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4/18

  俞喬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謝昀的話是什麼意思。


  謝昀卻還沒有碎碎念完,他略羞澀地低頭,然後偷眼瞟俞喬,「我不大懂,要不要讓小路子,給咱找些書看看?」


  他覺著俞喬就算是再博學,在這方面,知道的也不會太多,他也是啊,俞喬是他唯一想要徹底佔有的人。


  俞喬打量著兩頰紅紅,想入非非的謝昀,打量得他莫名其妙,甚至冒出不少危機感來。


  「怎,怎麼?」他說的話,很過分嗎?可是,他已經盡量含蓄地說了啊。


  「秦述,阿狸……」


  俞喬背過身去,叫來了秦述阿狸,隨即,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浴房。


  秦述和阿狸,包括還在水裡泡著的謝昀,都是一頭霧水的懵懵神色。


  最後還是阿狸打破了寂靜,「小魚哥哥……生氣了?」


  謝昀頓了頓,神色委屈道,「我就是考慮得久遠一點。」


  「漂亮哥哥要聽話,」阿狸十分嚴肅地給謝昀道。


  「哦,」謝昀點著頭,神色卻不是那回事兒,他低語道,「阿喬在氣什麼?」


  食色性也,在一起了,總忍不住想更親近一點,謝昀可不覺得自己考慮錯了,所以阿喬到底是什麼反應?不想和她親近,還是……有隱疾?


  被懷疑有隱疾的俞喬才到庭院中,就被王伯拉過去了,原來今兒是秋試放榜的日子。


  「老奴讓子明去瞧了。」


  俞喬聞言,淡淡點頭,神情依舊若有所思。


  「公子肯定沒問題的。」王伯給俞喬安心,十分理解俞喬的模樣。


  俞喬失笑,「我沒擔心這個。」


  「只是……我一直忘了一件事兒。」還是一件挺嚴重的事兒。


  王伯看向俞喬,但俞喬卻沒有再說了。


  「報訊的人來了,再來喚我。」俞喬半點沒懷疑自己會考不好,考不上。


  她轉身回到謝昀房裡,他還在水裡泡著,秦述和阿狸在陪他閑聊,他們三個人湊一起,話也不少。


  「喬哥生氣真可怕,叔,您還是安分點好。」


  私下裡的時候,秦述還是管謝昀喚叔。


  謝昀睨秦述,「我最聽阿喬的話了。」秦述這話是對他的誹謗。


  謝昀繼續哼哼道,「肯定不是這個問題……」


  方才俞喬的視線太詭異,掃得他全身涼颼颼的。


  「秦述再去抬熱水,」俞喬走近,三個人一同抿住了唇,秦述麻溜地抓起水桶走出去,阿狸掃了謝昀一眼,還是選擇轉身跟上秦述,生氣的小魚哥哥還是交給漂亮哥哥吧!

  「阿喬……」


  謝昀眨著眼睛,軟綿綿地喚了一句。甭管俞喬為何生氣,他要先把人哄好了呀。


  「我等阿喬長大,不會想太多。」


  俞喬瞪謝昀,他這叫不想太多,他的目光應該很想剝她衣服看看的吧。


  俞喬走進,微微彎腰,貼近謝昀,湊在他的耳畔,放輕了聲音,「阿昀是想上我,還是想被我上,都先身體好些……再想吧。」


  這真是一個讓人悲傷的事實,現在的謝昀,俞喬兩根指頭就能將他推倒了。


  俞喬的話,還沒說完,她稍稍移開些,問向有些傻了的謝昀,「你確定想要我……快點長大?」


  謝昀愣愣搖頭,在他的幻想里,下意識還都是他對俞喬……咳,可他忘了,他的阿喬一看就不是那麼容易被推倒的呀。


  難道他撩撥了這麼久,都是在給自己挖坑?


  看謝昀搖頭,俞喬滿意地直起身體,神色恢復正經,她輕語道,「有些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阿昀不要想太多。」


  謝昀把自己掰得太彎,掰不直了怎麼辦?嗯,俞喬思考憂慮的就是這個。


  「哦……」謝昀接話,但俞喬沒有繼續說了。


  秦述和阿狸也抬水回來了,謝昀泡夠了半個時辰才被撈了出來,換上厚實暖和的衣服,他才被俞喬推到廚房吃東西。


  「再多吃點兒?」俞喬看謝昀吃了那麼點,就放下了筷子,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謝昀抬眸看她,隨即點點頭,他再拿起勺子,俞喬又先反悔了。


  「罷了,一會兒再給你加餐,」謝昀平日的活動量,幾乎沒有了,吃多了容易積食,還是少吃多餐好了。


  謝昀依言放下了筷子,他確實是吃不下了。當然,為了俞喬,勉強還可以再塞幾口。


  「小魚哥哥,」阿狸背著他的醫囊,卻還沒到後巷的藥鋪去,他在廚房門口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王伯說,一位姓林的客人找。」


  俞喬點點頭,看向阿狸,「阿狸請人到客廳去,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阿狸點頭,又對謝昀眨了眨眼,然後才離去。


  謝昀沒多話,但目光已經黏到俞喬身上,姓林,還是個男人?

  「遠道而來的客人,阿昀和我去見見吧。」


  俞喬摸了摸謝昀的臉,先回房給他拿了一件厚氅披上,然後才推他一起往林四酒在的客廳去,阿狸還在,沒有離開。


  俞喬揉揉阿狸的頭髮,低語道,「阿狸先不急著去藥鋪。」


  「嗯,」阿狸點頭,乖乖退兩步,站到謝昀身側,兩個人視線基本齊平,一同看向俞喬,和那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林四酒看到俞喬和謝昀進來,他就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俞九,別來無恙。」


  俞喬微微頷首,「我尚好,林兄卻不大好了。」


  林四酒這回比俞喬見他時,更蒼白瘦弱了些許,看來他的烈酒是越來越不奏效了。


  俞喬的目光移回謝昀身上,隨即給他們介紹,「這是謝昀,這是阿狸。」


  然後她又看向林四酒,「這是林四酒,人稱四爺。」


  四爺是江湖上對林四酒的敬稱,不過俞喬和他是僱主和商家的關係,四爺她倒是沒喚過。


  謝昀頷首,沒有說話,阿狸也學謝昀,點了點頭。


  俞喬知道林四酒所為何來,也不多耽誤,「阿狸會帶你去找公良前輩,具體如何,看他怎麼說。」


  俞喬當初就沒把話說死,她只說給林四酒一個看病的機會,公良端錦肯不肯看,能不能看,一切還要看林四酒自己的造化。


  林四酒眼睛亮了亮,再次拱手,「多謝。」


  林四酒隨阿狸出去,客廳里就剩了俞喬和謝昀。


  「阿喬什麼時候認識的他?」謝昀面上平淡,但心裡的酸氣早就咕嚕咕嚕冒泡了。


  「交易過幾次,真正見面是上次到桐城的時候,」俞喬對謝昀沒有隱瞞。


  桐城一行,謝昀自然是知道的,俞喬和他失約,卻救回了老太后和覺遠。


  「這次他過來,是履行交易的一部分,」俞喬推起謝昀往書房去,才到廊道,王伯就一臉喜色地走來。


  「恭喜公子,高中解元了,老奴……」王伯說著,激動地抹了抹眼睛,「老奴去給老爺夫人燒柱香。」


  俞喬頷首,頓住腳步,看王伯的身影消失,她才繼續推謝昀。


  謝昀臉上也帶笑,「我們阿喬真棒。」


  現在是解元,明天就是狀元!也就到他們成親的時候了。


  「什麼時候,我也想給咱們阿公上柱香,」謝昀轉身抬頭,神色略期待地看著俞喬。


  俞喬點點頭,並無不可,「阿公阿婆,還有阿娘的牌位不在書齋,等幾日,你好些,我們一起去看他們。」


  謝昀聞言,頓了頓,喚了一句,「阿喬……」


  「嗯?」


  「我真高興……」


  其實從俞喬答應說成親,他就一直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總覺得她隨時會變卦,現在,俞喬真的願意帶他去看她的親人,似乎,這個美夢真實了些許。


  俞喬的手在謝昀的頭髮輕輕摸了摸,「我答應你的,就會做到,不會反悔的。」


  謝昀很高興,但他的身體依舊不好,到書房還沒兩刻鐘,他又靠著椅背睡著了。


  醒著這麼磨人,怎麼睡著了,就這麼乖呢?俞喬想著,將毯子蓋到謝昀身上,隨即抱起他,往書房裡側的卧榻走去。


  放下謝昀,她又瞧了他一會兒,才起身繼續做她自己的事情。


  **

  俞喬高中解元,成為今年解試最大的黑馬,再細究她的考史,這絕對是一個天才式的人物,從童生到解元,她無一例外全是第一,閱卷的考官對她的文章讚不絕口,驚為天人。


  原本異議很大,直到俞喬的一篇文章流出,所有質疑的聲音就都消失了。


  名聲鵲起,不可避免,但更讓人驚奇的是,這個解元神秘非常,放榜至今,京中的學子的集會上,從未見她露面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老是少,半點消息也無,實在讓人好奇。


  「耳朵拉那麼長,聽什麼呢?」池胥人在他的友人肩上被狠拍一下。


  那人愣怔許久才回神過來,隨即訕笑,「在聽那邊議論今年的解元,可是神秘。」


  「叫什麼來著,沒大在意……」他們武官,走的完全不是一個路數,不在意其實挺正常的。


  「俞喬好像……」說話的人,說著喝了口酒,感嘆了一句,「總覺得這個名字,挺耳熟的。」


  「噗……」池胥人一口酒噴了出來,「誰?」


  「不叫俞喬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咳咳咳,」池胥人依舊嗆酒,隨即搖頭,肯定不是記錯,絕對是俞喬。不聲不響,她居然考上解元了,那明年會不會就是狀元,要入仕了?她才十三四歲吧。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浮生齋側門,俞喬抱下了謝昀,走內道,上了浮生齋的頂樓。


  兩個夥計將木椅放到門口,隨即躬身離去。


  俞喬將謝昀放下,又整了整他的衣領,謝昀儼然一副棕熊過冬的模樣,便是北原上的居民,也不會比謝昀穿得更多了。


  不過,即便這樣,謝昀依舊養眼得很,毛絨絨的裝束,只露出一張臉,皮膚雪白,眸子黑黑,乖巧莫名,便是俞喬偶爾也忍不住多摸一把謝昀。


  「阿公阿婆還有阿娘是在這裡?」謝昀這般喚起他們,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俞喬點頭,隨即推開門去。


  一眼看去,這就是一間學究嚴肅的書房,謝昀目露好奇,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俞喬推著謝昀走進,而後將門關起。


  她先是推開了窗戶,然後才拉開了靈台的幔布。


  再點上檀香,俞喬才燒了兩炷香,一炷香遞給謝昀,一炷香她自己拿著。


  俞喬拜了一拜,謝昀也跟著拜了一拜。


  「阿公,阿婆,阿娘,我來看你們了,」俞喬的聲音並無多少變化,但目光溫柔,好似她又見到了她這三位最重要的親人。


  「我很好,雖然,一切都和阿公您想不一樣,不過阿喬真的過得很好。」她滿心算計未變,卻多了更加重要的人。


  謝昀點點頭,給俞喬幫腔,「是真的,我們阿喬很厲害,已經是解元了,過了開春就是狀元。」


  俞喬目光掃向謝昀,終於給他介紹了,「這是阿昀。」


  謝昀點點頭,接下去的話,完全不用俞喬說,他自動點亮自來熟技能。


  「我是謝昀,是阿喬的人,嗯,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您三位,別急著生氣,要氣就也氣我,是我不好,拉著俞喬走上這條路,不過我是真的喜歡阿喬,只喜歡阿喬。」


  俞喬目光睨去,謝昀毫無所覺,依舊在說,已經和三位熱聊開了。


  「我保證,會永遠守著阿喬,一心一意。」


  他又在心裡加了一句,用他的命來守著,來喜歡,來愛護他的阿喬。


  「她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越說越不像話,她阿公他們要是天上有靈,牙都要被謝昀酸倒了。


  俞喬抬步,將香插上,然後就接過,明顯有一籮筐話沒說完的謝昀的香。


  「我以後要經常來給阿公阿婆還有阿娘上香。」


  俞喬將香插上,回頭瞪謝昀,「那是我阿公阿婆阿娘。」


  「那是咱的呀,」謝昀笑眯眯地拉了俞喬,抱住她的腰,一臉甜蜜歡喜。


  謝昀抱著俞喬膩歪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她。


  俞喬理了理謝昀被他自己蹭亂了的頭髮,然後才推著他往外去。


  「這裡的布置是按照我阿公的書房來的。」


  「阿喬以前也是在這養的書房讀書識字嗎?」謝昀打量著書房,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小小軟軟的俞喬,要是他沒沉睡十年,是不是就能看到那樣的俞喬了呢。


  俞喬並不知謝昀的想法,她看著這裡,眼中多了幾許親切,「我讀書識字都是阿公手把手教的。」


  俞喬早慧,說話早,識字早,寫字也早,別的孩子愛玩愛鬧,她卻能跟著老俞公在書房從早待到晚,在英州老宅的這個書房,俞喬消磨了絕大部分的童年時光。


  「阿公一定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學問大家,」謝昀觀察了一遍,迴轉木椅看著俞喬道。


  他還是位嚴謹學究且睿智的老人,只有這樣的他,才教導得出這樣的阿喬。


  俞喬頷首,認同了謝昀的話,「阿公很好。」


  她阿公並未像陳公蕭公他們名傳天下,但他在英州,在趙國是受人敬仰的,他前半生遊歷天下,後半生才回到英州論述,年近四十才和她阿婆結緣,有了她阿娘。


  原本一切都很和美,直到他帶回了齊恪成,賠了女兒,折了俞氏,多了一個她。


  她的出生是備受苛責,甚至除了她阿娘是沒有人期待的,但她阿公還是負起了教導的責任,她肯學,他就肯教,傾囊相授,便是他離世,也早為她安排好了之後的學習。


  或許,他早看出他的孫女兒,有鴻鵠之志,他未必等得到,卻願意放下成見,相助於她。


  俞喬的緬懷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放下,便是在謝昀面前,她也鮮少有太多情緒外露的時刻,她走上前去,繼續推著謝昀往外走去,「今兒出來,是要讓阿昀看一場戲。」


  到浮生齋,一是帶謝昀見她的家人,再就是看戲,算是謝昀受苦這麼久,放放風了。


  浮生齋從早到晚,座無虛席,因為浮生齋的帶起,這一帶成為北市和南市之外,最熱鬧的街市,人流往來絡繹不絕。


  二樓雅室的窗正對著街市,窗戶打開一些,外面的動靜就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喝點湯,」俞喬將一碗湯放到謝昀面前的桌上,然後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湯才喝入口中,浮生齋對面的青樓里就傳來哭鬧的喧囂。


  「人模人樣的,身上沒一文錢也敢來睡老娘!」


  一個半老徐娘叉腰嚷嚷,然後兩個龜奴將一個年輕公子哥扔了出來,他的衣服被剝得只剩一個褲衩,其他全用來抵他的過夜費了。


  「放肆!」那公子爬了起來,雙手抱胸,表情屈辱無比。


  「呵呵,」那個皮膚略鬆弛,身材微胖的老鴇再次叉起了腰,沒再罵,卻是哭了,「嚶嚶嚶……你昨兒進來對奴家又親又抱,奴家十多年未做生意了,從了你……」


  聞言,周圍看客表情如出一轍的驚悚,這個老鴇的年紀絕對夠做這位公子哥兒的娘了,但這倆人卻睡一起去了,還是這個公子哥主動的了,唔……打一個激靈,繼續看!

  「嚶……沒想到你這個沒良心的,睡了老娘不說,翻臉不認人,一副想吐的表情做給誰看,昨兒不是睡得很高興嗎!」


  「嘔……」公子哥兒撐地吐了。


  那個老鴇再次被氣炸了,「給我把他的褲衩也脫了!」


  說脫就脫,兩個龜奴上前,動作好不利索,一下子就扒下來了。


  「吁……」唏噓聲不斷,公子哥兒蹲地,露出雪白屁、股、蛋、兒,站不起來了!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下朝回來的路過的崔御史,被越聚越多的人,堵在了路上,他也不用小廝去看,他自己下了馬車,踱步過來,然後就被驚呆了!


  他一副官威做派,那老鴇卻是機靈,不等那公子哥說話,她先上前拽住了崔御史的褲腿,哭訴了起來。


  「大人給奴家做主,是這個負心人,睡了奴家,不給錢不說,還是嫌棄奴家,咒罵奴家,嚶嚶嚶……大人給奴家評評理啊。」


  這個公子哥兒毫無例外就是謝曄了,他昨兒被他表兄徐茂拉出來喝酒,喝多了,糊塗了,再醒來,他居然趴在一個皮膚鬆弛,模樣辣眼的老妖婆身上,而且明顯,他們干過那檔事兒了,當下他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氣炸了的他,自然是直言要將那老鴇殺了泄憤,那老鴇也是個狠的,當下就連衣服都不讓穿,讓龜奴拉他出來,剛剛還讓人剝光了他!

  而他也是倒霉透頂,屋漏偏逢連夜雨,叫這個崔御史撞上,這要是被認出,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他低著頭,死死咬牙,不肯抬頭。


  「哎喲,這誰啊,我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浮生齋也有不少人被外面的熱鬧驚動,窗戶一圍都趴著不少人。但他們越瞧那個裸、男,越覺得熟悉啊。


  池胥人點點頭,他也瞧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會是哪個。


  「唉,」一個端著酒杯看熱鬧的,身子被身後的人一撞,手中的酒杯就飛出去了。


  「小心!」他大喊了一句。


  下面的人連忙退開,踉踉蹌蹌,蹲地抱膝的謝曄被踢了一腳,呈大字趴地,哎喲,之前沒瞧清楚的屁、股、蛋、兒的,現在都瞧個清楚了。


  「哈哈哈……」不少人都笑出了聲。


  謝曄爬起,腳後跟突然失力,來了一個仰倒。


  「噗……」樓上看著不少人都噴酒出來了!


  謝昀拉了俞喬,捂住她的眼睛,「阿喬不準看!」


  除了他的身體,俞喬誰都不準看。


  俞喬轉身,然後才將謝昀的手拉下,「阿昀也不要看。」


  謝昀點點頭,那麼辣眼睛的畫面,他才不要看。


  「殿下!」


  徐茂揉揉眼睛從青樓里出來,弄不清楚情況,卻是一眼認出,一句叫破了謝曄的身份!

  「殿下?」這一句是崔御史,他眯瞪著眼睛上前,然後確認地嚷嚷了一句,「十殿下!」


  「嘩!」


  「噗……」


  「咳咳咳……」


  連續三個殿下,可製造不少事故,浪費了不少美酒美食,唧唧嗡嗡的喧囂一下子炸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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