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無處不在
第四百一十七章 無處不在
白言朔推開,臥室的門。
屋內空蕩蕩的,一片漆黑。
啪~房間亮起。
眼前的一切全都是熟悉的,白言朔仿佛看見杜若蘅坐在梳妝台前吹頭發,護膚,坐在床上玩手機,追劇……
她已經不會回來了,可這裏的一切,到處都充斥著她的身影。
耳邊甚至全都是她的聲音。
——白言朔,我不想動,你抱我去洗手間……
——白言朔,給我拉一下衣服拉鏈,我夠不到……
——白言朔,白言朔,白言朔……
白言朔捂住頭,杜若蘅的聲音,簡直像是有魔力一樣,無孔不入,根本擺脫不掉!
他咬牙切齒,恨恨道:“杜若蘅……你不要太過分。”
她就像是一個巫女,在他身上施了詛咒。
白言朔的拳頭攥緊,手背上青筋凸i起。
他心裏有個聲音在說,離開這裏。
可是他的雙腳,卻不受控製,踏進了臥室。
白言朔的牙齒幾乎都快要咬碎了,他的理智非常慶幸,可他的身體仿佛自成一派,根本不受控製!
他坐在了床上,呼吸間仿佛還能嗅到杜若蘅的氣息。
淡淡的馨香,若有似無,那是在其他女人都沒有聞到的香氣。
那氣味,讓他緊繃的神經可以得到片刻的放鬆。
白言朔努力想奪回自己身體的控製權,可是試了幾次都沒有用。
他來到杜若蘅的梳妝台,化妝品整齊擺放,那些他不知道色號的口紅,放滿了兩個收納盒。
旁邊梳子上,還纏著兩三根黑色的長發。
這裏全都是杜若蘅的痕跡。
白言朔雙眸泛著血絲,看著梳妝台上的東西,仿佛它們跟他有刻骨的仇恨。
他馬上就然個人把這裏處理幹淨,把杜若蘅生活過的所有痕跡都徹底抹去,看她還怎麽再蠱惑他。
白言朔打開抽屜,想把裏麵的所有東西都給丟出去。
抽屜裏放著的幾乎全都杜若蘅的首飾。
幾乎每一套都價值連城。
白言朔仿佛是對待垃圾一般將那些裝有昂貴首飾的首飾盒,全都丟了出去。
突然,其中一個長方形絲絨盒子,在暴力撞擊下,自己打開了,滾出了一個卷在一起的紙筒。
而且上麵,還用粉色的絲帶係了一個蝴蝶結。
白言朔看見後停下該手裏的動作,走過去彎腰撿起來。
他扯開蝴蝶結,將紙張展開。
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他那晚用一夜時間給孩子想的名字。
寫滿了名字的兩張A4紙,被杜若蘅像寶貝一樣,放在首飾盒子裏,而那簡直連城的珠寶,卻像不值錢的路邊攤一樣被丟在了抽屜的角落裏。
而且,上麵的名字有的旁邊,還用紅色的口紅畫個個愛心。
白言朔捏著紙的手力氣越來越大,“這算什麽?”
“這是不是又你的騙局,是不是如果沒有發生那晚的事,等回來之後,你會不經意讓我看見,然後讓我覺得,你對未來的孩子有多麽期待?”
刺啦一聲,白言朔將兩張紙撕碎!
“杜若蘅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白言朔隨手一揚,碎紙散落一地,他頭也不回離開。
可是,幾分鍾後,他突然一腳踹開房門,滿臉怒色進來。
他彎腰將撕碎的紙,一片片撿起來。
書房裏的燈,又亮到了深夜。
淩晨兩點,白言朔的手機響了。
他看一眼來電顯示,接通。
“大少爺,找到少夫人了。”
白召急切的聲音響起。
白言朔飛快起身離去,他起身的動作太快,桌子上的東西被卷起,在空中轉了兩圈,最後緩緩飄落在地上。
仔細看,赫然是那兩張被他撕碎的紙。
他仔細的用膠帶將一塊塊重新拚好,每一道膠帶纏過的地方,都像是傷口愈合之後留下的傷疤。
……
換了地方,杜若蘅睡的不安穩,中途醒了好幾次。
因為她身體原因,楚沛言特地請了一個護工照顧她。
淩晨3點多,杜若蘅再一次醒來。
她感覺有些口渴,嗓子眼幹澀,她開口道:“阿珍,麻煩給我倒一杯水!”
杜若蘅感覺很是困倦,眼皮沉,努力了兩次想睜開眼都沒睜開。
幾秒鍾後,響起倒水聲。
不一會,腳步聲走到病床邊停下。
一隻手將她的頭拖起來,水送到嘴邊。
喝了幾口,杜若蘅感覺嗓子舒服了一些,“謝謝!”
沒人回應她。
拖著她的那隻手抽走,杜若蘅的頭重新落在枕頭上,她困意很濃,沒有睜眼。
過了片刻,迷迷糊糊的杜若蘅總覺得,仿佛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讓她渾身都不舒服,明明很困,卻又無法真的睡著。
她吃力的睜開眼,第一眼看見了一雙腿,就站在床邊。
她沿著那雙腿,慢慢往上看,燈光雖暗,可是,那身影太熟悉,流暢完美的臉部線條在昏暗的光線裏,依然驚豔。
但……杜若蘅卻狠狠哆嗦了一下,心髒仿佛瞬間從高樓上墜落下去,驚的瞬間睡意全無,渾身的毛孔都顫i栗起來。
床邊站著的人,如黑夜裏驟然出現的幽靈,獵人的姿態已經擺好,隨時可以將她吞噬。
杜若蘅雙手撐著床坐起:“你怎麽在這兒?”
她聲音無法控製的顫抖。
下意識的轉頭去看護工阿珍。
白言朔上前一步,坐在床邊:“別看了,這個時候誰也進不來。”
他手裏,還拿著玻璃杯,杯底剩了一點水。
杜若蘅的手緊緊抓著雪白的床單,渾身緊繃。
誰能想到白言朔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她的病床前,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她下的心髒差點驟停。
白言朔輕蔑的看著她:“怕什麽,膽子不挺大嗎?”
杜若蘅沒回答他,反問:“我現在是一個嫌疑犯,你在這個點來見我,是想殺人滅口,還是……想劫獄?”
白言朔打量著她,突然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一張臉抬起。
“杜若蘅,你還騙了我什麽?”
杜若蘅被迫直視他,他的雙眸如深不見底的深淵,她生怕掉進去萬劫不複。
她心中震驚,不明白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她故意露出一抹輕浮的笑:“太多了,你指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