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越者(一)
第5章 穿越者(一)
年輕的女子踱步進入,隻見她純白衣裙,發髻簡單,隻一支銀釵,幾根白色的發帶作為裝飾,長發齊腰,脂粉淡施,冰冷的麵皮不掩孤傲,簡約的打扮,似是要襯的她不食煙火,出塵高潔,美則美,卻讓人說不出的一絲別扭。
反觀月夕那一係列亮眼的粉色,脖頸間的金項圈,頭上名貴的珠玉和手腕間的極品翡翠手鐲,可謂是把萬貫家財都掛在了身上,珠光寶氣也不過如此。
估計是風王爺疼女心切把府裏所有好的珠寶綢緞都用在她身上了,身上隨便取下一件都是價值連城,可謂是驕奢到喪心病狂。
可偏偏就是這般奢華豪氣的裝扮卻絲毫不影響少女的青春俏皮,嬌美可愛。
“輝月首徒白染見過王爺。”
白染朝風王爺微微頷首,語氣清冷。
輝月弟子見皇帝都不必下跪,何況一個異姓王。
“本宮見過風王爺。”
和白染的點頭頷首不同,太子禮數周全地朝風王爺作了一揖。
貴為太子卻向臣子行禮的行為極為不妥,奈何太子神色自然,麵對風王爺就似晚輩見過長輩那般。
雖然風王爺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但這並不影響他熱臉貼冷屁股。
有的時候貼著貼著就習慣了,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冷了。
而風王爺卻也冷哼一聲受得應當。
而太子的眼神從進來就一直落在月夕身上,眼神掩飾不住的關懷和擔憂。
從風輕的記憶裏,月夕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被亂葬崗惡鬼綁架的太子殿下,和她定有婚約的未婚夫。
在風輕的記憶中出現最多的兩個人,一個是身為父親的風王爺,另一個就是這位太子殿下。
小小的人兒對太子是發自真心的喜歡,經常喜歡追在太子身後,讓太子陪她一起玩耍,雖然剛開始大多時候得不到回應,不過能見到太子哥哥已經是她很開心的事了。
如果是以前風輕知道太子哥哥來家裏看自己,不知道要多開心,可是現在她已經淪為一具被他人占用的軀殼,靈魂永墜黑暗,再無歡喜。
再看眼前的穿著寡淡,暮氣的輝月女弟子,細細看來倒是和她前世的容貌有兩分相似,算上名字勉強有得三分。若非有意為之,也算是機緣巧合。
“王爺,師尊聽得郡主被尋回,憂心郡主身體,故而派我前來診治。殊不知一進王府便聽得有女子慘叫,,,”
白染欲言又止,目光看向地上的婢女,那婢女卻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回光返照迅速朝白染爬去,邊爬還邊喊救命,淒淒慘慘的模樣甚是可憐。
在婢女的手就要碰到自己裙裾的時候,白染不著痕跡地躲開,朝風王爺走去,神色悲憫:“不知此女犯了何罪,竟要以命相抵。萬物有靈,生命不易,我請王爺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饒她一命。相信她也會為王爺的大度寬容感激涕零。”
風王爺翻了一下白眼,跋扈道:“她一個下賤的奴婢,膽敢謀害本王的郡主,本王就是要置她於死地,你不服嗎?”
一個弟子罷了也敢在他麵前擺譜。就是風若水本人來了,他不給麵子還是不給麵子。
太子瞬間驚怒:“謀害!”
“不是的,奴婢隻是和小郡主開一個玩笑。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都說奴婢害小郡主可小郡主她如今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奴婢……”
“婢子和主人開玩笑自是不該。然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請王爺看在郡主如今平安歸來的份上,對她從輕發落。”
“她地位雖卑微,但到底也是父母生養。她父母待她和王爺待郡主都是舐犢情深,親情並無貴賤之別。奪人性命容易,可殺生造孽,自是不好。要知道放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愧是首徒,說來大道理來頭頭是道,本王佩服,佩服啊。”
風王爺讚許地鼓起掌來,麵容慈祥地和普通老者沒有一點區別。
可是下一秒就聽他語氣森冷道:“隻可惜你還不是輝月宮的祭司呢。要怪也怪本王那位老祖,活了一百多年都不死,飛升吧,又飛升不走。本王若是她便一根繩子吊死,退位讓賢不是更好!”
白染慷慨激昂的神色瞬間僵硬,一抹危機爬上心頭,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若她繼續管下去,怕是這討厭的老頭會到祭司麵前告她黑狀。若是被祭司厭棄,她將一無所有。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沒有一點慈眉善目,咄咄逼人,狠毒跋扈,沒有絲毫對生命的敬畏,毫無半點素質可言,若是換作現代,撿垃圾都沒人要他,偏偏在這封建社會,位居高位,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定人生死。
原諒兩個字難道就真的那麽難嗎?他的女兒隻是受了點驚嚇,別人失去的可是生命!憑什麽就不能寬容一點!
然而心中再憤憤不平,白染麵上依舊努力優雅得體。
她如今說什麽也是仙子般的人物,而非是被渣男賤女害死的初入社會的女大學生方莉。
是的,她不是土著,而是穿越者!
她古裝的外表下,住著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