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杜醒了
一邊吃著喝著,張大嫂問俞一粟:「俞師傅,我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俞一粟點頭:「我老家是HN的。」張大嫂一聽:「HN啊,離這裡不近啊,怎麼來的我們這裡?」俞一粟說:「我本來是要去淄川的,路過這裡的時候發現有些異常,留下來查看了一下,這才遇上這事。」張大嫂說:「既然來了,就多留幾天。碩碩一直昏迷不醒,你留在這,我還能踏實一些。」俞一粟聽她說來說去,都是在擔心兒子,於是就說:「大嫂放心,離開之前,我一定會把事情解決,不會再留下禍患。」張大嫂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放心不少。
楊海波一直靜靜聽著,聽到俞一粟說要把那東西除掉,就忍不住說:「大叔你怎麼除掉那妖怪?要用什麼法術?」俞一粟呵呵一笑:「要除掉那東西也不一定要用法術。一會兒你敢不敢跟我到村北頭的破廟裡去?你要是敢去的話,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怎麼不用法術除掉那妖精。」楊海濤聽他這麼一說,馬上挺起胸脯:「有什麼不敢的,吃完飯我就跟你去。」張大嫂見他臉色發紅,知道他是在趁著酒勁說話,就對他說:「深更半夜不回家,你爸媽找來怎麼辦?」楊海波搖搖頭:「沒事,我家就在村北,去的時候順便跟回家說一聲就行。」說完一口喝乾杯中酒,伸手又想去拿酒瓶,張大嫂搶先一步抓起酒瓶:「行了,別再喝了,你臉都紅了。」說著把酒杯也收了起來。
楊海波也不敢勉強,卻又不甘心,就對俞一粟說:「大叔,你走之前,我請你到我家喝酒,行不行?」俞一粟見他已經有些醉意了,就順口答應:「好。」楊海波又說:「大叔,你是真有能耐,我服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們就都被老杜頭給騙了。給他騙了不要緊,給他這麼一耽誤,陳碩說不定出什麼事。老杜頭這傢伙,我早知道他不是好東西。以後要是再讓我碰到他招搖撞騙,我就把他的老底都抖出來。」說到這裡忽然停下,眼睛看著屋子裡。張大嫂見他發愣,也順著他的眼神往屋裡看,只見一直躺在沙發上的老杜頭已經坐了起來,坐在那愣了片刻,伸手拿起自己的黃布兜子跨在肩上,站起來往外走。張大嫂見他醒了,趕緊迎了上去,問他:「老杜,你沒事吧?」老杜頭走出屋門,看看她,又看看俞一粟和楊海波,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對張大嫂說:「沒事,我,我回去了。」說著就往外走,張大嫂跟在後面說:「你吃了飯再回去吧?」老杜頭擺擺手,頭也不回地出了院門。
張大嫂看他的樣子,猜想他可能是因為作法的時候忽然昏倒,感覺很羞愧,所以才會匆匆離去。楊海波對著院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老傢伙,什麼東西!」張大嫂見他口沒遮攔,忍不住說:「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讓人家聽見多不好!」楊海波聽她這麼一說,蹭地站了起來:「聽見怎麼了,我還就想讓他聽見。」說著對著門口大聲喊道:「老王八蛋,****的,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張大嫂一把捂著他的嘴,把他按在凳子上:「我的小祖宗,別喊了!「楊海波是借著酒勁發瘋,實際並沒有醉,還有自制力,也知道這樣大吵大鬧不太好,於是就不再言語,摸出煙來一口接一口地抽了起來。
這時幾個人本來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經楊海波這麼一鬧,誰也沒了胃口。張大嫂見沒人吃了,就開始收拾碗筷,楊海波也趕忙站起來幫忙,俞一粟也想幫忙收拾,卻被張大嫂制止住了,便只好到回到屋裡。想起陳碩始終昏迷不醒,就想去看看,推開西屋的門,看到陳碩已經坐了起來,正在解綁在手腕上的手帕。俞一粟邁步進屋:「別,這手帕不能解。」一個陌生人忽然跑進自己的屋子裡,陳碩茫然不解:「你是誰?來我家幹嘛?」說著又想解手帕,俞一粟握住他的手腕:「你中邪了記得嗎?這手帕能驅邪。」陳碩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但已經不再去解手帕,而是問他:「我媽呢?」俞一粟說:「她在廚房,我幫你去叫她。你先躺下,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能亂動。」說著出了屋。陳碩其實是強打起的精神,單是胸口的傷就已經讓他難以忍受了。
片刻之後,張大嫂急匆匆地進了屋,後面跟著俞一粟和楊海波。張大嫂見兒子終於醒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拉住陳碩的手問他:「身上疼不疼?餓不餓?家裡還有雞湯,要不要喝點?」陳碩點點頭:「我真有點餓了。」張大嫂笑道:「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吃東西,不餓才怪,你先忍一下,我去忙你熱一下。」說完便去了廚房。楊海波在床邊坐下:「你可算醒了,阿姨都擔心壞了。怎麼樣?傷口疼不疼?」陳碩一笑:「這點小疼痛,我能受得了。你怎麼也來了?」楊海波道:「我在街上遇到阿姨,聽說你病了,就過來看看。聽阿姨說,你昨天晚上一直折騰了大半夜,你還記得不?」陳碩回想了一下:「模模糊糊地,好像有點印象,具體怎麼回事想不起來了。」楊海波就把事情經過,特別是下午的事跟他說了一遍,把老杜作法的經過和俞一粟到來之後的事添油加醋說得神乎其神,陳碩這才知道是俞一粟救了他,立刻改變了對俞一粟的態度:「謝謝你啊大叔,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這條命可能就沒了。」俞一粟淡淡一笑:「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那個,我聽張大嫂說,幾年前,你和這東西打過交道?」陳碩點頭:「嗯,那是我小時候的事。」俞一粟又問:「當時是怎麼回事?你能詳細跟我說說嗎?」陳碩剛要開口,張大嫂端著碗雞湯走了進來:「來,趁熱喝,裡面還有不少肉,都煮爛了。」俞一粟見張大嫂進屋,也就不再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