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哈利之死
轟，悶雷一陣陣地炸響。
天上飄下了密密麻麻的雨絲。
伏地魔慢慢降到了地面上，就像降臨凡間的神靈。
「哈利，你知道么，昨天晚上，也是這樣的雨夜，我殺死了鄧布利多。」
哈利冷冰冰地盯著他：「我知道，你這個冷血的魔鬼，殺死了拯救你的教授。」
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慢慢地從鳳凰社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們的目光比哈利更冰寒。
「伏地魔……」韋斯萊夫人咬牙切齒。
伏地魔好像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他拉下了兜帽。
那火紅的頭髮，那熟悉的相貌刺痛了韋斯萊夫婦的眼睛，那是他們的孩子，羅恩韋斯萊……
不，已經不是了。
他的表情是那麼扭曲，他的魔力是那麼邪惡，他是伏地魔。
韋斯萊夫婦閉上了眼睛，壓下了心裡的悸動，然後再次睜開。
空氣中好像閃過了閃電一樣，沒有什麼樣的憤怒能比上此刻的他們。
「伏地魔，我會讓你後悔，佔據了我兒子的軀殼。」
伏地魔笑了，他沒有理會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他只是用一種飽含期待的目光看著哈利。
他的嗓音高亢，夾雜著他的狂熱與興奮：「來吧，哈利，你是最後一個了！」
哈利一根手指輕輕按著額頭的傷疤，那裡正一跳一跳，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哈利笑了，他早就明白了。
「最後一個了，伏地魔，你會死在這裡。」哈利的聲音很輕，但伏地魔能聽出他的堅決。
伏地魔揮了揮魔杖：「你們，退後！」
食死徒們順從地遠遠退開。
哈利同樣如此：「這是我跟他的事情，請先讓我們了結吧。」
鳳凰社還有達爾他們同樣遠遠退開。
伏地魔緊握著魔杖，那是長老杖，最強大的魔杖。
哈利同樣緊握著那個冬青木跟鳳凰杖芯的魔杖，鳳凰與他同在，鄧布利多與他同在。
天空劃過一道刺目的電光。
哈利和伏地魔各自遙遙行了個決鬥禮。
轟，又一道電光閃過。
兩人的魔杖平穩地指著對方。
轟，第三道電光閃過。
哈利與伏地魔同時發出一道魔咒。
墨綠色的魔咒與金色的魔咒碰撞，泯滅，然後摧枯拉朽般，伏地魔的咒語輕易擊潰了哈利的魔法。
哈利早已不在原地。
前沖，前沖。
哈利甩出兩道魔法，然而無一例外地被伏地魔擋開。
然而並沒有關係，前進就好了，前進就好了，拉近距離，拉近距離。
伏地魔看出了哈利的想法。
他的表情認真，他沒有後退，同樣地，前沖，前沖。
一道道魔咒飛舞著，兩人都輕微晃動著身體，以毫釐之差躲過一道道魔咒。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可供反應的時間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哈利的臉頰能感受到死咒擦過帶來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有恐懼，沒有必要恐懼，前進就好了，拉近距離，然後，終結這一切！
下一刻，哈利與伏地魔臉對著臉。
哈利翠綠的瞳孔映射出伏地魔昏黃的蛇瞳，伏地魔昏黃的蛇瞳同樣映射出哈利翠綠的瞳孔。
「終結了！」兩人同時發出這樣的大吼。
哈利緊握魔杖，奮力一刺。
堅韌的冬青木頂端閃耀著金屬般鋒銳的光澤，凝聚著哈利的仇恨與決心。
「死吧，伏地魔！」
伏地魔的蛇瞳清晰地看見杖尖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朝自己刺來，金屬樣的鋒銳感好像要刺瞎自己的眼睛一樣。
他的蛇瞳劇烈地收縮著。
伏地魔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讚賞的表情。
哈利能聽到伏地魔輕輕的話語：「幹得不錯，你很出色了，但……結束了。」
爆鳴聲響起。
哈利刺空了。
伏地魔瞬間出現在了哈利的身後，他沒有回頭，一道綠光已然刺穿了哈利的身體。
「結束了啊……」
伏地魔的手掌按住了哈利的額頭，那塊細小的碎片終於回歸了。
他……完整了。
……
馬爾福木獃獃地看著那一幕，哈利被刺穿的那一幕。
又死了么……又有人死了么……先是鄧布利多，再是哈利，下一個死去的人會是誰，自己會認識他們么？
右手的手臂上傳來了迄今為止最為灼熱的感覺。
但馬爾福的魔杖輕輕劃過了右手，一道鮮血浮現。
馬爾福的眼睛是冷靜的。
父親，只關心家族傳承的話，可不是真正的貴族呢，我想我明白馬爾福家族缺少的東西了。
……
達爾看著哈利被刺穿，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在他的心中升起。
憤怒，仇恨，悲痛，前所未有的情感衝擊著他。
數年間對原理的研究進展寥寥的守護神咒，此刻卻被洶湧的情感沖開了。
伏地魔，我會殺了你！
……
赫敏不敢置信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哈利。
哈利……死了么？
她閉著眼睛，曾經跟哈利度過的一個個畫面閃現。
勤奮的哈利，勇於擔當的哈利，冷靜縝密的哈利，關心朋友的哈利，背負著太多的哈利……就這樣死去了嗎？
赫敏的眼睛張開，好像有一頭獅子在咆哮。
伏地魔！
……
納威看著，弗雷德看著，喬治看著，金妮看著，麥格教授看著，斯內普教授看著，霍格沃茨的所有人好像都看著。
他們的學生，他們的朋友，他們的同學，就這樣……死去了？！
就在他們的面前，死去了？！
霍格沃茨啊……怎麼容許，這樣的褻瀆！
獅子睜開了眼睛，雄鷹展開了翅膀，獾磨銳了利爪，蛇亮出了毒牙。
霍格沃茨，不容許這樣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