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不再回來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不再回來
季明戈認真搖頭:“當真不知,我隻是杜女士的律師,有些無關的問題,我不應該問的,何況,楚署長派人看的很嚴,我每次去見杜女士時間有限,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問其他問題。”
他說謊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
饒是測謊儀也未必能測出來。
白言朔從他的臉上看不到說謊的痕跡,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下次去見杜若蘅什麽時候?”
季明戈快速回答:“後天。”
白言朔抬了抬手:“天寒地凍,時間不早,季律師慢走。”
季明戈心中鬆口氣,“白總再見。”
他轉身離去,步伐走的不疾不徐,他知道背後一直有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在盯著,如果他也步伐慌亂,露出半點急切的樣子,可能都會被看穿。
直到上了車,季明戈趕緊發動車子,開出巷子上了大路,才敢鬆口氣。
白言朔當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突然挺佩服杜若蘅的,竟然能將這樣一個人給拿下。
杜若蘅和白言朔的關係裏,雖然她好像一直處在弱勢。
可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白言朔才是步步退讓的那一個。
這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可惜了,如果他從頭到尾都是旁觀者,沒參與進他們夫妻的家庭紛爭裏,可能他會吃 瓜吃的更開心!
……
白言朔坐在車內久久未動。
他的大腦現在是放空的,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
不知道該做什麽,該去哪兒,甚至不知道,自己腦子裏還能想什麽?
白言朔……有些孤獨。
巷子裏一片寂靜,路燈昏暗,白家的保鏢像長在路邊的樹,站在寒風裏一動不動。
“走吧。”許久之後,白言朔才道。
他沒說去哪兒,司機也不敢多問,就開著車在路上無目的的逛。
可像幽靈一樣在大街上亂飄,也不是辦法。
最後,司機想起了一個地方。
車子停下,司機小聲說:“大少爺,到了!”
白言朔轉頭看一眼外麵愣住。
心底突然鑽出一股暴戾之氣,“為什麽來這裏?”
司機嚇得結結巴巴道:“我……我,您也沒說去哪兒,我就想……想,要不帶您回家,您之前,不,不都是……”
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說不出來了。
白言朔眼睛死死盯眼前的別墅,眼睛裏充斥著憤怒。
五嫂一臉驚喜跑過來,“先生,您回來了?”
自從杜若蘅和白言朔那天晚上一起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兩人好像都是一起消失了,也沒人打個電話,五嫂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家,特別不安。
車內的白言朔沒動,隔著車窗,他看到五嫂滿懷期待的眼睛。
五嫂心裏納悶,先生怎麽回事,一直不下來?
她大著膽子,伸手想去敲車窗。
還沒碰到,車門突然打開。
五嫂趕緊後退兩步。
“先生,您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白言朔沒回她,五嫂臉上的笑容很熱情,有討好,但卻沒有那種卑微的諂媚。
她不像老宅的傭人,被訓練的像機器人一樣,也不像那些懷著其他心思的傭人,她……更像一個長輩一樣。
五嫂心中忐忑,這怎麽也不回答,該不會和太太又吵架了吧?
哎,這兩個人啊,就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五嫂試探著問:“這麽冷的天,我給您下一碗熱湯麵吧?”
幾秒後,白言朔忽地啊:“好。”
“好嘞,先生你先在客廳稍等我一會,十分鍾就好。”
五嫂最高興的一件事,就是進廚房做飯。
她在這個家裏,每天太輕鬆了,月月還有那麽高的工資,不幹點活,總覺得,不踏實。
白言朔坐在客廳,這裏的一切,五嫂在客廳裏忙活,茶幾上還放著,一隻做了一半的小鞋子。
他看了一會拿起來。
鞋子特別小,大紅色的鞋麵上,還手工修了一個虎頭。
雖然繡工一般,但是,顏色搭配,卻很喜慶。
在現在到處都是充斥著流水線生產出來的商品時代,這種手工鞋,實屬少見。
白言朔眼底有些酸澀,如果……杜若蘅沒有假懷孕,那過幾個月,他的孩子是不是就能穿上這樣一雙小鞋子。
五嫂端著麵出來,看見白言朔手裏拿著那隻小鞋子,頓時慌了。
“先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這幾天在家裏呆著沒事幹,就想著您和太太都對我那麽好,所以我也想為你們做些什麽,可我能拿出手的東西實在沒有,所以……就準備做點小衣服小鞋子,給還沒出生的寶寶,您放心,我買的全都是很柔i軟的棉布,反複洗了很多遍……”
白言朔收起心中煩亂的情緒,將小鞋子放下:“用不到了。”
五嫂:“啊?”
“怎……怎麽用不到了?”
白言朔冷冷回答:“沒有孩子。”
五嫂整個人都呆在那不會動了。
“沒……沒有孩子了,怎麽……會呢?”
她口中喃喃,她以為杜若蘅的孩子是流產了。
白言朔沒理她,拿起筷子,挑起一縷麵。
五嫂為了能讓杜若蘅無論任何時候回來,都可以吃上一口熱乎的東西,幾乎每天都會煲一鍋雞湯,不管她回不回來。
她給白言朔下的是雞湯麵,上麵蓋了一個煎的金黃的雞蛋,切了幾片,冰箱裏鹵好的牛肉。
一碗熱騰騰的湯麵,散發著濃鬱香氣。
剛出鍋的麵很燙,但白言朔卻吃的很快,仿佛都感覺不到燙,幾乎都沒嚼便吞了下去。
他吃麵的時候,腦子裏全都是和杜若蘅一起吃飯的畫麵。
不管他怎麽努力,都揮之不去。
一碗麵吃完,白言朔隻用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放下筷子,他道:“以後,不用再等她了!”
五嫂震驚之後,追著上樓的白言朔問:“先生,您是說太太嗎?”
“對,她不會再回來了。”
白言朔腳步沒停。
五嫂愣在原地,臉色有些白,她身上還圍著圍裙,慌的不知所措。
“怎麽就不會回來了呢?太太她……她到底出什麽事了?”
她想上樓去問白言朔,卻又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