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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稀罕顧家的東西?你也配?

  第258章 稀罕顧家的東西?你也配?


    “就算你是沈家的人,也不能在這裏鬧事,這是顧家!”穆梓厲聲說道,“你給我放開顧良哲!”


    沈雲盛又砸了顧良哲一拳,把他人到一旁。


    許白白和其他人立刻閃開,看著顧良哲呻吟著倒在地上。


    沈雲盛一雙星目烏黑冷冽,“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沈雲盛身上戾氣太重,穆梓對上他的視線,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太放肆了!”穆梓後怕極了。


    “放肆?”沈雲盛笑了,“沒你們顧家肆意妄為。”


    “沉鹿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想做什麽是我們的事情,你們管不著!”


    “現在不是了。”沈青山不知何時走到沉鹿身邊,拉起了她的行李箱,站在她身側。


    溫文儒雅的男人語氣溫和又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誰敢欺負我妹妹,就是和沈家作對。”


    沈雲盛同樣走到了沉鹿身邊,視線環顧顧良哲與穆梓,一字一句道,“你們對沉鹿做的事,我也記住了。”


    沉鹿被二人圍住,感到了說不出的安全感,她緊緊抿著唇,不讓自己情緒泄露。


    “妹妹,我們走?”沈青山輕聲對沉鹿說道。


    沉鹿悶悶點了頭,“嗯。”


    沈青山攬住沉鹿的肩膀,忽然發覺她好像比之前更瘦了。


    他心中一沉。


    她在顧家過得不好。


    手指力量收緊了一些,沈青山眼鏡下視線透著一股寒冽冷芒。


    許白白和阮石他們立刻跟上沈青山和沉鹿的步伐朝外走去。


    “沉鹿,你要是走了!以後就不要再想拿顧家一分錢!”顧良哲看著擁簇著沉鹿離開的背影,聲音都帶了幾分急躁。


    沈雲盛譏笑說道,“稀罕顧家的東西?你也配?”


    “起個風就涼的東西,還敢在這兒威脅?”


    “雲盛,我們走。”


    一行人帶著沉鹿直接離開了顧家。


    ……


    來到外麵,沉鹿穿著沈青山給她的外套,停住了腳步。


    許白白小心問了她一句,“鹿鹿你沒事吧?”


    沉鹿的情緒平靜了一些,但看上去還有一些蒼白冷意,“我沒事。”


    她看上去壓根不像沒事的樣子。


    可沉鹿又不願意說,她們在這個時候也不好去逼她說些什麽。


    “我們先帶鹿鹿回家,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沈青山看沉鹿並不想多交流,語氣溫和說道。


    “那我們先走了?”許白白對沉鹿說道。


    她勉強露出一抹笑意,點點頭,“對不起,這次讓你們都失望了。”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發展軌跡是這樣的,你沒事就好。”許白白小幅度捏了捏她的手,衝她擠眉弄眼,“生日快樂。”


    “我們走啦。”


    “沉鹿,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鹿鹿!”


    “生日快樂,沉鹿同學。”


    她們朝著沉鹿擺手,慢慢走向自己的親人。


    沉鹿沉默地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


    眼眶不知怎地忽然一熱,淚水簇簇落了下來。


    生日快樂……沉鹿。


    “你怎麽哭了?”


    “是不是他們在顧家還欺負你了?”


    “我這就去找他們問清楚!”


    “別哭,我們幫你報仇。”


    沈青山和沈雲盛看到沉鹿哭了出來,瞬間就有些慌了,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哄她。


    沉鹿看著他們,又破涕為笑,刹那間,雲銷雨霽。


    她擦掉了眼淚,放軟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剛才聽見他們對我說生日快樂,我高興。”


    看沉鹿又笑了出來,沈雲盛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聽到她的話,麵無表情說道,“家裏給你準備了蛋糕。”


    “嗯,還準備了許多你愛吃的食物。”


    沉鹿心田的貧瘠,在刹那間被澆築一場夏雨,風馳而來,呼嘯而去,留下的隻有一片溫涼,貧瘠驟然得了濕潤。


    她重重點頭。


    二人帶著沉鹿回了沈宅,路上沈雲盛一直低頭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不斷按著,仿佛是在發電報一樣。


    “鹿鹿,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沈青山側頭看她,低聲問道。


    沉鹿打起精神,搖搖頭說道,“我現在不困。”


    她已經睡了一下午了,現在根本沒有睡意,也不敢有睡意。


    “那我就給你出一些題吧,你心算,要快。”沈青山溫和說道。


    沉鹿也沒有其他的念頭,便點頭,“可以。”


    “證明若數列{Xn}收斂,則它有界數列。”沈青山笑著隨口說了一個他在教課時,看的一道題目。


    沉鹿沉默下來,看著沈青山,眉眼處似乎有些無奈,“大哥,你真的一點水都不放啊。”


    “別想蒙混過關,我知道你能做出來。”


    沉鹿思緒果然漸漸被沈青山說的題給轉移,默默心算起來。


    沈雲盛給家裏人發了消息之後,這才抬頭看沉鹿和沈青山,“你們在幹什麽?”


    “給她出了一個題。”沈青山看著沉鹿冥思苦想模樣,笑了一聲。


    “你再說一遍。”


    “你要做?”


    “嗯,和她比比。”


    沈雲盛朝沉鹿所在的方向點了點下巴。


    沉鹿一聽見比比這二字,立刻來了精神,眼睛都帶了些要比試的亮光。


    沈青山見狀,便對沈雲盛說了題目。


    沈雲盛施施然道,“很簡單。”


    沉鹿:“!”


    沈雲盛餘光撇過沉鹿,張口就打算把答案說出來:“假設極限為……”


    沉鹿勝負欲被激起,立刻搶答,“X=lim n,>無窮Xn,……,1有界數列!”


    聽到她正確回答,沈青山不知從哪摸索出一根奶酪棒,遞給她,“恭喜,回答正確。”


    “能搶答?”沈雲盛不服氣,“重新再來。”


    沉鹿彎眸,捏著奶酪棒,說道,“可以!再來!”


    刻意忽視那些不愉快,沉鹿情緒被調動起來,三個人在車上玩了一路的搶答。


    而沉鹿的心情,也顯而易見地好了起來。


    下車後沈青山,沈雲盛不由得齊齊鬆了一口氣。


    鹿鹿真是太好哄了,不過拿了兩根奶酪棒,心情就一掃陰霾。


    沈夫人在接到沈雲盛的消息之後,就立刻著手讓人在家裏開始準備給沉鹿過生日的東西。


    蛋糕是最好做的,還有禮物,他們早就準備了,不過想著等明天去一趟她們學校,把禮物給送過去。


    沒想到在顧家竟然出了那麽一檔子事兒。


    沈夫人又氣又恨,隻恨不得把顧家那兩個沒有良心的家夥給直接千刀萬剮了才甘心。


    她又心疼沉鹿,後悔當初做的那個決定。


    當初,她就不該讓沉鹿回顧家!

    沈夫人帶著這種複雜的情緒,焦急地和沈之明站在門口等著沉鹿回來。


    直到十點左右,她們才看到沈雲盛的車,漸漸出現在外麵。


    “回來了!”沈夫人欣喜迎了上去。


    看到沉鹿從車裏出來,神情也極為正常,不像是受委屈的樣子,沈夫人大舒了一口氣。


    “鹿鹿!”


    沉鹿抬眼朝沈夫人看去,下一刻,便跑過去撲到她懷裏。


    感受著沉鹿對她的依賴,沈夫人眼眶一紅,便摟緊了沉鹿,柔聲說道,“沒事,都沒事了。”


    沈之明看著渾身顫抖的沉鹿,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掩飾思緒,走近二人,語氣柔和有力,“回來就好,鹿鹿穿得有些少,別凍感冒了。”


    “對對,先進去,我們一塊兒回家。”


    沈夫人緊緊拉著沉鹿,帶她進去。


    裏麵的燈都是暗的,直到沉鹿幾人進來,刷的一下,暖黃燈光刹那間灑滿了整個客廳,落在沉鹿身上,仿佛整個人都變得暖和起來。


    音響中放起的生日快樂歌,讓沉鹿一震。


    管家已經將蛋糕給推了過來,沈夫人親自給她帶上滿是寶石的王冠。


    “給你準備的驚喜,鹿鹿喜不喜歡?”


    她眼眶發紅得厲害,熱淚在眼眶中不停打轉,又狠狠點點頭,哽咽著聲音說道,“喜歡。”


    大悲大喜輪番而來,沉鹿就像剛剛從地獄出來,下一刻就到了天堂。


    一股說不出的不真實感讓她像是踩在棉花上麵,沒有一步是結實的。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那股虛無縹緲的感覺仍舊未曾散去。


    沉鹿想做些什麽,讓自己忘掉這種感覺,她想小叔,想沈泊行。


    她拿起手機,看著上麵隻有早上打的那一個視頻,她又有些不舒服。


    知道小叔現在很忙,忙得無暇顧及她,沉鹿也應該知道自己要體諒小叔。


    可是想到自己最信賴的人不在身邊,那種惶恐無助就像海水一樣將她淹沒。


    她難以做到大度去體諒。


    最想依靠的人是小叔,可偏偏他不在。


    沉鹿悶悶地想了一會兒又把手機丟開,去了另外一間房間。


    一如往常地看著畫架上的空白畫紙,沉鹿罕見的出了一會兒神,這才拿起筆開始慢慢畫了起來。


    她畫了一座孤島,畫了一座橋,畫了一群探頭探腦的人,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站在橋那頭,朝孤島的方向看。


    這幅畫沒有任何她要表達的情緒,隻是一幅畫而已,可偏偏,到處都是她想表達的東西。


    沉鹿畫完,坐在原地,看著那幅畫,看著那座橋。


    驀然間,沉鹿又想起了自己在擺脫王易卿時的那股感覺。


    那才是她應該有的力量,能夠讓她強大起來的力量,不該自怨自艾,也不該困於一隅,平白讓別人找上門來欺負。


    沉鹿思緒越飄越遠,可她的目光,卻越來越堅定起來。


    她又在看那幅畫,眼眸深處不見了惶恐與怯弱,隻剩下頑固與往前走的勇氣,她又著手在孤島上開始畫畫,畫滿了大樹鮮花,畫滿了她愛的東西,霎那間,整個畫麵,變得鮮活明亮。


    首都。


    沈家。


    沈泊行臉色發沉地看著沈安。


    被帶回來的沈良辰麵色也不怎麽好看,她雙手環胸,緊抿著紅唇。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沈泊行語氣發淡對沈安說道,“二叔。”


    偌大房間裏,靜得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被聽見。


    前段時間,沈安得知了自己兒子跟著沈茂言一起投奔了封自霆,他心中怨恨就達到頂點,動不了沈泊行,沈安便將主意打到了沈良辰身上。


    沈泊行能夠回到首都沈家奪權,除了他自己的預謀,還有沈良辰幫他在沈家拉攏其他老一輩的支持。


    沈良辰出了事,沈泊行必定斷了一臂。


    沈泊行回到首都時才知道,沈良辰被封自霆帶走,是沈安向封自霆提供了她的去向。


    封自霆不僅奪走了沈家在西北的勢力,就連沈良辰也被封自霆侮辱。


    若不是沈和提前找了機會把沈良辰救回來,她就完了。


    就在剛才,沈泊行將沈和放沈良辰出來的事情告訴了沈安。


    將近六十歲的沈安,麵白如紙,整個人都像是失了魂魄一樣。


    “沈和……是您送到封家的?”


    “是沈和他自行請願。”沈泊行冷冽看著他。


    “他沒有和我商量……”沈安白著臉,嘴唇翕動,喃喃說不出話來。


    沈泊行額頭青筋不斷地跳。


    沈良辰適時說道,“這件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被驅逐出去,也是為了把一些心態動搖的沈家人剔除,沒想到二叔你,也因為怨念把我給親手送到封自霆手裏。”


    她滿眼失望地看著沈安,“家主與沈和是什麽樣的關係,難道不是二叔你最明白嗎?”


    “算了。”沈泊行走到了沈安麵前,年輕俊美的男人神情沒有多少變化,“二叔,如今你已知道真相,你想怎麽做?”


    “將功贖罪……”沈安後悔極了。


    當初沈泊行直接將沈茂言與沈和趕走,他竟然沒有去深究過其中的用意。


    沈家那幾個隻驚訝了一瞬,便平靜下來,很明顯就是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可偏偏隻有他,竟然跟著入了沈泊行的套。


    沈泊行深深看了沈安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二叔就先聽沈良辰的調遣?”


    沈安臉上沒光,但他確實失了主動權,硬著頭皮點頭。


    沈家高層又商量以後該怎麽奪回西北的控製權,直到深夜,才陸續離開。


    沈泊行和沈良辰落在後麵。


    “封自霆對你做什麽了?”沈泊行問了一句。


    沈良辰揉了揉脖子,“四十多歲的老頭一個,能對我做什麽?”


    說完,她又斜了一眼沈泊行,“今天我沒記錯的話,是你那個小女朋友的生日吧?”


    沈良辰沒有被抓之前,她還接到了沈泊行虛心請教女孩兒都喜歡什麽東西。


    提起沉鹿,沈泊行眼底冰霜消散一些,“早上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就這?”沈良辰古怪,“你給她送的生日禮物呢?”


    “要不是你被封自霆帶走,我現在還和她在一起。”沈泊行幽幽道。


    沈良辰:……


    “行吧,算我欠了你小女朋友一個男朋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沈泊行不在首都,沒人能救得了她。


    “我看你還是再給她打個電話吧,指不定她還在等你呢。”


    沈泊行沒有拒絕她的提議,摸索一下口袋裏靜音的手機。


    今天一天沒來得及看,也不知道她急了沒有。


    沈泊行眼底染上極淺的笑意,他隨意朝沈良辰擺了擺手,闊步離開,“走了。”


    沈良辰搖搖頭,暗自思忖沈泊行這是著了誰的道。


    等沈泊行打開手機時,撲麵而來的未接電話與消息,幾乎要把他的手機給塞滿。


    他臉上那抹輕鬆情緒漸漸消散,變得凝重起來。


    電話有許和澤打來的,也有保鏢打來的,沈青山,沈雲盛都給他打過電話。


    保鏢給他打電話,必定是沉鹿出了什麽事,這麽一想,沈泊行就記起在沉鹿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王家。


    他來首都太過匆忙,沒有顧得把事情全部安排妥當。


    沈泊行先一步打通了保鏢的電話。


    保鏢那邊接通很快。


    “沈先生。”


    “沉鹿出什麽事了?”沈泊行直截了當的切入正題。


    保鏢立刻說道,“今天顧家舉辦了一個宴會,沉鹿小姐本應該被顧老爺子帶著出來宣布身份,顧良哲當眾宣布沉鹿小姐要和王億遠結親,以後要舉辦訂婚宴,而這全程,沉鹿小姐都沒有出來。


    我們意識到不對勁,去沉鹿小姐房間找她,發現她並不在房間裏,我們去找沉鹿小姐的途中正好碰見被您安插在顧家的那個保姆,她帶著我們找到了沉鹿小姐,沉鹿小姐被帶到了王家王億遠與王易卿的房間裏,還……還被人下了藥。”


    “我們趕到時,王易卿……正在扯沉鹿小姐的衣服。”


    保鏢話音剛落,他就聽見一聲明顯的什麽東西破裂的聲音。


    “繼續說。”沈泊行開口,語氣平靜到詭異的地步。


    保鏢莫名感到一股寒涼爬滿全身,聲音緊接著凝滯,好半晌才緩過來,繼續說道,“沉鹿小姐被我們帶走後,青山少爺和雲盛少爺就來了,沉鹿小姐和他們一起離開了顧家,而且……沉鹿小姐說,是顧家把她賣給的王家。”


    “沈先生,這一切都是顧良哲他們搞的鬼。”


    保鏢想起之前看到沉鹿一個弱女子被兩個人按在地上的模樣,就有一股說不出的氣翻湧上來。


    他當真是慶幸沈先生有先見之明在顧家安插了人手,也讓他們趕回來繼續保護沉鹿小姐。


    不然……沉鹿小姐就被那兩個混蛋玷汙了!


    此刻,身在首都的沈泊行,麵冷如鐵,明明暖氣充足的布滿整個房間,可從他身上散出的冷意,仿佛讓人如墮冰窖,冰冷刺骨。


    沈泊行壓抑不住的喋血陰翳在瘋狂的肆意蔓延,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可怖,又充滿危險。


    王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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