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82/02
「這是之前答應要給你的回禮。」
謝昀送她龍紋佩時,她說過要給他的回禮,當時並沒想是麒麟佩,只是想找一件意義和價值都能和龍紋佩媲美的物件,但這世間還有比麒麟佩更能和龍紋佩相配的嘛。
當時無心,此時卻算有心了。而這對玉佩也算他們的定情之物了,只是她送的稍稍有些遲。
謝昀低眸瞧了兩眼,目光就回到俞喬臉上,隨即他眉梢和眼角就都彎了起來,一張笑顏毫無保留餘地向她展示他的美麗,他湊過來蹭了蹭俞喬的臉頰,然後就回身,端正坐好。
而那雙美目依舊直勾勾看著,看得人……心潮澎湃,有衝動一親芳澤的心潮澎湃。
俞喬也知道他的意思,她先將他鋪散的長發順到一邊,然後才向前,伏在謝昀的頸側,認真幫他繫上。
謝昀湊在俞喬脖子邊神經兮兮地嗅了嗅,嘴角再次揚起,神情甜蜜得讓人牙酸。
俞喬不覺也揚起了微笑,「阿昀當時系那麼久……是故意的吧。」
俞喬問的是他們在篙草原上,謝昀幫她將龍紋佩帶上的時候,當時她還覺得納悶怎麼需要這麼久呢,現在想來,他就是故意的。
俞喬說著,也不妨礙她的動作,她打的是一個死結,謝昀就是洗澡這個玉佩也不需要離身。
謝昀伸手摟著俞喬,靠著她的肩膀,也不撒謊,「不是故意,是情不自禁。」
他說著稍稍放開俞喬些,讓他可以看到俞喬的臉,然後他又湊上在俞喬的頸側聞了聞,「我那時就發現阿喬特別香,特別讓人喜歡。」
那也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內心很不一樣很強烈的衝動,擁抱俞喬的衝動,而當時不能做的,現在卻可以。
謝昀撲向俞喬,卻只是被接住,摟住,紋絲不動,穩固如山……
「阿喬是故意的吧……」以俞喬的心思在他撲來的時候,就能猜出他想做什麼,但她依舊只是接住他,而不是讓他撲倒她。
「嗯,」俞喬很正經地點頭,偶爾逗一逗謝昀,還是很有趣味兒的。
謝昀想撲倒她,便是武功恢復也有點難,而她撲倒謝昀就是分分鐘的事兒了。
攬住他的腰肢,她的身體稍微一轉,還在企圖發力撲人的謝昀,就被俞喬橫放回床上,神色懵懵,似乎沒想到俞喬會突然就把他放倒了。
對,是放倒,而不是撲倒,因為俞喬自己只是換了一個方向跪坐在床榻上罷了。
俞喬伸手,將玉佩塞進謝昀的衣領里,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頰,再輕語道,「乖,睡覺了。」
話落,俞喬就跳下了謝昀的床,挽開幔布出去了,完全不給謝昀糾纏的機會。
謝昀伸手就只抓到了俞喬的一點衣袖,他轉過頭去看俞喬的身影,眼巴巴的模樣,分外可憐,可惜俞喬和他分床睡的決心一樣堅定。
「就不能……親一下再睡嘛。」
俞喬還未躺回床上,就聽到謝昀幽幽的埋怨,她抽了抽嘴角,也不搭話,躺下入睡。
謝昀對木椅的使用十分熟練,現在便是沒有人搭手,他也能自己坐上去,再跑去俞喬床上,雖然需要一番波折,也不是做不到,但估計會惹人嫌。
他想了一會兒,就想睡著了。
接下去的日子,就和以前一樣,謝昀看病,俞喬陪著,再痛再折磨,也都一點一點熬過去,謝昀遭受身體上的折磨,陪著的俞喬很少情緒外露,就是心疼也往心裡憋。
但謝昀受的這些苦,她總是要在別人身上找回來。
而俞喬從來不是莽撞衝動的人,她不會一頭熱血,報不了仇,還將自己撞得頭破血流,她更喜歡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狠狠反擊,不留餘地地反擊。
十月下旬,謝昀又熬過了非人的一個月,和一個月前相比,他更瘦了些,但精神狀態相對好些,不會再一整日一整日地昏睡,也不至於到院子里轉轉,都要看好天氣,算好時間。
對謝昀來說,有些久違的,俞喬又讓他繼續練字了,而俞喬處理事情的地方,也從他們的房間搬回了書房。
俞喬抓著謝昀的手,帶著他寫,她對謝昀的耐心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不見半點消退。
而謝昀只要和俞喬一起,做什麼都沒意見。
「叩叩」兩聲,王伯對眼前的場景見怪不怪,他敲了敲門框,走了進來。
謝昀倒是抬眼瞧了他一下,俞喬卻是繼續帶著謝昀將這一行寫完了,才直起身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看向王伯。
「四爺來告別,老奴請他到暖廳里去了,公子看是……」
因為謝昀和俞喬特別的膩歪,來客人了,王伯以前是不往他們的房裡帶,現在下意識就沒往書房裡帶,也幸虧如此,不然稍稍有心的,都能瞧出他們二人之間的不對勁兒來。
「我和阿昀過去。」
俞喬話落,就起身走到謝昀身後,輕輕低語,「回來再寫。」
「好,」謝昀仰頭看俞喬,一邊點頭,一邊揚起嘴角,神情甜得酸人。
俞喬帶上謝昀倒沒多少意思,她只是覺得林四酒和謝昀也算投契,他來告別,謝昀醒著,自是一起去比較好。
當然還有一點是,她也習慣了將謝昀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王伯躬身退下,他覺得這二人已經進入老夫老夫……不,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了。
老俞公已經不在了,這世上能管住俞喬的人還真沒有了,何況,他是除謝昀之外,唯一的知情人,自然不能拖他們公子……不,是他們小姐的後腿。
隨著時日漸久,就連他有時候也會含糊起來俞喬的性別,實在是,俞喬的行事和氣質,已經找不到半點女子的風韻,就是身高看著也要和楚國的男兒們一爭高下了。
謝昀除了露出一張臉,其他地方都裹得嚴嚴實實,不過從書房到暖廳一段路,俞喬都沒放鬆,他們進來的時候,林四酒在喝茶。
他和謝昀比起來,那才是真的好了,清瘦依舊,但以前那種病態已經完全散個乾淨,與此同時,他算戒酒成功了,穿得稍微有點多,卻不會有謝昀那麼誇張。
簡單寒暄之後,俞喬直接問道,「你要走了?」
林四酒點了點頭,「是,來京城時間一晃已經快兩個月了,病根已去,剩下的我回去慢慢調養就好了。」
「恭喜,」謝昀說著,往嘴裡塞了一塊點心,俞喬的餘光掃過,就也沒管他。
「八爺也會好的,」林四酒有幸瞧過幾次謝昀治病時候的樣子,和謝昀比起來,他所受的折磨,就也算不上什麼了。
「承你吉言了,」謝昀說著目光瞄向了自己的腿,心中卻沒多少把握,但沒多少把握,也要繼續下去,為了那點微末的能和俞喬站在一起的希望。
林四酒從袖子里取出一個做工粗糙的黑布錦囊,放在他手邊的桌子上,「這是你要的。」
他略沉吟道,「不要錢,算是我兩個月蹭吃蹭喝的謝禮。」
更主要是因為俞喬兌現承諾的恩情,讓他擺脫了要命的病魔,但這點東西,還夠不上還這樣的恩情。
俞喬也沒客氣,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即她又抬了抬手,「保重。」
「保重,」林四酒說著,對俞喬和謝昀拱了拱手,然後他就起身離開暖廳了。
江湖兒女分別就是這般簡單了,一句保重就夠了。
俞喬看向林四酒背影的目光收回,卻是一伸手取走了謝昀幾乎要到嘴的點心,謝昀張嘴差點咬到自己的指尖。
俞喬將點心塞到自己嘴裡,「快吃午膳了,你吃多了,又該吃不下飯了。」
俞喬能吃,再吃兩盤也不影響午飯的食慾,謝昀卻不行,該嚴厲的地方,俞喬還是嚴厲得很,謝昀就是賣可憐賣美色也沒用。
俞喬將謝昀手邊的點心抱到自己懷裡,一口一個,當著謝昀的面兒,給他吃光了。
謝昀眯了眯眼睛,「阿喬……」
俞喬將空盤子放回,蹲到謝昀身前,手扶在木椅上,「等你好了,隨便你吃,現在可不行。」
所以方才她故意當他面吃光點心,也是一種對謝昀不乖的另類懲罰了。
謝昀面無表情地靠近,疑似生氣了,但下一刻,他就啃到俞喬唇上,突襲得剛剛好,因為俞喬正要開口說話給他講道理呢。
才吃了一盤點心,俞喬嘴裡多少殘留著一些甜味兒,謝昀就像尋著腥的貓兒,不依不饒起來,俞喬稍稍放縱,就讓他掠奪個乾淨。
痴纏不斷,似乎要將俞喬整個人都吞吃乾淨,帶著一種濃濃的欲求不滿的味道。
一個濕漉漉的吻結束,謝昀直接就靠到俞喬肩上喘氣,一邊輕喘一邊道,「我就嘗嘗點心的味道。」
不讓吃點心,這麼嘗嘗味道,一點也不過分吧。
俞喬扶著謝昀,呼吸並不平穩,但她恢復得比謝昀快多了,她垂眸看著靠著她的人兒,嘴唇動了動,倒也沒反駁什麼了。
從宜陽回來,偶爾親吻是有,但都是一碰即分,淺嘗輒止,倒不是他們突然又彆扭講究起來,而是這段時間,謝昀狀態不好,她顧著心疼,哪裡有心情。
但謝昀這才稍稍好些,就謀划著突襲了。
俞喬想著眉梢多了几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摸了摸謝昀的臉,叮囑了一句,「別睡著了,一會兒就吃飯了。」
「嗯,」謝昀應了一句,他面上乖順虛弱著,心裡激動著呢,哪裡睡得著,再吻一次,都不會睡的!
在去飯廳前,俞喬帶著謝昀先回了一趟書房,將一些事情交代給王伯,讓他吩咐下去,而後他們才去用的膳。
中午的時候,秦述上學,阿狸在藥鋪,王伯有空才會和他們一起吃,更多時候是謝昀俞喬……還有一個學不會眼色的焦越。
林昊被送到浮生齋去歷練,焦越一直留在書齋里,他也不耐煩去前鋪幫忙,他一手木活確實不錯,據他說,老俞公的木活還是他教的。
敲敲打打,不算太大的院子里,多了很多可以休息的地方,順帶他還將謝昀的木椅改造了一下,以前俞喬沒能研究出來的地方,經他改造就都給解決了。
比起神偷,他這個木匠當得更加稱職。
「喬哥兒啊,我都快發霉了,你給我找個有意思的事兒做。」
俞喬也不為難,她點了點頭,「飯後你到書房找我。」
焦越點了點頭,然後又嘀咕到,「你真不給我當徒弟?」
他能安分在書齋里待這麼久,就是惦記要俞喬當他徒弟,繼承他神偷的本事,但一個月下來了,除了飯點,他很難找到理由去見她,更不用說收徒弟這回事兒了。
俞喬掃了他一眼,倒是肯將話說出來了,她還以為他要繼續憋下去,現在說了,估計是覺得沒希望了。
「你是我阿公輩分的,當徒弟不合適,」俞喬說著頓了頓,那焦越咬著唇,一臉內傷,這話他如何也不好反駁。
「不過……」
「不過什麼?」焦越對著俞喬總不能當小輩看待,和她說話一點鬆懈都不能有,一點大不能托,否則會……很慘。
「不過,你願意教,我就願意學。」
技多不壓身,即便是神偷的門道,俞喬也不覺不能學,或許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
「當師傅不合適,不過你願意在書齋里待著,就和王伯一樣,都是家人。」
俞喬不能承諾太多,有些話也不需要說出來,焦越對她若有師之情,養老送終就是她的責任,而她很少逃避自己的責任。
焦越低下了目光,心裡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罵人,這俞喬還真知道說話,真知道他要什麼,家人……還真是一個不能拒絕的誘惑。
他當下就應了,「教了!」
不當徒弟就不當徒弟了吧!
俞喬點了點頭,繼續吃飯,反應很是平淡。
倒是謝昀掃了他好幾眼,邋裡邋遢,還這麼丑,教俞喬的話,還算……安全。
焦越吭了幾聲氣,就也只能安分吃飯,等俞喬瞧見了他的本事,就不會繼續這麼淡定了吧?
謝昀飯後已經養成了午睡的習慣,而且一睡基本都要大半個午後,俞喬學習和處理事情的時間也都在這個時間段。
按理來說,書齋有王伯,浮生齋也有得力屬下看著,她沒道理這麼忙,但俞喬似乎總有處理不完的事。
謝昀好奇瞧過幾回,她每天所要看的是新四國之內,街頭巷尾和朝堂貴族間傳回的種種事情。
偌大天下,每天都要發生不少事情,消息到京中滯後幾日,但那量是無比之大,而俞喬就是這樣每日不怠地看下來,然後再針對一些事情,做出一些反應策對。
她強大的心智和這樣的日常不無關係,日積月累,這樣俞喬無法成事,謝昀是絕對不信的。多多少少,他因此也有些危機感,怕自己跟不上俞喬的腳步,這是驕傲的謝昀很少有過的心思,但近來乃至將來,只會越來越多出現。
不過值得慶幸的一點是,他的阿喬絕對專情,而他有幸走入她的世界,她的心底,他眼下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然後再奮起直追?
謝昀思量了一會兒,就抵抗不住睡意,睡沉了,而俞喬也都是等他真睡著了,才會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到書房的時候,焦越已經過來,他也沒到處打量,喝茶吃點心,卻還一臉嫌棄。
「這點心怎麼這麼膩味兒……」甜得他牙都要掉了。
俞喬坐到他的對面,目光掃過桌案上的點心,想起午飯前暖廳那個甜滋滋的吻,目光多了些許浮動,然後才道,「阿昀嗜甜,王伯是按他口味做的吧。」
相處久了,就連王伯都有意無意寵起了謝昀,有的時候,那個嚴格的「壞人」還需要她自己來當,也是無奈。
焦越聞言,神色更加膩味兒了,俞喬是瞧不見她自己說起謝昀的神色,那個溫柔的。
「哎喲,我說你們倆,也照顧照顧我這個孤寡老人的心情。」
俞喬挑了挑眉梢,不理會他話,這話焦越也沒少說。
「你要做有意思的事兒,我這裡有幾件,你自己挑。」
焦越聞言,收起不正經的嫌棄神色,他打量著俞喬,突然對她口中的幾件事萬分好奇了起來,他總覺她說這話,是有人要倒霉了吧。
之前尾隨他們而被他扒衣服丟東大街的事兒,街頭巷尾好是議論了幾天,那幾個估計以後都不敢露出真顏了。
他想著「嘿嘿」笑了兩聲,神情略猥瑣。
俞喬也不耐煩一一說,三個紅綠紫錦囊放在桌子上,讓焦越自己看自己挑。
俞喬說有意思那還真是有點意思,「就這個了。」他取走了綠色的錦囊,但目光卻掃向了紅色的錦囊,「你手下的人可還靠譜,要不……」
「不用,」俞喬搖搖頭,將剩餘的兩個錦囊收好,隨即又叮囑了他一句,「小心些。」
焦越點了點頭,不敢不將俞喬的叮囑放在心上。
說完這些,俞喬就低頭繼續忙她的事情去了,焦越瞧了她兩眼,就也出門了。
他選綠錦囊,是他的老本行,俞喬要他去公主府里偷一樣東西。
毫無疑問,俞喬是要著手對付嘉榮長公主府了,齊恪成,嘉榮長公主,齊凰兒在內的嘉榮長公主府。
謝昀殺了嘉榮長公主三千府兵,只能起到震懾作用,卻不能讓她怕。
她以為她將尾巴掃得足夠乾淨,甚至齊恪成也幫忙掃尾了,但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迹,何況,老太后當時查得並不算太晚,只是出於某種顧慮,他們沒能深究下去。
但這件事,並不算完,對她,對謝昀,對老太后,對楚皇都是如此,一口氣憋得狠了,發泄出來,才會更加雷霆萬鈞。
嘉榮長公主府最大的依仗是她皇帝親妹的長公主招牌,再就是她千里富庶邑地的底氣,是她的雷厲手段,京城裡便是朝堂外臣見了她,都得把頭低下,更不用說那些后宅婦孺,長公主府收到的客宴請帖是最多的。
但近來往長公主府送帖子的人家卻少了很多。
原因也簡單,是京郊一戶人家將嘉榮長公主府告到了官府去。
卻是他良家子的女兒只因為被駙馬爺多瞧了一眼,就被棲凰郡主生生折磨死了,臉被利刃割爛,身上鞭痕無數,還有恃無恐,將屍首直接丟回他們家門口。
一般人家這口氣忍也就忍了,但他們家也算出息,那個良家女的哥哥今秋考上了舉人,是真正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雖然名次靠後,但來年是什麼運道誰也不知,唯一的妹妹這般慘死,他如何能無動於衷。
而這只是一個引子,齊凰兒年紀雖小,但做的惡事可不少,她身邊的丫鬟換了一茬又一茬,有部分是讓嘉榮長公主發賣的,還有部分是她自己發作的。
下場除了極個別,都很慘。
但她們又和京郊的良家子不同,她們是簽了死契的,是生是死,全不由自己做主。
然現在楚京里的勛貴人家,誰還會這般苛待下人,誰會想有這樣惡毒的名聲傳出。
十一歲的齊凰兒說小還小,說不小也不小了,再兩年都能談婚論嫁了,便是能說通她小不懂事,行事有失分寸,嘉榮長公主和齊恪成教養不當的名聲也要傳出來了。
嘉榮長公主府里,母女二人又懟上了。
「你什麼時候見你父親看上她了?」嘉榮長公主的聲音還算克制,但她這一開口就也說明,她在意的重心依舊不在點上,或者說,她並不覺得齊凰兒這般殺幾個人有多大過錯。
她更在意的是,齊凰兒殺人的原因,會是因為齊恪成看上了那個姑娘。
齊凰兒咬唇,不怎麼想辯解,因為她根本無從辯解,她怎麼告訴嘉榮長公主,她殺了那個尹蘭是因為司馬流豫會將她帶回北魏。
這是還沒發生的事情,她怎麼告訴?她只是防範於未然過了頭點兒,或者說,一時間讓嫉妒沖昏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