麽都沒能讓南淺把自己的壓抑給徹底的壓下來。
完完全全的爆發了出來。
她的不滿，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徹底的讓南淺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嗬嗬——”南淺笑，“你趕來又如何？是質問我，還是想你親手處理這個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孩子？”
“南淺！！！”戰梟低吼出聲。
那手，已經在下一瞬就扣住了南淺的手腕，南淺的手腕被拽的生疼，但是南淺卻絲毫不在意。
纖細的身子被戰梟整個人從推車上提了起來，腥紅的眼眶裏帶著質問和憤怒，壓著南淺，仿佛在下一秒就可以把南淺徹底的弄死。
周圍的人越發看的膽戰心驚。
但南淺卻沒任何的懼意，也不在意自己被戰梟拖起來，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這人，沒任何逃避的意思。
“告訴我。”戰梟的聲音森冷到了極點，“你沒拿掉孩子！說，你沒有！”
“戰公子。”南淺卻格外的冷靜，“一命還一命，不是嗎？你的孩子，拿來償還我父母的命，我覺得沒什麽不好。生出來，我也無法麵對一個帶著仇人血統的孩子！”
“你……”戰梟的手越發的用力。
南淺的手腕已經被掐的生疼，她甚至覺得，就這樣，戰梟都可以弄死自己。但是南淺卻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這是她和戰梟，唯一的出路。
而這個孩子，被沈灃帶走，確確實實也是最好的結果。她隻要活著，就可以有機會再見到這個孩子。
欠下的，南淺會還。
這樣的情緒，讓南淺的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結束了，戰梟。”南淺斂下情緒，殘忍的說著，“一切都結束了。”
說完，南淺在掙脫著戰梟的手，但戰梟的手卻扣的越發的緊，周圍的人也屏住了呼吸，生怕這樣的氣氛一觸即發。
“好。非常好。”戰梟笑著，從來都喜怒不言色的男人，終於出現了情緒的崩潰，“既然是這樣，南淺，你弄沒我一個兒子，那就等你還給我兒子，我們再來兩清！”
“你……”南淺驚愕了。
“我們已經牽扯不清了，不是背負人命嗎？好。一個孩子怎麽夠賠，繼續啊！”戰梟徹底的失控了。
他二話不說的把南淺從推車上拽了下來，周圍的人傳來一陣陣的驚呼聲。
南淺尖叫出聲：“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但是戰梟卻絲毫沒理會南淺的叫喊，手中的力道越來越明顯，南淺知道，這人是發了狠的要弄死自己。
以前疼惜自己的時候，戰梟別說這樣折磨自己，就算是一點痛，他都舍不得，現在，戰梟恐怕能拿牆，把自己直接殺了。
南淺的力氣也根本不是戰梟的對手，沒一會，就被戰梟拖著。
但是，沒走兩步，幾個黑衣人就已經出現在戰梟的麵前：“抱歉，戰先生，您不能帶走南小姐。”
“滾。”戰梟的聲音沉的可怕，絲毫沒在意麵前的人。
在下一瞬，對方的槍就已經忽然舉起，對著戰梟的腦門，戰梟的下頜骨繃的很近，南淺的呼吸徹底的屏住了。
“鬆開南小姐，不然就不要怪我失禮了。”黑衣人警告著戰梟。
戰梟陰沉的看著對方，手心仍然扣著南淺的手腕，但是動作卻快的讓人出其不意，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的槍已經落在了戰梟的手裏。
手槍已經扣了靶。
“不——”南淺驚呼一聲。
周圍的人麵色跟著蒼白了起來，想報警，但是卻第一時間被徐銘帶來的人控製住了現場。
現場的氣氛，一觸即發。
“放下南小姐。”對方的人反應的也很快。
“做夢。”戰梟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在戰梟的話音落下，現場徹底的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但是唯獨南淺，始終在戰梟的禁錮裏，怎麽都沒辦法逃出去。
南淺知道，這些人是沈灃的人，但是沈灃卻不可能親自出麵攪在這樣的事情裏。大概沈灃也沒想到，戰梟會這麽做。
就好似南淺，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戰梟會放棄了。
結果——
“送南淺離開。”戰梟沉沉的命令徐銘。
“是。”徐銘應聲。
南淺搖頭：“不要，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
但是戰梟卻絲毫沒理會南淺的意思，眸光裏的狠戾顯而易見，而醫院的情況也已經越發的滲人起來。
南淺是真的絕望了。
跟著戰梟這麽長的時間，南淺太了解戰梟，了解戰梟的脾氣和性格，戰梟做的決定就不可能更改。
如果她被戰梟帶回去了，那麽結果可想而知。
她真的沒有勇氣，再回到之前的生活，也沒有勇氣再麵對戰梟，做到肆無忌憚。尤其是現在，南晚也已經順利的離開了戰梟的控製，在沈灃的安排下，在最安全的地方。
“不要！”南淺瘋了一樣的喊著。
兩邊的人打的激烈，誰都不讓誰，黑衣人手裏的槍，被戰梟打到了地上，幾個翻滾後，落在了南淺的腳邊。
南淺想也不想的就拿起槍，那槍對準了戰梟的位置。
南淺的指尖在顫抖，整個人都跟著瑟瑟發抖起來，在戲裏，她無數次的舉槍，但是在真實的世界裏，這樣的血腥，離南淺很遠。
但是，在南淺舉起槍的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靜謐了下來，誰都不敢再開口說一句。
戰梟看著南淺，眸光低斂的可怕：“南淺。”
“我要離開。”南淺冷靜的說著，但是聲音不可避免的顫抖，“我要離開這裏，離開你，我們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不可能。”戰梟說的直接。
“我死也要離開。”南淺繼續說著，“就算殺了你。”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戰梟卻絲毫不顧忌的朝著南淺的方向走去，一直到南淺的麵前站定，南淺的指尖顫抖的更厲害了。
戰梟很陰沉的看著南淺，骨節分明的手指忽然就已經拿住了南淺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髒。
南淺：“……”
“南淺。”戰梟再直接不過，“想離開，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你……”南淺驚愕，“你以為我不敢嗎？”
“這裏，是心髒的位置。”戰梟冷靜的說著，“你的槍口就對著我心髒的位置，你的扳機也已經扣住了，隻要按下去，就可以射穿我的心髒。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不然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從我身邊離開。”
“……”
“我說過，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除非我死了。”戰梟一字一句的逼著南淺。
“戰梟，你不要逼我。”
“我不是殺了南建天，逼著沈璐自殺，你不是一命抵一命，弄死我的兒子？那麽還差一條人命，我們可以兩清。”
戰梟說的殘忍無情：“隻要你開槍，我們就兩清了，這輩子，我和你，就真的沒任何關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