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無論如何都要嚐試一把麽?
第433章 無論如何都要嚐試一把麽?
歐陽柔坐起來,緩了半天,才說道,“你現在在外麵?”
“不然呢?”
恐怕是因為師妹受傷,沈雲深才過來的。
歐陽柔想通之後,站起來換了鞋,“你等我一會兒。”
電話掛斷後,沈雲深看向在一旁站著的保安,哼笑道,“一會兒我女朋友就來接我進去了,這次你沒辦法攔我了吧?”
保安覷他一眼,暗想哪家的姑娘這麽沒眼光能瞧上這麽一個跳脫的男人。
還看上去就不像是一個好人的男人。
沒多久,歐陽柔的身影便出現在小區門口,她看著將自己包裹得都認不出是誰的男人,太陽穴跳了又跳。
怪不得保安不讓他進來。
沈雲深看到歐陽柔,立刻拉下墨鏡,一雙眼睛直直看向她。
歐陽柔走到保安身邊和他解釋了一下。
保安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歐陽柔的男朋友,神情中帶了幾分一言難盡,“歐陽小姐,這是你男朋友?”
“是。”歐陽柔看著保安將門打開,沈雲深立刻跑到了她的身邊。
“歐陽小姐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吧……”
“不是,你什麽意思啊。”沈雲深立刻不願意了,他是見不得人還是怎麽,這保安怎麽這麽嫌棄他?
歐陽柔拉住他的手,不讓他亂來。
沈雲深委屈走在歐陽柔身邊,嘴裏絮絮叨叨說道,“你們小區裏的保安對人一點都不友善,他還人身攻擊我!”
“你過來怎麽不和我說?”歐陽柔看著他亮晶的眼睛,問道。
“當然是給你一個驚喜。”沈雲深得意道,“快點兒,咱們先回去!”
沈雲深反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就往歐陽柔的住所而去。
歐陽柔無奈,隻能跟著他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沈雲深一邊將臉上的口罩取下來,露出那張讓萬千少女失神的臉,一邊把她拉到了沙發上,然後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她的麵前。
“打開吧。”
“這是什麽?”
“你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
歐陽柔沒有辦法,隻好接過來,將它打開。
裏麵靜靜躺著一雙六棱雪花似的耳釘,上麵鑲嵌的淺藍色寶石靜靜地閃爍著光輝。
她不愛帶首飾,唯一會帶的就隻有耳釘,或者是長款的耳鏈。
“你買這個幹什麽?”
沈雲深拿出了沉鹿送給他的那對袖扣,“沉鹿她打了好幾幅袖扣,給我爸,我哥和沈雲盛一人一對,我都有禮物,當然不能少了你的。”
他說話時,眉眼飛舞,帶著閃亮到讓人無法挪開眼的光。
歐陽柔聽完他的話,有些怔愣。
“我問了賣耳釘的櫃姐,這上麵寶石就是硼鋁石,還有小粉鑽,你看到沒有。”沈雲深伸著頭指了指上麵將硼鋁石包圍的粉鑽。
樣式雖然沒有沉鹿設計的好看,卻格外適合歐陽柔。
“幫我帶上。”歐陽柔看著他,輕聲說道。
沈雲深捏著她衣服的衣角,扭捏說道,“我要是不小心弄疼你了,你可別凶我。”
“不凶你。”
沈雲深這才興致勃勃地把耳釘拿到手中,高大身影在他站起時,將她整個包圍,耳邊垂著的烏黑頭發被他勾著繞過後背,放到另外一邊,露出歐陽柔白皙修長的側頸,以及那小巧的耳垂。
沈雲深看著那一片白皙,頓時渾身一激靈,興致變了味道,他開始磨蹭起來。
指腹落在耳垂上,沈雲深還捏了兩下,薄薄的,滑滑的。
他看著手中的耳垂被玩成了粉色,更加興奮了。
“還沒帶上?”歐陽柔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就帶!”沈雲深回答道,然後小心找到耳洞,將雪花狀的耳釘插入其中,無比契合地貼在她泛著粉色的耳垂上,沈雲深有些流連忘返。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耳朵。
他身形一側,重複了方才的動作,先把她的耳垂玩得變成粉色,再把耳釘帶上,晶瑩剔透的藍色,看上去便更加誘人了。
“好了!”沈雲深把她的頭發都放在了耳後,露出她的耳朵。
歐陽柔抬了脖頸,似白天鵝一樣,清冷模樣中,讓沈雲深活像是被點了一簇火。
“好看麽?”
沈雲深眸色漸漸濃烈,喉結沒出息地滾了一下,巴巴點了點頭,“好看。”
“坐這兒。”歐陽柔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他像是一個溫順聽話的大狗,果然坐在了她的身邊,發熱的臂膀貼著她的臂膀。
“前幾天我媽給我打電話把我給罵了一頓,說我不專心。”沈雲深悄悄摸起了歐陽柔的手,身體也側了側,很是委屈的說道,“說我和你在一起,竟然沒有要和你結婚的想法,罵我是個大渣男!”
歐陽柔:“……”
沈雲深譴責的看著她,“你說說,咱倆是誰不想結婚!”
他可好幾次都提了要結婚,但歐陽柔總是避而不答,這怎麽能怪他呢!
“結婚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歐陽柔耐心回答道。
“是不是你家那個弟弟又來找你了?”沈雲深嘭的站起來。
怒容眼看著就要從他麵上浮現,歐陽柔隻好拉住他,“沒有,他最近沒有來。”
“那你怕什麽!”沈雲深又被拉著坐下來,“他要是再來找你要錢,你就讓他來找我,看老子不把他揍得鼻青臉腫。”
這些事情關係到歐陽柔的家人,以前沈雲深就碰見過好幾次,她不和別人說,可不代表別人就不知道了。
歐陽柔看著沈雲深一副要找別人理論的模樣,眼底漾起了淺淡的柔色,但麵上卻半點笑意都露不出來。
“等我找個時間,把我的戶口遷出來……”歐陽柔輕聲說道。
“要是不行,我就找人去你家把戶口本偷出來得了。”沈雲深抓住她的手,眉飛色舞的說道,“到那時候你就在我們沈家的戶口本上,你爸媽和你弟弟誰也不能欺負你。”
“我們沈家就是你的靠山,我也是你……”
話音未落,沈雲深陡然被封住了口,他渾身一震,緊接著,便被按住了身體。
沈雲深還在愣神,整個人就像是沒了力氣一樣,被她這麽推在了沙發上。
一陣淩亂之後,沈雲深呼吸已經變得混亂不堪。
歐陽柔的目光落在他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俊容上,眼底浮現些微痛苦的神色。
“你忘了?我不會笑。”
她的笑,早就丟失在漫長黑暗恒流之中了。
沈雲深聽到她的話,立刻蹦起來把她抱住,“沒關係,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我媽可喜歡你了,沉鹿也喜歡。”
他也喜歡!
歐陽柔感受著沈雲深溫暖若火爐一樣的懷抱,無比貪戀的閉上了眼睛。
無論如何都要去嚐試一把嗎……
……
假期匆匆而過,沉鹿也到了開學的時間,不過她現在手上還有傷,別說是沈泊行了,沈夫人也不願意她現在就回學校上課,強製留她在家中休息。
沉鹿沒有辦法,隻好又在家休息了一個星期,等到開學後的第二個星期,撐著打了石膏的手回了學校。
這個學期到了五月之後就已經進入了下半階段,沉鹿要做交流生,考雅思,填各種資料,都需要她回學校。
去卡斯羅學校的時間是需要沉鹿自己選。
她拿著資料表出來,思考著如果不耽誤其他專業課的學習報名的話,要在大幾去比較好。
荊姝和她走在一起,對她說道,“我聽學長他們說,其實大二下半學期或者是大三我們的學業會少很多,那個時候去很合適。”
“我想著大二去一年之後回來,不過大二剛開的課程我就沒法上了。”沉鹿也在糾結。
“你現在手還沒好呢。”荊姝指了指她打了石膏的右手,“傷筋動骨一百天,學美術的更是要養上很長時間確保以後沒有後遺症,你現在這個狀態也不能去吧?”
沉鹿想起了沈泊行對她說的話。
如果不好好休息,那她的手就很有可能再不能畫畫了。
沉鹿更糾結了。
她歎了一口氣,“我今天晚上回去再和家人商量商量吧。”
荊姝安慰她,“你實力放在那兒呢,就算是以後畫,也能拿出讓別人感歎的作品出來,這一輩子那麽長呢。”
沉鹿露出笑來,“你說的對。”
上完課之後,沉鹿晚上又回去了一趟,正好沈夫人和沈之明,還有爺爺他們還沒走,就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們。
顧老爺子隻知道沉鹿的手受了傷,卻不知道她還傷了神經。
就算隻有這樣,顧老爺子也不是很讚同她今年九月就出國。
沈之明和沈夫人相視一眼,說道,“你現在才大一呢,大二就好好在家做複健,等你的手完全恢複了再做出國的打算也不晚。”
“要複健很久嗎?”沉鹿還沒有具體聽複健的療程。
沈夫人眼神飄忽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她牽著沉鹿的手,“我們自然是想讓你完完全全的康複了,鹿鹿,你也不想以後落下個病根子吧?”
聽到這話,沉鹿果然開始再次猶豫了起來。
沈之明便將做康複治療的療程告訴了沉鹿,“等石膏拆了之後,康複師會過來帶著你一起做治療,一個月做四次針灸,醫生說大概半年就能見效。”
“半年?”沉鹿有些驚訝,“這麽久?”
“那這半年裏我豈不是沒辦法畫畫了?”沉鹿想起來就覺得無趣了。
“不僅不能畫畫,你還不能長時間寫字,打字,任何要勞累右手的事情,都不能做。”沈之明非常嚴肅的對她說道。
顧老爺子在一旁聽著,越聽越不對勁。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有畫家骨裂後打石膏的事情。
輕微骨裂在長好之後,並不會影響畫畫,畢竟人的身體比自己想象中更愛護自己。
能夠影響到畫家畫畫並且留下後遺症的……
隻有不可避免的神經性疾病。
例如帕金森,癲癇,肌無力等等……這才是影響到畫家不能畫畫的重要因素。
顧老爺子神情漸漸嚴肅,看著不停勸說沉鹿要在家中好好做複健的沈夫人與沈之明。
他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沉鹿聽著沈夫人和沈之明孜孜不倦的話,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再考慮考慮。”
沈夫人與沈之明齊齊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之明啊,我有點事情找你說,你先跟我出來一趟。”顧老爺子喊住沈之明,自己則拄著拐杖,往外走去。
沈之明一頓,和沈夫人相視一眼,這才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沉鹿好奇的看著他們出去的背影,“爺爺有什麽事情要找爺爺聊啊?”
“大概是合作上的事情吧。”沈夫人笑著說道,“自從你弟弟把顧良哲從顧氏徹底清除出去之後,沈家和顧家的合作就多了起來。”
沉鹿若有所思的點了頭。
門外的顧老爺子,走出去了很遠,似是在擔心某些人聽見。
“顧叔,您找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顧老爺子沉著臉,看著沈之明,“什麽程度的骨裂,才能用得著中醫針灸?”
沈之明顯然猜到了顧老爺子要問的就是這個,“您確定想知道嗎?”
顧老爺子捏緊了拐杖,“你們認為鹿鹿不懂,拿複健的話搪塞過去,卻不能從我這囫圇不清說兩句便完了。”
二人對視片刻,沈之明歎了一口氣,說道,“鹿鹿她的右手,不僅骨裂了,還傷到了神經。”
饒是顧老爺子有這個念頭,在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沈之明扶住他,道,“前幾天我們在醫院已經和醫生們進行討論過了,先進行複健,用針灸做輔助,刺激她右臂的神經恢複,如果恢複得好的話,康複如初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若是無法康複呢?”顧老爺子陣陣眩暈。
他就這麽一個孫女兒繼承了他的衣缽,如今卻因為傷到神經,就要放棄畫畫了?
“醫生之前說過,有恢複的案例,顧叔,針對鹿鹿的這件事,我們要樂觀一些才行。”
如果連他們都不相信沉鹿的手臂能恢複,時不時露出的擔憂,依照沉鹿的性格,必定能察覺出來不對勁。
顧老爺子聽完,良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最後隻是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不能這麽看著他孫女失去她唯一的愛好。
如果右手不行了……
那就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