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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保好覃家血脈

  第234章 保好覃家血脈


    大抵知人知麵不知心這話,形容丹澤最適合不過。


    牡丹在青玉閣時,見過兩次大理寺在粉巷查案的雷霆之勢,尤其對一頭蜜色發色的異族大理寺卿印象深刻。


    然而聽聞小宮女提及丹澤與柳一一的關係,暗暗訝異,麵上卻一笑了之:“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大理寺是公,與姑娘一起是私,不過公私分明而已。”


    小宮女低眉順眼應和,心裏卻對丹澤那副清朗俊美的皮囊泛起遐想。


    隻可惜身為朝廷四品命官,不找門當戶對的閨閣姑娘,卻喜歡一個毫不起眼的繡娘,著實叫人捉摸不透。


    牡丹看出小宮女的心思,防止給帶柳一一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輕咳一聲,點點矮幾上的茶盅,示意添水。


    小宮女回過神,拿茶壺過來時,碎嘴子探問:“娘娘,那位丹寺卿與劉繡娘是不是真的……”


    語音未落,忽聞仁壽宮的嬤嬤嗬斥:“沒規矩的東西!朝廷官員豈是你個奴才在背後妄加議論?”


    牡丹認識嬤嬤,不知為何,自從冬至後,每每溫婉蓉來合歡苑都由仁壽宮的嬤嬤親自送到,她忙不迭從榻上起身,迎門福禮。


    溫婉蓉忙扶起她,又轉身感謝嬤嬤。


    嬤嬤是明白人,帶走多言多語的宮女,隨即退出去。


    牡丹叫人送客,又屏退其他宮人,和溫婉蓉坐在榻上獨自說話。


    私下,溫婉蓉沒把牡丹當蘭僖嬪,畢竟有英哥兒這層關係,她更願意當牡丹是家人。


    牡丹見她,總是露出一副慚愧神色,輕聲問:“孩子最近好嗎?”


    溫婉蓉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挺好,英哥兒有祖母照顧,大可放心。”


    牡丹抿抿嘴,沉默一小會,點點頭:“照顧孩子是兒媳的分內事,卻還勞煩她老人家,還有公主殿下,實在過意不去。”


    溫婉蓉看她提及孩子眼眶泛紅,悶悶歎氣:“這事也怪不得你。”


    事到如今,安慰僅僅是安慰,平複不了任何傷痛,牡丹吸吸鼻子,怕人聽見她哭,岔開話題:“覃煬他……”


    話說一半,她忽然覺得不妥忙改口:“覃將軍不討厭英哥兒吧?”


    溫婉蓉知道她擔心什麽,笑了笑:“覃煬不是心胸狹隘之人,英哥兒是覃家人,他護犢護得緊。”


    牡丹暗暗鬆口氣,轉身從背後玉枕下拿出一頂鹿皮小棉帽推過去,鼓足勇氣道:“最近不知怎地,想孩子想得緊,我求劉繡娘趕做出來的,不知合不合適,煩請公主殿下帶回府給孩子試試。”


    溫婉蓉看看帽子,一眼認出柳一一的手藝,又看向牡丹,遲遲不說話。


    牡丹立刻會意,忙起身行跪拜大禮,急切道:“臣妾一時糊塗,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溫婉蓉起身扶她,歎息一聲:“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當初你做了決定,應該知道孩子生死與你無關,何況我和覃煬將英哥兒視如己出,你何必多此一舉,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入後宮就該一心一意侍奉皇叔,哪怕表麵上做做樣子。”


    最後一句,重話輕說,直戳牡丹心窩子。


    但母子血脈割不斷也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


    “公主殿下,是臣妾想淺了。”牡丹抬頭,淚眼婆娑,哆嗦嘴唇,極壓抑道,“臣妾見過八皇子後才明白,公主和覃將軍遲早會有自己的兒子,可英哥兒呢?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


    溫婉蓉聽懂對方意思,牡丹憂思她和覃煬再生兒子會冷落英哥兒,最後變成沒爹沒娘沒人疼的孤兒。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溫婉蓉暗暗思忖,嘴上依舊安慰:“覃煬說了,覃家長子之位是英哥兒的,無論我和他生幾個兒子,都得喚覃英一聲哥哥。”


    話及此,能說不能說的都說了,無非給牡丹一顆定心丸。


    溫婉蓉何嚐不怕,就怕哪天牡丹繃不住在皇上麵前露出破綻,即便不暴露覃昱,拿覃煬做擋箭牌,傳出蘭僖嬪入宮前與護國將軍私通的風流話,壞了皇家臉麵也萬萬不可。


    隻怕保誰都保不住英哥兒。


    “東西我帶走,下不為例。”溫婉蓉指指矮幾的上的小帽子,做出最後讓步。


    牡丹立刻磕頭,額頭抵在地麵,感恩至極。


    溫婉蓉扶她起來,沒心思講虛禮,提點道:“你好好侍奉皇叔,其他無需費心。”


    牡丹重重點頭。


    出宮回府後,溫婉蓉一點好心情被合歡苑的悲傷秋懷攪得煙消雲散,她盯著手裏的鹿皮小棉帽出了會神,就要紅萼找冬青來。


    冬青伶俐,看一眼帽子,壓低聲音問:“又是僖嬪送的?”


    溫婉蓉沒正麵回答,將帽子遞過去:“你一會帶到祖母那邊,就說是二爺陪皇室宗親去圍場,獵的鹿皮特意為英哥兒做的。”


    冬青應聲:“夫人想的周到。”


    溫婉蓉想想,又覺得不妥:“你找個合適的機會,私下跟祖母實話實說,我今兒已經跟牡丹說了,這是最後一次。”


    冬青點頭,一一記下。


    原本每天午時溫婉蓉要去老太太那邊陪孩子們吃飯,今天卻心浮氣躁哪也不想去,飯也沒吃,合衣在西屋榻上午睡。


    牡丹有情緒,她也有。


    溫婉蓉這段時間進宮,幾次去合歡苑碰見過柳一一,就明白又來個趟渾水的,想想就苦笑,宮裏又不是什麽好地方,怎麽一個二個都想法設法往裏鑽。


    為此她叫冬青跑腿去丹府問一嘴,問丹澤到底怎麽想的,既然喜歡人家姑娘,為何把姑娘往火坑裏推?


    結果丹澤回複頗叫人無奈,一句“勞煩在宮裏多護著一一”算打發了。


    回府後冬青很是不滿,罵丹澤忘恩負義,有了別的女人就忘了之前覃府對他的情誼。


    溫婉蓉倒不認為丹澤忘恩負義,冬青不知道覃昱與西伯的關係,更不知道年前年後發生的零零總總。


    柳一一為何進宮她不清楚,但看得出丹澤著急也無可奈何,正應了那句按下葫蘆起個瓢,從冬至到現在誰都別想安生。


    而這種不安生隻能溫婉蓉自己消化,就覃煬的脾氣,知道了準爆。


    至於覃煬,冬至過後樞密院成了他第二個家,整體來說,除了公務繁忙,過得沒什麽不舒心,起碼覃昱沒再出現,牡丹在後宮也算老實,他暫時可以高枕無憂每天回府逗逗英哥兒和颯颯,更多時間調戲香綿羊,偶爾心血來潮在院子裏鬼吼鬼叫兩聲,誰敢說他個不字。


    不過今天香綿羊不大對勁,起碼他進屋,溫婉蓉沒迎門,等他找到她時,她正蔫蔫躺在西屋榻上。


    “病了?”覃煬坐到身邊,粗糲的掌心摸了摸對方額頭,疑惑道,“不燒,你哪不舒服?”


    “我沒不舒服,”溫婉蓉爬起來,推開他的手,敷衍道,“就是乏了,歇個晌午,倒是你,怎麽今天回這麽早?”


    “早嗎?”覃煬看一眼漏刻,“酉時過半,外麵天都快黑了。”


    溫婉蓉跟著看一眼漏刻,喃喃道:“我睡了好久。”


    覃煬嗯一聲,下意識問:“這幾天累了?”


    他尋思,接連幾晚上沒怎麽折騰溫婉蓉,怎麽就累了,體質太差。


    溫婉蓉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沒想好事,懶得理會,起床攏了攏頭發,叫紅萼提食盒擺飯。


    覃煬趁屋裏沒下人,強行拉溫婉蓉到屏風後興師問罪,當然問罪不能白問,揩油占便宜十八摸,樣樣來一遍。


    溫婉蓉被他人高馬大逼在角落裏,壓根不是對手,推兩下又推不動,煩了,瞪他:“一會紅萼進來看見,你羞不羞?”


    覃煬大言不慚:“老子摸自家媳婦,羞個屁。”


    溫婉蓉白他一眼,趁空檔擠出去,又被拽回來。


    覃煬長腿一抬,踩在牆上,擋住去路,身體前傾:“你老實交代,我就放了你。”


    “交代什麽?”溫婉蓉推開湊過來的嬉皮笑臉,沒好氣說,“你不餓了?臉不洗手不洗,再耽擱一會,一盆水涼了又麻煩我兌熱水。”


    覃煬賴皮:“不洗又不會死,該吃照樣吃。”


    “你這麽不講究,幹脆睡兵營好了!”溫婉蓉聽見紅萼推門的聲音,卯足勁推開他,快速轉身出去。


    香綿羊被調戲生氣,覃煬挺樂,邊洗手洗臉邊哼起十八摸,聽得紅萼耳根子通紅,擺好飯菜急急退出去。


    “跟你說了多少遍,少唱這些有的沒的。”溫婉蓉看在眼裏,忍不住吃飯時抱怨。


    覃煬不以為意,該吃吃該喝喝,想唱就唱。


    溫婉蓉見他油鹽不進,懶得說話,隨便吃幾口便下桌。


    覃煬叫住她:“哎,你今天怎麽吃這麽少?”


    溫婉蓉回他一句:“見到你,吃不下。”


    她說著,去堂屋烤火。


    “我說你今天有心事,還不承認。”覃煬快速吃完,跟出來,拿個椅子湊到溫婉蓉跟前,捏捏白淨的手被甩開。


    “哎哎,這就沒意思了,我早點回來陪你吃飯,你甩我一冷臉,傷人心啊。”


    “傷就傷唄,反正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溫婉蓉心裏不舒服有怨氣,就把氣撒到覃煬一人身上,順帶罵一句。


    覃煬摳摳臉,被罵得一頭霧水:“老子又沒做錯什麽。”


    他不說還好,一辯解溫婉蓉更來氣:“我說錯了嗎?你在粉巷玩少了?一肚子男盜女娼,不讓你出去玩就在府上唱葷曲淫詞,改明兒英哥兒學壞了都是你這個當爹的錯!子不教父之過!”


    說著,她起身氣哼哼進裏屋。


    覃煬厚臉皮,又跟進去,笑:“哎,你今天火氣不小,進宮又是誰招你惹你了?”


    “還不是你那個!”溫婉蓉本想說他的好大哥找的好女人,話到一半又咽下去,心煩抬抬手,隨手撿本書靠在美人榻上胡亂翻幾頁,平複片刻情緒,緩聲道,“算了,沒什麽。”


    覃煬別的女人不了解,對溫婉蓉了解透徹,估計進宮又去找牡丹,帶一肚子閑氣回來。


    他繼續嬉皮笑臉地哄:“哎,我都說了和牡丹是清白的,你吃醋?”


    “誰吃你們醋了?要不要臉?”溫婉蓉氣得拿書丟他,沒打中,索性背過身,眼不見為淨。


    覃煬撿起書放桌子上,坐到美人榻邊,一手搭在細腰上,一手玩弄溫婉蓉的頭發,難得正經道:“知道這段時間你在宮裏為牡丹掩護受委屈,這份恩情覃家記著。”


    溫婉蓉在心愛人麵前蠻不講理的女兒心思表露無遺:“誰要你記著,我又不是找你討人情。”


    “那你今天不快活什麽?”覃煬彎腰湊近,咫尺間鼻尖快碰到鼻尖。


    溫婉蓉聞著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別過頭,賭氣似的說:“明知故問。”


    覃煬笑起來:“我真不知道。”


    溫婉蓉想到合歡苑牡丹那番話,心裏不是滋味,倏爾爬起來,坐跪在高大身側,抬頭問:“覃煬,我對英哥兒不好嗎?”


    覃煬莫名點頭回答:“好啊,不是親娘勝似親娘。”


    溫婉蓉推推他:“別貧,我說正經的。”


    覃煬更莫名其妙:“我也說正經的。”


    溫婉蓉重重歎口氣,自顧自說:“自打英哥兒回府,我關心他比關心颯颯還多,現如今怕孩子在府上受委屈,當初走的時候那麽決絕,現在後悔,又擔心我們有了自己的兒子不管英哥兒,嫡長子的位置我都不計較,還要如何?難不成為了她的兒子,我們就不生兒子?”


    覃煬總算明白香綿羊的怨氣何來:“胡說,我們該生還要生,英哥兒也得管,他是覃家血脈。”


    溫婉蓉抿抿嘴,隻覺得“覃家血脈”四個字怎麽聽怎麽逆耳。


    她其實很想問覃煬,是不是在他的觀念裏,她對英哥兒好是應該的,視如己出是應該的,她這個半道公主物盡其用,大無畏付出也是應該的?


    然而對視一會,溫婉蓉把一肚子話咽下去,垂眸道:“你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保好覃家血脈。”


    之後,無論覃煬說什麽,她一律當耳旁風,晚上早早上床歇息。


    覃煬看出她真不高興,但一時沒想明白為何生氣,難道說英哥兒是覃家血脈不對?

    英哥兒是貨真價實覃家人,總不能讓他昧著良心不承認吧。


    入夜,覃煬熄燈摸上床,剛碰到軟香軟玉的身體,被對方避開。


    “不想?”他湊到她耳邊,聲音微啞,氣息漸沉。


    溫婉蓉心知肚明他要做什麽,拉了拉被角,回一句不想,困了,不再多言。


    按以往,說不想也沒用,關鍵在於覃煬想不想。


    今天他決定暫且忍香綿羊一晚上,反正日後肉償跑不掉:“哎,還氣?你平時沒這麽小氣性。”


    溫婉蓉依舊不吭聲。


    覃煬自以為是的開解她:“立英哥兒是嫡長子這事,又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祖母點過頭。”


    溫婉蓉淡淡嗯一聲,她當然知道覃府大事沒有老太太點頭,覃煬不敢造次。之前她忙著抱緊太後這棵大樹,沒時間沒心思想家事,可隨著覃昱不再出現,府邸的日子逐漸安穩,除了每天進宮定省,更多時間看著英哥兒和颯颯一天天長大,有些事回想起來很不是滋味。


    想當初颯颯剛出生那會,他倆正鬧矛盾,颯颯是第二個孩子,說覃煬不上心,真冤枉他,但說上心,除了起閨名費了心思,也沒見覃煬拿“覃家血脈”四個字在颯颯身上做文章。


    倒是英哥兒,打從抱進府,入族譜立嫡位,覃煬一是一二是二從不馬虎,溫婉蓉看在眼裏沒吭聲,她對孩子沒什麽想法,相比下颯颯入族譜那天,覃煬一句全權交由後院處理,而後在樞密院忙到半夜才回。


    溫婉蓉不止一次想,如果颯颯是兒子,覃煬是不是另一種態度?

    說什麽不在乎男孩女孩,到頭來,骨子裏還是想要兒子吧。


    再想到兒子,溫婉蓉禁不住怨氣叢生,他們頭胎就是兒子,誰鬧掉的?她嗎?

    如今老天跟他們開個大玩笑,用別人的兒子做補償,補覃煬想兒子的心頭肉,開口閉口覃家血脈……


    溫婉蓉越想越氣,索性不理會枕邊人,閉眼睡覺。


    覃煬隻知道溫婉蓉生氣,到底什麽原因,想不透,一連幾天她不理他,搭話也是敷衍了了,至於床笫之事,想都別想,連指甲蓋都不讓碰。


    “溫婉蓉,你到底哪不快活,給個明話。”覃煬先繃不住,趁兩人一起吃早飯沒人打擾,開口問。


    就算憋死也死個明白。


    溫婉蓉專注吃碗裏的羊奶粥,眼皮都未抬一下。


    覃煬賤兮兮扯她裙子:“哎哎,跟你說話,好歹應一句。”


    溫婉蓉不耐煩拍開手,把椅子挪一邊,瞪他一眼:“說什麽?”


    覃煬跟著挪椅子,湊過來:“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生氣,說說,為夫給你紓解紓解。”


    溫婉蓉不領情:“你少一語雙關,什麽紓解,誰給誰紓解。”


    覃煬心想聽懂就好辦了,咧嘴賤笑:“你我夫妻,誰給誰紓解有什麽差別。”


    說著,見溫婉蓉不回嘴也沒露出反感的神色,粗糙的大手摸上來,撫在青蔥般的纖纖玉手上來回摩挲:“哎,別氣了啊,甩幾天冷臉,讓祖母知道,又以為我欺負你。”


    溫婉蓉就沒好臉色,抽回手,指著漏刻問:“你看看什麽時辰,今兒不用上朝了?”


    覃煬光顧著撩騷香綿羊,忘了時間,一經提醒,晃一眼漏刻,哎喲一聲,飯也不吃,立刻起身穿衣準備出門。


    溫婉蓉氣歸氣,照往常一樣送他到門廊下,覃煬不樂意:“之前送老子到垂花門,今天就到屋門口,才幾步路?”


    語畢,不等溫婉蓉同意,叫人拿來她的鬥篷,強行拉人出門,振振有詞:“早上空氣新鮮,應該多出來走動。”


    溫婉蓉不想也不行,她要不從,覃煬下一步就不是拉手腕,扛也把人扛到垂花門。


    他大步大步向前,她跟在後麵小碎步連走帶跑,遠遠望去,似有幾分夫唱婦隨的情趣,可誰都沒看見溫婉蓉眼底的抗拒和哀怨。


    反正覃煬不講理也不是一兩天,以前沒孩子,兩人毫無顧忌吵架,現在兩個孩子可能隨時隨地來找,溫婉蓉不願讓孩子看到父母不睦。


    “親一個,親一個我就走。”覃煬死皮賴臉的聲音拉回她思緒。


    溫婉蓉煩到極點,以有下人為由,不想親,又以時辰不早趕覃煬走。


    覃煬的狗脾氣,忍就不錯了,忍三五天已到極限。


    “你親不親?”聽起來像玩笑話,眼底閃過不悅。


    換以前溫婉蓉肯定就地服軟,照他意思辦,這次她偏不想,抬頭同樣不悅地神情,淡漠道:“你走不走?”


    “來勁是吧?”覃煬神色一冷,打發走垂花門的小廝和丫頭,上一步台階,人高馬大逼近,“老子做錯什麽,甩臉子甩上癮?”


    溫婉蓉白他一眼,懶得爭吵,退後兩步,欲轉身被拽住胳膊。


    兩人很久沒有針尖對麥芒,就此僵持不下。


    覃煬邪火就快燒上來,倏爾傳來一聲奶聲奶氣“爹爹娘親”瞬間打破凝結的氣氛。


    溫婉蓉趁機抽回手,轉身對孩子露出笑臉,迎上去,關心道:“今兒怎麽起這麽早?”


    “英哥兒醒得早,閑來無事,就想來垂花門送爹爹上朝。”八成是冬青的主意,給英哥兒戴上那頂鹿皮棉帽,奶黃色皮革邊露出銀狐裏白絨,襯得圓圓胖胖的紅臉蛋愈發可愛。


    “怎麽就你一個人?妹妹醒了嗎?”過一個年英哥兒天天窩在暖榻上吃各種糕餅甜食,比入冬前胖了一圈,溫婉蓉抱起來很吃力,怕摔到孩子,幹脆蹲下來平視說話。


    英哥兒不知道爹娘在吵架,看看溫婉蓉,又看向她身後高大的身影,笑嘻嘻道:“我叫了妹妹,妹妹起不來,英哥兒就自己來了。”


    溫婉蓉本就不想理會覃煬,現在孩子來了正好,她起身拉起英哥兒的手,借故送孩子回老太太那邊,徹底冷落對方。


    覃煬不知道溫婉蓉氣什麽,但看出她的小九九,三兩步追上去,單手撈起圓滾滾的英哥兒,轉身大步離開,也不管站在原地的溫婉蓉是什麽表情。


    “爹爹,我們去哪?”英哥兒好久沒和覃煬共騎一乘,跟溫婉蓉揮揮小手,興奮問。


    覃煬要他坐好,瞥一眼溫婉蓉,故意道:“去樞密院,你長大後接爹的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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