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戰梟在來的路上
第392章 戰梟在來的路上
他的腦子裏,不斷想這南淺這段時間來不正常的地方。
她在嘔吐,那不是腸胃炎,是正常的孕期反應。
南淺拒絕醫院,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害怕自己知道她已經懷孕的事。
南淺捂著自己的小腹,不是因為肚子難受,而是因為孩子就生在在她的子宮裏。
這新聞,反而讓戰梟越發的證實了這樣的猜測。
在這個情況,南淺住院,是因為孩子出事了嗎?還是南淺根本會不想留下這個孩子。畢竟這段時間來,各種各樣的壓力幾乎是壓著南淺喘不過氣。
對,南淺說的對,他不是最終的凶手,但是他也是無形中的推力,狠狠的在南淺的胸口補了一刀。
所以南淺才信誓旦旦的說,他會後悔的。是,唯一讓戰梟後悔的,心痛的,不是別的,而是南淺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的孩子,那是他們現在幾乎冰封的關係裏,唯一可以緩解的途徑。
如果是這樣的話,戰梟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也不會原諒南淺。
“戰總。”徐銘跟在戰梟身邊這麽長的時間,豈會不知道戰梟的反應,“夫人應該隻是累到了。畢竟在日本,夫人受了刺激,被山田澤帶走,不知道怎麽離開,現在又回到江城,如果懷孕了,就真的隻是動了胎氣。”
說著,徐銘頓了頓,都變得不那麽肯定起來:“畢竟夫人也是在意這個孩子的。她是那麽想自己能懷孕。”
虎毒不食子。
以徐銘對南淺的了解,徐銘真的不認為南淺能做出這麽狠絕的事情。但是現在的情況,徐銘卻真的不敢再保證。
“戰總,再說,這些都是媒體猜測的,夫人什麽情況,隻有我們到了醫院才知道。”徐銘安撫著,“聖瑪麗不是瑞金,我們的人不在聖瑪麗,恐怕要花點時間,才會知道結果。”
就在徐銘說話的瞬間,忽然戰梟的手機響了。
徐銘一下子安靜下來,戰梟看了一眼來電,眉頭深鎖,那是韓啟堯的電話。
沉了沉,戰梟接了起來,但是他卻沒開口說話。
韓啟堯的聲音從容淡定的傳來:“你人在哪裏?”
“有事?”戰梟冷淡的反問。
“南淺住院,身為丈夫,你卻不在身邊?”韓啟堯質問戰梟,“既然無所謂南淺,當淺你何必費盡心思的把南淺從我的身邊搶走?既然不負責,又何必把南淺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
“韓總管多了。”
“是嗎?”韓啟堯嘲諷的笑了笑,“南淺懷孕了,恐怕你不知道吧。”
“你——”
“南淺在戰家大宅昏倒的那天晚上,我經過,帶著南淺回了診所,確診了南淺懷孕,那時候,南淺已經動了胎氣,有小產的跡象。現在南淺住院,你覺得會是什麽情況?”
韓啟堯反問戰梟:“我想,你既然不在意,南淺做什麽,你也不需要在意了。”
戰梟的指關節都因為情緒的悸動,徹底的發白了起來,全身的肌肉緊繃,用了極大的意誌力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我要是南淺。”韓啟堯的聲音冷漠卻又無情的傳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會選擇拿掉這個孩子,而非留下來。”
戰梟始終沒說話。
韓啟堯也不介意:“我的消息如果沒錯的話,南淺在術前準備,現在她有輕微的發燒傾向,等體征穩定了,手術隨時都能開始。”
“……”
“戰梟。”韓啟堯再一次的叫著戰梟的名字,“我不喜歡你這個人。但是南淺,我還是在意的。我不想南淺將來有一天會後悔。她比誰都善良,比誰都柔軟。而這個手術真的做下去了,那麽你和南淺,永遠不會再有將來了。”
“夠了!”戰梟低吼出聲。
“好自為之。”韓啟堯說完就掛了電話。
戰梟的手機被他狠狠的砸在了車墊上,他麵色鐵青的閉著眼,那種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就要爆發出來。
徐銘大氣不敢喘,隻能安靜的坐著。
偶爾,眼角的餘光看向戰梟。
“她怎麽敢,怎麽敢!”戰梟的腮幫子繃的緊緊的,一字一句都從喉間深處發出,“南淺,你怎麽敢這樣對我們的孩子,你怎麽敢!”
徐銘:“戰總,也許就隻是韓啟堯的挑撥離間。”
“該死的!”戰梟抓狂的低咒一聲。
“專機已經準備好,您一到就可以馬上起飛。何況,韓總不是說了,夫人的體征不穩定,那麽這幾個小時內,是不可能進行手術的。您還是趕得及的。”徐銘在安撫戰梟的情緒。
戰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一言不發。
薄唇死死的抿著,任何一個靠近戰梟的人,都可以輕易的感覺的到戰梟陰沉的情緒。
車子飛快的朝成田機場開去,一直到穩穩的停靠在成田機場。
徐銘最快的時間辦理了通關手續,飛機第一時間起飛,回了江城。
……
——
4個小時後——
戰梟落地江城國際機場。
已經有記者圍堵在機場等著戰梟,戰梟一言不發,甚至是粗魯的推開記者,直接上了車,車子飛速朝著聖瑪麗的方向開去。
記者麵麵相覷,但是在戰梟的反應裏,或多或少也猜出了一些。
南淺恐怕真的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是在聖瑪麗進行了流產手術,若不然的話,南淺為何不選擇瑞金,而是在聖瑪麗。
相較於記者八卦的情緒,戰梟的神經始終緊繃,從上飛機到落地的這四小時裏,他沒有一刻能讓自己緩和下來。
一直到車子在聖瑪麗的麵前停下。
記者已經被保全給攔開了,但是仍然阻止不了不斷對著戰梟發問和拍照的舉動。
“戰總,南淺住院是因為流產嗎?”
“戰總,您和南淺是不是已經協議離婚了?”
“戰總,有傳言說,南淺住院是自己做流產手術,並非是出現小產現象,您回來的目的是什麽!”
……
一個個尖銳的問題對著戰梟,戰梟的眸色一斂,急促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瞬間,在場鴉雀無聲。
“我和南淺,不可能離婚。”戰梟的話一字一句的,卻再堅定不過。
記者有些被戰梟嚇倒,麵麵相覷,但是戰梟卻沒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快速的匆匆朝著醫院內走去。
……
——
聖瑪麗醫院。
“戰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金發碧眼的詹姆說著流利的中文,“沈少安排好了所有的環節,包括整個手術的過程。”
“好。”南淺麻木的應聲。
“手術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隻是走一個過程。讓手術間裏的人看見而已。那時候你會短暫的進入休息狀態。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手術室外了。”
“好。”
“手術結束,沈少的人就會帶你離開。而戰梟能見你的時候就隻是在手術室外的時間,不長,你自己抓緊時間。”
……
詹姆把經過一字不漏的告訴南淺,確定南淺明白後,他點點頭,立刻通知助手開始進行手術。
雖然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沈灃從來都是一個再小心不過的人,為了避免留下禍端,沈灃會把每一件事做到極致。
就好比這一場假手術。
南淺緩緩閉眼,詹姆的聲音輕聲的傳來:“這個藥,隻會讓你短暫的進入睡眠狀態,大概幾分鍾的時間。但是不會對你及胎兒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隻是讓你看起來,像一個流產手術後的病人。”
話音落下的時候,南淺的疲憊感也漸漸的襲來。
綠色的布遮擋起來後,南淺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等再清醒後,周圍傳來各種機械聲,她沒覺得身體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卻不斷的想犯困。
詹姆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把病人送回病房吧。”
“是。”護士應道。
南淺被再一次的推了出去。
再南淺被推出去的時候,門口的助理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醫生,不好了,有人在手術室外麵鬧事。”
“先送病人出去。”詹姆的聲音卻顯得再冷靜不過。
他眼角的餘光,看向了南淺。
南淺微微閉眼,沒說一句話。
她很清楚,在門口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戰梟。戰梟來了,是在質問自己為什麽要拿掉這個孩子,還是覺得,怎麽處理這個孩子他有權利,而非是自己呢。
南淺低低的笑了,那笑意裏卻透著悲涼。
這一次後,她和戰梟再也不可能再見。她痛,戰梟也亦要痛。這樣彼此折磨的人生,就此畫下一個句點。
就這麽恨下去吧。
推車滾軸的聲音傳來,手術室厚重的門一扇扇的打開,外麵戰梟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起來。
“對不起,先生,手術室您不能進去。”保全也已經攔在了戰梟的麵前的。
“讓開。”戰梟的聲音沉的嚇人。
保全也沒讓開的意思,醫護人員也圍了過來,而聖瑪麗也一樣是和瑞金久負盛名的私立醫院,來來回回的都是政商界的名人。
大家自然都認出了戰梟。
沒有人敢開口說一句。
就在戰梟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推開了,南淺被退了出去,這下,周圍更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