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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統統化解

  第144章 統統化解

    溫婉蓉一愣,沒想過一向謹言慎行的丹澤會如此大膽,她看看他,又看了眼拉住她的手。


    丹澤下意識鬆手,退後一步,語氣恢複如常,抱歉道:“夫人,在下失禮。”


    溫婉蓉在一瞬頓悟,也許丹澤隱忍的背後也有血性,也有獠牙,隻是他的狠戾藏匿得很好,就給人感覺說好聽是謙和,說不好聽是軟弱好欺。


    丹澤大概也後悔剛才一時衝動:“夫人,在下沒有惡意。”


    溫婉蓉看出來他眼裏的沮喪不是裝的,忍不住歎氣,舊事重提,輕聲道:“丹澤,之前我們說得很清楚,我們隻能是朋友啊,是我做什麽讓你誤會嗎?”


    丹澤微微凝眉,垂眸,不說話。


    夏季的風從街的盡頭吹過來,帶著一股溫熱和幹燥,揚起蜜色發絲,在灼熱的陽光下,照耀成金色,以為是褐色的瞳孔,在極亮的光線下恢複原本的琥珀色,卷翹的睫毛,精致的五官,欣長的身材,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


    溫婉蓉第一次從內心感歎,丹澤的長相真的俊美,然而完美皮囊下,老天卻跟他開個大玩笑,一輩子帶著“以色侍人”的標簽,從難民、伶人到男寵,再到如今大理寺卿的位置。


    她明白他不易。


    可他們已經不可能,哪怕覃煬對她不好,她認命,賜婚,沒得選。


    兩人麵對麵佇立,溫婉蓉抬頭看著高她大半個頭的丹澤,歎息一聲:“其實你心裏都明白,就是不願承認對嗎?”


    一句話直擊心間。


    丹澤微微一怔,抬眸看了她一會,還是垂眸,不說話。


    溫婉蓉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忽然沒來由冒出心底的話:“丹澤,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


    丹澤一下紅了眼眶。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母親丟下他的前一天說,要他快點長大。


    溫婉蓉知道他心裏有很多難過,忍不住伸手替他摘下吹落在頭頂的綠色樹葉,然後抓起丹澤的手,翻過來,放他手心。


    “我告訴颯颯,樹是綠的,天是藍的,灰瓦,紅牆,萬物皆有自己的顏色,你也一樣。”


    說著,她抬頭,看著琥珀色的眸子:“近墨者黑,你就是在大染缸裏待久了,才覺得的這個人世都是灰的,其實不是啊。”


    她指指他手中葉子:“如同你看到這片葉子,正麵是綠色,反麵卻是淺綠,從不同的角度看就是不同的顏色,你的人生也該一樣,除了我,你應該看看別人的顏色,也許能找到和你相配的。”


    說這話時,她麵容透出慈母的光輝,就像循循善誘自己的孩子,溫柔又耐心。


    丹澤聽她說話,築起多厚的心防瞬間崩塌。


    溫婉蓉抬頭,就見他在哭。


    她無奈輕笑:“多大的人,動不動哭鼻子,你一身官服,被人看見,別人怎麽想你?”


    丹澤哽咽,小聲乞求:“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溫婉蓉知道如果答應,就真給對方無限希望。


    可她不想看他這樣,脆弱得不堪一擊,最終她伸手摸摸他的頭,笑道:“傻瓜,你又不是颯颯,哪裏需要人抱。”


    丹澤很想說,他冷的時候就想有人抱。


    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他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抱他。


    溫婉蓉還在勸:“好了,好了,別哭了,大理寺那邊不是還有好多事要忙嗎?趕緊回去吧,每天記得好好吃飯,別忙起來什麽都忘了。”


    丹澤吸吸鼻子,“嗯”一聲。


    溫婉蓉語氣緩和:“我該回府了。”


    丹澤卻沒有馬上轉身,站在原地,用袖子擦擦眼睛,猶豫片刻,問:“夫人會不會嫌棄我?”


    溫婉蓉看他問得一本正經,哭笑不得,像哄小孩一樣:“不會的,別亂想。”


    最後差點脫口而出一個“乖”字,想想覺得不妥,沒說。


    丹澤還是沒走,遲疑一下,又問:“夫人,在下什麽時候能見見颯颯?總聽你嘴上說,在下也好奇。”


    說到颯颯,溫婉蓉滿眼笑意:“等哪天閑了,我把她抱出來,給你看看。”


    丹澤說一言為定。


    溫婉蓉點點頭,催他趕緊回去。


    丹澤總算聽話走人。


    溫婉蓉目送他離開,心裏一顆石頭落下,還有另一顆,在府裏。


    她以為覃煬關在屋裏生悶氣,並沒有。


    溫婉蓉剛跨進府邸大門,沒見一個下人,餘光瞥見熟悉的身影倚在牆邊,目光不善。


    “情話說完了?”覃煬提刀走過來。


    溫婉蓉罵他無聊,又看向他手裏的刀,蹙蹙眉:“你拿刀做什麽?”


    “殺狗男女。”


    “有病!”


    溫婉蓉說完,快步往垂花門走。


    覃煬不緊不慢跟在後麵。


    她前腳進屋把人關在門外,他一腳把門踹開跟進去。


    “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溫婉蓉打發走門廊下所有下人,轉頭對覃煬不悅道,“你還把刀帶進屋子?做什麽?殺我解氣嗎?”


    覃煬皮笑肉不笑,把刀往桌上一拍:“老子怎麽舍得殺你?”


    溫婉蓉不想跟他吵:“你怎麽這麽大醋勁?”


    覃煬摸摸刀背:“老子不吃醋,等著頭頂一片綠啊?”


    溫婉蓉就煩他一肚子男盜女娼,莫名來火:“你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隻想那點齷齪事!”


    覃煬尾音上揚哦一聲:“老子想?那西伯狗要你抱,他就不想?”


    溫婉蓉覺得在丹澤的事上,怎麽關係就變得如此不堪呢!


    “想什麽?!你以為誰都像你,仗著家世好,吆五喝六,張揚跋扈,想睡誰就睡誰,想殺誰就殺誰!”


    “老子就是家世好!怎樣?!老子上九流,他下九流!殺他是看得起他!”


    溫婉蓉氣得要命,反唇相譏:“你除了殺人還會什麽?”


    覃煬怒極反笑:“老子除了殺人還會睡女人,怎麽?你以為西伯狗不會?”


    溫婉蓉瞪著他。


    覃煬大馬金刀坐在桌邊,大喇喇給自己倒杯茶,見她不說話,以勝利者的口吻說:“溫婉蓉,今天算你識相,你要敢帶西伯狗進來,老子就讓他葬在公主府。”


    說著,他喝口茶,掃了掃四周,最後視線落在溫婉蓉臉上,陰鷙道:“你也一樣。”


    溫婉蓉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怒目相對好一會,大概太氣,她不知哪來勇氣,倏爾跑過去,使勁把覃煬拉起來,往門口推,聲音又尖又細:“你走!你走!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覃煬沒想到她會為其他男人生這麽大氣,之前壓住的火徹底燒起來,一個閃身,側到一邊,迅速抓起溫婉蓉的胳膊往裏屋拖。


    溫婉蓉知道他要做什麽,抵死不從:“不要臉!放手!”


    “放?”覃煬轉頭,狠拽一把,“你他媽都敢騎老子頭上!當個公主姓什麽叫什麽都忘了吧!”


    他邊說邊把溫婉蓉推進廂床裏。


    溫婉蓉毫無防備直挺挺倒下去,饒是摔在被子上,還是哼了聲,然後感覺身上重量一沉。


    “你放開我!”她反應過來,下意識揚手,一耳光煽過去。


    覃煬本能抬頭一躲,躲過一巴掌,沒躲過尖尖指甲劃過臉頰,堪堪留下三道抓痕血印。


    “還敢反抗!”


    他動真格發狠,大力撕她衣服,對襟領的盤扣連帶被拽下來。


    溫婉蓉今天也邪門,不服軟,不求饒,死磕到底。


    兩人在廂床裏滾成一團,無論從力量還是體格上,覃煬占明顯上風。


    溫婉蓉趁空檔,爬起來又被抓回去。


    “滾!”


    她忍無可忍第二巴掌煽過去時,被覃煬抓個正著。


    “還敢打老子!”


    “打得就是你!”


    “老子看你今天想死!”


    他說著,粗魯把溫婉蓉翻過身,褲子脫一半,忽然停住。


    “我今天是不打算活了。”溫婉蓉聲音冷到極點。


    覃煬看著她頂在下顎的簪子,愣了愣,正抬手要搶,被溫婉蓉踹一腳。


    “你再敢過來一步,我死給你看,你看我敢不敢!”


    溫婉蓉的狠勁,他見識過。


    剛才確實氣得想掐死對方,但真看她死,他做不到。


    “你先把簪子放下來說話。”


    溫婉蓉手裏下幾分力:“你走不走?”


    覃煬沒動。


    “走不走?”溫婉蓉手裏再下幾分力。


    覃煬眼看白嫩的脖子上戳出血點,連忙退到床邊,又怕她氣狠了,一下想不開尋短見:“我走,但你先放下簪子再說。”


    溫婉蓉死死盯著他。


    覃煬起身,穿好褲子,坐到兩步之外的雞翅木桌旁,其實他也氣得要命,再看溫婉蓉以死相逼的決絕,先服軟:“我不碰你,你先冷靜。”


    “我們誰要冷靜?”溫婉蓉攥著簪子不鬆手。


    “難道老子該冷靜!”覃煬一肚子氣沒下去,本打算喝口茶緩緩,被一句話刺激直接捏碎杯子。


    溫婉蓉冷冷道:“我剛才和別人說什麽,你不都聽到了嗎?你氣什麽?我說了一句,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嗎?”


    覃煬根本聽不進:“老子管你們說什麽,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他能把你怎麽著。”


    溫婉蓉覺得好笑,反問:“你說,他把我怎麽著了?”


    一針頂一線,覃煬開吼:“老子說個屁!”


    光吼不解氣,連帶整個雞翅木桌被掀翻,上麵茶杯茶壺碎一地。


    屋外的下人聽見響動,怕出事,有個膽大地敲了敲門,小聲問:“公主,將軍,沒事吧。”


    覃煬直接吼句滾,外麵頓時沒了聲。


    溫婉蓉隻是默默看他一會,放下手裏的簪子,心情亂到極點,煩到極點:“覃煬,你回去吧,沒事不要來。”


    覃煬起身抓起外套,冷哼:“這也是老子想說的,沒事別回覃府,有事也別回來!”


    語畢,摔門而去。


    溫婉蓉坐在床上,愣了好半天,突然把手裏簪子扔出去,豔紅珊瑚八寶珠子嘩啦一聲,碎裂一地,滾得到處都是。


    她的心跟著這聲脆響,也碎一地,再看看撕破的衣服,滿心委屈、氣憤變成嚎啕大哭,她剛剛還勸丹澤不要哭,她自己呢?

    丹澤需要抱,她不需要抱嗎?

    她何嚐不想,每次和覃煬吵架,他主動來抱抱她,而不是剪不斷理還亂,無休止的爭吵。


    而覃煬,從回府臉色就沒好過。


    颯颯要他抱,他也不抱。


    乳娘看出不對勁,告訴冬青。


    冬青猜八成又和夫人吵架了,忍不住唉聲歎氣。


    稍晚,冬青端茶去書房找覃煬,又看到臉上的抓痕,歎了又歎。


    “二爺,這是今年夫人上次拿回來的雀舌,您嚐嚐。”


    覃煬看都不看,擺擺手,要她拿走。


    冬青沒照辦,輕聲道:“二爺,夫人說大宗正院有例份,是宮裏特貢好茶,自己沒留全拿回府了。”


    頓了頓,她補了句:“夫人還交代,別拿出來待客,都留給二爺享用。”


    覃煬皺皺眉,語氣明顯緩和些許:“知道了。”


    冬青沒再多嘴,隻是出門前,好似無意說了句:“二爺,今兒老祖宗還問奴婢,您什麽時候把夫人接回來住?”


    覃煬隨口一應,過兩天吧。


    他本來今天就是去接人回府,結果好好一件事又變成吵架。


    他想不通,要溫婉蓉說句“不見麵”有那麽難?

    西伯狗有什麽好?


    憑著一張臉到處勾搭女人,覃煬想下次再被他抓到,先揭狗皮!媽的!

    氣歸氣,轉頭看到那杯雀舌,大概又愛又恨四個字最能形容當下心情。


    覃煬歎氣,兩條腿架在案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翹著椅子,尋思還是過兩天把溫婉蓉接回來吧。


    不過,過兩天去找溫婉蓉,她會跟他回來嗎?

    覃煬感歎,這女人真被他寵壞嗎?

    氣性一次比一次大。


    原計劃過兩天去找溫婉蓉,樞密院一連忙了幾天,每天近亥時才回府,把接人的事耽擱下來。


    一開始覃煬心裏有餘氣,心想晚兩天也無所謂,反正溫婉蓉住公主府還能飛天。


    等過兩天,那點氣散了,他想去,又忙得抽不開身,叫冬青勸和,溫婉蓉也不回來。


    覃煬想,還非要他親自去接?


    他快忙成狗,心想,等著吧!


    再接下來,兩人又各忙各的。


    溫婉蓉每天入宮定省完,想著回公主府沒什麽事,就回覃府看颯颯,然後哄孩子午睡再回去。


    冬青看出來,她故意避開覃煬,也沒再像之前好心好意叫人去傳話,隻是趁覃煬回來早提一句,夫人回來過。


    覃煬隻嗯一聲,就去和颯颯玩。


    似乎都在等對方給台階。


    入夜,溫婉蓉這一段時間翻完家裏所有藏書,百無聊賴坐在窗邊,望著樹梢上一輪明月發呆。


    她沒來由想颯颯,瘋想。


    颯颯現在大了,會說話,也懂看人臉色,隻要發現溫婉蓉要走,就不高興,皺眉,別嘴,開哭。


    溫婉蓉也舍不得,她尋思再等兩天,覃煬不來,她還是回去算了,不為大人,為孩子忍一忍他的壞脾氣。


    再找個機會跟覃煬好好談談,兩人何必總為外人吵架。


    其實她和丹澤真的沒什麽。


    一番思忖後,她累了,也困了,熄燈上床睡覺。


    睡到後半夜,屋外開始起風,沒一會一聲悶雷從天際滾過,再過一會雨點如豆子般砸下來,砸在屋簷的灰瓦上,劈裏啪啦作響。


    溫婉蓉不喜歡夜裏下人進屋,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聽了會,好像雨勢挺大,便爬起來關窗。


    她習慣屋裏黑暗,沒打火褶子,也沒點亮油燈,想著關窗接著睡。


    然而關好窗戶回裏屋時,她突然發現雞翅木桌上有一小灘水漬,正納悶怎麽會有水,一滴水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滴在水漬的地方。


    溫婉蓉下意識順著水滴的地方往上看,房梁上全是暗影,看不真切,她不敢大意,打算點亮油燈照照,怕雨勢太大,屋頂灰瓦沒蓋好,發生漏水的現象。


    正在四處找火褶子,一轉身,嚇得她一抖。


    離她不遠的地方,驀然出現一個高大身影,有幾分眼熟。


    溫婉蓉下意識喚了聲:“覃煬?”


    因為隻有覃煬不走尋常路,喜歡大半夜爬窗進她屋。


    然而對方沒動,也沒說話。


    溫婉蓉想覃煬今天晚上轉性,跟她玩深沉?

    “覃煬,你不說話,我就去睡了啊。”


    話音未落,高大身影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溫婉蓉心想,這廝又打算不聲不吭做壞事,一邊退,一邊拒絕:“我今晚身子不舒服,不能伺候你,你要像上次,我明天就回去告訴祖母。”


    一番話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發現對方根本不是覃煬。


    但這個男人身影和覃煬太像,卻一身夜行衣,戴著麵具,夜闖公主府,竟沒人發現,不僅膽大而且身手不一般……


    溫婉蓉腦子轉得飛快,心裏沉了沉,她知道隻要自己呼救,還沒叫出聲就被人結果性命,隻能裝作認錯人,繼續說話:“我承認前幾天吵架,我有錯,現在倒杯茶向你賠罪,好不好?”


    說著,她退到雞翅木桌旁,拿起一個茶杯,裝模作樣倒茶,然後端起茶杯,佯裝遞過去的一瞬,手一鬆。


    她想隻要屋裏發出動靜,門廊下值夜的下人一定能聽見。


    對方很快發現她的意圖,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手穩穩接住茶杯,另一隻猛地扼住她咽喉。


    溫婉蓉拚命掙紮,根本沒用。


    對方嫌她煩,狠狠一巴掌,把她打懵,頓時失去反抗。


    而後她就像任由人擺弄的玩偶,嘴裏塞進手帕,被人大力拖拽,還沒反應過來,肩胛骨末端傳來一陣劇烈刺痛,冰涼的利器撕裂皮膚,穿進肉裏,把她活生生釘在身後八寶閣上,溫熱的液體很快侵透衣服,隨著胳膊流下去。


    對方趁她意識清醒,用帶著極濃口音的中原話問:“姓蕭?”


    溫婉蓉知道無論點頭還是搖頭,也許下一刀就會要她的命。


    她選擇沉默。


    對方眯了眯眼,拔出她身上是彎刀匕首,深冷道:“這次是教訓。”


    然後在溫婉蓉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開門,關門,離開。


    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溫婉蓉疼痛無以複加,癱軟在地上,用盡力氣拿出嘴裏的帕子,氣遊若絲喊了聲“救命”,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下人發現溫婉蓉出事是快天明,雨下一夜沒停,值夜的小丫頭擔心她房裏窗戶沒關飄雨,去敲門,沒想到門一推就開了。


    再進去看到地上一灘血和奄奄一息的人,嚇得花容失色,大聲驚叫。


    管家一刻不敢耽誤,一邊叫人請大夫,一邊叫小廝趕去覃府通報。


    一屋子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無論溫婉蓉是公主還是將軍夫人,要有個三長兩短,別說太後怪罪,首當其衝暴脾氣將軍不把他們剁成肉醬才怪。


    再等這事傳到覃府,覃煬正在睡得香,一聽溫婉蓉出事,瞌睡都嚇醒了,二話不說,穿好外衣,直奔公主府。


    “看見,聽見什麽人進來沒?”他沉著臉,從大門一進來,如同三堂會審。


    管家一路跟著小跑,一五一十道:“將軍,昨兒夜裏雨大雷也大,小的們什麽都沒聽見,要聽見也不會讓公主有事。”


    他急道:“屋裏有人動過沒?”


    “沒,就是桌上有杯冷茶,像是昨晚倒的。”


    覃煬擺擺手,示意知道,撩袍子一步跨進溫婉蓉屋裏。


    溫婉蓉臉色煞白,緊蹙眉頭,肩頭露出包紮的繃帶,沁出血水,時不時發出輕哼,像疼痛呻吟。


    覃煬滿眼心疼摸摸她的臉,湊近輕喚兩聲溫婉蓉。


    溫婉蓉似乎聽見他的聲音,眉頭微微平展,緩緩睜眼,視線由模糊逐漸清晰,才看清來者是誰。


    她動了動嘴角,聲如蚊蠅吐出兩個字,一個是“水”,一個是“疼”。


    覃煬趕緊倒水過來,抱起來,喂一口,溫柔至極:“我來晚了,是我沒護好你。”


    溫婉蓉窩他懷裏,想到昨夜,心有餘悸,氣虛道:“覃煬……我想回去……”


    覃煬連連應聲:“好,好,我這就帶你回府。”


    溫婉蓉拉著他的手,繼續說:“我今天不能進宮……你找個理由替我跟太後請假,暫時別把事鬧大……”


    覃煬什麽都依她:“行,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至此,什麽吃醋,什麽矛盾,統統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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