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驚,沉鹿疑似心理扭曲!
第434章 驚,沉鹿疑似心理扭曲!
沉鹿拿著資料表回到浮瀘公館,沈泊行還沒回來,她隻能自己想要不要把出國的時間推遲到明年。
聽爸爸媽媽的語氣,她可能在以後非常長的一段時間裏都不能碰筆了。
可要是不好好恢複,又有隱患。
晚上沈泊行從外麵回來,就看到沉鹿一副苦大仇深地盯著某處看。
他將正裝扣子解開,扯動裏麵的領帶,將其變得鬆散一些。
“這是什麽?”沈泊行順著沉鹿的目光看去,那裏放著一遝紙。
“今天在學校拿回來的交換生資料表。”沉鹿側頭看過去,“爸爸媽媽說建議讓我填明年過去。”
沈泊行坐在了沉鹿身邊,將資料表拿起來,上麵還沒有填東西,不過已經被貼上了一寸的證件照,上麵的沉鹿笑容靦腆,看上去就乖。
“你的意思呢?”沈泊行大拇指擦了擦沉鹿的證件照,將東西放回去,“你想什麽時候去?”
沉鹿多了幾分苦惱,“我本來的打算是大二過去,一年後回來開始準備畫廊。”
她在心裏已經有了非常認真的規劃,也在精心準備第一次畫廊要開設的主題,這一下全都打翻了,這讓沉鹿不免有些失落。
沈泊行思忖片刻後,對她說道,“你師父,晏老現在多大?”
“七十二了。”
“他現在還在畫畫?”沈泊行挑眉,有些驚訝晏老已經七十多歲的高齡了。
沉鹿理所應當地點了頭,“當然了,他現在每年都能拿出兩幅作品來呢。”
沈泊行抬起她的左手,摩挲著她的手指,不緊不慢道,“石膏取下來之後,恢複到九月,你是可以繼續畫畫,我詢問過醫生,你每天就算隻畫半個小時,練習半個小時,練字半個小時,長年累月下來,你右手的壽命隻有十年。”
“見過患了帕金森的人嗎?”
沈泊行的話,讓沉鹿不自覺的開始想自己十年後,因為畫畫時間太多,所以拿著筆再去畫畫時,出現的線條卻是宛如蜈蚣爬過般的扭曲。
那時她才三十歲!
沉鹿心驚肉跳,想也沒想地說道,“我明年再去!”
沈泊行眼底滑過一絲笑意,故意說道,“你要是想畫畫,我也不能攔著你。”
“不,我是一個自律的人。”沉鹿非常嚴肅且認真地說道,“如果不看好手,我是不可能拿筆畫畫的!”
她挺著胸脯保證道。
沈泊行揉揉她的腦袋,“行了,我知道你的信念了。”
“去吃飯?”
“你餓了嗎?”
“讓你吃。”沈泊行摟住她的腰,二人往餐廳走,帶了些曖昧的又添了一句,“我吃你還不行嗎?”
沉鹿罵他流氓,連傷患都不放過。
其實這些話都是沈泊行調戲她的,她手臂上連石膏都沒有拆掉,沈泊行再饑不擇食,也不可能不顧她的身體。
第二天早上,沉鹿便讓沈泊行幫她填了資料表,然後帶回了學校交給輔導員。
輔導員看著她受了傷的手,也頗為同情,“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你專業課老師那裏,我可以幫你做做建設,不過你也要早點好起來。”
從繪畫專業課那裏拿不到的學分,沉鹿隻能在其他地方補齊。
“可能有些困難。”沉鹿非常嚴肅的說道,“醫生說如果不好好配合,我這隻右手的壽命隻有十年了。”
“老師那邊我會好好解釋的,這個學期我爭取多寫兩篇論文發表。”
她們學校有一個加學分的項目就是在有名報刊上發表論文,會酌情加學分。
比如國外的SCI,以及國內的北核,CSCD,這些都是比較有名的學術期刊。
輔導員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體現出學校對學神這一類的學生的優待,“也行,你既然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那我往主任那邊報備一下,你盡管發揮就行。”
沉鹿麵上露出笑容,“嗯,那輔導員,我先走了。”
“去吧。”
沉鹿從辦公室出來,便去上課了。
她專業課,也就是教油畫的老師看著她身殘誌堅地過來上課,也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寬待。
上課時多提問了她一些問題,讓她多一點參與度。
不過課程後半段都是在畫畫,沉鹿閑著沒事兒,看別人畫又手癢,隻能拿左手跟著臨摹解解饞。
她左手的掌控力自然比不上右手,甚至畫東西還是歪歪扭扭的,不過嘛。
油畫和國畫又不一樣,它最開始並不講究你一筆一筆的下來工筆好到無可挑剔。
大刷子往上一刷,大致的色塊出來,誰也看不出這是她拿左手畫的。
沉鹿用左手也找到了樂趣,就像是她以前在上課開小差時,將課本上的字以鏡麵的方式寫出來一樣。
雖然不好寫,但別有一種樂趣。
教油畫的是一個教授,看到沉鹿在搗鼓東西,便慢悠悠晃蕩到了她的身後,瞧她用左手畫,不由得笑了出來。
“你們,這些不好好畫的,能不能學學沉鹿同學,右手不好用了,還知道用左手畫。”
教授帶著善意調侃的聲音在教室裏傳響,眾人聞聲,皆看向沉鹿。
隻見她果然用左手拿著根畫筆,一臉懵逼地和他們來了個眾目相對……
“你們過來看看,就算沉鹿用左手畫,也有幾分韻味兒在裏麵。”
聞聲,沉鹿的舍友最先動起來,一溜煙竄到了沉鹿的身後,占據最佳位置。
“雖然用筆不太好,不過人家早就吃透了怎麽畫畫,就算畫得再差,也能畫出優秀的作品。”
“教授說得對!”
“沉鹿同學牛逼。”
“我一會兒也用左手試試。”
沉鹿:“……”
很顯然,她是畫著玩的啊,根本沒有用心!
沉鹿莫名其妙地得了一通誇獎,下課後,別人又莫名其妙地興奮跑過來問她。
“沉鹿沉鹿!你是不是打算以後就用左手畫畫了啊?!”
“沉鹿!你要轉型畫扭曲抽象派嗎?!”
沉鹿:“……”
再扭頭時,沉鹿隻看到她的舍友,淩小楓,丁子惜還有荊姝,跑到角落旁,噗嗤噗嗤笑個不停。
沉鹿一陣無語。
她假裝正經地回答來者,“以後學會了就用左手畫畫,扭曲抽象派我還沒學過,等我學會了,我就轉行。”
等沉鹿回到家的當天晚上,國美論壇一個帖子奪人眼球。
“驚!沉鹿右手受傷!悲痛欲絕之下決定轉行用左手畫抽象扭曲派!疑似心理扭曲!”
沉鹿在家用左手拿著手機看丁子惜給她發來的消息,又是長久的失語。
沉鹿除卻上課,用電腦語音寫論文之外,空閑的時間就在往工作室那邊跑。
窗戶換了三層的安全係數最高的玻璃,牆麵也重新刷了牆漆,看上去和當初沒什麽區別。
外麵的安保防衛沈泊行也讓人重新布置了一遍,各個地方自動上傳的監控,以及加高的護欄上,也隱藏了平常低電流,除非有外人入侵,沉鹿可以主動將電流加大,使人感到麻痹。
這種電流不會導致人有生命危險,不過會讓人陷入短暫昏迷而已。
她親自去市場挑選裏麵的軟裝,裏麵慢慢變得極具她個人風格。
五月底,第三軍區那邊給沉鹿和歐陽柔打了電話讓她們過去。
這天正好是周六,沉鹿便和歐陽柔越好了一起過去,坐了車,一路前往第三軍區。
“蘭先生對你說了是什麽事情了嗎?”
歐陽柔一邊開車一邊問沉鹿。
“沒有,不過現在去了軍區,我想應該是政委他們找我們而不是蘭先生的意思。”
歐陽柔這也是第一次與軍區這種地方合作,知道的東西不比沉鹿多。
聽到她的話,也就點了點頭。
最差的消息也不過是作品不行,然後讓她們過去改而已。
到了基地門口,沉鹿熟練地掏出了通行證給站崗的兵看,站崗的兵將門打開,放她們進去。
抵達了文化部之後,裏麵果然有政委和其他領導,還有另外一組進行軍慶繪畫的前輩。
沉鹿她們到得有些晚了。
“政委,蘭先生。”沉鹿和歐陽柔走了過去。
楊政委還記得沉鹿,笑眯眯地和她打了一個招呼,看她胳膊上還打著石膏,不由問道,“你胳膊怎麽了?”
“受了一點傷,過幾天就能把石膏給取下來了。”沉鹿簡單的回答道。
“沒事兒就行。”
“政委,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楊政委笑道,“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們統一說。”
沉鹿和歐陽柔相視一眼,然後找了個位置一起坐了下來。
楊政委看著人都到了,便說道,“今天請你們過來,是有件事情要說。”
“上麵下發了文件,除了這兩幅作品之外,還需要幾位在設計宣傳冊封麵,還有已經沒有具體留存的一些東西以繪畫複原出來,然後放在宣傳冊裏麵。”
意思是有了新任務。
沉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尋思著這次的任務和她無關了。
不過她師姐很適合做這個。
歐陽柔除卻學習了油畫之外,對於設計很有一手,之前也出國幫各種大品牌做個麵宣,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一旁的蘭先生看著沉鹿受傷的胳膊,眼底多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她也聽說了沉鹿受傷的原因,是杜子默他母親動的手,很難不去聯想沉鹿被杜子默母親記恨上的原因,就是因為杜子默拿來的那幅草稿。
如果是因為她對杜子默的訓斥而讓杜子默對沉鹿產生憤怒怨恨的情緒,從而導致沉鹿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那她也是間接的凶手。
蘭先生閉了閉眼睛。
“我們本想著讓沉鹿和歐陽柔來做這次封麵的設計,畢竟宣傳冊旨在讓更多年輕人關注到這次軍慶上麵。”楊政委看著沉鹿和歐陽柔。
沉鹿很是慚愧道,“這次因為我自身的身體原因,恐怕無法參與,不過師姐她在封設上一直都廣受社會各個層麵的好評,我想,這次宣傳冊的設計可以讓我師姐來。”
歐陽柔聽著沉鹿不留餘力的推薦,她輕輕拉了一下沉鹿的胳膊。
楊政委麵上笑意更濃了一些,“我們就是看了歐陽柔的的一些作品集,才一並把你們請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
沉鹿聽完楊政委的話之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能讓歐陽柔拿到這次的機會,說不能能讓師姐有更高層次的提升呢!?
歐陽柔聞聲,也有短暫的沉默。
“我們決定這次的宣傳冊由歐陽柔你來設計,裏麵的設計,由你們來設計繪製?怎麽樣?”
楊政委說著,將目光投向其他的前輩。
他們自然沒有什麽意見,既然是分工合作,自然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作用。
歐陽柔目光落在為自己高興的沉鹿身上,停頓片刻後,說道,“楊政委,沉鹿她跟進軍慶的事情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了,如果有她在一旁幫忙協助,我想我們能夠呈現出更好的視覺效果。”
“行啊,主要是沉鹿的胳膊還沒有好,我們也不能讓這小姑娘帶傷上陣吧。”楊政委調侃的說道。
在場的眾人不由得笑了出來。
開完會之後,沉鹿就被人團團圍住了。
“五月初的時候,杜子默他母親真去你工作室了?”有一個老人,問她。
杜母來的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少人都拍下了視頻,不過因為沈之明和沈泊行將輿論壓了下來,所以網上並沒有太多人知道。
可首都畫圈內就這麽多人,一個人知道後,就這麽一傳十,十傳百,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沉鹿的視線陡然和蘭先生對上了,她在裏麵看到了些許歉意。
她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外麵的人說過多的東西,於是就開始演戲,帶著悲痛與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談的難過。
說道,“事情都過去了……”
歐陽柔見狀,立刻走過來,把沉鹿拉走,麵上帶著沉色,“沒有人願意發生這種事情,我師妹已經受過一次傷害了,各位。”
歐陽柔點到即止,那些圍過來的人自然也明白沉鹿的意思。
麵上帶著尷尬,各自離開走了。
歐陽柔扭頭看沉鹿,見她衝自己眨巴眼睛,悄悄伸出大拇指。
歐陽柔無奈,“他們並不關心你受了什麽傷,不過是想趁機聽聽八卦而已。”
“謝謝師姐!”
二人往外走,去看另外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