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到來
伏地魔浮在夜空中，靜靜看著夜幕下的霍格沃茨。
這裡是開始的地方，也是結束的地方，又將是開始的地方。
伏地魔冷酷地揮下了魔杖。
「蘇醒。」蛇佬腔的聲音穿過霍格沃茨的防禦魔法，穿過霍格沃茨厚重的牆壁，穿過錯綜複雜的管道，傳到了一個幽深的密室。
「蘇醒。」
「蘇醒。」
「蘇醒。」
嘶嘶，黑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醒來了。昏黑的密室里亮起了兩盞昏黃的燈。
……
斯內普教授大吼：「他來了！就在霍格沃茨外面！」
在他的旁邊，鳳凰社所有成員嚴陣以待。
麥格教授臉色蒼白，但吐出的話語果斷無比：「準備迎戰吧。」
轟，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聲響從城堡內部傳來，讓城堡傳來陣陣搖晃感。
麥格教授身體一歪，險些摔倒在地。
她扶住了身旁的石雕，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
瞬間，她睜開眼睛，臉色極為難看：「是蛇怪，斯萊特林留下的蛇怪！」
「弗利維教授，斯普勞特教授，還有海格，你們去制服它！不能讓它傷害學生！小心！」
「其餘所有人，跟我去見見那位黑魔王！」
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緊緊握著手裡的魔杖，深深吸了口氣。
他們很久沒有見過羅恩了，他們的兒子，原來已經是伏地魔了么。
「莫麗……」
「亞瑟……」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
……
伏地魔滿意地看著眼前漸漸消散的防禦魔法，蛇怪幹得很好，成功摧毀了霍格沃茨的防禦魔法源頭。
在他的身後，黑壓壓的食死徒們已經蓄勢待發。
伏地魔卻擺了擺手。
然後一陣冷酷的聲音在霍格沃茨內響起，壓過了蛇怪引發的騷動，壓過了惶急不安的學生們的哄吵哭鬧。
「我是伏地魔。」
當那三個字響起的時候，霍格沃茨一片寂靜，學生們獃獃地站在那裡，腦海里那個名字如炸雷般一遍遍響著。
「我殺了鄧布利多。」
這句話引發了恐怖的騷動。
學生們好像絕望了一樣，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日子！
幾分鐘前一條巨大的蛇從城堡里鑽了出來，橫衝直撞地摧毀了大片的建築，他們還在惶急的時候，突然又有人自稱神秘人！
天哪，鄧布利多校長呢？！
鄧布利多校長真的被殺死了么？！
有的學生已經癱倒在地，沒有鄧布利多校長，他們該怎麼辦？
「我來不是為了攻陷霍格沃茨，這沒有意義。霍格沃茨是最高貴的學府，我尊重它，也尊重就讀於它的你們。我並不希望有無謂的流血，只要你們不反抗，我可以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
「我來，只為了一個人。」
「交出波特，哈利波特！」
騷動在學生們中散發。
「別聽他的！」弗雷德和喬治大喊，格蘭芬多學院圍攏在了哈利的周圍。
哪怕是涉世未深的他們也知道，在這種時候人性會是多麼醜陋。
他們中也有人害怕，也有人想過是不是要交出哈利，交出哈利他們就沒事了。
他們握著的魔杖是顫抖的。
伏地魔隔著遠遠的，但他似乎對這一點了如指掌。
「格蘭芬多？你們的魔杖在顫抖，有意義么？交出一個人，就能保全所有人，這種犧牲也是一種勇氣。你們為什麼不聽聽哈利的呢？我了解他，哈利，出來吧。」
被包圍的哈利揮動了魔杖，人群慢慢地被分開了一條道路。
哈利輕輕扶了扶眼鏡，洪亮的聲音從他嘴裡傳出，響徹了霍格沃茨：「你說的對，羅恩，不，伏地魔，你確實很了解我。」
「嘶嘶，那你還等什麼？」
哈利冷笑一聲，平穩地握著魔杖，一步步向著外面走去。
他知道自己不會是伏地魔的對手，哪怕在霍格沃茨的這幾年自己已然竭盡全力。但那又怎麼樣，格蘭芬多總不缺乏奮死一搏的勇氣。
「嘶嘶，那麼哈利，快來吧，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達爾微笑著站了出來，他的魔杖握在手中。
赫敏也走了出來，納威也是，弗雷德和喬治也是，金妮也是，格蘭芬多有很多人都站了出來。
「嘿，夥計，這麼大的仗難道還能讓你一個人去？」達爾笑著說。
「嘶嘶，」伏地魔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啊啊啊，我看到了，令人感動的友情和擔當。你們要陪著哈利的就都來吧，我保證不會對你們動手。」
「你們幹什麼！哈利，回去！」麥格教授帶著鳳凰社社員出現，「該戰鬥的是我們，不是你們！」
哈利向著教授們鞠躬：「感謝教授，但這是我的戰鬥。」
「胡鬧！」麥格教授臉色鐵青，「霍格沃茨沒有讓學生去參戰的傳統！」
「嘶嘶，啊，是麥格教授啊，您是位值得尊敬的教授。這樣吧，鄧布利多教授的鳳凰社么，也一起來吧。這樣的終結總是需要見證者的。但我想你們還是不要阻止哈利的好，外面的食死徒很多，狼人也來了一部分，我想你們應該不希望更多的學生受到傷害吧。」
哈利扶了扶眼鏡：「教授，他說的對，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兩個人中只能存活一個，一切就都結束了。」
哈利堅定地向著伏地魔那裡走去，一幅幅畫面在他腦海中閃現。
剛來霍格沃茨時的莽撞大意，沉醉在救世主光環時的膚淺淺薄，被馬爾福擊敗后的慚愧悔恨，當眾道歉的忐忑與解脫，達爾的幫助，赫敏的幫助，教授的幫助，羅恩的幫助……
他深吸口氣。
但是鄧布利多教授死了，羅恩也死了，伏地魔乾的。
今夜不會有更多人死去，要死的，只能是伏地魔，這是他對鄧布利多教授的承諾。
哈利沉默著前行。
達爾，赫敏，納威，弗雷德，喬治，金妮，麥格教授，斯內普教授……
沉默著，他們前進。
空中那個披著黑色兜帽的身影越來越近了，哈利一直死死盯著他，他也那樣盯著哈利。
「你來了。」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